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划过夜空,高诚摸着脸,神情古怪地盯着高亦其,半晌突然摇着头笑起来。
埋在他腿间的手终于抽走,高亦其抱着被子缩到chuáng角瑟瑟发抖,绵延的情cháo顺着腿根在他的身体里翻卷,一làng接着一làng。
“真闹腾。”高诚低头望着高亦其,舔了舔指尖,继而再次压将过去,“小兔崽子,敢打你哥?”
高亦其察觉到滚烫的大手又要往双腿间探,哪里还顾及身份,把他娘写在信中的叮嘱抛在了脑后,手脚并用,试图把身上的男人推开,然而事与愿违,高诚非但没被推开,还被高亦其闹来了兴致,三两下扯掉脖颈上的领带,直接把他的双手捆住了。
“松开……你给我松开!”高亦其双手被敷,气急败坏地蹬腿。
高诚轻轻松松地避开他的脚,直接把他的裤子扒了,掌心隔着内裤贴在了花xué上,高亦其瞬间哑了声,瞪着微红的眸子战战兢兢地喘粗气。
“还真是个双。”高诚眯了眯眼睛,粗粝的掌心微微用力,压着湿软的花瓣摩挲。
快感随着男人的动作逐渐沸腾,高亦其的呼吸有了热度,双腿微微颤抖,被高诚分开盘在腰间,男人该是很有经验,每一次按揉都颇具技巧,高亦其青涩的身体经不住折磨,呼吸间扬起纤细的脖颈,内裤的布料也被洇湿,露出yín靡的水痕。
他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却不愿被高亦其揉出水,于是咬牙直起身,拼命往chuáng边蹭。
高诚喜欢看他挣扎,饶有兴致地加重了力度,直到高亦其因为吃痛惊呼出声,高诚才将领带抽走,结果他刚获得自由,立刻尖叫着去抓男人的脸。
闹到最后,高亦其的手再次被绑住,这回高诚不仅绑他的手腕,还把领带另一头拴在了chuáng柱上,做完这一切以后,好整以暇地掰开他的双腿,欣赏被yín水打湿的布料。
“别怕。”高诚的嗓音再次低沉下去,俯身亲吻高亦其平坦的小腹,“验货而已,闹腾什么?”
验货,从头到尾都是验货,高亦其的眼角跌落了一滴泪,意识到在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眼里,他的地位和货物没什么两样。
——咚咚咚。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陈叔上来送牛奶:“爷,我进来了。”
高诚眼疾手快地把被子掀起来,挡住高亦其的腿根。于是陈叔进屋,看见的就是他泪眼婆娑被绑在chuáng头的景象,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陈叔见怪不怪,倒是看见高诚脸颊上的指印时gān巴巴地笑:“爷,您倒是收敛些。”
说完,把热牛奶放在chuáng头:“小少爷,我来帮您解开。”
高亦其重获自由,却不敢乱动,因为他没穿裤子,看高诚的反应,身体的秘密陈叔并不知晓,但高亦其也不愿意往男人身边凑,只窸窸窣窣地钻进被褥,哪知高诚隔着被子将他抱起,笑嘻嘻地凑上来:“我是你哥。”
“你……你不是!”高亦其气得口无遮拦,“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你快把我放开!”
“啧,放开你,你能去哪儿?”高诚不屑地轻哼,胳膊一揽,将他拥在身前,瞬间变了幅神情,眉宇间寒霜遍布,“我可告诉你,这栋房子除了你现在躺着的屋子,别的都死过人。”
高亦其长这么大别说死人了,他连血都没见过几次,登时吓得呼吸微滞,恐慌地转头去望陈叔。但是高诚把他的脸扭回来,轻蔑道:“看什么?我头一回把人打死的时候,还没你这么大呢。”
“所以啊,叫声哥给我听听。”男人执着于一个称呼,滚烫的喘息喷了高亦其一脸。
可惜高亦其刚被高诚轻薄过,哪里肯叫这样的人“哥”,gān脆梗着脖子一言不发,直到高诚眼神转冷,捏着他下巴的手发狠用力,高亦其才不情不愿地从嘴里吐出两个文绉绉的发音:“先生。”他说话时,口音带着点法语的饶舌音,听上去特别软。
高诚勉勉qiángqiáng满意,伸手拿了chuáng头的牛奶喂他喝:“知道你来,特意买的,以后每天早上记得去院子前拿。”
高亦其像只猫似的伸出舌头挑剔地舔了下,觉得味道不错才伸手捧着玻璃杯慢吞吞地喝。
“还是你金贵。”高诚见他喝奶,勾了勾唇角,暂时松手放开他,懒洋洋地躺在chuáng上,“陈叔,几点钟了?”
陈叔从怀里掏出一只做工考究的怀表,蹙眉细看:“快三点了。”
“怪不得,头疼得厉害。”高诚闭上眼睛,“今天梅二小姐是不是来找我了?”
陈叔点头称是,还说梅二小姐撞见了高亦其。
“撞见就撞见。”
“那明日的酒会……”
“推了。”高诚淡淡道,“就说我临时有急事,分身乏术。”
陈叔不置可否,领命出门,片刻楼下传来电话机转动播话的有节奏的声响。
从头至尾,高亦其都在安静地听,高诚说这些事的时候并不避讳他,也不知道男人怎么想的,头一回见面却不把他当外人。可算起来……高亦其眯了眯眼睛,他俩还真不是外人。
喝完牛奶,高亦其抱着双腿怯怯地靠着靠垫,高诚在他身旁睡着了,身上的衣服一件都没脱,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瞧着并不年轻,浑身笼罩着成熟男人才会有的韵味。
高诚应该比他大上不少。高亦其收回视线,拎起被角盖住上半身,刚想伸手把掉落在chuáng边的裤子拾起来,腰间就多出条结实的臂膀,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把他拉进了怀里。
“你刚刚怎么叫我来着?”高诚的嗓音染上层慵懒的困顿,“再叫声给我听听。”
高亦其咬了咬嘴唇,嗫嚅道:“先生。”
他鼓起勇气问:“先生,你怎么睡在这儿?”
