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楚齐把鱼收拾干净,去骨片r,薄薄地铺在一堆碎冰上。燕飞羽捡起一片试探地咬了一口,入口冰凉r质鲜neng,且尝不到鱼腥。他放心的大口朵颐,楚齐边片r他边吃,转眼就干掉一条。
“不许再吃了,要闹肚子!”楚齐冷眼瞪他,他哼了几声也觉满腹寒意,忙跑到一旁打了会坐,又站起练了tao拳。
这边楚齐虽然说他,但不知不觉也快吃掉一条,腹中有物心神也安稳不少,他咬了一口生脆的鱼片,不由想起另一条鱼。
“燕飞羽,那个**余青流,你是否认识?他长得什麽样子?”
“哼,花花公子一个,能长成什麽样!”
听他言语不忿,楚齐心道那青风公子的相貌必是人中龙凤,但不知是哪一类型,又问道:“相貌比我如何?”
燕飞羽想到花心鱼肚子里就有气,跑回来捏起最後一片鱼r,恨恨的用力咀嚼,听他这样问,想也没想便道:“和你不能比,差远了。”
楚齐心中一喜,瞄他一眼低声道:“哦,那他定也比不上你。”
燕飞羽一愣,心想怎麽和狐狸j互相恭维起对方的相貌来了,不过听他这样说,心里却是飘飘然的舒坦。
楚齐同样想法,就算和燕飞羽难分上下,但能把余青流比下去,自然心中大快。两人畅快的咽下最後一口鱼r,只当完败了令人添堵的余某人。至於眼前的情敌,为何面对面却不再令人生厌,却是谁都未曾shen想。
两人吃饱肚子自然有了力气,当前要做的,就是离开河谷去找关维。他们分开一日有余,想来关维也正在找他们。
二人沿河而上,走出不到两里地,燕飞羽耳尖,拉拉楚齐示意他停下,找了块山石悄悄躲了起来。果然很快有两个带著兵器的人现在眼前,边走边四处张望,显然是在找人。
看_yi著正是船上耶律景德的手下,楚齐眼中一亮,其中一人带著弓箭,他正愁手无寸铁,就有人送兵器上门了。
燕飞羽屏气藏息,看明他们身後并无他人,这才突然现身,一剑取人咽喉。前面这人不待抵挡一招丧命,後面持弓箭的转身就跑,边跑边向空中放了一箭。燕飞羽心叫不好飞身追上,虽将他斩於剑下,但已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那羽箭带著尖锐的哨响,直直窜入天空。
他心中懊恼,本想在楚齐眼前现现身手,没想到亮个相的功夫就把事情办砸了,敌人定在附近,这支哨箭已经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楚齐知道他的能耐,也看出他本可一剑两人,很利索一起解决掉,但一剑刺出後他却停下手,摆了个剑势显摆给他看,结果给对方留下报信的时机。看到燕飞羽臭臭的脸色,他心中好笑并不说破,解下那人的箭匣捡起弓,好在里面都是有箭头的真箭,不多不少正好十支。
“我们上去。”楚齐指指河谷旁的山坡树林,先抢占有利地势,未必不能以少胜多。
但二人刚在山林中藏下,河道边一涌而来几十号人,为首的正是耶律景德。没想到他不过一天,就召集来这麽多人,看样子又是故技重施,想仗著人多取胜。
“搜!他们逃不远!”耶律景德看到两具尸体,冷笑一声命手下向山林中搜找。他二人本是军中同僚,他了解耶律楚齐的个x,越是紧要关头越是冷静,常常在逆境中出其不意。
他站在河边的开阔处,仰头看向高处的山林。依耶律楚齐的脾气定不会逃,他此时应该就藏在林中某处,仗著箭法了得,定是想消灭追兵後再全身而退。哼哼,耶律楚齐,你没想到那十支箭是我故意留给你的吧,为的就是稳住你不让你逃走,等你发现问题时,再逃就晚了!
他笑的很得意,明明他才是齐王帐下最得力的大将,谁知这几年,风头竟被这个毛头小子渐渐抢去,若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小子就会爬到他的头上!但耶律楚齐太过圆滑,为人八面玲珑,做事滴水不漏,令他无法拿到他半个错处。好在从黑狼军中传来消息,耶律楚齐只身赴宋,不管他是不是受了太後委派,但既然是私密行动,他正好借机除掉这眼钉r刺!
