祝小夏生日快乐！！！
“杰？杰！在想什么呢？”
夏油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新干线都已经发动了，他和五条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悟在他的面前挥了挥手。
在想我们怎么弄个孩子。
夏油杰把差点脱口而出的狂言及时咽了下去，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佯装镇定自若地岔开话题道：“在想我们的目的地原来是京都啊。”
“啊……那个啊，京都站只是中转站，我们在那边吃完午饭还是要换乘的。”
“悟？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这么远？”
“我也没办法啊……”五条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早晚要搞定长距离瞬间移动的咒术运用，以后想去哪里都可以抱着杰一起飞过去。”
“悟，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超能漫画？”
“杰不相信我吗？”五条悟鼓起了腮帮子，“无下限术式可以用数学来解析，在数学研究方面，我比千百年前的老古董更有优势，除了家里传下来的那些招式，我早晚会研究出新的东西……等我掌握反转术式之后，我会比任何一代六眼都要更强，杰就等着瞧吧。”
“我当然相信悟。”夏油杰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腮帮子，结果戳到了硬硬的糖果，“最强的六眼，今天是不是一路偷吃了很多糖啊？刚才在车上一口气吃了三根棒棒糖！怎么现在还在吃？”
五条悟一阵心虚，气焰顿时萎靡，他不肯承认自己其实有点紧张，所以才忍不住往嘴里塞东西吃，只好一本正经地嘴硬道：“我的术式需要补充糖分，杰又不是不知道！”
“悟今天压根就没有开术式吧。”夏油杰不赞同地看着他，“我不是不让悟吃，只是悟自己说的，到站后就要吃午饭了。”
“知道了知道了。”五条悟两眼无神举手投降，“糖分超标，容易蛀牙，营养不良，我都懂……早晚要搞定无下限术式的无间断释放，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补充糖分，杰就没理由对我说教了。”
夏油杰简直哭笑不得：“就不能有点更崇高的初衷吗？”
“这是为了家庭的和谐，可崇高了。”
夏油杰被他的厚脸皮给打败了，家庭两个字击中了他的内心，他涨红着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五条悟开心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看起来得意极了。
在几番看似斗嘴实则打情骂俏之后，时间过得很快，京都站终于到了。
五条悟把夏油杰带到了附近的一家荞麦面店，是京都的老字号，门口排着长队，没有提前预约根本就进不去。
“悟知道我喜欢吃荞麦面吗？”
“……杰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不知道男朋友喜欢吃什么！”
“悟！太大声了！”夏油杰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去看服务员的眼神，他低着头点了点菜单，“我要这个，山药泥荞麦面。”
“杰的口味太清淡了吧，那我要这个，黑咖喱荞麦面，再加一份鸡蛋卷，一份天妇罗拼盘，要这款，蔬菜和炸虾的组合，饭后甜点的话，我要杏仁豆腐，给他一份红豆年糕。”
五条悟显然做过功课。
店里上菜很快，没过多久，两份冷荞麦面就被服务员端上了桌，各自配有不同的蘸面酱汁。
夏油杰点了最传统的那种，鲣鱼高汤和酱油调制而成的酱汁，还有一碟打碎的山药泥，搭配咸味的海苔丝和新鲜的生鸡蛋，搅拌以后，从笼屉上卷起几根荞麦面，浸入酱汁，再提起来，放入山药泥里面滚上一圈，送入嘴中，口感顺滑，清凉爽口。
五条悟点的那种就要重口许多，一碗浓郁的黑咖喱，里面都是五花肉和洋葱，搭配颗粒感十足的粗面，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
饭后甜点的红豆年糕味道也是正好，不是很甜的口味，原汁原味没有另外加糖，年糕的口感很糯，夏油杰吃得心满意足。
这下子，他对接下来的行程更有信心了。
“悟也该告诉我了吧，下午我们要去哪里？”
“过会儿电车买票的时候，杰就知道了。”五条悟继续保持神秘。
结果是要去奈良，夏油杰完全没有猜到的地方。
