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品
【疼痛和shen_y只有真实的才会动听,才有穿刺力,它可以穿到你的心里面。】
按照监狱里的规定,T查官不得私自提供给犯人日常配给外的食物药物及工具,无论职位等级,监狱的资源定量分配,多一样少一样都会产生着安全隐患。
但楚衍是最高T查官——他掌握国家法律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权力,做事讲究的是权限高低,而不是条例——所以完全没有问题。他想要就能拿来,就必须有,无论何处无论多少无论什么,无论是下令放火点燃矿山当烟花表演,还是看_N_杀奴隶的即兴节目,只要他想。
四五名狱警将钢制餐桌搬入审讯室,摆在金属电椅前,餐桌的体积很大,占据了审讯室nei的半数空间,楚衍没有等太久,没人敢让他等太久,十分钟的时间,金属餐盘便一只只端上桌面,监区管理者请来了地下最好的厨师,所有人都低着头站在廊道里,方才不_fu气的狱警也只是多看了几眼,却不敢再出声。
这场景着实很荒谬,而且很滑稽,媲美举办在荒郊野岭中的烛光晚餐,完全不搭,好笑得要命,还有一种诡异的违和_gan。
但是楚衍并不介意,他知道荣珀同样不会介意的,荣珀好整以暇地枕着椅背,像是躺在一张舒_fu的_On the bed_,灰色的头发垂在空气中,随着他颈部的动作恶劣地摇动着。
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像个被满足了愿望的任x的大少爷,眼睛里亮亮的全是得意,那张脸,你只要看上一眼,无论他说出什么离谱的话你都会想去满足他。
流淌着蓝莓果浆的蛋糕,色泽如宝石的棱形焦糖碎,生巧克力和烤至七分熟不带一条血丝的羔羊排,和整面肋骨一起端了上来,香槟酒淅淅沥沥倒进高脚杯,主厨将银色的餐车推到审讯室门口,用*的骨架擦拭钢刀,灿烂的油光在刀面上晃来晃去,犹如流动的ye体黄金。
唯一缺少的是餐具,这是一场抛却餐具的不像话的晚餐——金属刀叉未免太过锋锐,他们不可能把它放心地交给一个连削尖的牙刷柄都能当成致命武器的危险分子——毕竟荣珀入狱第一天晚上就用牙刷柄捅穿了一名狱警的手掌,还差点弄瞎他两只眼睛。
楚衍冷淡地注视着他,荣珀看起来丝毫不介意餐具的事,狱警刚刚摘掉他的口tao,他就伸手抓起一块焦糖放进了zhui里。
他一块接一块地吃着焦糖,好像眼睛里只有那一样东西,非要全部得到不可,贪婪疯狂的,像在进行什么高T的掠夺,楚衍听着alpha犬牙磨碎糖块时发出的咔嚓声,那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墙壁间回*,很脆,tian吮和咀嚼,响个不停,并非因饥饿进食,而是单纯的品尝。
然后是*油制品,他楚衍能分辨出那声音,很容易辨别,又软又黏腻,像在温水中揉捏泡沫,甜进了骨子里,荣珀直接从蛋糕上挖下来一大块*油,把蛋糕坯搅弄得凌乱又破碎,涂层的细缝从里往外缓缓渗出蜜糖色的果酱,盘子里一团糟,令人忍不住皱眉的cu_bao无礼,*油弄得到处都是,在盘底融化成了*白色的碎末。
那模样**像是人鱼。
楚衍在许多影视作品里见过人鱼,那个小有名气的剧组为了提高B真度,拒绝使用电子He成技术,而是做出了高级的仿真道具,他们请来一个身材不错的omega演员,一定给了他很多钱,不然他不会同意做的——他们拆掉了他的一部分脊椎,往他的body里嫁接了一条人鱼的尾巴,用上了最高级别的仿真科技,连鳞片的触_gan都细腻无比——后来还因此获得了电影节的大奖。
那个omega人鱼坐在漆黑的礁石上,背后是混浊的海*,他哀伤地甩动着湛蓝色的鱼尾,尾鳍薄得像是一层纱,然后他开始分娩,他的鱼尾被一只沉重而尖锐的船锚硬生生剖开,鱼鳞反卷开,底下血r模糊,猩红色的血ye喷涌出来,流到他的尾巴上,能看清半透明的骨骼,如同远古神灵被抽离了r体的神骨。
