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他从此将心在此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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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友们。写完就更，没更就是没写出来。爱你（u??u?）

七

六年后。

天上晴空万里Yan阳高照，风都是暖的，一阵刮过去，蒸得让人冒汗。

脚底的mo_cha声，篮球的落地声，以及男生的呼喊声，在这烈日下此起彼伏。

“传传传！”

“**哎我*，好球！”

“不愧是你哈哈哈！”

永远满溢青春朝气的校园迎来一年一度的别离期，高考后的学生零星几个收拾最后的行李，球场上四五个男生在打球，各个汗流浃背。

一个寸头男生顺过篮筐里掉下来的球，拍了几下扔给另一个人，对正在走下场的人说，“你要走A赵扬？”

“嗯，走了。”

赵扬长得高，浓密的黑发原本是韩流发型，现在被发带向上撸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布满汗珠。鼻梁挺拔，山_geng弧度漂亮，鼻尖偏左处有一块极小的黑痣。他的五官基本长开了，不比小时候可爱，但英俊十足。

赵扬穿的白色半袖*的厉害，前Xiong后背的_yi料都贴在身上，显出身前的腹肌以及后背结实的脊线。下身穿的黑色大ku衩和运动鞋，两条tui虽然不那么细，但又长又直，tui部肌r结实紧韧。

“晚上出来吃饭不？”寸头问他。

赵扬将零碎小东西收进斜挎包里，拉上拉链背起来。黑棕色的眼眸风平*静，“吃呗，在北凤祥？”

他其实本该拒绝这次聚餐。高考前裴从清答应了要和他吃这顿毕业饭，不过他并不觉得那人会有这个时间。

六月份热的毒辣，赵扬出校门去商店买水，从冰柜里拿的，里面还带着冰碴。

是裴从清严禁他摄入的东西之一。

赵扬结完账拎着水瓶口出来，放眼四处寻找，在不远处看见了一辆阔别许久的黑车。

他不着急回去，先把水瓶拧开喝了几口，嚼着冰碴向车走去。

车里开着适当的冷风，只有司机来接他。

赵扬坐进副驾驶，随意把背包扔在后座，听见司机说，“裴先生公事还没处理完，让我先送你回家。”

司机从手旁拎出一个j致的袋子给赵扬，上面的印图是金线云朵和卡通猪头，是一家新开的糕点店。据说味道不错，赵扬还没去吃。

“吴叔你可真好，每次都给带吃的。”

吴叔笑笑，沉默发动车子。

赵扬接过袋子时纸袋的清香和糕点的味道就溢出来了，赵扬细看，是四枚圆滚的卡通小动物头糕点，树莓的白兔，葡萄青梅的老虎，酸*冰淇淋的小羊，乌龙桃子的小猪。

是今天球友提起的，送给nv朋友的毕业限定款，动物团子。

赵扬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订的。这东西不便宜，一个团子巴掌大，又被封了限定的头衔，价格最少百元起。先不说吴叔叔已经五十多了，天天帮人忙前忙后，对这种跟风商品了解甚少，就算真要特意给他买，也不会花这么贵的钱。

老气。幼稚。

赵扬想着，心却被塞满，虽然他很少吃甜食，也很奇怪那老男人对他口味的了解，但关系不大，只要被惦记着，赵扬就知足。

赵扬和裴从清已经分开居住三年了。

高一时，他们吵了第一次架。赵扬要转学，转去别的城市，裴从清劝了好久，说他一个高中生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又没有人照顾他，这边是有什么地方让他不开心？

赵扬那天早上刚洗完遗j的neiku，看着裴从清的脸都别扭，硬是说要出去独立。裴从清不准，说大学独立也不晚，然后晾了赵扬好几天。偶然一次遇见裴从清跟别人T情，求之不得的机会就被抓住了。