奈良有什么值得千里迢迢非要跑一趟的地方吗？奈良的小鹿倒是非常有名，不过，悟的喜好应该没有这么童趣吧？额，应该？
对了，奈良还有天然的温泉，自然也有很多家不错的温泉旅馆，等一下，悟之前说的脱衣服，该不会指的就是这个吧？！
夏油杰的耳朵隐隐发烫，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他的男朋友说不定意外纯洁？
不过，只是为了泡温泉的话，也不必特意跑到奈良来吧？奈良的温泉又不算特别出名，还不如留在刚才的京都。
带着满心的困惑，夏油杰跟着五条悟走出了奈良站，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已经能够看到零星的小鹿，它们一点都不怕生，有的在马路上悠闲踱步，有的在草丛里晒着太阳，一副与人类和谐共处的美好画面。
一个小时之前才刚刚吃完午饭的五条悟，嘴里又闲不住了，他在路边随手买了两个甜筒，香草味的留给自己，抹茶味的递给夏油杰。
夏油杰接过甜筒，一边舔着抹茶味的冰淇淋，一边偷偷打量这些神态各异的小鹿，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小鹿更密集的方向走去，在不知不觉之中，本来走在前面带路的五条悟，逐渐落在了他的身后。
“那个……不是这个方向来着。”五条悟在后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算了，杰原来喜欢小动物啊。”
“什么？”夏油杰一时没有听清，他回过头看了五条悟一眼。
“没什么，我是说，奈良公园那边有卖鹿仙贝，我们过去看看吧。”五条悟迅速改口道，“不知道杰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咒灵比别的地方要少一些，偷偷告诉你哦，这是因为随手可以摸到小动物确实能够让人解压来着！”
“真的假的？！”夏油杰十分怀疑地环顾四周，“我怎么听说奈良的鹿都特别凶？”
“哪里凶了？小动物能有什么错？”五条悟托腮卖萌，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睛，“毕竟，小动物这么可爱！”
“悟，在外面呢，别闹。”夏油杰用手掌按住了五条悟的那张脸，语气一本正经，死不承认自己非常心动。
他们一路打打闹闹，十几分钟就走到了奈良公园，周围的小鹿一下子多了起来，成群结队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游客的投喂。
五条悟一口气买了五包鹿仙贝，分了一包给夏油杰，其余的拿在手里暂为保管。
夏油杰被以前在校园里喂养猫咪的经验给误导了，从没见过奈良小鹿这样生猛的品种，哪怕听说过它们的名声，也没有太当一回事，结果就是，他才刚把一包鹿仙贝打开，就被簇拥过来的小鹿们抢了个精光。
一时错愕之下，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五条悟，发现五条悟也被一群小鹿给包围了，然而，他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抓着四包鹿仙贝举得高高的，小鹿们完全够不着，只好用脑袋不停地顶着他。
“把鹿仙贝藏起来，不要被鹿看到，不然它们会追着你要的。”旁边的游客给他们支招。
可惜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是轻装上阵，谁都没有带背包，衣服的口袋位置太低，也不合适，这些鹿仙贝根本无处可藏，只能拿在手上。
“悟！”夏油杰赶紧跑过去，担心五条悟被小鹿冲撞，然而走近一看，发现这家伙早就打开了无下限术式，小鹿根本就没能真正地碰到他。
“杰，快来救我！”
用术式作弊的坏家伙，明明毫发无伤，居然还要祸水东引，他伸手就丢了一包鹿仙贝给夏油杰，脸上的笑容可得意了。
夏油杰顺手接住了那包鹿仙贝，下一秒就感到不妙，果不其然，一些拿五条悟毫无办法的聪明小鹿，立刻就调转方向，冲着夏油杰飞奔了过来。
“等……等等！”夏油杰大惊失色，咒力在体内全速运转保护好自己的身躯，他手忙脚乱地撕开封条，十片鹿仙贝顿时像是天女散花一样飞了出去。
五条悟的眼睛清晰地捕捉到咒力的轨迹，笑得差点摔倒在地。
这男朋友还能要吗？！
夏油杰眯起眼睛，一声不吭地盯着五条悟看，嘴角微微翘起，笑容十分和蔼，直把人看得心中发虚，意识到今天谁才是过生日的人。
“那个……我并没有在笑杰！”五条悟吐了吐舌尖，双臂持续举高，手指灵活地拆开鹿仙贝的封条，分出两片夹在指间，像是暗器一样朝着夏油杰投掷过去，被对方稳稳地用手指接住，“杰要一片一片投喂，这样就不会被哄抢了。”
