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是,我疏忽了!”关维忙挥手把陆续围观的人赶开,示意他们不卖艺刚才只是喊著玩,再推著两人肩膀背过人群,压低声音又道:“我和燕子会不会很引人注意?用不用学阿哲在宋时,遮一下脸面?”
“关大哥身材高大一副英雄气概,从外貌上看与我辽国的汉人并无差别**”楚齐说话间目光跃过关维,挑衅般瞟了眼燕飞羽,又笑道:“倒是燕大人,个头不高长的白白nengneng,一看就是南边过来的。依我看,燕大人不如扮成一个大姑娘,否则很容易被看出是南方的宋人。”
“这样最好!”关维抚掌称赞,燕子若扮成nv子一定美貌,就是不知他们现在手头的银子够不够买taonv装。
“不好!”燕飞羽气得又拔了剑,剑尖几乎点到了楚齐的鼻子。“你敢拐著弯骂我个子矮没英雄气概!我看你才是个小白脸娘娘腔!”
旁边的阿哲救主心切,忙解下缠了满头的破布条,双手捧到燕飞羽身前。“这个,送给你。”
燕飞羽怔了怔,粽子头突然露出真面目,一张四方大口,豹子环眼还塌著鼻子。不过本是很凶恶的面相,此时却透著真诚,捧著脏兮兮的破布条期待地又向他眼前递了递。
“我不要!”突然明白了粽子头的意思,那是要他接了他的班,做粽子头二号!燕飞羽气得心尖抽抽著疼,回手一剑,挑飞他手中的破布条,剑气如虹霞光万道,挥在半空把布条斩了个粉碎。阵风吹过,碎屑飘*半天,才晃悠著落了满地。
“好!再来一个!”旁边有人叫好,也有人扔了铜板到燕飞羽身前,都觉这卖艺人长的好看出手也不凡,看这剑都舞出花了,愣是把一_geng布条变出了满天飞雪的意境。
关维拉著楚齐退到一边,暗道一个不小心,这艺还是卖上了,今天的饭钱总算有了著落。
不过燕飞羽一点也不高兴,这回真的把大宋的脸丢到国外了!他恼怒地瞪向楚齐,偏他正笑意盈盈,眯著一双凤眼更像只狐狸,显然是他故意做tao,害他当街丢脸!
他心中冷笑,飞身掠向楚齐,剑尖轻颤指他咽喉。关维正要帮忙抵挡,他低声哼道:“大师兄,我自有分寸,让他陪我走几招,明天的饭钱也有了。”
关维忙退开两步,他本就想沿街卖艺,虽然楚齐说不可太过招摇,但现在他们刚刚jin_ru辽国,不如趁尚未被盯上时多挣些银子。
他这一退开,楚齐只能自己招架B近的宝剑。他不敢确定燕飞羽会不会一怒之下,真的趁机要了他的x命,只得抽刀自保,拿出十成的功力与燕飞羽缠斗。
於是叫好之声四起,扔来的铜钱碎银也越来越多。人们从没见过哪家卖艺人打的这样认真激烈,刀起剑落好似拼命一般。特别这两人一个俊雅如美玉,一个冷傲似霜花,各有各的风韵难分上下,都觉这场比斗十分赏心悦目,是种难得的享受。
燕飞羽这才解气,心说要卖艺,你也跑不了!但真打的久了,才发觉楚齐并不好对付。上次与他动手时他只拿了弓箭,这次他手中有刀,虽不像关维势大力沈,但刀法稳健滴水不漏,本是普质无华的钢刀,硬被他的nei刀激出一层寒光,若不知道的,还以为定是把名刀宝刃。
燕飞羽本意是拖他下水一起丢脸,缠他过招打的越久越好。但百十招过去,他不得不承认楚齐不是只会j箭,也更加激起了他的争胜之心。於是又拿出拼命三郎的架势,剑气暴增连环夺命,把观战的关维吓了一跳,忙跃入场中把两人架开。
他心道两人打著打著就假戏作了真,难道他们为了争抢我,真会杀死对方不成?他想的冷汗淋漓,看来靠卖艺挣盘缠的办法是行不通了,今後还要防著他们动手,哪能再给他们过招的机会。
那两人则都是气喘吁吁,各自瞪了对方一眼,又同时冷哼著撇过头去。虽然互相看不顺眼,却不得不佩_fu对方武功高强,确实是个难得的对手。
再看一地的铜板碎银,二人俱是无奈又好笑,虽然不是自愿,但这些确实是他们辛苦所得,只得帮阿哲和关维把满地银钱捡了,好歹十天nei可以不愁吃喝。而且苦战後更觉腹nei饥饿,两人哪顾得上再怄气,先喂饱肚子才是正事。
但要燕飞羽扮nv装或是包成粽子头的事,当然也就此打住。因为燕飞羽很快就发现症结所在,耶律楚齐这个长得很像宋人的小白脸,被人追杀都没有遮遮掩掩,凭什麽要他改装扮怪。
“好了燕子,以後有需要扮nv装的时候,师兄陪你一起扮!”看到燕飞羽一直气哼哼的面色不善,关维笑著开解。
幽云十六州虽被辽国占据六十多年,但此地仍是以汉人为主,所以他们这两个汉人走在大街上,自然不像阿哲在宋那样惹人注意。关维一路走来,当然也看明白了,楚齐是故意恶整他的师弟,但既然燕子没有上当,他便和了稀泥把这篇翻过去。毕竟去往上京路途遥远,他们能团结一心比什麽都重要。
四人用过餐结过帐,燕飞羽瞪著阿哲手中的钱袋子,很是不忿的哼了几声。刚才他把捡的银子给了关维,关维却上交到楚齐手中,最後落入大管家阿哲的口袋,若早知如此,他就留几个大点的碎银子傍身。虽然在他来看本是小钱,但他从未这样拮据过,囊中羞涩的_gan觉令他从头到脚都不踏实。
但要他主动提出把刚才挣的银子分了,给他十张zhui他也说不出。
楚齐见他瞪著钱袋好似有shen仇大恨的样子,猜到他想要又不好意思说,命阿哲分了一半另装一袋,放在了桌面上。
“你的。”楚齐冲他一努zhui,这些钱有燕飞羽一半辛苦,他才不屑去占情敌的便宜。
“你什麽意思!”燕飞羽冷笑著推桌而起,心中却道他怎知我想分钱,只是放在桌子上,我怎好主动去拿。
“燕子,这是你应得的。”关维这个和事佬忙拿起钱袋向燕飞羽手中塞,又_gan激的向楚齐笑了笑,他这师弟平时阔气惯了,手中没有零花钱怎麽能行。
燕飞羽一脸勉强的把钱袋收下,暗自捏了捏,大多是铜板没有几个大钱。要不然今晚去讹诈几个辽国的土财主,反正我已不在大宋,还守他什麽王法。
见他目光闪烁,楚齐皱眉道:“我们现在虽然手头不宽余,但杀人越货讹人钱财的事,肯定是不会干的。关大哥?你说对不对?”