赵扬至今还记得自己口不择言时裴从清的震惊和迅速掩过的神伤。

裴从清最后犟不过他，给他买了tao_F_让他走了。

除了高一那一年试探式生活，赵扬高二就跟着同学接小活了，裴从清雷打不动的汇款慢慢越攒越多。

赵扬经常看那个账户里的余额，他不花是一回事，看着裴从清记挂着他给他打钱是另一回事。

余额值仿佛是他的成长值一样，骄傲的赵扬也希望裴从清看一看这个账户，期待裴从清发现他的独立，然后问一问夸一夸。

赵扬在车上吃了两颗团子，留了两个给裴从清，_F_子密码还是从前的。赵扬输入密码进门，鞋都没还完就听厨_F_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阿清，你回来啦？今天结束的好早呀。”

赵扬僵住，他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他记得这个人。是赵扬上学走前见过的最后一位lover。

那男人穿着睡_yi睡ku，还挂着围裙，手里拿着木铲，俨然一副家庭主人做派。他长得没有赵扬高，棕色短发有些乱，脸蛋*眼眸含情，看见赵扬先是一愣，随后温柔笑起来，“扬扬回来啦，饭还没做好，你先去_have a bath_吧，等你叔叔回来一起吃饭。”

裴从清居然领人住到家里了。

**不对，这是裴从清家，他愿意让谁住都可以。

赵扬的火气只燃了几秒，就熄掉了。

他把拎着的糕点袋子放到鞋柜上，沉默换鞋，再抬头已是一幅温和的笑脸，“我没怎么见过你，不过差不多可以管你叫叔M_了？”

男人闻言也笑起来，看他态度和善，也轻松了些，“叫叔M_还差的远呢，我叫时霄，雨肖的霄。”

“我叫赵扬，飞扬的扬。”

裴从清回到家的时，进门就看见鞋柜上的袋子，以及一双乱放的篮球鞋，他不着痕迹移开视线在客厅里找赵扬的影子，没找到。

时霄一直在客厅等他，听到动静就过来迎他，还主动奉上一吻。

裴从清neng了外tao挂在_yi架上，问时霄，“赵扬呢？”

“回来一趟又出去了，说是吃饭去。”

裴从清看看时间，快一点了。

赵扬等到八点，在同学又一次打电话催他的时候穿_yi_fu走了。

北凤祥是城里名列前茅的中餐馆，聚餐地在四楼，赵扬到的时候正在上餐，老师同学都到了，难免T侃他几句。

饭菜吃过一会，酒也喝了几圈，赵扬第一次喝酒，喝的不少，有些醉。有两个nv同学过来跟他搭话，“赵扬，大学想去哪儿读A？”

赵扬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眼尾发红，眼眸有些*，声音温吞，“嗯？”

nv生看他的模样看的入神，平时见过他严肃认真、活泼好动的样子，唯独没见过如此随x*柔的。一时间害羞起来，“你、你大学想去哪儿A？”

赵扬睫毛微颤，眨了两下眼，“**去外省。”

在人声鼎沸的包间里，有人在诉说不舍的分离，有人在憧憬未来，也有人纯粹沉浸在酒j里。赵扬neng离任何一种氛围，沉入死水般的情绪中，神情有些落寞。他的视线落在手里的小空酒杯上，捏着它缓缓着转动。

赵扬中途抽身出去透口气，顺便洗了一把脸，脸有些发热泛红，冷水一洗，舒_fu不少。

“**扬扬？”

时隔多年，这个声音并没有因为时间阻隔让赵扬淡忘，它一出现，被藏在shen处的恐惧就如血盆大口一般，要把赵扬撕的粉碎。

八

客厅开着暖黄色的灯，裴从清从清洁柜里拿出杯子给自己倒杯温水，手里握着手机，屏幕是通话页面，这是他给赵扬打的第四通电话。

喉结上下滚动，他喝下几口水。屏幕页面自动结束返回通话记录，通话未接。他手指动动，毫无犹豫拨出去第五个。

裴从清指节很长，指骨也好看，弯曲时立体又有力，他拿着杯子坐到沙发上，木质茶几上放着一个j致的糕点袋子。

裴从清的负面情绪很少显在面上，往往看着波澜不惊，心里早已*云翻腾。

就在准备拨下一通的时候，电话通了。

“**”

电话另一边声音复杂，裴从清没听明白，刚准备问赵扬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他听见了极其熟悉的声音，糜烂又黏腻，那属于风流的*事。

“**呵呵，你找谁？”