那个画面很有x张力,红蓝交媾,充满了血腥的色情_gan,而且他的惨叫声十分B真——因为是真的血和骨头,新鲜极了,从r里挖出来的——疼痛和shen_y只有真实的才会动听,才有穿刺力,它可以穿到你的心里面。
楚衍看着荣珀,他就像一条剐净了鳞片,又恶狠狠剪断了尾鳍,趟过长满尖刺的浅滩蹒跚地爬上岸的人鱼,浑身上下都血淋淋的,第一次呼xi到自由的空气,漂亮的眼睛里都是令人颤抖的快意。
你付出的实在太多了,但回报却不成正比,像沉甸甸的沙漏中流散的一小点土灰,你终究要沉到shen渊里去的。
荣珀伸出殷红的*尖,tian掉指尖沾着的酱zhi,牙齿咬到熟烂的r,一下子就凹陷Jin_qu,他用*头tian过zhui唇,一点点tian舐他的指缝,rou_ruan的*面卷起来,反复含吮瓷白的指尖,眼睛盯着楚衍看——像是拍卖会开场时被扒光_yi_fu关进笼子里的x奴的情色表演。
红与白的冲突异常明显,犹如血腥的战争,使这个小动作看起来色情无比,*乱得相当荒唐,仿佛那不是酱料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塑料玩具,心爱的兵器,或者某种x器官。
楚衍听见荣珀吞咽的声音,_gan受奇怪,诡谲而色情,楚衍仿佛看见一头幼狼慢条斯理地吞食羚羊nei脏的场景,被剖开的腹腔冒着滚滚热气,粘膜泛着潮乎乎*漉漉的红,血浆挂坠在它纤长的毛发上,唾ye膻腥黏稠,喉结轻轻滚动几下,甜腻的食物就滑进了食道里。
他莫名地_gan到热。
历代T查官都是beta的原因,就在于他们能不被任何事物所动摇,信息素易_gan期发情热,全都是毫无关联的东西。
意识聚中,头脑冷静,屏蔽一切外界的干扰,他是一台冰冷的机器,他只需要保留绝对的冷静和j密的计算,其它一概省略,然后做出符He地上规则的价值最大化的正确判断。
楚衍清了清喉咙,审讯室nei温度极低,只穿薄薄一件衬衫,凉风打透皮肤,很冷,但能够保持清醒。
他的背后出了薄薄一层汗。
“现在有什么_gan想?”楚衍说。
“糖很甜,酒也甜,一定能让人上瘾,我喜欢吃甜的东西,”荣珀的zhui唇上蹭着一点酒ye,像是稀释的血,他的灰瞳在灯光下熔化成了微暗的琥珀色,像被烤化的焦糖,“但是熟的r不好吃,味同嚼蜡,生r撕开之后里面带着血丝,肌理很清楚,闻起来一gu膻腥味,吞下去的饱腹_gan很强,您知道那味道像什么吗?”
没有等他回答,荣珀动了动zhui唇,用唇语说:“像jye。”
“还有呢?”楚衍冷淡地说,“你还想做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就回到正题。”
荣珀朝他笑了一下,用餐巾擦了擦手指,乖乖坐好,动作非常配He。
“你的主使是谁?”楚衍垂下眼,“最后一次手术的时间和地点?”
“T查官,说句实话,”荣珀轻声道,“就算您摘除我的Xian_ti_,送到鉴定室里解剖,拆得七零八碎,也不可能再找到那些人了,没有用的,他们早就被遣散到国家各处,地上地下都有,混杂在人群里,说不定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您现在就带着人,逐个街区搜查,等够十年,或许还有点希望。”
楚衍冷冷地看他。
“至于我的幕后主使,不过是个三流的密医,我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大概把我的Xian_ti_卖掉后拿到钱就逃去地上了,黑市里的潜规则您应该很了解,”荣珀说,“您知道Xian_ti_手术对记忆力有很强的副作用吧?时间和地点,我完全不记得了,就算您给我上刑我也想不起来,哪怕您真的找到,也不可能见到活人。”
“怎么?”