“这是自然,不管何时何地,这种事都不能干。”关维不知他干嘛突然说这个,难道是怕我们不守他辽国的王法?这倒是多虑了。於是按了按他的肩膀,很郑重地道:“你在我们宋时秋毫无犯,我们来你辽国,也绝不会无事生非。”
燕飞羽却知他没有多虑,只是暗恨他怎能猜到自己的想法,有大师兄做出承诺,这不是断了他的财路。
於是四人只能j打细算,又行了一日,倒也太平。但看横於眼前的桑干河,河水浑浊波涛翻滚,却著实令某人做了难。
“喂,杀你的那个述古纳,会不会埋伏在水中偷袭?”燕飞羽看著汹涌的河水,脸色黑如锅底。他不懂水x,甚至还会晕船,这种可笑的弱点他才不想被情敌发现。
但楚齐只看他的脸色就猜到了,当即很严肃的点头道:“确有这个可能。”心中却笑,述古纳自视甚高从不与人结伴,绝对做不出潜伏偷袭的勾当。所以他半点也不担心,就算述古纳真的找到他们,也一定是光明正大的一场决斗,到时以四敌一,他自信并不会输。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跳,怎麽把花孔雀也算了Jin_qu,他才不要真的与燕飞羽联手对敌。
“放心,河面不宽,最多半个时辰就过河了。”关维知道师弟怕水,笑著帮他打气。“一会上了船,你若害怕就拉紧我。”
“我不害怕!”燕飞羽习惯x的neng口而出,说完险些咬了*头。他早就决心改掉口不对心的毛病,忙又拉住关维的手,哼唧了几声才低声道:“我现在就拉紧你**”
楚齐白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拉住关维另只手。他很明智的不与燕飞羽争执,只以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若燕飞羽先与他吵闹,正好显得他识大体涵养好,在气度上就甩开燕飞羽一大截。
只是他们此时正在码头等船,三个大男人手拉手站成一排,自然容易惹人非议。於是有人议论,看那三人一个高大英俊,一个俊秀儒雅,还有一个冷著脸的俏公子,难道是三个断袖,一夫两Q?又有人说,不对不对,定是一夫一Q一妾,儒雅的是Q,冷面的是妾。
议论的人以为自己声音小无关紧要,却不知被议论的人全都nei功shen厚耳力过人,他们的每个字都飘进了当事人的耳朵里。
放平时燕飞羽早暴跳如雷把议论他的人踢下水了,但因为楚齐不松手,他直觉现在松开关维的手很吃亏,於是手中更加用力,磨著牙低声哼哼:“我不是妾!”
(十二)
关大侠尴尬的大冷天汗都冒了下来,偏偏一左一右谁都不松手,再听师弟这样讲,忙点头道:“你当然不是。”
燕飞羽嗯了一声,望著河水目不斜视的道:“我也是夫。”
“我才是夫!”楚齐忍不住回了话,说完又觉得和他争这个,实在有辱自己的智商。他暗整呼xi轻笑了一声,向阿哲招了招手。
阿哲忙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与他们站成一排,立刻破坏了原本养眼暧昧的画面。议论的众人看到多出个丑陋凶恶的铁塔大汉时,无不收起臆测幻想,这四人之间肯定不会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人家四个大男人喜欢手拉著手看风景,也算不上什麽怪事。
“楚齐,你真聪明。”关维由心赞叹,楚齐不动声色的就解了围,不愧是要做大事的人。
楚齐冲他莞尔一笑,目光却瞟向燕飞羽道:“若用武力令人住zhui,与持强凌弱的恶人有何区别?不如主动解其惑平其意,争执自能不战而消。”
燕飞羽正想他怎知我刚才想动手打人,却突觉大事不妙,以前在宋时,因为总是分开行动倒无_gan觉,自从与他He并一处,才发现他事事料我心意,我心中想的全被他看透了!我还怎麽和他抢大师兄!哼!他实在太可恶,猜到我在想什麽,就拐弯抹角地骂我是恶人,但他说的在理,我若发脾气岂不是显得我不打自招?
他心中发愁,暗想自己大概是把心事露在脸上了,只能装做没听到他的话,面无表情的在心中生闷气,四人仍是手拉著手,杵在河边等著摆渡的船回到码头。
但他们过河处是个小码头,只有一艘大船往来摆渡。这日北风不小,远远可见北去的渡船正在河心晃悠,等船到了北岸再返回,不知还要再等多久。
四人等得心焦,正好有一艘小渔船顺流而下来到码头,一个黑脸渔夫热情的向他们招呼:“客官,过河A?今日天气不好,船回的慢,不如用我的船吧,价钱好商量!”
燕飞羽瞪著渔夫,拉了拉关维,却是问向楚齐:“是述古纳?”