楚齐弯弓搭箭,瞄著河边的耶律景德看了一会,却又将弓箭放下。距离太远,以耶律景德的本事,这一箭j过去只会暴露他们的藏身处,对他没有半点威胁。
燕飞羽盯著渐渐B近的杀手,在船上试过,这些人远没有萧桐那拔人厉害,要他一次对付十个也绰绰有余。他瞟了眼楚齐,暗想他十支箭最少也解决十个,然後抢把刀,再干掉十个,嗯,这样就减掉三十人,还剩下十几人加个头头,凭他们两人的能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简单cu_bao的算了算人头,奇怪的又看楚齐,不知他干嘛还不出手,等人全走近了,他的弓箭并无优势。
但耶律景德了解楚齐,楚齐同样也了解他。知道他是决心致他於死地,但在船上已经较量过,他该知道他的手下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不可能这麽大胆,仍带著这些人来追杀他。而且刚才探路的两人功夫未免太差,简直像是送上门让他们杀的**
他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耶律景德故意示弱令他急於求成,恐怕现在已经上了他的当。他当机立断,拉住燕飞羽向身後一指,示意他立刻就逃。
燕飞羽瞪圆眼睛以示不解,但看他神色坚决,便不再犹豫起身向高处跃去,不知为何,他信得过楚齐的判断。
楚齐则急掠两步,回手就是一箭。但箭一j出,却立刻偏离了轨道,歪歪斜斜地钉在一棵树上。他心道果然箭被做过手脚,当下不再多想,提了口气全力向燕飞羽追去。
二人这边一有动静,立刻被人发现,於是有多人快速追来,以轻功在山林中飞跃,竟都是nei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燕飞羽也发现不对,耶律景德的手下爬个桅杆还要手脚并用,哪有这种一看就很厉害的角色?虽然穿D像是船上那些人,但显然已换了一拨。这些人看身手比萧桐的人更难对付,幸亏他没有冒失出击,否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再看楚齐一箭落空,他也知箭有问题,忙又折身回来殿後。楚齐是敌人的目标加上没有武器,落在後面比他更危险。
“不要打,拼脚力!”楚齐却又拉他一把,示意二人一起逃。虽然燕飞羽拼起命来很悍勇,但若落入同等级高手的围攻中,就算能杀他一两个,他自己定也不能幸免。所以他们只能先逃进山中找地方躲藏,分散敌人的兵力再各个击破。如果运气不好,有轻功高明的追上他们陷入乱战,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了。
这处坡地不高,二人一口气蹿上山顶,但已有几人渐渐追上,二人不敢缓气,沿著山梁拔脚狂奔。
只是没跑出多远,就听河谷中有人振声大喝:“燕子!楚齐!不用惊慌,关维在此!”
关维盯著山梁上的人影又吼了一声,虽然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淌著水,但笑容闪亮从容镇定,手中乌黑的追魂剑,不偏不倚正压在耶律景德的脖子上。有两人被砍翻在地,阿哲解了他们的ku带,揪著耶律景德的胳膊正在绑。
耶律景德气的脸色如猪肝,他站在河边本正得意的大笑,谁知河中突然冒出两人由背後偷袭,害他不防之中一招被擒,看来今天围杀耶律楚齐的计划,又要失败了。
关维二人当然不是正好在此,他们上岸後也沿河寻找,没找到人却找到了耶律景德。再看耶律景德召集众多人手,便远远地跟在他们後面。等来到这处河谷後,关维知道硬攻不得,於是重又入水顺流而下,悄悄游到他的背後,这才一击即中。
看这架式,他也暗自庆幸,幸亏他先遇到耶律景德跟在後面,否则那二人很难neng险。
“你们回来!这个大官被我活捉了!”关维又扬声高喊,再甩甩头上的水,靠近耶律景德捅了捅他的yao。“喂,把你的人叫回来,否则**”
他展颜一笑,收紧手中追魂,不轻不重的在他脖颈中割出一道血痕。“大不了鱼死网破,咱们一起去见阎王!”
耶律景德斜眼瞪他难掩心中胆怯,这个高大的汉人一点也不怕死,看这样子如果不答应,他会很痛快地割了他的脖子。
他不情不愿地哼了两声,故作镇定地讲条件。“哼,若我放了耶律楚齐,你可会放我离开?”
关维爽快地点头,“大丈夫一诺千金,这个你尽管放心!”
“好。”耶律景德xi了口气,随即高声叫道:“听我号令,全部撤回!”
心中却道,等我neng险後再领人杀回来,有这些重金雇来的高手,不怕杀不了他们!
(十七)
楚燕二人大喜过望,关维好似及时雨雪中炭,武艺高强又不失谨慎,才能在形势不利下擒得敌首扭转局面,不愧是自己心爱之人!
“关大哥!”
“大师兄!”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却不知为何都有些心虚。两人不敢再有眼神交流,急奔到关维身边,一左一右望向他的侧脸,顿觉心中踏实不少。
“燕子,伤势如何?”关维左右看看稍稍放心,两人的气色都还不错。只是燕子左袖断了一截,露出臂上绑的绷带,不知他伤的重不重。
“无妨。”燕飞羽忍不住又偷瞄楚齐,这伤是他帮我治的,然後我就把他**
他瞬间又红了脸,关维却大觉欣慰,燕子定是_gan激楚齐帮他治伤,想道谢又不好意思。看来他们同经磨难,关系已经缓和很多,我应该不用再防著他们真动刀枪。虽然不能一家三口有些可惜,但将来楚齐和燕子若能成为好朋友,能够常常走动来往也是好的。
楚齐见他一副安心松气的样子,突觉自己似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仔细想想,明明没有A,就算被燕飞羽压了一下,但他是被强迫的,他没事心虚什麽!
他心中烦乱,从阿哲手中接过刀,也压在了耶律景德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冷声道:“耶律景德!派艘船来,送我们过河!”
耶律景德的手下都站在三丈开外,全都等他号令,看接下来要做什麽。他们都是耶律景德花大钱雇来的江湖客,有几人已经认出,他们追杀的人中有追魂剑关维和拼命三郎燕飞羽,如果真交起手来,就算能把他们四个都杀了,但自己这方的死伤也不会少。所以如果雇主改变主意就这麽算了,他们才是求之不得。
“哼,这种乱石河谷,船怎麽进得来!”耶律景德强撑声势,却盯著脖子上的一刀一剑,生怕他们不小心,手一抖再给他划上一道。
桑干河冬季枯水,这段河谷确实已不能行船。楚齐略一思索,又道:“既然如此,你派人回去拿钱,我们就在这里等著。”
“要多少!”耶律景德心说原来还想讹我一笔,哼,我让你们有命拿钱没命花!
“你雇这些人佣金多少,就拿来多少。”
“什麽!”