男声由远及近，喘着粗气问他。

“**”裴从清靠在沙发里，沉默听着那边的声响，不自觉捏紧手掌，冷漠开口，“让赵扬接电话。”

拿电话的男人下身激烈的动作起来，嗯嗯的喘叫出声，zhui里满足的赞叹，“A，真紧，真他_M紧**”

那混乱的声音不是两个人能发出来的，裴从清的心被无数复杂的情绪冲撞的涣散。

“赵扬？哦，他叫赵扬A，嘿嘿**”那男人笑的有些猥琐，跟裴从清讲着电话x交似乎会令他更xing_fen，从ChuanXi中能知道他下身ca得更用力了，*声不停不歇，“他忙的要死，没时间说话，噗哈哈，他应该是爽的要死了。”

那男人把手机递过去，“姓裴的找你，说两句？”

那声音哑的厉害，含糊不清，zhui里都还忙着别的事，_geng本说不出什么来。

“嗯、别**”

似乎是到达交He高峰，男人们动作粗鲁一齐叫喊，顿时，那声音仿佛穿透了手机，零距离贴在裴从清耳边喊，炸他的脑子。

裴从清瞬时挂了电话，下一秒手机摔飞出去，巨响后客厅重归静寂。

赵扬抬起头，在镜子里看见了身后的李韶。分别近九年，李韶早已jin_ru社会工作，人也越发成熟得体，他变了很多，又有些东西没有改变，此刻他站在赵扬面前，记忆里微笑的少年又好像回来了——如果没发生那些事，赵扬还是愿意去拥抱他。

“**哥。”赵扬下意识这样叫他。

李韶一顿，又笑起来，“我以为你不会再这样叫我了。”他的语气像是刻意让赵扬想起什么，沉重又缓慢，用黏着血的尖牙撕咬赵扬的理智。

李韶喊他，扬扬宝贝。

赵扬摆neng李韶没用多少时间，毕竟他已经不是从前手脚无力的小孩了。街道上没多少人，赵扬放空走着，思考小时候、思考李家一家。李韶说李先生半年前去世了，因为入春的一场暴雨，勘察工作发生的意外。

李韶还说，扬扬不用太担心，看过你秘密的人又少了一个。

赵扬从前没发现李韶这么疯，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李韶不在这里住了，他跟李nv士不久前移居外地，在这边是工作问题，不会待很久。

他还说喜欢赵扬，希望赵扬真心考虑考虑。

这种话题又让赵扬想起裴从清，他不确定自己微妙的情_gan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知道所有青春期的幻想与标准都是裴从清的样子，只是他带给赵扬的滋味从来都是五味混杂的，他们因为身份、年龄的不同，思维很少落在同一条线上。赵扬想要的，裴从清没法给也给不了，裴从清想要的，从来不是赵扬最想给的。

裴从清对他没意思，这件事赵扬在近几年里反复试探过无数次，每次把裴从清碰的不痛不痒，自己却因为他的无数lover恋人酸的无理取闹，气的无法体面。

赵扬有些丧气，借着路灯走了很久，最后脚底泛酸才想起打车回家，反手一摸，发现手机不知道掉在哪儿了。

时霄凌晨醒来，发现身边的床冰冷一片，裴从清没来睡过。他起身下楼去找，楼下没开灯，夜色照进来还能看见东西，他闻见很重的烟味，在沙发上仔细一看，发现那处有隐隐的光点，裴从清还穿着回来时的_yi_fu，窝在沙发里抽烟，袖口上挽露出小臂，冷白皮肤下血管潜藏，身上黑色的衬衫穿的随意，Xiong口开着两个扣子，Xiong腹的肌r随着呼xi轻轻起伏，夜里冷清的光为他镀上一层银，又疏离又禁yu。

时霄知道裴从清平时还挺养生的，虽然应酬不可避免，但平时很少会喝酒抽烟，他轻轻下楼，“阿清**怎么一直坐在客厅？”

裴从清呼出一口烟，光未照到的*暗里，满心满眼都是*郁。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时霄心底发慌，此刻的裴从清像极了绷紧至极的弦，稍稍不注意，那弦就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