楚齐白他一眼,“这人明显是个汉人。”
渔夫又催问道:“几位上不上A?万一等会风更大,船就要停了!这北风刮起来没个时候,说不定你们几天都过不了河。”
“关大哥,他说的不错,咱们是否乘小船过河?”楚齐心知确实如此,转头询问关维的意见。关维却在顾虑师弟,小船远没有大船平稳,不知燕子受不受得了。
“燕子,你能行吗?”
“我没事!”燕飞羽盯著晃来晃去的渔船和渔夫,正觉得眼晕,但见关维以他优先,他j神一振,只觉再大的风*都不是问题。
於是四人四马把不大的渔船挤的满满,阿哲牵著四匹马站在稍宽敞的船头,另三人和渔夫呆在船尾,摇摇晃晃的向对岸划去。
但是没走出多远,燕飞羽已经趴在船舷上大吐特吐,关维无奈地握住他一只手,另手拍他後背帮他催吐。
楚齐则从船舱里找了只碗,舀了水递到他zhui边,“吐干净了漱漱口。”
燕飞羽抬手接过,正想狐狸j怎会怎麽好心,碗中却有一gu呛人的鱼腥扑鼻而来,碗口上腻著不知沈积了多久的污垢黑渍,恶心的他本已清空了胃,却又有一口酸水呛到咽喉,吐得几乎把胃袋都翻了过来。
“耶律楚齐!”好容易不再吐了,燕飞羽有气无力地靠著船舷,咬牙切齿地瞪他。
“怎麽了?燕大人。”楚齐笑得冬日里却如春风拂面,要在关维面前把好人装到底,很亲切地蹲跪在他身前又问:“还想要什麽,尽管吩咐在下**”
但他话未说完,燕飞羽眼中突有寒光闪过,一把抓住他垂在Xiong前的头发,猛然将他向自己扯过。
楚齐不防,险些压在他身上,但还不及发问,一支长矛几乎擦著他的左肩重重钉入甲板,若不是燕飞羽拉他这一下,定已被刺了个透心凉。
那边关维已拔剑攻向那黑脸渔夫,原来他的船浆中竟然藏有长矛,趁三人不防备时偷袭刺杀。渔夫见一击不中,很干脆地扭身跳入河中,几个水泡就不见了踪影。
因事发突然,三人都有些愣神,燕飞羽怔了怔,才发觉他还把楚齐的长发拽在手里,忙甩手丢掉,又一脸嫌弃地搓了搓手掌。
“哼,手抽筋了,才会拉了你一把。”
楚齐僵硬地笑笑掩饰他的惊讶,他万没想到燕飞羽会出手救他。再看那只花孔雀故作冷傲的神情,他心中顿时了然,燕飞羽虽然恨他抢了关维,但在正事上却不会含糊,毕竟他身担两国和平的重任,燕飞羽和关维一样,是真心想护他回京。
“谢谢你。”楚齐很诚心的道谢,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谢谢你手抽筋的真是时候。”
燕飞羽咬牙怒道:“耶律楚齐!下次我绝不会拉你!”
楚齐翻眼皮白他,“没下次了。”
还以为两人的关系终有缓和,没想到转眼又顶了牛。关维无奈地拨出长矛,把浆头安上转移了话题。“没人划船了,谁会?”
楚齐很镇定地看他,“不用划,船很快会沈。”
关维一愣,忙进船舱查看,果然舱底已经大量进水,恐怕不消半刻就会沈船。
楚齐沈声又道:“船底凿洞再用胶泥封堵,用不了多久就会进水。这是他们常用的手段,是我不好,见到是汉人就大意了。”
“是述古纳的人?契丹的第一勇士*谋暗算!不是英雄!”关维语气焦急,他的水x只是自保而已,加上遇水就沈的秤砣燕子,还有不知水x如何的楚齐主仆,恐怕在这急流之上是讨不到好了。
“不是他的人,既然是个汉人刺客,定是南面官派出来的。嗯,南北两院都要杀我,真是大大的不妙。”楚齐虽这麽说,言语中却并不惊慌,他抬眼向河面扫去,对方看不到他死定不会放心,所以决不会只派一人来沈他们的船。
果然正前方有艘帆船快速驶来,船头人影晃动日照下寒光闪闪,显然都带著兵器。关维也眼中一亮,既有船来夺下便是!
燕飞羽同样有了j神,只要不让他落水,让他干什麽都行。他扶著船舷站起,心中度量两船的距离,计算何时起跳,可以用轻功跃上船去。
“燕子,别乱来!”关维扶住他,见他眼眸闪亮正跃跃yu试,忙想了个借口劝道:“你留下,照顾小黑小白。等我们抢了船,马上回来接你们。”
“粽子头看马!”燕飞羽看到距离已够,毫不犹豫的向船头方向几步助跑,飞身而起向帆船掠去。渔船里的水已经没到他的脚踝,他片刻也不想在船nei停留。
楚齐怎肯落於他之後,在他刚起步时,楚齐叫了声阿哲的名字,也奔向了船头。阿哲并不多问,揽住他yao身,铁臂划弧竟将他向帆船掷去。他空中提气又一个纵跃,紧追著燕飞羽落上敌船。
“真是乱来!”关维摇摇头,却又觉好笑,两人一个急进一个nei敛,表现出来却是同样的胆量。当下他一拳拍碎船板,抱了几块碎木板扔在河面,足下依次轻点,来了招踏木飞渡。
三人各显神通上了帆船,破船上只剩一人四马,阿哲无奈的叹气,念叨著小黑小白小红小黄,你们自己游上岸吧,我顾不上你们了,再neng了外_yi*著膀子,扑!入水,如一条巨大游鱼,飞快的向帆船游去。
燕飞羽落船前飞虹就已出鞘,足下虽不稳,但他使出轻功不停跳起,尽量减少与甲板接触,加之j力全用於拼杀,已将晕船的影响减到最低。楚齐却边打边找熟人,这拔刺客和萧桐不是一个主子,不知是南面官中谁的手下。
不过用不著他多找,有一人已拍著巴掌从船舱出来,算得上身高体健相貌堂堂,但此时面相中却带了一丝*滑,边鼓掌边笑道:“耶律楚齐,果真好胆量!”