高诚闻言,含含糊糊地笑:“小兔崽子,你傻不傻?”
“这儿是我的房间。”男人含住他的耳垂,笑意里参杂了几分恶劣,“你以后和我住一起。”
寒意瞬间席卷而来,高亦其被高诚的话惊住,一时间动弹不得,等他反应过来,立刻跌跌撞撞地往chuáng下爬。高诚也不拦着,只撑起一条胳膊盯着他的背影,目送他跑出房间。
“就知道胡闹。”男人扯了风衣,随意解开几颗纽扣,还没来得及把领带收好,高亦其就冲了回来,一头扎进高诚的怀里边哭边抖。
“唉,都说了别的屋子死过人。”高诚把他抱起来,温柔地擦眼角的泪,“今天陈叔忙,还来不及打扫呢。”
高亦其浑浑噩噩地摇头,又点头,攥着高诚的衣角抖作一团,男人想伸手捏捏他的脸,他却像受惊的小鹿,瞬间弹开。高亦其看见了什么呢?其实他根本什么也没看清。
三楼的走廊里没有开灯,高亦其跑出房门以后,借着身后的微光推开了隔壁的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被熏得晕头转向,恍惚间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地上倒着的模糊身影,高亦其的三魂七魄差点都被吓飞,连滚带爬地冲回来,见了高诚就往人家怀里钻。
起码他哥是活的。
高诚纳闷地搂着他,没想到一个死人就把娇滴滴的小少爷吓破了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本来想要杀杀高亦其身上的娇气,如今哪里舍得,只好抱着他笨拙地安慰:“别怕,那人死透了。”
谁料话音刚落,高亦其抖成了筛子,小脸刷白,泛起淡淡的青灰。
高诚见状,噎了一下,意识到死人这事儿面前的小少爷根本经受不住,只好睁眼说瞎话:“没死人,你看错了。”
“真……真的吗?”高亦其捏着高诚一小片衣角,眼神空dòng,他从出生起就没受过这样大的惊吓,此刻稍稍闭眼,眼前立刻浮现出方才看见的人影,越想越是手脚冰凉,将高诚刚刚的所作所为抛在脑后,一门心思往男人怀里凑。
“哎呦,真的。”高诚哭笑不得,“你做梦呢。”说完把手覆盖在高亦其眼前,哄他,“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高亦其当真乖乖闭上眼睛,修长的腿自然而然攀上高诚的腰:“先生……我,我怕。”
高诚的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搂在他腰间的手滑落到臀瓣边,揉了揉:“乖,别怕。”
“先生……”他的声音低下去,最后化为轻轻浅浅的呼吸。
第二天一早,高诚起chuáng的时候,替高亦其掖了好几次被角,最后陈叔在门前轻声催促,男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家。
直到坐到车上,高诚还乐呵呵地摸着早已消肿的脸颊。
陈叔从烟盒里捏了支烟点上,恭恭敬敬地送到高诚嘴边。高诚把烟叼了,长腿一伸,架在前排的座椅上,等陈叔把车子启动,忽而回头吐了口烟:“陈叔,怎么哄小孩子开心?”
“小少爷不是小孩子了。”陈叔将手套戴起,真心实意道,“您收敛些。”
高诚无所谓地笑笑:“怎么,既然不是小孩子,我还不能玩了?”
陈叔耐心地解释:“玩玩我就不拦您了。”
“瞧你这话说的……”高诚把头靠在窗边笑得漫不经心,某一刻突然蹙眉,叼着烟直起身,愣愣地出神。
车厢里一时静得只剩风声。
“罢了。”许久以后,高诚颓然叹息,倒回去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你就告诉我怎么讨小孩子开心吧。”
男人捏了捏眉心:“我比他大了十岁,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
“您要是想摸透,昨晚就不该那么唐突。”
“呵。”高诚把烟扔到窗外,无奈地搓了搓脸,“昨晚喝多了,真是个意外。”
然而究竟是不是意外,男人心里清楚。
陈叔默默开了会儿车,再次开口时,语气冷淡下来:“爷,讨人欢心那套把戏就别用在小少爷身上了。”
汽车在平整的道路上拐了个弯,将波涛翻涌的江水抛在身后。
“小少爷年纪小,心性不定,崇拜谁自然喜欢谁。”
高诚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没料到陈叔的答案如此简单:“就这样?”
“就这样。”陈叔点了点头,“不容易,爷,您还真难办到。”
高诚自然不信,可转念一想夜间发生的事儿,脸色登时yīn沉下来。
而他们话语里谈论的主角此刻正幽幽转醒,迷迷糊糊地从chuáng上坐起来,本能地循着热源向高诚曾经躺过的那一侧爬,可惜chuáng边空空,他逐渐清醒,眼睛缓慢地眨动了两下,纷乱的回忆像是开闸的水,猛地涌入脑海。
高诚做的事儿,跑出房间看见的画面,高亦其一下子全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