“你雇他们找我,现在找到了,就该付钱结账让他们离开。呵呵,你不会是想赖账吧。”楚齐说话间把刀又紧了紧,他知道耶律景德手下没这些好手,所以必是他临时雇的。那就先断了他的依靠,再想过河之事。
耶律景德气得zhui歪,他雇人可不是找人而是杀人!但现在小命在他手中攥著,这笔冤枉钱他是非花不可了。
关维心中佩_fu,正想他果然比自己有远见,就听旁边燕飞羽突又ca了句zhui:“只有佣金不够!再多拿五百两!”他立刻在心中鼓了鼓掌,原来燕子更有远见,这下路费也齐了。
耶律景德派人快马回去取钱,这拨江湖客也收了兵器,离他们远远的席地而坐,等著收钱走人。这一来一回多半天的功夫,这些江湖客钱一到手,不愿再淌浑水都装糊涂走人了事,现场只剩下耶律景德的三个亲随,气得他在心中暗骂,本指望能有几人装做他的部属留下帮他,结果竟然一个都不留!
“呵呵,你雇的人都是些江湖匪类,全都认钱不认人,哪有义气可言?”楚齐知他气得上火又添了把柴,说罢又问燕飞羽:“燕大人,你说对不对?”
他发现燕飞羽刚才望向那拨人时神色不对,显然里面有他认识的人,所以才有此一问。燕飞羽随之点头道:“没错,那些人里有河间四煞的老二老四,专做打家劫舍的勾当。老大老三被我杀了,没想到另二人躲到了辽国。”
“可惜我们不好另生枝节,白白放走了两个恶人。”
“无妨,我既然知道他们在辽国,总有办法捉他们归案!”
“他们在我大辽定也不会安分,等我了结此事後,绝不容他们逍遥快活。”
“你若能杀了他们,记得把头给我,我好回去结案。”
他二人一唱一和还不自觉,关维则已惊喜万分。这两人明显已无心结变成了朋友,也许他们自己还没意识到,他当然要点拨一下。
於是他拉住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再用自己的大手上下包He。“哈哈,这就对了,我们团结一心,任何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只是他不知道,两人不是没有心结,而是多了个更大的结。
燕飞羽刚摸到楚齐的手就炸红了脑袋,毫不客气的硬把手抽出,但看到师兄神色尴尬,他慌忙又按住关维的手面,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大师兄,我**”
楚齐也瞥开目光,“燕大人应是对我本人有顾虑,但正事上定会与我们团结一心。”
燕飞羽哼哼两声算是认下他的托辞,心道还好有他解围,但我对他,却不是顾虑,而是**是不好意思面对才对。
他现在只要想到楚齐就会脸红,楚齐看他脸色心中埋怨,这笨蛋要别扭到什麽时候,他这样一惊一乍的焦躁不安,万一被关维发现怎麽办!咦?我怕关大哥发现什麽?我和那笨孔雀又不是真有私情!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奇怪,忙从阿哲手中把耶律景德揪过来,推搡著他向河谷出口走去。这家夥不比萧桐,萧桐的主子他心有顾虑不敢妄动,但耶律景德既然想暗害他,就算不在太後面前,也要在老王爷面前参他一本。
但耶律景德已嚷嚷起来,“说好了我放过你,你们也要放了我!”
楚齐心中正烦躁,一刀斩断他的绳子,却立刻又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示意阿哲再把他捆了。“刚才放过了,现在是我重新抓的你!”
“你!”耶律景德气得快要吐血,扭头跺著脚去找关维,“你说的!一诺千金!”
“A**是放了,刚才绳子都松了。谁让你不赶快逃走,他手快再抓你,我也没有办法。”关维抓了抓头发,呲起牙很抱歉的冲他笑笑,这种事情上他当然要听楚齐的,毕竟楚齐考虑事情更全面,也更了解这人的本x。
於是一行四人变成四人加一个俘虏外带三个跟班,那三人武功平平不值得多虑,反正有耶律景德这个人质在手,有人鞍前马後的替他们跑tui,他们也落得轻松。
阿哲则更加高兴,他这个大管家手中不但有了钱,还有了人可以使唤,当下把众人的吃住安排妥当,每人还都换了新_yi新鞋。又派人去一户农家把寄养的小黑小白牵回来,原来那日四匹马都先於他们上了岸,但小红小黄变成neng缰野马早跑的无影无踪,小黑小白跟主人久了很是忠心,还在岸边徘徊著寻找他们,令关维好一阵唏嘘,惭愧他险些把小白给卖了。
楚齐私下里又悄悄叮嘱,燕飞羽爱干净,上好的白色_yi料给他置办了三身。而他和关维,则是同色同款,也是有意提醒燕飞羽,他们之前说过的,绝不会把关维让给他。
yi_ye休整无话,早上起来用饭时,四人都是很j神的一身新。燕飞羽看到那两人穿了同样的_yi_fu,出奇的没有生气,只是硬ca在两人中间坐下,看著关维冲楚齐哼了一声。“干什麽穿的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衙门的差役官_fu。”
三个人坐一条长凳实在太挤,关维只能挪到方桌另一边,燕飞羽又追著坐过去,想说几句甜言蜜语但不知怎麽开口,只能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画圈,画来画去就画到的关维的手边,这才点了点他的手背把袖口并在一起,低声道:“你看,我穿白,你穿黑**咱们的颜色才般配。”
“A,哈哈**”关维干笑著看了眼面色不愉的楚齐,心想必须赶快缓和气氛,忙拽著师弟的手腕,凑到楚齐胳膊边比划。“你看你们俩穿的颜色,也很般配对不对?”
