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他主动争取的。他说过,医药基础研究应该以临床需要为诉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研究与临床脱节,两两不知,各自为政,再好的技术和研究也没办法服务病人。我们的医院病人多,病例也多,所以老板他才主动要求在我们科室设立新药的研究试点,就是为了利用临床资源多做些实用Xi_ng强的研究。”
展昭端坐了身子认真看向沈从真,这是他从刚才到现在,第一次主动开口说了如此长的话。
“李老师是个好医生,我是打心底里敬佩他的。”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接近中午1点,展昭没有开车,也谢绝了欧阳送他回研究所的邀请,自己一个人向公车站走去。
“警察先生!”
身后传来年轻女Xi_ng带笑的声音,展昭转头,看见李常风那叫林清梅的女学生眼波盈盈地向着他笑。
“你好。”展昭于是回了个笑容,点头示意。
“你正打算回去吗?方便一起吃个午饭吗?”不同于沈从风的冷淡,林清梅倒是热情开朗得紧。
展昭本打算婉言谢绝,但想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刚刚认识了沈从真眼中的李常风,他不禁对林清梅眼中的感到好奇。
“好吧。”展昭笑着回答,“不过我不是警察,我是个法医。”
“哎——!”发出略显造作夸张的惊叹声,林清梅睁着眼睛把面前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好帅哦!我没想到法医也有你这种样子的!”
展昭闻言也不过笑笑。简单的几句对话,他已觉得眼前这女生是那种把开朗摆在脸上,其实是三分真心七分假意,逢人滴水不漏的类型。倒不能说他阅人有多么经验,只是这样的人分明是白玉堂最讨厌的类型,也许是受他的影响,渐渐也就对这些人多了些提防。
午饭的过程没什么特别,不过是你问我答,互有防备,你来我往耍了几个来回的太极。只是在展昭问起林清梅,觉得她的导师是个怎样的人的时候,她先是一声嗮笑,然后才说,
“男人啊,不都是一样的表里不一,背着女人藏了一肚子秘密嘛!”
张秀兰的这个案子起来千头万绪,实则渺无头绪,一天奔波劳碌下来,等展、白两人终于能够安稳下来,窝在家中沙发里整理线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过后。
“怎么了?头疼了?”发觉白玉堂无意识地拿手揉着额角,展昭觉得有点担心。
“没什么,只是眼睛有点发胀。”白玉堂回答。
“你今天一整天对着显微镜,难怪会不舒服。”
展昭让白玉堂在沙发上躺平了身子,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伸手轻轻地替他按摩太阳穴,“切片结果怎样了?”他记得白玉堂说过要做颈部勒痕的组织切片。
“看是看过了。”白玉堂闭上眼睛,一边享受着恋人的服务,一边回答,“但是细胞都崩解得相当彻底,满视野都是一整片乱七八糟的红蓝紫,连几层结构都分不清楚,怎么可能会看得出来是勒死还是缢死。”
“那毒物分析呢?”展昭知道这是白玉堂的强项。
“我今天跑了10多根柱子,没有巴比妥没有过量氰化物没有重金属没有强酸强碱没有磷酸根盐,总而言之,已经差不多把可以查的常见化学毒物全部查了一遍,要么就是根本没有,要么就是已经分解到查不出来了。”
“就知道是这样……”展昭叹了口气,“果然,时间是真相最好的掩埋者。”
“对,以后我要是杀了人,一定把尸体剥光了丢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放个就一年两年的什么证据都没有了。”白玉堂懒洋洋地说。
“你以为‘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这么好找?”展昭哼一声表示鄙视,“就算你把尸体灌进水泥块里丢进珠江口,也要防着哪天被挖沙船捞起来!”
“是啊然后又要麻烦展大法医分离尸体鉴定死因调查水泥成分分析混凝土来源,最后还要锁定嫌疑犯……”
“你够了没?”展昭忍不住觉得好笑,顺手在白玉堂头上拍了一下,“一个案子还没个着落,你还有心思给我虚构个新的!”
“好吧不逗你。”白玉堂笑笑,“对了,关于那个舌骨骨折的问题,我今天在研究所找公孙先生用计算机模拟过,结论是,照张秀兰现场照片的上吊姿势和绳索位置,还有她的身高体重来计算,单纯出现舌骨体骨折的概率低于10%。”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折得不明不白的舌骨吧!”这案情进展缓慢得让人觉得着急。
“至少知道这不是单纯的上吊自杀。”
“只是,用其他的方法把她杀死再吊上去,舌骨更加不可能折断吧?”展昭想了想,“就算是被人勒死,要骨折的也多半是甲状软骨吧,有什么情况是只会出现舌骨体骨折的?”
“如果一时半刻想得出来,我们还在这里烦什么?”
白玉堂睁开眼,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其实他今天在研究所泡了整整10个小时,看切片跑柱子,最后却一无所获,真累得不想再费半点脑筋了,只是偏偏他这猫儿是天生的劳碌命工作狂,特别是遇到像这样的悬案时,总是全副精力扑在案子里,不到事情解决是绝对吃不安寝不宁,脑子里除了疑点是再没有别的了。
想到这里,白玉堂忍不住叹了口气——或许,就是展昭这个Xi_ng子,才让自己从当初遇到他的时候起,就放不下惦记,看不得他吃亏,更受不了他总是为了别人照顾不好自己,才会想要像现在这样一直陪在他身边,就算没办法替他遮风挡雨,也至少同他一道解决些困难,一起分担些责任。这些年一路走下来,或许是连自己也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缘是孽,只是早已明白,他这一辈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的了。
看对方径自睡在自己腿上,闭了眼睛一言不发,像是不愿睁眼了的样子,展昭轻轻推了推白玉堂,说道:“困就回房间睡吧,有事明天回研究所再想。”
“我还不困,而且这样很舒服。猫儿,再帮我揉揉。”
于是展昭左手扶住白玉堂的脑袋,右手五指顺进他那头黑亮的带一点硬度的发丝里,按压揉动,直到感觉头部皮肤比自己的手指还要温热,指按的部位才顺着后脑的线条延伸到他因为工作一天而有些僵硬的颈项。
“这样,舒服吗?”
“很舒服……”白玉堂带着鼻音哼了一句,顺着展昭手指的力度侧过头,把脸埋在对方的腰腹处,用力蹭蹭,鼻尖抵住的地方透着新近沐浴后的干净气息,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的味道。
于是手也爬上去,在那人的腰眼处隔着薄薄的睡衣摩挲起来。
“玉堂你别闹!”展昭警觉地伸手按住某人居心叵测的爪子。
“我怎么闹了?”坐起身子,带着笑意反问道,眼神闪烁,挑起的唇角明白的没安好心。
“你不累么?”展昭瞪他,刚才还一副快睡着了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倒精神了。
“你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都不累,我只是呆在研究室里就累了?”
贴近那人的脸,鼻尖相抵,带着温热湿润的气息吹到他的唇角,“还是说……你一直小看了你家五爷的体力?”
“你不累我可累了!”
某人企图太过明显,展昭一边回答一边作势要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