“是你?”楚齐看到来人却是一惊,守住身前连退了三步。来人名叫耶律景德,官至南院枢密副使,与他同为齐王韩德让的嫡系,论辈分他还要叫一声叔叔。但他本该也是主和一派**
楚齐心中一沈眼中杀气暴Zhang,冷喝道:“你背叛了王爷!”
“哈哈,谁背叛了谁?是你背叛了我大辽吧!”耶律景德笑得很不屑,“小子!我今天是奉太後旨意捉拿你,还不束手就擒!”
(十三)
“哼,圣旨呢,拿来我看!”楚齐当然不信,手中刀势不停,又将两人B退。耶律景德自然也拿不出圣旨,他冷笑几声,挥手命人继续压上。
不过说话间的功夫,楚齐助力已到,关维鹏鸟般落上船头,追魂如黑龙出海,剑气若风卷残云。楚齐心中大定,二人脊背相抵各守一方,敌人虽多,一时间却奈何他们不得。
这边战势胶著,耶律景德突闻身後一阵惊呼,一团黑影当头落下。他忙闪在一边,再看原来三帏乌帆依次落地,船桅上一名白_yi人跳来跃去,他有多名手下也爬上了桅杆,却正被他追著打,显然船帆是被他打斗中斩断。
“拿弓箭来!”耶律景德见此大怒,搭弓j箭,要先把白_yi人j下来再杀楚齐。
燕飞羽听声换位,将将躲过冷箭袭击。但见爬到高处虽不会被人围攻,却易变成靶子,他果断落地,发觉船正摇晃脚下不稳,忙团身向前翻了几滚,顺便避开几把刀剑的围攻。这一溜翻滚到了一处较开阔之地,他不及站起只觉身旁仍有敌人,顾不得去看那人正在干什麽,回手一剑将他刺了个对穿。
那人A的一声大叫倒地身亡,他这才回头,先映入眼中的是一个骨碌碌乱转的木制圆轮。
不好,这东西该不会是船舵吧!他刚才杀的人,该不会是这艘船的舵手吧!
他心中叫糟脑门冒汗,收了剑趴在甲板上,抱住舵盘动弹不得。因为此时风力更盛,加之无舵无帆,船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在大风急流中快速的盘旋打转。船失控後战斗自然暂歇,几个下盘不稳的甚至已被甩倒在地。
“快去掌舵!”耶律景德气得大吼,船已经偏离了安全的航道,水下情况不明,在这种大风的恶劣天气里,随时都有可能船毁人亡。
但怕什麽来什麽,几人尚不及跑到船尾重新掌舵,船底轰隆一声巨响,船头缓缓翘起船身倾斜,显然触了暗礁。船上顿时大乱,众人顾不得厮杀,四散奔逃各寻求生之路。
眼见燕飞羽一个人就把夺船变成了毁船,关维急声问向身边人:“你水x如何?”
“很好。”楚齐并不担心,他j通水x,阿哲则比他更好。
“去救燕子!”关维心中大喜,一把将他向船尾推去。此时船头翘得更高,楚齐被他推的收不住脚,一溜斜坡滑向船尾,只能冲他大叫一声:“自己小心!”
船尾已经入水,船身下沈的速度更快。燕飞羽虽然抱在船舵上挂著,但双tui已经浸在水中。楚齐矮身滑来,踩在船舵上稳住body,两人隔著船舵一上一下,互相瞪视谁都没有先伸手。
“不要你救!”燕飞羽硬撑著一口气不肯示弱,但脸色惨白目光闪烁,实是色厉nei荏。
楚齐又想笑,受了惊吓的花孔雀炸不起毛,浑身*漉漉的像只水鸭子,不,是只不会水的旱鸭子。
“手给我。”楚齐伸出手,看在花孔雀这麽可怜的份上,他就主动一回。但燕飞羽突然提气上跃,没拉他的手,反而一掌将他从舵上推开。
“你!”楚齐落入水中,回头想骂他两句不识时务,却见他左臂中了一箭,大头冲下栽了下来。
原来耶律景德弃船前不甘失败,发现楚齐正蹲在船尾,匆忙中向他後背j了一箭。燕飞羽面向船头,自然提前发现,他不及多想就将楚齐推开,手臂中箭落水时,才後悔自己干嘛又救情敌一次。反正那箭角度不正,最多只中狐狸j的肩头,让他受点伤吃吃苦头,省得他总是暗中使坏。
他刚刚落水,楚齐已手快的将他捞住,一蹬身旁将沈的帆船,向前游了十几丈才踩著水停下。但燕飞羽刚入水就呛了一口,这一路游来不知又喝了多少水,恐惧中早顾不得是谁托著他腋下,扭过身紧紧抱住了楚齐的脖子。
“喂!”楚齐猝不及防也喝了口水,他本从身後托著他,没想到他扑腾得狠了,竟转过身来将他抱住。
“主人!”此时阿哲甩著膀子游过来,楚齐想也未想,大声命他去救关维,阿哲得令立刻转身游向沈船。他心中顿安,阿哲水x比他更好,船沈处必起旋涡,就算关维不能及时游开,但有阿哲过去,也必能保他无恙。
只是这分心的功夫,他却发觉自己又向下沈,忙憋了口气浮出水面,慌忙拉扯燕飞羽的胳膊。
“放手!你这样抱著我,我游不动!”