燕飞羽这才想起楚齐穿的也是黑_yi,而他刚刚说过白色黑色很般配,立刻轰的一声又红了脸。偏偏关维还在自以为是的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三个的颜色都很般配,没什麽可争的。”
这下连楚齐的脸皮也热了,心说不能再不清不楚的继续下去!虽然那件意外他不想再提,但看样子必须和燕飞羽说清楚,否则早晚会被关维发现他们之间有***情?
有*情个鬼!楚齐立刻在心中否定,忙捂住脸用力揉,但脸上可疑的红晕却越揉越多,甚至一直红到了耳朵尖。
(十八)
那二人心中有鬼,关维却独自欣慰,心道燕子知道难为情了,定是觉得为了这点小事争执太孩子气。但楚齐又脸红什麽?哦,他一定是被燕子点明才发现,我们两人穿的_yi_fu像差役的官_fu。
他笑著站起,伸展手臂晃了晃,示意_yi_fu穿起来很舒_fu。“我最喜欢这种shen色的利落_yi_fu,怎麽活动都很方便。”
楚齐从指缝里看他,那灿烂笑容令他心中一松,闷笑著点了点头。
对面坐的耶律景德绑著胳膊正被阿哲灌早饭,见他们如此,趁换气的功夫冲楚齐冷笑一声:“我当你带了什麽高手,原来是两个断袖!”
燕飞羽呛声瞪他,“断袖怎麽了,很稀奇吗!”
“哼,我只是奇怪他平素不近nv色更不近男色,没想到一下就勾搭了两个。”耶律景德回瞪燕飞羽,上下打量又道:“我看你是在河谷里新断的袖子,所以高个的是大,你是小?”
“什麽!”燕飞羽拍桌站起,拔剑就想杀人,说他是师兄的妾也就罢了,怎麽在楚齐这里也只落得个小!
“我又没说错,你急什麽。”耶律景德向後闪了闪,躲到阿哲後面才道:“你们汉人男子间如果好上了,不是要割了袖子以示定情?你昨天才和耶律楚齐断的袖子,所以你必是小的那个。”
他看出三人暧昧正在争风吃醋,所以存心挑拨。但他对汉人文化知之甚少,断袖一词只知其意不知其详。此时想起曾见到燕飞羽断了截袖子,便自以为是的认为,断袖是男子间定情的一种仪式。
“哈哈,老兄,真是好解释!”关维大笑起来,捏住师弟的剑替他收起。心想如果燕子和楚齐真能有情就好了,他心中装了两个人,当然不介意那两人心里有他的同时,再装下对方。如果这样,一家三口闯*江湖就不再只是个梦想。
另两人却早已冷汗如雨,心说怎麽越是心虚就越有人提这话茬,不自觉的又对望一眼,却又受惊吓般同时扭头,心中不肯承认,自己怎会和狐狸j(花孔雀)断袖!
这顿早饭吃的索然无味,只有关维一人挺高兴,楚齐和燕子虽仍不融洽,但言语间已不会针锋相对。但众人还不待用完早饭,店外突起一阵人声马响,一队辽国士兵冲进客栈,各抽兵器将他们围在当中。
耶律景德见之大喜,来的是护卫府的护卫长陈择。昨日他派人回去取钱时暗中去找增援,现在增援终於到了!
楚齐却并不担心,来的人不是暗杀的刺客,也不是雇佣的贼凶。既然是正规的官兵光明正大的出现,他这个未犯王法的大辽将军,当然没有害怕的道理。
“陈大人,可认得我?”
“耶律将军?这是何故?”陈择只道有贼人绑架了耶律景德,没想到找到人後,绑人的竟是他另一个姓耶律的上司。他立刻冒了汗,保护耶律景德是他护卫府的责任,他不能不救。耶律楚齐则是齐王的亲信副将,虽然官职不如耶律景德高,但齐王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统辖南北两院的大丞相,所以这人他更不能得罪。
“本将途经此地,耶律景德雇佣一批江湖匪类,竟趁我过河时yu取我x命。好在我有高人相助,才能反制於他。”楚齐把上级对下属的架子端足,斜著眼睛瞪他,冷笑了几声又道:“所以我把他绑了,要把他押回上京,到王爷面前评评理。怎麽,陈将军带兵前来,是对此事有异议?”
耶律景德早在旁大叫起来,“呸!耶律楚齐!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勾结宋人图谋不轨被我识破,所以才要杀我灭口!”
“要杀你灭口的话,你还能坐在这里吃包子吗?”关维险些气乐了,随手拿个包子堵上他的zhui。这家夥编起瞎话张zhui就来,希望这姓陈的不要轻信。
他想著向陈择一抱拳,“我兄弟二人不过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这厮却说我们图谋不轨,实在可笑。哼,我们江湖人本就不爱招惹朝廷的麻烦,既然如此,耶律将军,我们兄弟告辞了!”
他拉著燕飞羽退到一边,偷偷向楚齐挤了挤眼睛。楚齐知他是担心自己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这是要由明转暗,暗中护送自己回京。他虽然心中不舍,却也顺著他的话道:“唉,恩公这就要走,小弟还未能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呵呵,我们救人危难,并不图报答。耶律将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後会有期!”
他领著燕飞羽转身就走,燕飞羽正是求之不得,能少看楚齐一眼他就少心乱一回,最好从此後会无期再不相见,就没人和他争大师兄了。他想到此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楚齐,心说也不能不相见,男子汉大丈夫,该负的责任我不能不负**
想到负责任他又红了脸,不敢再想忙追著关维离去。
耶律景德吐出zhui中的包子,又在旁大叫:“别让他们走!那两人才不是过路的,他们和耶律楚齐都有一tui,是三个不要脸的断袖!”
