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人体温高,容易热,周子萧将空T的温度降低,唐远在副驾驶上团成一个不怎么圆的球。周子萧跟他说话,问他难不难受,唐远哼哼唧唧地让他滚。
有些人A,即便醉了,还是那个狗脾气。
唐远一身酒味和不知打来蹭来的香水味,周子萧也不嫌弃,单手将唐远拽过来,狠亲了一口,笑着说:“这才几天A,小彩旗就飘了一山坡,唐小远,你是真当我没脾气!”
唐远是醉了又不是傻了,哪能白让王八蛋占便宜,甩手就是一巴掌,把周子萧抽得侧过脸去。
唐远揉了揉泛红的掌心,哑声说:“滚远点,老子现在单身,什么旗不能飘?不像周律师,苦A,一番痴情许多年,想爱不敢爱,只能对着个替身发情!恶心!垃圾!人渣!杂种!”
唐远换着花样地骂街,周子萧也不生气,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半晌才道:“别瞎想,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唐远,是我的阿远。”
唐远只是冷笑,转过头不再看他。
周子萧很低地叹了口气,说:“阿远,纹身真的是为你留的。那天我看到了董承业的结婚照,一时昏了头,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话音一落,车厢里有短暂的安静,唐远拧开瓶盖喝了口水,说话时嗓子依旧是哑的,他说:“周子萧,你知道蔡格尼克记忆效应吗?人们对尚未处理完的事情,比已处理完的事情印象更shen。没结果的喜欢才会执着于心,得不到的人永远念念不忘。三个人的爱情太累了,我折腾不起,咱们到此为止吧。”
周子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紧了紧,骨节凸显分明,他皱着眉:“我发誓,以后**”
唐远摆摆手,闭着眼睛,像是累极了,轻声说:“别发誓了,省省吧,我不听,也不信。”
周子萧吐出一口气,他眉骨偏硬,平时嬉皮笑脸的看不出来,如今敛起神色,沉下目光,五官里雕塑般的锋锐便凸显出来,像一尊石砌的像。
他摸了摸唐远的脸颊和耳朵,掌心很凉,骨节冷峭,轻声说:“阿远,我这辈子犯过不少混,可有两件事我永不后悔。一是六年前没有和董承业一起出国,另一件是三年前在停车场嘲笑一个傻子开车像走猫步,拧着来。傻子脾气可不小,一脚踹碎了我的尾灯。我这个气A,下车要揍他,结果墨镜一摘,傻子倒笑了,看着我说早知道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就不发脾气了。那傻子还说,对不住A,加个微信吧,我赔钱给你。”
“那时候我正倒霉,我爸知道我是gay,要跟我断绝关系。工作上又得罪了人,处处提防。傻子倒是热络,三天两头约我,冬至约我吃饺子,初雪约我吃饺子,元旦了还约我吃饺子,我他_M都要吃吐了,问他有完没完。傻子就笑,说爱吃饺子的人有人疼,天大的事,热乎乎的饺子下了肚,也就都不是事了。没想到我张牙舞爪这么多年,竟然被一盘饺子骗走了。”
红灯,车子慢慢停下来,周子萧转头看了唐远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个傻子已经枕着椅背睡着了,眉头皱着,看起来睡得不太安稳。
周子萧探过身去亲了亲唐远的zhui角,轻声叫他的名字:“阿远**阿远**”
一声一声,格外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