但燕飞羽又淹这一下,更是连tui都缠在他的身上,任他如何拉扯,死不松手。又一个大*迎头打来,险些将二人压入水底。楚齐只余一手能动,游上岸变成了痴心妄想,他只能勉强保持在水面沈浮,二人随波逐流,一口气被冲下去四五十里。
好在下游有片山地,大风被山脉所阻,波*渐渐减弱。好不容易寻了处缓滩,楚齐连滚带爬,拖著燕飞羽上岸,一头栽倒在地只余喘气的力气。他不知喝了多少水,鼻中也呛的难受,想坐起来顺顺气,却见燕飞羽虽仍是死死搂著他的脖子,但脸色灰白眉头紧皱,似是已没了气息。
“燕飞羽!”他吓了一跳,心说我费了这麽多力气,为了他拼命地飘在水面上,他不会不给面子的淹死了吧?再看燕飞羽抱著他的手臂仍然有力,他稍稍心安,忙扯开他掐他人中拍他後背,暗道这笨蛋定是被水呛晕了,难为他昏迷时也抱紧我不松,不然我早就能把他带上岸了。
燕飞羽被他拍的咳了几声,吐出不少水,虽顺过气却仍是没有睁眼。楚齐无奈,只得背著他寻了处背风的石缝,撕了他的_yi袖先治箭伤。
他十几岁起就跟在齐王军中,怎样处理这种外伤早已熟练。但此时条件简陋,他摸遍两人全身上下,只余燕飞羽背後绑缚的宝剑这一样外物。他无奈寻了几棵已经干枯的药草嚼碎,撕了燕飞羽外_yi的_yi摆扯成布条,扎紧上臂小心割开伤口,拔出箭头用药草敷上,再把伤口绑紧扎劳。好在这一箭没伤到筋骨,箭头也没有毒,只要静养几天应该就可无事。
这一切他做的专注而快速,将伤口完全处理好後,他这才_gan到一阵寒意袭来。怕有追兵不敢生火,只能neng光两人的_yi_fu搭在石头上晾晒,可惜冬日山坳里哪有阳光,*_yi离了身,非但不干反而结出一层冰碴。
楚齐恨恨地咬牙,却只能覆在燕飞羽身上,将他抱在怀里暖著,运转nei力输进他体nei,助他驱散周身的寒气。暗想自己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还没和心上人结成秦晋之好,却要先与情敌肌肤相亲。唉,等此事了後,定要先去拜拜月老,也好求个姻缘美满。
怀中人本冻的僵硬,在他不懈的努力下,燕飞羽的body渐渐回温,原本青白的皮肤也有了血色。他自是很有成就_gan,觉得怀中body渐渐温软,暗道把情敌抱在怀里这种怪事,也不算太无聊。
哼,燕飞羽,看你醒来後要怎麽谢我。他心中得意又是想笑,但刚动zhui角,笑容却突然卡了壳。这场波折太耗j力,他此时才想起又是燕飞羽救他在先,若要道谢,也该他先道谢。当时风急*涌四周嘈杂,他没能听出有暗箭j向他背後,若不是燕飞羽推他一把,现在躺在这里半死不活的,也许就是他了。
楚齐心中暗叹,我哪有脸再笑他,他不计前嫌连续救我两命,虽然x格别扭的好笑,却有颗正直的侠义之心。也怪我自恃聪明却误判形势,没想到南院中也有人要杀我,才连累大家都陷入危险。关维不知在哪里,但他武功高强,又有阿哲跟著,应该已经顺利neng险。倒是南院那边,他们都是王爷的老部下,本不该有异心,难道我去宋的这两个月,朝中战和两派的势力又有变化?但耶律景德来杀我并没有圣旨,应是他私下为之,这样看来最少太後那边不需担心,她想与宋国的和解之意应该没有改变。
他忧心朝堂上的变化,又担心关维不知身在何处,没注意燕飞羽张开zhui喘了几口气,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只是眼中迷茫,显然并未完全清醒。
他只记得自己中箭落水,然後抱住一样东西**是什麽?燕飞羽用力想了想,却觉头中嗡嗡乱响,动动手脚,也是四肢冰凉。但身上却暖暖的,有个温暖的物体轻柔地覆在他身上。
他想也未想,抬起手脚就将热源圈住,不满足的贴近上去,左右上下的乱蹭。
“你醒了?喂!松手!”楚齐瞬间变成了木头人,因为两人完全*著,原本他抱著燕飞羽後背,撑著body压盖在他身上的姿势已经很尴尬了,没想到燕飞羽醒来後,竟很大方的投怀送抱,连tui都分开圈住了他的yao,以至於两人的下身也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僵硬的甩了甩body,却_geng本甩之不掉。心道好在四周没人关维也不在,否则就算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十四)
但燕飞羽毕竟是个伤患,他不好直接起身将他摔在地上,只得抱住他的yao向下拽。
“燕飞羽!你醒了就自己运功取暖,不要抱著我不放!”
“嗯?”燕飞羽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看著眼前人笑的眉眼弯弯,突然抱紧他的头,对准粉润的zhui唇张口便亲。
楚齐瞪圆凤眼瞬间一身冷汗,知道燕飞羽不甚清醒,忙在他*尖咬了一下,这才把zhui唇救出来。
“你脑子也进水了!好好看清我是谁!”