夏油杰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小鹿本来也不可能伤到他，就是弄得有些狼狈，还会蹭脏他的衣服，还好今天穿的是校服……他看了看光鲜亮丽的五条悟，好吧，考虑到悟的私服价格都很惊人，这次就暂时原谅他了。
虽然他很清楚，五条悟才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衣服，这家伙只是性格恶劣罢了，但是，这也是他可爱的地方。
“悟是打算一片一片扔给我吗？”
“来嘛来嘛，”五条悟像是小孩子一样原地蹦了蹦，兴高采烈地邀请道，“这会很好玩的！”
两个大龄儿童就这么完全没有必要的，把投喂小鹿活动搞成了飞镖投掷游戏，手里的扔完还嫌不够，又跑去买了两包。
在花样投掷的同时，还要保证鹿仙贝完好无损，对于普通人来说挺有难度，对于两个咒术师来说，这基本就是熟能生巧了……
瞎闹了一通之后，夏油杰的兴致也上来了，他打开地图研究了一下附近的景点，结束了和小鹿的互动，决定去旁边的奈良国立博物馆转一圈。
五条悟嘴里喊着这有什么好看的，杰的喜好真古怪，然而行动上还是乖乖地跟着走了。
等到他们从博物馆里出来，太阳逐渐西落，光线变得柔和，夏油杰开始翻看之后要去哪里，五条悟赶忙按住他的手腕，抓住他的肩膀，推着他换了一个方向。
“杰不要着急，先和我去一个地方，这边这边。”
他自然而然地牵过夏油杰的手，走在前面带路，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把夏油杰带到了一间庭院式的茶屋。
茶屋里面没有看到别的客人，显然并不对外开放，这里可能是私人场所，也可能是今天被人特意包场了。
他们在榻榻米上面落座，身着小纹的侍女端上一碟造型各异的和果子，还有一碟方方正正的栗子羊羹，点茶师将一勺抹茶放入茶碗，冲入沸水，再用茶筅快速击拂，使茶汤产生沫浡，这个季节就适合喝上一碗这样的浓茶。
“杰可以多吃一点，我们晚饭还要好一会儿，到时候要在温泉旅馆吃飞鸟火锅。”五条悟笑眯眯地用手指推了推茶点，在说到温泉旅馆的那一刻，他的眼眸简直闪闪发光。
啊！还真的有温泉旅馆的安排！
夏油杰心中的小鹿蹬了蹬腿。
“……悟没有和我说过今晚要在外面过夜。”他捧起茶碗挡住自己的脸，十分别扭地暗示道，“我没有带换洗衣物，什么准备都没做。”
“杰不用担心，旅馆里什么都有，我都安排好了，杰只要人过去就行啦。”五条悟一脸天真无邪，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听懂，还是在装傻，他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啊，对了，说到衣物。”
他朝着等候在门外的侍女点头示意，这显然是一个信号，没过多久，侍女捧着两套整整齐齐的和服踏入室内，它们看起来是全新的，而且绝对不便宜。
夏油杰有些困惑，这……这是要换衣服的意思吗？
不等他提出疑问，五条悟就已经伸手抱过了其中一套，用星星眼看着他，浑然天成地撒娇道：“我要杰帮我穿。”
夏油杰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自己给自己穿和服是很不方便的，有人帮忙最好不过，然而，他只有夏天穿浴衣的经历，并不会摆弄这么正式的和服。
他一脸求助地左右张望，相信经过培训的侍女肯定能够帮忙，谁知道，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在这边待命的侍女全都跑了个精光，也未免太有默契了一点。
五条悟还在那边满脸都是期待，夏油杰没办法拒绝自己的男朋友，迟疑片刻，还是不得不提醒他：“悟，我弄不好这个。”
“没关系。”五条悟似乎早有预谋，他笑嘻嘻地放下了手里的那套，拿过了另外一套，故作俏皮地眨了一下左眼，“我可以先帮杰穿，杰看一遍肯定能够搞懂，很简单的。”
于是，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夏油杰脱掉自己的校服，叠好放在一边，然后站直身体，抬起双手，打开手臂，任由五条悟在他的身上为他服务。
悟的手指很灵活，动作也很熟练，甚至都没有趁机动手动脚，夏油杰无法想象五条悟有过帮别人穿和服的经历，他的游刃有余，很可能是因为他自己穿过很多次……又或者是，他事先练习过了。
说起来……这也算是“到时候都要脱掉的”，夏油杰现在确实脱掉了他穿过来的那身高专校服，约会的行程是悟一手安排的，他当时的话语，大概只是在单纯地陈述事实，表明他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约会时要穿的衣服。