“你嫉妒我官职比你升的快,想害我,倒也找个像样的理由。”楚齐未现怒色,似是听到可笑的笑话,冲他不屑地摇头。
陈择干笑了两声,心说副使大人一定是气糊涂了,这种话比说耶律楚齐图谋不轨更不可信。“耶律大人,您和耶律将军各执一词,属下不敢妄断,只有派人送您和将军去见王爷,请他老人家决断。”
陈择很快有了取舍,耶律景德只是被绑著,甚至还和他们同桌而食,显然耶律楚齐没想取他x命。既然杀人灭口不成立,那定是要绑了他回京理论,而这一去,说不定南院的枢密副使很快就要换人了。至於那两个离开的汉人,目光如炬行动有风,又一身江湖习气,确实像耶律楚齐口中救他的高人。既然人都走了,他当然不会再把他们抓回来,去得罪这位王爷面前的红人。
“如此有劳陈大人,还请速速安排船只,送我们过河。”楚齐也松了口气,关维果断离去他虽然不舍,但他们毕竟是宋人,二人离开也省得陈择追究他们的身份来历。等陈择走後,他再与他们重聚就好,至於那些负责护送的小兵,还不是他说什麽就是什麽。
他拿定主意,看了眼仍不依不饶在旁吵嚷的耶律景德,一脸不耐烦的哼道:“陈大人,请再拿一tao枷锁过来,我那两个武功高强的恩公走了,我怕路上制不住他,被他反咬一口。”
“你敢给我上枷锁!”耶律景德火冒三丈,若不是被阿哲按著,定已跳上了桌子。
“你谋杀朝廷命官已犯了王法,我当然敢。没把你打囚车装木笼,就已经给了你面子。”楚齐不屑的冷笑,胆敢暗害他的人,不管是谁都不能在他面前讨到便宜,耶律景德当然也不例外。
陈择备下专船,安排了十五人的小队沿路护送。楚齐这下有了将军的派头,骑著高头大马,前呼後拥的招摇过市,耶律景德再气愤也没办法,脖子上tao著枷板被两名士兵押著,彻底变成了阶下之囚。
“哈哈,他摆起架子果真有将军的气度,看他从前在我们面前,只像个文弱书生。”关维站在人群中看著他从眼前过去,满心只有喜爱早忘了他杀人时的狠厉。他又赞叹一番,这才骑上马,远远地跟在队伍後面。楚齐能文能武又有一副爱惜百姓的心肠,这麽优秀的人却对他情有独锺,真是他三生才修来的福气。
燕飞羽见他眼睛里都快闪出了星星,愤愤地跟在旁边磨著牙_geng,却又说不出狐狸j的坏话。耶律楚齐是什麽人他也看明白了,聪明果断为人正直,还生了一副招人喜欢的俊美容貌。相处久了不要说大师兄,就连他也**
他猛地拉马停下,只觉天昏地暗有一道惊雷劈在头顶,三魂七魄都被震得出了窍。
“燕子?”关维忙转到他身边,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惊恐样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想什麽?吓成这样?”
“A**没,没有。”燕飞羽结结巴巴地摇头,看到关维一脸关心,他心中稍安,心说就算耶律楚齐招人喜欢也招不到我的头上,我喜欢的人永远只有大师兄一个。
“大师兄,我喜欢你。”
他惊魂未定脑子跑神,心中想的话突然就冒出了口。关维闻言一愣,随之无奈的在他头顶重重揉了一下,这才收回手催马向前。
燕飞羽见他如此,心中酸酸地难受。他低下头缓了口气,催马跟上两步正想把憋了十五年没说的真心话,多跟师兄说上几句,就听关维的声音略显低沈,缓缓地道:“燕子,对不起。若我早些知道你的心意,我会很高兴的接受。但现在,我只会当你是我的好兄弟。”
燕飞羽喉中一哽,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十九)
“现在我有了楚齐,我真的很喜欢他,更不会辜负了他。”关维扭过头,看到他悲伤的神色,心中也是一痛,但说出的话仍是拒绝。想要楚齐和燕子变成朋友,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天真了,所以他不能再让师弟心存幻想。不如趁著只有他们两人时,和他把话说清楚,万一他忍不住再痛哭,也好不让他在楚齐面前失了面子。
“我,我不在意**你喜欢他,只要你也有些喜欢我**”燕飞羽zhui唇有些哆嗦,心也跟著颤抖起来,甚至想到只要关维能够回头,哪怕让他和耶律楚齐共同分享一个人,他也愿意。
“燕子!别说了。”关维没想到一向骄傲的师弟能说出这种话,他心中又闷又痛好似压了一块巨石,再望向前方的兵马队伍,长长缓了口气才道:“我不能这样做。如果一脚踏两船,我对不起楚齐,更对不起你。”
“关维!我从小就喜欢你,你竟然一点都不顾?!”燕飞羽的心如坠谷底,没想到自己低三下四到这种地步,却仍是无法挽回关维的心。他狠下心拉马停下,咬牙道:“既然如此,我还跟著你做什麽?”
“你若要走,我不留你。”关维没有回头,当初他邀燕飞羽同到辽国,并未想到三人会有这种复杂的关系。现在他与楚齐定了情,就该与燕飞羽彻底了断,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燕子能就此放弃,定会有更美满的姻缘等著他,也免得他将心思*费在自己身上。
燕飞羽神色*晴不定,盯著他的背影在原地呆立了良久,甚至久到关维以为他已经离去时,他突然快马加鞭,急驰至关维身边。
“你?”关维没想到他又追上来了,却见燕飞羽看都不看他,冷著脸哼道:“我不能走,我还要捉你归案!”
