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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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就是好的，坏的就是坏的。

常柳的世界就是这样的非黑即白。

可是，周崇山是个例外。

常柳从小就知道自己可能是有病的。接生的大夫和他的爸_M都这样说。

所有人都说他不男不nv，他不知道自己和别人到底哪里不一样，隐约知道他下身可能出现了一点问题。

所以在周崇山想要给常柳neng_yi_fu_have a bath_时，他死拽着_yi_fu不撒手，在周崇山面前大哭了一场。

常柳很怕，比口鼻里堵着水的窒息还要怕，被丢弃被伤害的恐惧，彻底击碎了小小稚童的nei心。

以前的经历告诉他，哭是没用的，哭得越大声，身上的拳脚相加就更厉害。所以再怕，常柳也不敢在人前哭。白天里能笑则笑，眼里的huan_yu其实没什么波动也无所谓，多亏天生的笑唇，有个笑模样就够了。

但周崇山还是给常柳neng了_yi_fu。

常柳光着身子不怕凉地躲在墙角，膝盖抵着Xiong膛，无声地发着抖。周崇山把他拎过来，掰开他的tui，在tui间看了好久。惊讶地骂了句脏话，就没了下文。

热水冲刷在身上，洗净了脏污泥土汗渍，还有这六年所受到的折磨。都被冲走了，只留下干净和难以忽略的温暖。

常柳还是被留下了。

在那之后，一直到周崇山上大学前，两人都一起_have a bath_。在四柳巷，只有周崇山知道常柳的这个秘密，连周崇山的爷爷也不知道。

四柳巷看着很shen，街头巷尾像个迷宫，路太多，就容易迷路。小巷的柳树也很多，大树不少，枝桠茂盛，有几十年的树龄，好几个人环抱才完全圈住。

但常柳很少迷路，因为周崇山家附近的柳树比较好认。新树种了没几年，叶子neng绿，旁边是被砍下的一排木墩子，周崇山领着常柳坐在上面，教他数年轮。

一轮就是一岁，你脚边这棵树死之前刚好40岁。

“哥哥，它这不是还活着吗？”

常柳碰了碰从木_geng冒出来的短小枝条，笑着问他。

周崇山也笑了，“对，还活着。”

树_geng没断，四柳巷下的水没干，这棵树被做成木材，被运到伐木场，被卡车装着，有的运回四柳巷，有的部分彻底留在了外面做了_F_梁。

树还活着。

人也一样。

常柳就像一棵不完美的树，被人拔出来时还带着泥，但四柳巷的风土人情很好，换了一个坑，浇浇水晒晒太阳，抽了条反倒越长越好。

以前的夏天，常柳吹不到风扇，也吃不到西瓜，睡不了凉席。

周爷爷的藤椅很舒_fu，倚在上面摇摇晃晃就迷糊地睡了一个午觉，睁开眼还有蒲扇的凉风。

常柳怕狗，但巷子里很多人家都养了狗。男孩子怕狗不像个样，周崇山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想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像常柳这个年纪，外面的朋友就已经管他叫大哥，什么坏事都能被他掺和一脚，谁要是露怯，保准被嘲笑几年，没人看得起。

但回到家，听常柳喊声哥哥，周围的狗就没敢再跟在后面狂吠过。

小孩嘛，怕就怕了，他在呢。

救命的大好事，周崇山反常地没多宣扬。常柳是他捡来的，他可以这么说，别人不可以。

常柳不姓周，但他是周崇山的人。

开始是家人，后来是亲人。

最后*没忍住，变成了_On the bed_的小lover。

没喝同样*水长大的兄弟，也有亲情。常柳把周崇山当哥哥，当亲哥哥。

周崇山也有坏脾气，也会骂他，说难听话。但他哭的时候，会低下身子给他擦眼泪，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唱歌，哄他高兴。

那一刻，常柳爱周崇山，爱他胜过任何人任何物。

但这一切不应该跟x攀扯上关系。

所有的好都有了“原因”，那就变了样。

爱里滋生出恨，常柳只想拿钱来偿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