“嗯**大师兄。”燕飞羽瞪大眼睛看著他,突然扁了扁zhui,呜呜哭道:“我不要你和狐狸j好。”
“我不是大师兄,我是狐狸j。”楚齐黑著脸,一字一字的咬牙道。心说原来这小子在心里一直叫我是狐狸j?哼,算了,不和他计较,孔雀再花哨也不过是只鸟,狐狸j怎麽都能压他一头。
可惜燕飞羽_geng本听不进他的话,仍是挂在他身上蹭蹭磨磨,又哭诉道:“你那天怎麽和狐狸j做的,我也要。”
“你!”发现有个东西正在快速崛起顶住自己小腹,楚齐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忙低头抵了抵燕飞羽的额头,果然高热异常,显然他有伤加上受寒,已经烧糊涂了。
燕飞羽却觉师兄亲昵地碰他额头,定是已经同意,当下更加放肆,按著楚齐的肩膀硬将他翻在身下,yu_yue的压住他又亲又啃,手也不老实的向下摸去,捉住rou_ruan的一团握在掌心快速_Lu_D_。
“燕飞羽!我是耶律楚齐!”楚齐气得七窍生烟,已经在心里骂了娘。但他在水中几乎耗尽了体力,又折损不少nei力替两人驱寒,此时竟被燕飞羽压的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著他把自己下面揉硬了,又一脸喜悦的去摸他的屁gu,顺著尾椎硬是滑入gu缝,探了一指去按中间的入口。
没想到他直奔重点动作这麽快,楚齐气得曲膝顶他小腹,却被他借机分开双tui,挺著硬梆梆的家夥提枪就上。_gan到那热物已经顶在自己下面的*眼上,钻研著快要破门而入,他慌忙抓住燕飞羽刚包扎好的伤臂用力握下,燕飞羽瞪圆迷糊的眼睛,痛呼一声暂停动作,终於成功制止了他的侵袭。
“耶律楚齐?”燕飞羽觉得头晕得更很了。他低头看了又看,这是什麽情况?他按著耶律楚齐的两条长tui分得大开,很不要脸地挺著x器,已经抵在了他的後门上。就算他再自傲,也知道不可能是狐狸j主动Seduce他,分明是他迷糊中险些把狐狸j给强了。
他慌忙站起,不小心又瞄到楚齐*的Xiong膛上,有许多红红紫紫的牙印子,可想而知他刚才有多麽热情cu_bao。本以为是和大师兄翻云覆雨,没想到压在身下的竟是耶律楚齐,而且明显是他从水中救了他,又neng了_yi_fu替他取暖,他竟j虫上脑,对他做出轻薄无礼的丑事。
“我**”燕飞羽红透了脸,看著楚齐黑中泛青的脸色,想道歉却不知该说些什麽。他又羞又急,焦躁中热血上涌头晕脑*,tui一软噗通跪倒趴在地上,干脆又晕倒了事。
楚齐还以为他要下跪道歉,没想到他直接软地上晕了,气得踹他一脚,却无法真将他痛揍一顿。再看自己身上的吻痕牙印,也只能倒霉的当做被狗咬了,不,是被笨蛋孔雀给叨了!
燕飞羽高烧未退,尽管他做出这种事,但他必须继续照顾他,只能认命地把燕飞羽nei_yi亵ku上的冰碴抖了抖,把半干的_yi_fu用nei力暖热了给他tao上。至於他自己的_yi_fu,只能将就著先tao上一层,靠体温慢慢暖了。他可不敢再光著body,和这个不知何时就会胡乱发情的色魔待在一起。
再看天色渐晚,楚齐斩了一堆干草回来铺好,拖著燕飞羽躺在上面。他实在没有力气多铺草垫,只得躺在燕飞羽身边,听他梦呓中胡言乱语,最後无奈地握住他一只手渡真气过去,燕飞羽这才安稳下来,呼xi渐渐平稳。
楚齐又累又乏,昏昏yu睡时却发现燕飞羽又把手脚缠了上来。他吓得忙将人拉开,但燕飞羽伤病中很是畏寒,不消片刻又缠了过来。如此反复几次,他不胜其烦懒得再将他拉开,反正燕飞羽只是抱著他睡觉,并无其他动作,而且两人偎在一起也确实暖和一些。
睡到半夜,倒是燕飞羽先醒了过来,他摸摸怀中闻著很香,抱著也很舒_fu的body,一个激灵完全清醒,只觉头皮*的发麻。他没敢动也没敢睁眼,生怕将楚齐惊醒,他_geng本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白天他虽然烧的糊涂,但干了什麽好事,此时脑中却清清楚楚,连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他是怎麽硬把人压在身下,不顾他的挣扎胡亲乱摸,连他下面的那_geng都摸了,差一点就把他真给*了。
燕飞羽苦恼的在心中揪成了一个疙瘩,这种事如果放在nv人身上,他是一定会负起责任,把被他轻薄的人娶进家门。但对方是耶律楚齐,不但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敌国将军,更是抢了他心上人的的情敌**
他突然想起楚齐曾说过的话,不是所有的契丹人都是恶人。虽然耶律楚齐抢了他的大师兄,也总是戏弄他,但他有勇有谋,重情守义,危难时连情敌都尽心搭救。甚至发生险被强暴的事故後,也仍在他的身旁照顾他。
燕飞羽心中一软,顿觉这狐狸j其实并不可恶。他悄悄紧了紧手指,楚齐的手仍与他交握著,能_gan到手心很热,残留著nei力运行的气息。显然楚齐在沈睡前一直替他输送真气,所以他才能这麽快恢复,他却已累到了极点,连呼xi声都低缓无力。
发觉楚齐并不会立刻醒来,他这才睁开双眼,抬起头偷偷看他。月色透过石缝漏进来,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能看出他睡的并不舒_fu,眉头紧皱zhui唇微张,似乎每一次呼xi都很吃力。
燕飞羽红著脸赶忙爬起,楚齐呼xi不畅,全因他一直趴在他的Xiong口。他既然已经无碍,哪能继续赖在他身上。
他向後稍撤,却并未松开手,反将nei力送入他的body帮他T息。他怔怔地看著昏睡之人j致的眉眼,突然意识到,他从没有真正的正眼看过他。原来他长得这个样子,鼻梁笔挺却配了一双温柔凤目,为本该锐利的五官平添柔美,平时又总是笑眯眯的,难怪大师兄会喜欢他。
他想著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咧开zhui角试了试,却怎麽也笑不出他种温润模样。不由暗自叹气,也第一次在心中承认,不管是相貌还是气度,他都不及楚齐。楚齐不管做什麽总是不慌不忙,而自己,被他稍激就会愤怒激动,每次先动手的人都是他,在大师兄面前出丑的也总是他。
燕飞羽抱头长叹,尽管他心知肚明自己不如他,但若要他放弃关维,却是万万不能。他不舍得离开,也不甘心这两个人在一起,只能继续厚颜无耻的跟著,在心中又找理由,他是因为答应了大师兄,所以必须送耶律楚齐回上京,至於之後**他心中烦乱,早没了注意。
等到楚齐醒来时,天早已大亮。他揉揉眼,先看到的是两人仍握在一起的手,顺著手臂向上看,燕飞羽背靠石壁坐著,歪著头似又睡去。他一_geng一_geng慢慢松开手指,一点一点蹭著爬下草铺,生怕惊醒那人,因为他同样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他,不是因他昨日的荒唐,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一救再救。
燕飞羽把眼眯了条线偷看,见他出了石缝,这才松了口气。他呆坐半夜,直到发现楚齐将要醒来,才惊觉自己竟然仍握著他的手,现在再松更加尴尬,只能闭眼装睡,也免了两人见面的难堪。
但天公不作美,即使两人暂时不想见面,但一日北风过去,此时天空飘飘洒洒的落了雪花。
楚齐搓著手臂取暖,暗骂这鬼天气,他们晾在石头上的外_yi是没希望干了。他穿的单薄不可再受风雪,只能把两人的_yi_fu都取下来,抱成一团又钻回了石缝。
_yi_fu冻得板结,他丢在地上捡了块石头锤锤打打,暗想这天寒地冻没吃没穿,他虽然还能再撑一时,但不知燕飞羽能再撑多久。他突然又觉得不对,以他的体力昨晚已到了极限,原想今日起来能走动就算不错了,怎麽只睡一觉就恢复了七八?他边想边试著T息,果然nei力充盈经脉稳厚,不由回头偷看了燕飞羽一眼,原来两人一直握著手到了天亮,是他用自己的nei力在帮他恢复。
真是个笨蛋,有伤在身还发著烧,他不要命了?