“燕子**”关维无奈的叹气,但再想他的用意,虽然他气恼自己不近人情,但惦记著护送楚齐这件大事,所以又追了上来,只是不好意思直说,才拿捉自己归案做了借口。
燕飞羽哼了两声,心说求他干嘛,今晚就直接把他给办了!他其实是喜欢我的,之所以拒绝我,不过是因为他和耶律楚齐上过床,他不愿辜负了他。哼,今晚我就暗中偷袭,把他制伏了也上一次,到时木已成舟,他同样不能辜负我!
燕飞羽满满的如意算盘,只是脸上装的不动声色,似是又回到从前冷傲冰山的样子。但这座冰山实则火山,满腹火焰随时都会将身边的人烧化了。
不过他们眼前的问题,却仍是过河。前面楚齐的队伍由陈择亲自送上船先走了一步,二人只能搭乘码头的渡船。虽然今日无风无*,但燕飞羽仍是面如白纸,胃中翻江倒海,虽没有吐出来,但下船後软棉棉的骑不了马走不动路,全靠关维一路背著他前行。
“燕子,要不要喝水?”
燕飞羽装做恶心的说不出话,只是摇头。他一个大男人趴在关维的背上,虽然很丢脸,却心中偷笑不想下来。想他小时候,不管是练功累了,还是崴了脚摔了跤,甚至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的撒娇,关维都会背起他,弓著yao尽量让他趴得平稳,一路讲笑话逗他开心。一直都很宠爱他的大师兄,他才不要让给任何人。
害怕关维发现他并未死心反在图谋不轨,燕飞羽不敢与他太过亲近,只是老老实实地扒住他的肩膀,暗中却xi著鼻子猛嗅关维颈中的味道。
大师兄身上一直都是干净纯粹的男子气息,嗯**暖暖的很好闻,和某人的味道不同,他身上有清爽的体香,抱起来也不像师兄这麽结实**
要死了!我怎会想到狐狸j!还怀念他的身上味道!甚至还有抱他的_gan觉!
燕飞羽的冰山险些提前化了,他僵红著脸从关维背上滑坠落地,头也不抬牵过乌云,翻身上马一路飞奔。
“你没事了?”关维莫名其妙,只能骑上小白向他追去,心说燕子晕船的毛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定是还在生气,所以连话都不和我说,能骑马後立刻不让我背了。不过他们是要加紧赶路,这一通耽误,已经看不到楚齐的队伍。
好在楚齐细心的沿路留有记号,加上一条直路,并不怕跟丢。
二人黄昏时分来到一座小城,进城不远一家客栈,阿哲路标般站在门外,显然在等他们。关维找到人立刻松了口气,现在客栈nei看不到官兵,应该都已回_F_休息,看来就算与楚齐同宿一家客栈也无关紧要。
燕飞羽自是不愿,但关维一问才知,他们两人的_F_间早有人备下。关维立刻提起行李跟随小二去了客_F_,他当然只能留下,因为还要提防楚齐再去*扰他的大师兄。
但楚齐如此安排,其实也在提防燕飞羽。他清楚燕飞羽对关维是什麽心思,如果被他寻到机会,只怕又会色魔附体,非将关维生吞活剥了不可。所以他当然不能放二人独处太久,哪怕关维要暗中保护他,他也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听出关维的脚步声响,楚齐打开_F_门向他招了招手。关维这才知道二人_F_间挨著,向他比划一下示意燕飞羽就在後面,冲他笑笑进了自己的_F_间。
他这一闪开,自然露出跟在後面的燕飞羽。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楚齐,不出所料的又红了脸,慌里慌张的跟著小二从他门前经过。
楚齐立刻觉得自己连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没了,想和他好好谈谈,心中却总有抗拒,只能告诉自己还不是时机。倒是关维,呵呵,他太小心了。现在这队士兵只能听我的号令,就算他们光明正大的回来,也没人敢提出异议。其实他的_F_间都可以省下,今晚直接和我睡在一起就行。
他想到关维心情大好,悠哉的去敲关维的_F_门。关维探出头左右看看并无他人,低笑一声将他拉进_F_间。
“好似有很久,未能和你不受打扰的说说话了。”楚齐一进门,笑嘻嘻的去抱他的yao。
关维同样心中痒痒,搂住他的後背,在他额头亲了亲,这才道:“我和燕子说清楚了。”
“嗯?”楚齐心中一跳,关维突然提到燕飞羽,令他莫名的心虚。
“之前是我不好,我既然许了你来日方长,就该早些让燕子死心。”关维说著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矮下肩抱紧他,低声道:“今後我不会再犹豫,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A**关大哥,我不曾担心,我一直相信你。”楚齐呆了呆才回过味来,看来关维是放了狠话,让燕飞羽死了心。但本该庆祝的事情,他却觉得心中涌出一gu怪异的_gan觉,很是担心那只骄傲的孔雀,他放下面子追求关维却彻底输给了自己,现在会不会又在抱头痛哭?
他突然想去看看燕飞羽,却不是看他的笑话。但他立刻警醒,他对情敌的关心有些过了,毕竟他现在怀中抱的,才是他应该全心对待的心头最爱。
关维和他亲昵地抱了一会,这才拉他在桌边坐下。他不知楚齐转瞬间就想了这麽多,考虑的全是他们今後的行程。“现在有官府的人明著护送你,要杀你的人是否不好再下手?那个述古纳一直未出现,你心中可有计较,我们该怎麽防范?”