仅此而已，是夏油杰自己想得太多。
不过，悟也确实安排了温泉旅馆啊！要在外面过夜呢！
虽然，他们平时执行任务的时候，偶尔也会在外面过夜，但是，这和现在的情况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公事和私事的区别。
就这么纠结了好一会儿，夏油杰忽然察觉到一个事实，他居然为了脱衣服的事情患得患失了好几次，怎么看都像是在不打自招。
他想要和五条悟走到最后一步，都交往一个多月了，怎么也该是时候了吧。
面对自己的真实欲望，夏油杰的脸上开始浮现红晕。
遗憾的是，五条悟并没有读心能力，他误以为夏油杰害羞了，于是赶紧夸赞道：“杰穿这个真好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合适。”
他的语气骄傲自满，双手叉腰，眼神像是在端详无与伦比的杰作，他为夏油杰挑选的这件和服，是灰色调的绛紫色，穿在外面的防寒羽织，是接近黑色的深紫色，上面有紫藤色的云雾纹样。
夏油杰被他看得浑身发烫，不敢接这句赞叹，只好顺势拿过另一套和服，有样学样地帮忙穿了起来。
五条悟为他自己挑选的这件和服，是灰色调的靛蓝色，穿在外面的防寒羽织，是接近黑色的深蓝色，上面有蓝海色的波浪纹样。
就算和服的形制相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这两套也太过像是情侣服了。
非要说挑选衣服的人不是故意的，也不会有人相信。
悟什么时候在这种细节方面这么有心机了？！
夏油杰严重怀疑男朋友是不是在背后偷偷聘请了一整个恋爱顾问团，他们互相打量对方，无法移开视线，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屋外惊鹿敲击石钵的声响，打破了逐渐升温的趋势。
回过神的双方同时侧过头，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失控。
毕竟，现在还不是抱作一团的好时机，衣服才刚刚穿好呢。
夏油杰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视线落在下方，他注意到五条悟散落在榻榻米上面的衣物，终于找到了转移话题的目标：“悟，换下来的衣服不要到处乱丢。”
他弯下腰，非常熟练地捞起五条悟的衬衫和牛仔裤，轻轻一抖，快速叠好，然后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
五条悟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会有人来收拾的啦，换下来的衣服不用带走，会帮我们直接送到温泉旅馆。”
“那也应该自己整理好。”
夏油杰的动作很快，只剩下最后一件了，他伸手碰到了角落里的那件大衣，捏着衣领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有一样东西从大衣的口袋里滚落出来，啪嗒一声摔在榻榻米上面，借助惯性一路弹跳跃进，最后停在了两个人之间。
这是一个丝绒质地的正方体首饰盒，小巧的尺寸，正好可以握在手心里。
夏油杰目瞪口呆，傻乎乎地张着嘴，一时忘记了应该如何呼吸。
五条悟的动作也停在了半当中，他居然疏忽了，没能及时拿出来，本来是打算过会儿偷偷藏起来带上的。
“哎呀，被提前发现了，这是给杰的礼物哦。”他放下手吐了吐舌尖，“原本的计划是晚上再送给杰，既然如此……杰要现在拆开来看看吗？”
“不！”夏油杰的声音开口就是破音，他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再用更缓和的语气建议道，“我的意思是，悟还是按照计划来吧。”
“行啊，也好，现在的气氛还没到呢！”五条悟若无其事地收回了那个首饰盒。
夏油杰如坐针毡，茶也不香了，点心也吃不下了，他没办法假装这个插曲从未发生过，他不得不思考五条悟到底是什么意思。
气氛还没到？什么气氛？刚才的气氛还不够吗？
那个首饰盒……怎么看都是……这也太令人浮想联翩了吧！
不会的吧？不可能的吧？
即使是缺乏常识的五条悟，也不至于交往一个多月就急着求婚吧？！
夏油杰闭了闭眼，发现这个自我说服甚至起到了反效果，因为对方是五条悟，所以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完了，五条悟或许想要在今天往他的手指上套戒指。
然而，夏油杰还没有做好答应他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