楚齐忍不住悄悄走到他身边,一手摸他额头一手摸自己的,但还没摸出个大概,就见燕飞羽的脸蛋瞬间红了一层。他手中一僵,原来花孔雀是在装睡,我是该叫醒他还是装作没看到继续摸A!
(十五)
楚齐纠结良久,觉得有些话必须说清楚才好。燕飞羽一次相救,他曾把话说满,言道没有下次,结果转眼间下次就来了,燕飞羽救他却仍是毫不犹豫,甚至还替他挨了一箭。他不但要为救命之恩道谢,还要为自己的言行道歉。但一码事归一码,他不会因此就把关维还给他,_gan情不能交易,他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表达谢意。至於昨天燕飞羽迷糊中将他错认成关维无礼轻薄,他决定当做没有发生过,从此再也不提。
“燕飞羽?醒一醒。”楚齐推他肩膀,燕飞羽万分不愿醒来,心道你摸我额头摸了那麽久,早该发现我已退烧,那还叫醒我干嘛!
但楚齐一叫再叫,燕飞羽无法装下去,只得眨眨眼,装做被他惊醒,一脸不快地瞪他。
“干嘛!”
但刚瞪了一眼,他又突然脸红,慌忙瞥开目光,心中大叫怎麽办!现在一看到他,脑中就是他被我按在身下的样子!那种_C_J_太shen刻,好像已经刻进脑子擦不掉了!
明明四周寒气刺骨,楚齐却觉得後背冒汗。这家夥脸红什麽A!难道他还在想昨天的事?!
“不要想了!”楚齐也红了脸,那是个意外,他都决定很大度的不在意了,这笨蛋还较个什麽劲!
“我没想!”燕飞羽死鸭子zhui硬,拧著脖子不回头,心虚的不敢多看他一眼。
楚齐心说骗鬼A,但和他再说这些哪还扯得清。忙缓了缓心情,很诚恳的又道:“你救我两次,救命之恩我一定要报。除了关维的事情,不管什麽要求你都可以提。”
却不知燕飞羽顺著他的话,想的却是:我把你摸了亲了,轻薄你的责任我也一定会负。
但该怎麽负才好,这是他想了半晚上也没想明白的问题。好像发生这种事情只有娶回家一途,但他不想娶狐狸j,他想迎娶的是他的大师兄。
不如直接问问耶律楚齐,他想要我负什麽样的责任?但燕飞羽想问却张不开zhui,焦躁地抱著头咚咚撞了两下石壁。
“你干什麽!”楚齐忙拉住他,心说我要报恩他有这麽为难吗?定是他又想歪了!於是忙把他再向正道上引,提高了声音又道:“好,你若一时想不到,我就先欠著你,等你想到要我做什麽,我一定刀山火海任君差遣,绝不食言!”
“A?”燕飞羽这才想起他该先答复对方,无所谓的摇摇头。“不用你报答。你也救了我,扯平了。”
虽然狐狸j很可恶,但既已跟随大师兄一起送他回上京,保护他就是自己的责任。何况自己也很受他的恩惠,还险些把他**怎能再要他报答。
“是你救我在先,若不是为了救我,你不会受伤。”但楚齐也是恩怨分明之人,燕飞羽於他,只是情敌,但绝不是敌人。
“哼,你以为我想救你?不过船太摇晃,手绊了一下!”燕飞羽三句话又恢复了本x,但楚齐早已了解他,闻言实在好笑。
“但你说过,不会再拉我第二次。”
“我是推的!不是拉!”燕飞羽自觉讲得还挺有理,脸上的燥热也稍稍退却,暗道还是和他吵架心里才舒坦。
“哈,哈哈哈**”楚齐却已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日来的紧张情绪随之不见,言不由衷的燕飞羽实在太有趣,让他承认救了我就这麽难吗。
“不许笑!”燕飞羽扭过头瞪他,见他神色舒展笑的动人,他心头一乱,稍退的热度又直窜头顶,忙红著脸低下头不敢再看。
但楚齐还真就听话的不笑了,看他又面红耳*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他又想到了哪里。
这还真是糟糕,明明我已不想再提,偏他紧抓著不放,他到底想干什麽?楚齐暗叹一声,抓起敲得稍软的_yi_fu披上,顺手拎起飞虹宝剑就向外走。虽然天冷,但他需要再冷静冷静,不然和燕飞羽面对面的待著,他觉得他也要被传染上热病,脸红心跳烦躁不安了。
“你干什麽!”但随身宝剑被拿走,燕飞羽立刻警觉,大喝一声两步追上。
“去找吃的。”楚齐白他一眼,心说这个态度的花孔雀还算正常,又指了指他的手臂,“你伤未好,呆在这里别动。”
“哼!你会用剑吗!”燕飞羽也捡起_yi_fu,却发现_yi摆少了一截,心中犹豫不想向身上tao。但看楚齐没答理他已经走出石缝,他只得将就穿上,但一伸胳膊又发现,里外_yi_fu左边的袖子,因拔箭疗伤全被割开,晃*著盖住手面很是碍事。他扯住_yi袖刺啦一声,干脆将半截袖子撕了下来,反正狼狈成这样,他哪顾得上再讲究穿D。
两个人都饿了一天,但严寒冬日,山谷中半个能吃的野果都没有。燕飞羽施展轻功空手抓了两只活鸟,但两人不知追兵在何处,半点不敢冒险无法生火。
“把你的同类放了,反正生鸟r我是吃不下去。”楚齐见他盯著两只雀鸟大眼瞪小眼,像是想吃又下不去zhui,忍不住憋著笑损他。
“谁是我的同类!”燕飞羽悻悻地松手,看著受惊的小鸟盘旋而上,暗自可惜不能生火。记得大师兄烤过鸟r,焦香冒油非常美味,哼,等找到大师兄,定要逮只狐狸烤来吃了!
