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47kg,就算以女Xi_ng来说,也是比较娇小的体形吧?”白玉堂回答,“因此由自缢产生的体重负荷也会比较小不是吗?而且死者是不够40岁的中年女Xi_ng,没到骨质疏松的年纪,骨头应该还是很结实的。如果连较脆弱的舌骨大角也没有骨折,那么在相对厚实的舌骨体发生骨折的机会不是更加小了吗?”
“你的想法的确很有道理,”展昭先点了点头,仔细想想,然后又摇头,“不过这个也只是发生概率问题吧,毕竟自缢的时候,体重不是唯一造成骨折的原因啊,还有死前挣扎或者绳索的悬吊方式位置等等因素。”
“总而言之,我还是觉得这块舌骨折得实在蹊跷。” 白玉堂对这样的解释不甚满意,“而且你看,这个骨折面,骨皮质有个很明显的凹面,Mo上去似乎比正常的骨头软。”
展昭细细想了想,觉得白玉堂的问题提得有道理,就算是再小的疑点也不应该放过,“这样吧,我们到外再把现场照片重新对比一次,仔细找找有什么原因会令舌骨在那个位置折断!”
二
第二天,展昭带着尸解初步鉴定到警局找欧阳的时候,对方也正准备出门。
接过展昭递过来的死亡鉴定书,欧阳跳过鉴定过程直接翻到结论,见上面写着“死因有可疑,待进一步查证”的时候,伸手用力拍了拍展昭的肩膀,笑道:“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你也认为张秀兰不是自杀的?”展昭笑着后退一步,不着痕迹地揉一揉被对方拍得发麻的肩膀,不愧是市重案组队长,手劲真大。
“我们查过她的通话记录,从她的手机里打出的最后一个电话在23天以前的下午4点,是打到她丈夫办公室的。”欧阳回答:“而且,张秀兰在23天以前,曾经有过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频繁地和她的丈夫通电话,最多一天甚至有七八回。但后来忽然就连续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了,而对方也没有打给她。”
“所以,你怀疑,李常风至少是早就知道她已经死了?”展昭了然。
“没错,正是如此!”欧阳点点头,眼神里满含着赏识,“我说小展,你要不要考虑来我们这里当刑警?脑子灵活得很啊!”
展昭闻言摇头笑道,“欧阳大哥你说笑了,我当我的法医就好,刑侦的事我是外行。”
“也对,如果敢私下把你挖角到我们刑侦队来,小白知道了指不定还要跟我拼命哪!”欧阳是展、白二人的朋友中少数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也早就习惯了偶尔拿出来调笑。
展昭闻言也随意笑笑,明白对方只是好意的打趣,也不接口。
“话说回来,今天怎么不见小白一起过来?”
“哦,他啊。”展昭回答:“他今天要在研究所给标本跑几趟电泳,毒物分析才是他的本行。”
“原来如此!如果能在标本里找到安眠药什么的,那就能证明张秀兰的死因的确有可疑了。”欧阳想了想,又说:“小展,我正打算去李常风工作的医院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会妨碍你吗?”
“怎么会!对方是个医生,你对这方面比我熟多了,有你跟着,也好帮忙听一听他说的话里有没有破绽!”
A市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是展昭当年实习过的地方,所以也算是熟门熟路得很了。
张秀兰的丈夫李常风今年42岁,是泌尿内科的副主任医师,手下带着两个研究生,因为结婚这些年跟妻子关系一直处得不好,所以把家庭压力化为工作动力,工作很是认真,门诊比别人开得勤快,也主动要求多值班,加上待人很是和气,连跟班的实习小护士犯了错也没骂过一句重话,医院里的人对他的评价是统一口径的好。
欧阳春和展昭是等他写完当天的住院病历医嘱后才在办公室和他
谈话的。
“你妻子曾经在23天以前的下午4点给你打过最后一个电话,你记得当时你们说了什么吗?”
欧阳刚一坐下,开门见山就问。
“23天以前?”李常风转头查看了下日历,想了想才回答,“上个月19号?——我那天个研讨会要开,整天不在医院,根本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啊?”
欧阳点点头,他知道李常风至少不会在会议的事情上说谎。“那么你之前差不多有半个月频繁地和妻子通电话的理由是什么?”
“啊……这个……”听到这个问题,李常风露出为难的表情,“说起来真不好意思……还不就是为了离婚的问题,一直在细节问题上吵个没完,也争了好些年了都没办法达成协议,才一直拖现在。这不,最近又因为我老家一套房子的问题吵得厉害,后来终于在电话里闹得很不愉快,她气哭了,说再也不想跟我说话。我见她一直没打电话给我,也就没再找她,后来没几天就有一个全国会议要开,我出差到上海去了整整一星期,也就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她居然……”
“照你这么说,张秀兰这时候死了,对你来说,反而是死得正好了?”欧阳目光炯炯地盯住坐在茶几对面垂下脸的男人看,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欧阳队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李常风闻言猛一抬头,表情很是惊讶委屈,“我这些年虽然和秀兰闹得不太愉快,但也从来没想过要她死啊!”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便说说。”欧阳摆一摆手,示意他不必解释。
这时候,传来两下敲门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展昭记得他们是李常风带的两个研究生。
那名叫林清梅的女生说道:“老板,妇产科来电话说收了个22周双胎妊娠黄疸查因的病人,总胆45,直胆207,尿蛋白两个加,让你下去会诊呢。”
李常风听了,先是向欧阳和展昭说了声抱歉,然后向他的两个学生吩咐道:“清梅你跟我一起去,从真你留下,陪欧阳队长他们说说话。”
被他导师留下的沈从真是个相当沉默的青年。
展昭感觉到,和白玉堂平常待人那带着七分自信三分高傲的冷漠不同,这沈从真是从骨子里不喜与人接触的疏远冷淡。欧阳照旧问了他一些关于李常风的问题,他都答得简单,三言两语,当涉及他的家庭问题时,多半是“不清楚”和“不知道”,连经验老道的欧阳套了半天话,也楞是没从这20刚出头的片大的小子口里问出半句有价值的话语,他到最后,索Xi_ng也就不多问了。
“你跟着李医生都做些什么课题?”展昭趁着欧阳低头喝茶的空档问道。
“延缓慢Xi_ng肾衰竭发展的机制,”沈从真回答,停顿了片刻才补充道,“主要是药物的延缓机制。”
“大黄?连翘?”展昭微笑着问。
沈从真抬头看了展昭一眼,眼神里明显带着惊讶,想是没料想会在“公安局来的人”口中听到这样的反问。
“不,主要是西药方面的……”沈从真回答。
“ACEI和ARB(血管紧张素Ⅱ受体拮抗剂)之类?”展昭继续问。
这次沈从真已经知道对方是懂行的人,也没再感到吃惊了,“差不多是这样……当然除了已经在广泛应用的药物以外,还会做一些新药的临床研究。”
“你们这里是临床新药的试点实验单位?”
“是。”沈从真点头,“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