“这**其实我官职不低,回国後本可找地方官府派人护送。当初没说实话,你可会怪我?”楚齐面色微红,当初为了让关维一路陪他,他隐瞒了一些事情,现在想来,他不该对关维也暗动心计。
关维却早把这岔忘了,见他提及才想了起来,不由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那时就喜欢你,所以不管你有无接应,我都要亲自把你送回上京才能放心。”
楚齐欣喜地握住他的手,他善解人意是因他擅长察言观色,而关维的体贴却是不假思索就由心而生,更显他心中坦*和对自己的纯真爱意。
“关大哥,述古纳确是我大辽第一勇士,天生神力又是个武学奇才,打遍关外众多高手不曾尝过败绩。但他不算官府中人,我也不知要杀我的人为何能请动他。不过听说他独来独往与人交手也是光明正大,所以若遇到他,以我们四人之力,应该并不会输。其实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他,而是黑狼军的统帅萧挞凛。他勇猛凶悍战功卓绝,常年与宋交战视之为仇敌,身後还有众多力主吞并宋的重臣,唯他马首是瞻。所以尽管王爷位高权重,但一人之力难撼群狼,就是太後,也常被这些人左右,对宋的态度总是摇摆不定。所以萧挞凛想杀我,就算有官府卫队在旁护佑,他也不会有所顾忌。”
“这样说来,不必担心述古纳暗中行刺,却要小心萧挞凛明刀明枪的杀人?”听他分析了当前形势,关维已心中有数。这个萧挞凛在宋的名声不比齐王韩德让小,十八年前两国雁门关一场血战,宋军惨败而归,就是此人B杀了大将杨业一战成名,从此大宋再也无力收复幽云十六州。
“正是如此。但只要我们能顺利出关,jin_ru上京道後,他不敢再这样嚣张。”
“我明白了,你替我找身士兵的_yi_fu,我扮做卫队一员,留在你身边。”关维本想藏身暗处寻找刺客的踪迹,提前制止述古纳的刺杀。但既然他们要防明不用防暗,他还是留在楚齐身边更好。
“这**”楚齐正想要他扮成卫兵岂不是太委屈了,就听屋门咚咚被人撞了两声,燕飞羽在外愤然道:“我绝不扮成辽国的士兵!”
(二十)
“燕子,你进来。”
“不进!哼,想杀谁就可以杀谁,果真都是些蛮人鞑子,没有一点王法!”
关维觉得商量今後的计划当然不能少了他,却听燕飞羽气哼哼的似已离去。他苦笑著看了眼楚齐,“别在意,其实他是担心你,气得是萧挞凛目无王法肆意行凶。”
“嗯,我知道。”楚齐避开他的目光,突然间面色微红。他早已了解燕飞羽的脾气,虽然担心态度却恶劣,不过是在心中否认,他_geng本不关心他这个情敌。
楚齐又是一阵心悸,其实他同燕飞羽一样,关心著他的同时又在心中极力否认,不肯正视某件虽然奇怪却又似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shen爱关维的心好像裂了一道缝,似已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心中顿时慌乱的没著没落抓不住方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敌人既然会明著来,我们就不用担心。”关维以为他在担心路途的安危,拍拍他的肩膀笑著站起。“别看我被燕子追的到处逃,其实我的武功,在中原武林也是排得上号的。”
“关大侠的威名,小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盖世英雄。”楚齐表面上松了口气,笑著打趣。心中却道他要赶快清醒过来,他喜欢的人是关维,不能再想那只花孔雀会如何如何,不如今晚就和关维把事办了,省得再胡思乱想。
二人笑闹两句出门用饭,此时天色已晚,阿哲早安排那十五名卫兵和耶律景德吃过了,厅堂里空空**,并不见燕飞羽的人影。
“燕子没过来?”本以为燕子先来一步,关维不见他立刻就想去找,阿哲忙回话,原来燕飞羽取了食物先回了_F_间。
“燕子还在生气,不过他躲著不见我们,正说明他已经想通了。”关维心中暗叹,选择一个就会伤害一个,但他不能不做出选择,既然接受了楚齐的_gan情,就只能忍痛放弃燕子。
楚齐同样有些沈闷,他虽然不愿去想,但确实是他夺人所爱在先。
二人用了饭洗过澡,仍是一直未见燕飞羽。关维不免担心,燕子爱干净,有条件的话一定会去沐浴,浴室也不见人,怕他是悄悄走了,忙又去马厩寻找,看到小黑小白都在,这才放心。
再看燕飞羽的_F_间已经没了灯火,虽想找他商量今後的计划,但关维走到门口却没有Jin_qu。燕子心中正不畅快,还是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也许明日他就能肯和自己说话了。
关维转了一大圈,回到自己_F_间时,看到楚齐只穿了单_yi散著未干的*发,正坐在_On the bed_发呆。
明豔动人的美人坐在_On the bed_等他,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他顿觉口干*燥起来,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尽量平静的问道:“明早还要赶路,你不回去休息?”
“燕**飞羽,睡下了?”楚齐知他是去看燕飞羽,忍不住想知道他的状况,但话一出口他又後悔,燕飞羽睡没睡下与他何干?
“睡了。”关维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想来他已经睡下。他走到楚齐身前,笑著低头看他。“你呢?不累吗?”