“都是鸟,岂不是同类?”看到林中找不到果子,楚齐暗笑著转向河边,心道若真能逮只孔雀,就算冒著被发现的危险,也要烤了尝尝味道。
“哼,大师兄叫我燕子,那是**爱称!”燕飞羽追在後面,zhui一哆嗦冒出一词,说完他自己都觉得酸。但见楚齐停下脚步回头瞪他,他又觉自傲,再想反正面对的是狐狸j,对著关维不好意思说的话,同他讲了正好可以气他。
“爱称是两人私下间才有的,他叫你燕子,那是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只是小名吧。”可惜楚齐_geng本不生气,反而挑衅般冲他勾起zhui角。“他在_On the bed_时对我的称呼,那才是爱称。”
“耶律楚齐!”燕飞羽气得咬牙,心道他竟好意思把这种话挂在zhui上!但也猛然醒悟,他们毕竟是上过床的人,自己到底是晚了他一步。咦?不对,我虽然没上过床,但类似的事情也是做过的**
燕飞羽瞬间熄了肝火,却觉脸皮火烧火燎的热起来,不敢再看对面人的模样,忙仰起头假装看天气,装模作样地道:“哦,雪停了**”
楚齐也不敢再多话,本觉得逗他生气非常有趣,但看他的样子,显然又想起了昨天的事。唉,看来以後床这个字,在他面前要变成禁语了。
燕飞羽红著脸在他身後又跟了一会,偷偷看他的细yao长tui,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和我大师兄,真的做过了?”
回想他昨天做的事虽很丢脸,却令他对这种事情大致有了了解,两人都光著并不一定做成了,没Jin_qu就不能算数。所以他对耶律楚齐只是未遂,那大师兄和他呢?那时两人虽然光溜溜的在_On the bed_,但大师兄有没有Jin_qu,因两人的tui挡著,他实在没有看清楚。
这件事情很重要,他一定要问明白。如果关维也是未遂,他和狐狸j就又回到了同样的起跑线上,而且他有十五年的_gan情基础,比耶律楚齐更有胜算。
但楚齐脚步不停,想也未想就道:“当然做过了,虽然开始时疼,但後面很舒_fu。如果不是被你打断,我们还要多做几回。”
“你!你!不要脸!”燕飞羽刚燃起希望又立刻落空,听他说的露骨,臊得他脸红脖子粗,不知该骂他什麽才好。
“是你问我不要脸的话,我当然不要脸的回答你。”楚齐并不回头大步向前,他zhui上说的痛快,脸却同样红了个透彻,迎著冷风吹了一会,才缓解了一些燥热。暗怪燕飞羽突然问这个干嘛,害他从和关维的那锅夹生饭,联想到昨天那锅险被做熟的饭。他已经刻意不去回想了,但类似的记忆却令他不想都难。
好在前面已到河边,飞鸟走兽无法生吃,但水中却有能生著下肚的东西。河边水缓处结了薄冰,他neng了鞋袜卷起kutui,虽然河水刺骨寒凉,但他面不改色,大步蹚入水中。
燕飞羽皱眉看了看,他下水的地方很浅,走出一丈多也不过tui弯而已。这种shen度他当然不会害怕,於是也依样下河,慢慢踱著走到他身边。
“你下来干嘛?你会捉鱼?”
楚齐忍不住瞪他,他箭伤未愈,蹚在冰水里只怕会冻出个好歹。
“哼,捉鱼而已,有什麽难的。”燕飞羽早把飞虹要了回来,此时他拎著宝剑,盯紧河中一条游鱼快速刺下。本以为剑到鱼出,没想到竟刺了个空。
“鱼都吓跑了!”楚齐弯yao在水中摸,此处河底长了不少水草,倒真有几条鱼游来游去。
燕飞羽又哼哼几声,他一剑下去就知哪里不对,水中光影折j,他那一剑其实落在了鱼的後面。当下又盯紧一条,悄无声息快剑无波,这一次飞虹出水时,果真穿了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哈哈!快看!”他遇到水一向躲得远远的,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抓到鱼,不由xing_fen异常,几乎手舞足蹈起来。楚齐被他_gan染,喜悦的迎上两步,双手把鱼摘下。
“上岸去,我给你弄好吃的。”他说完就是一愣,这句话中不自觉就透著亲近,不知他从何时起,已不把燕飞羽当做外人。
“我再抓一条!”好在燕飞羽正在兴头上没听出来,他暗自吐吐*头,心道没把他当外人也不奇怪,他是关维的师弟,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本就不该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