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天空无星也好，免得遮了两点璀璨。

季昂知时刻在想，要用什么来形容江皖的眼睛最好。含水含情？殷红润红？眼波流转？又或者水光潋滟？

江皖惯会正经。

伟光正的道德小标杆。

老师眼里的乖孩子。

季昂知家庭复杂。其实说起来，哪家不复杂。季昂知只是不爱待在家里，时常在外待着。他了解哪家小巷有何种美味，也知某某店老板的孩子是几年级，又或者新开的夫Q店是哪里的两口子。唯独对家里不甚了解。连毛巾T料在哪都不清楚。

小学时去同学家叫人一起玩时，听到那家nv人和男人自以为用他听不到的声音小声议论，nei容他记得并不清。说“孩子也没人*心”这一句的语气夹杂着的那么一点怜悯让他心头咯噔一下。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_gan觉脸颊一凉。再一抬头，偌大的桑葚树下挡住了逐渐下落的雨滴。

他在想到底是雨还是泪时。

雨滴噼里啪啦砸在叶子上青砖上，发出响声。

身后等同学的_F_子里老旧的楼层噔噔噔响个不停。

人还未到，声音早就跑到他耳边。

“快快快！快进屋躲躲。小同学。”

nv人拿着看不出颜色的毛巾盖住了季昂知的头，一边引着季昂知躲到屋檐，一边慌乱着急的南方腔T咿咿呀呀说着：“快擦擦快擦擦。哎咿咦，这要是生病了得多难受哟。”

真正的眼泪便顺着擦雨的毛巾落进了他的心里。

季昂知想，这么*心和紧张，他可从来没体会过。

小孩之间的玩伴情谊随着升学转学几经轮转。对于离别，季昂知一向看得很开。有同伴一起走过几年，那是缘分。散了也是缘尽。不可强求。小同学，包括那nv人的面容，他其实都记不清了。只是在人群中听到类似口音总会怔住而后一笑。

那地政府拆了重建，不过好在桑葚树长了好多年，没砍。

季昂知喜欢游走在城市里，偶尔想不通也会来看看这树，倒谈不上什么执念。也没想弄桑葚吃。就是觉得，能想到那很久之前的一幕温情。_gan怀罢了。

而他头一次见到江皖也是在这桑葚树下。

他在马路对面等朋友。隔着一条马路，视野里桑葚树缀满了桑葚，还有不少掉在地上，在地上成群结队躺着挺尸，十分可观。

他一会想，怎么道路清洁工没打扫，难道桑葚yi_ye成j，集体殉情？又一会想，这附近小孩真规矩，居然也不爬树摘桑葚。胡思乱想中，朋友来了一大伙，简单点头后，一大群人叽叽喳喳讨论去哪儿玩，去哪儿吃饭。季昂知仍耷拉着肩，站在众人中间眸色沉沉看着对面。

终于出现几个小孩围着树商量着什么。

季昂知卷着*头在口腔来回转，邪笑了一声，白天果然不能说鬼。这不就招来一群小破孩要摘桑葚。

他饶有兴趣站直了瞅着对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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