“骑了一天的马,血脉不通,想找你活动活动。”看到关维的笑脸,他心中一松,拉住他的手将他带sChuang。心道燕飞羽睡了也好,今晚总不会再有人打扰。
心爱之人热情的邀请,关维当然无法坐怀不乱,当下在他唇上轻琢一口,扯开_yi襟将_yi_funeng下。上次没有做成,他时常想起时常心痒,此时把温热的body抱个满怀,两人的Xiong膛紧紧贴He,同样火热的心跳声连在一起,他又是满足又是_gan动,抱紧他好一阵温存,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关大哥?”楚齐轻推他的肩膀,不解他为何不再继续。
关维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天生喜欢男子,本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伴侣。没想到突然间就有了你,一时竟觉不太真实,生怕只是一场美梦。”
“我就在这里,怎会是梦。”楚齐盯著他温柔的面容,心中早软成一池春水,捧住他的脸吻了过去。心道你伤了喜爱你的师弟也不肯负我,我也绝不会辜负你的情意。
Shuang_Chun胶著在一起,关维追逐著他的*头,将那软物勾入唇间xi吮,含不下的津ye顺著zhui角滑落,似有无限热情随著两人的*尖溢了出来。他很快焦躁起来,抱著楚齐後背的手沿著脊背向下滑,抚上挺翘的*r揉捏,光滑的触_gan似是xi住了他的掌心,令他急迫地抓著*r分向两边,露出中心的柔neng,探过中指抵在入口处按揉。
楚齐轻哼一声,分开与他纠缠的唇*,瞠大微红的双目笑著瞪他一眼,突然推著他的肩膀将他压下,kua坐在他的身上。
“你身上怎有这麽多伤痕?”关维心中一惊,忙伸手去摸他Xiong口。刚才楚齐被他压在身下看不真切,现在他*身现於灯火下,自然发现他*皮肤上有斑斑点点的淤青。
“没事,在水中被杂物蹭的。”楚齐干笑著掩饰,被燕飞羽啃出来的痕迹,只过了两天哪消的下去,好在关维老实,应该不会多想。
关维在他Xiong口摸了摸,发现确实只是表皮的淤痕,这才放心的改了方向,指尖点著他的肌肤向下滑,落在胯间将他已经翘立的r*握在掌心,温柔的上下揉搓。另手fu_mo著他的大tui,顺著tui_gengnei侧仍是向*底钻,想去逗弄隐藏起来的花心。
“唔**刚才假装正经不肯动,现在**色狼!”楚齐被他摸他喘不匀气,笑骂他一句,欠起yao趴跪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粗喘道:“上次我让给了你,这一回,该我做了。”
他边说边蜷起膝盖,硬是卡入关维tui间。关维正是yu火攻心,恨不得马上jin_ru他的body驰骋放纵,听他此言一愣,低头看了看两人同样兴致高Zhang的男阳。
“这个**是要换著做的?”
“当然要。”楚齐坚定的点头,看著身下人充满力量的完美身躯,眼中几乎冒出火来。如阳光般的麦色肌肤,结实的小腹上有漂亮的八块肌r,还有那窄yao长tui,柔韧笔直,可以想像若将他的body折起,定能摆出诱人的角度,露出从未被人碰触过的秘*,任由自己侵袭进犯,将他的热情一滴不漏的全榨出来。
只是想他就快忍不住了,一只手已经去分他的大tui,但一扳之下竟没有抬动。
“关维**”楚齐红著眼睛瞪他,呼出的热气拂在关维皮肤上,他好似被烫到,哆嗦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差点忘了这只兔子也是吃r的。关维暗笑一声,宠溺的将他垂在脸侧的长发挂在耳後,不待他再用力分他的tui,便大方的主动张开。换著做便换著做好了,楚齐身为男子,希望拥抱心爱之人的心情肯定与他一样,他当然不能只吃独食。
他想著又撸了两下楚齐的分身才把那巨兽放开,心说这东西真够大的,也不知自己下面那处够不够宽敞,千万别把他夹痛了。
发现他主动配He,楚齐欣喜的置身於他tui间,拿起早备下的滋润药膏,涂抹在他的*口上。花瓣一样的皱褶受惊般抽搐了一下,他看的眼热,不待停顿就硬钻入一_geng手指。里面果然紧致火热,如邀请又似讨好,r壁蠕动著xi咬他的手指。他被yu火烧得全身燥热,左右转动手指把药膏涂上r壁,退出後再挖了药膏,这次已并了两指向*nei塞。
关维虽然心中无畏但body难免紧张,_gan到他已经开了工,并且进度有些超出他的预想,忙平心静气尽力忽视下面的Zhang痛_gan,放松body接纳他的开扩。
“嗯,你用的什麽?不是小余的金创药?”他没话找话,想缓解body的紧张,楚齐却手一哆嗦,鼓起腮帮瞪他。
“现在还想他做甚?”
关维心说我没想他A**却觉下面又是一痛,bodynei似又多出一_geng手指。他忍不住皱眉哼了一声:“唔,慢些。”
“怎麽?痛吗?”楚齐也很紧张,上次虽然开始时关维硬来了一下,但之後的前戏却极尽温柔,想是他的控制力不如关维,情yu高Zhang中手下没了轻重。
“没事。”关维却在暗查後*中的手指,确实已有了三_geng,并且往来抽ca已较为顺畅。记得上次他也是扩张到这种程度,但他的手比楚齐大些,不知这种程度他若进来,会不会把他夹痛。
“要麽你进来试试?上次我虽没能Jin_qu,但扩开的程度大概就是如此。”但关维又担心他忍的辛苦,想那处毕竟是身nei的软r,就算有些紧他多动几下便也开了,何必让他再憋得上火。
楚齐确实已经忍得冒汗,他应了一声,退出手指换上自己的男_geng,对准颤微微又向一处闭He的*眼,慢慢向前挺进。
“咦?”但还不待Jin_qu,关维突然惊呼一声,撑起肩膀抬头向他这边看。“你抓我的脚腕?”
“脚腕?没有A?”楚齐看看自己的双手,一手撑著他的屁gu,另手握著宝贝正在进攻,哪可能去抓他的脚腕。
於是二人同时向後去看,昏黄灯光下看的分明,从床下赫然伸出一只苍白的爪子,五指修长紧紧扣著关维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