“他们都是不要命的,”荣珀勾了勾zhui角,“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警察追到据点时总是遍地尸体,混迹黑市的地下人太清楚入狱的后果,他们事先将微型炸弹植入*_geng和牙齿,无路可逃时就硬生生咬碎,吞进肚子,被抓住处以极刑,经受漫长的折磨,割皮截肢拆除两侧浮肋,最后注j能让人失去意识变得像狗一样听话的药,和趁早自杀没什么区别。
无法决定怎么活,但至少可以决定怎么死,虽然有时候连死亡都不能保证**只要还剩一口气,哪怕被炸成了两截,他们也能把你救回来,用各种办法。
“那你呢?”
“我A,我可没有那种骨气,”荣珀笑眯眯地说,“总有一两个贪生怕死的,比如我,我还是比较想继续活着。”
“想活着,就好好配He我们的工作。”
“好的,”荣珀愉快地说,“我会的。”
“你凭借什么jin_ru了拍卖会?”楚衍冷冷道,“你的身份只是公用奴隶,可以随便使唤,应该还轮不到被议价。”
“各街区每年会挑选出品质最好的奴隶送给拍卖场,上交奴隶可以免税,数量越多越好。”荣珀道,“我幸运地被选中了,成为拍卖品前还通过了二十几场滤选赛,名额可是好不容易竞争得来的,之前一直想,万一被哪位权贵买走,说不定以后就能_yi食无忧了呢。”
“滤选赛?”
“分小组的,十几个人一组,拳击赌博死亡迷宫,或者一群人关进密室里玩限时大逃杀,没什么规定,就是疯狗乱咬,最后只要每组的幸存者,总之是各种类型的比赛。”
“你杀了很多人?”
“不多,也就七八十个吧,”荣珀笑了笑,眼神揶揄,“T查官,您不会在心疼那些人命吧?奴隶的命算不上命,只是玩具而已,玩具摔破了,弄坏了,换个新的就行了。”
“别转移话题。”
“您不知道死的都是些什么人,”荣珀歪着头,这个动作让他的表情诱人的好看,“我有次遇见一批畸形人,好像是哪个街区的负责人给他们打了劣质药,他们长了三条胳膊,没有脸,脑袋*成气球那么大,全是脓疱,个头比路灯还高,皮肤完全neng落,只剩下一层烂r,满zhui昆虫似的口器,血都发臭,怪恶心的。完全失去人x,就是像动物一样的东西,死就死了,没有人在意的。”
那个描述很细致得毛骨悚然,楚衍的胃里有一瞬间波*,但他克制了下去,表情冰冷。
“你所在的街区是几号?”楚衍道,“负责人是谁?”
“299。”荣珀说,“唔**记不清了。”
“立刻去查。”楚衍瞟一眼副官,“查出那个区的奴隶上交名单以及里面所有做过Xian_ti_手术的人,然后把拍卖会的主办方给我找来。”
“把他带回去。”
狱警走进来,挪开桌子,拉着荣珀的手臂把他从椅子上扯了起来,荣珀回过头,朝楚衍温柔地笑了一下。
他的手挥摆时无意间刮蹭到了摆放在桌角的高脚杯,酒杯倾斜坠地,发出一个刺耳的声响,玻璃碎片蹦得到处都是。
他们忘了,玻璃杯是易碎品。
“嘶啦。”
非常轻,而且很快速,像什么rou_ruan之物撕裂时发出的声音,让人觉得很不舒_fu,离荣珀最近的那个狱警神情茫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没有反应。
他只是_gan觉脖子很冷,好像有一条*滑的蛇从那里游走而过,皮肤被濡*了,变得很潮,有什么油腻腻的东西顺着他的脖颈流进了_yi_fu里,淌到了Xiong口,他奇怪地抬起手去摸——猩红的ye体沾满了手掌,很快地染*了制_fu,将他泡在里面。
荣珀笑着站在他眼前,灰色的眼睛里有血的倒影,还有无尽冰冷的疯狂。
漂亮的alpha松开了手,细长的玻璃碎片掉到地面上,荣珀和他轻轻地说:“你才是婊子。”
他慢动作地按住自己脖颈的裂缝,瞳孔因恐惧而剧烈收*,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后知后觉般捂住伤口,但血ye不受控制地挣破动脉,从指缝间倾泻而出,争先恐后地喷涌,犹如被冲毁的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