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来，哈利点点头。那是个小男孩，戴着一副厚厚的框架眼镜。

“伏地魔想和你说话时，它会怎么样？”他问道。

“它会动。标记自己会在我身体上移动。我可以感觉得到，你也能看到它动。”

又有人举手提问：“你怎么能对所有人隐藏那么久？比如体育课，换衣间？”

“隐藏咒，和其它咒语。现在咒语都失效了，自从……波特先生接纳我的契约之后。”

“它最后一次对你说话是什么时候？”后排传来一个声音。

“赫奇帕奇扣一分，还没轮到你提问。”哈利说，“回答这个问题，马尔福先生。”

“就在一年前。”德拉科说，“然后再也没有了，自从……波特先生……毁掉……最后一个魂器。”当德拉科说到“毁掉”这个词时，他注意到哈利眯起了眼睛，这让他结巴了一下。

“最后一个问题。”哈利说。坐在德拉科前排的一个女孩害羞地举起手，她脖子上有一条银青色的围巾，表明她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哈利对她点点头。“问吧，克莱因小姐。”

顽皮地盯着德拉科的标记，女孩嘴唇颤抖，绽开一个淘气的笑容：

“这条蛇一直延伸到下面吗？”

德拉科乞求地看着哈利，哈利抬起手阻止了他开口。

“斯莱特林扣三十分，因为如此轻浮、无关、而且完全不恰当的提问。”哈利声音平板地说，德拉科松了口气，但不禁对女孩感到一种奇异的怜悯。女孩跌坐回椅子上，愤怒的斯莱特林同学朝她后背扔了一个纸团，她的眼里涌出泪水。

“够了，”哈利说，“对于你们中只想过普通生活的人来说，只需要掌握基本防御术就够了。不管你们有多笨，进了这个班就能学会。而你们中有想更进一步，成为傲罗的，就需要钻研深一点，学习刻苦些，练习勤一些。你们得学会永不放松，永不懈怠，永不允许灵魂深处存有任何弱点和脆弱。还有一件事你们需要学会，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们的生活中将不再有黑与白——而只有二者之间的一条细线。”

孩子们安静地听着他，折服在他镇定、低沉、催眠般的语音中。甚至站在教室前面的德拉科发现自己也在专注地聆听，他的衬衫还敞开着，露出黑魔标记。

“你将日复一日，踏着这条线前行，永不动摇，视线永不偏离。你将聆听双方的声音，但不能任其动摇心智。如果你倒向一边，你就会变得虚弱无用，愚蠢的多愁善感和不切实际的希望将妨碍你的判断。倒向另一边，你会发现自己深陷黑暗，眼睛忘记如何辨认光明，你会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记住这条线，它将成为你的全部生活。”

德拉科看着身侧的主人。短暂的一瞥，让他隐约窥见到哈利的心灵，让他恐惧而又宽we_i。在他的想象之中，他见到了一条分割两个世界的线，延伸到肉眼难及之处。但那不是象人们想象的一条直线——那条线曲折蜿蜒，有如蛇痕。

【第六章】人xi_ng渐失

学生下课之后，哈利仍逗留在教室中收拾东西。德拉科仍站在原来的地方，不敢动弹。

“别发傻了,穿好衬衫。”哈利咕哝道。德拉科立刻照办。

“你没去上课。”哈利留意道，“为什么？”

“我晕过去了。”

哈利深思着点点头。“我应该想到后果。”他用手抬起德拉科的下巴，拇指按了按德拉科肿起的嘴唇，“不过，这点伤我估计你能活下来。”

“毫无疑问，先生。”德拉科微弱地笑了笑。一个念头突如其来地闯入他的脑海：活下来：罗恩韦斯莱没有活下来。从哈利脸上yin郁的神情来看，德拉科知道他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但这一次，哈利没有失控。

“我们走

。”哈利说，握住了德拉科的手腕。“今天晚上我们有客人。”

他们幻影显形到了哈利的宿舍，看见桌子旁边坐着一个孤单的人影。

“赫敏。”哈利说，“欢迎。”

她抬起头看着他们，眼睛停留在德拉科的项圈上，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哈利，你彻底疯了吗？”她愤怒地叫道，“这是疯子的行为，我绝不会参与。”

“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会了。”哈利露齿一笑，“马尔福，脱衣服。现在。”

赫敏还没来得及开口抗议，德拉科已经顺从地脱掉衣服，低着头站在他们两人面前。让德拉科惊讶的是，在赫敏面前赤身露体并不让他特别害怕，也许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她声音里的同情。

“哈利，这很野蛮，不人道——天啊，这是什么？”她盯着蛇纹，惊呆了。

“如你所见。”哈利说，“伏地魔黑魔印记的最后一位活着的携带者，就正站在你面前。”

赫敏再一次盯着标记。“伏地魔回归的时候肯定会利用这个标记，”她终于让步，“得承认，这可能就是我们需要的突破点。还有这个标记——非常独特。”

她用手指描绘出德拉科标记的纹路。“你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对吗，德拉科？不，你当然不知道。看样子你相当小的时候就有了。我猜大概十岁或者十一岁？我得研究下它的代表含意。”

哈利的笑容加深了。“我的赫敏一直是个科学家。我就知道我能指望你。我还想让你看样东西。”哈利把手放在德拉科的手腕上，德拉科的下|体立刻抽动，完全勃|起。德拉科僵住了，拼命地眨着眼睛，试图忍住泪水。

哈利大笑。

赫敏的面庞由粉红变为深红，她差点气得发抖。她强硬地把哈利的手拉过来，不许他的手指碰触德拉科的手腕。当她终于开口说话时，怒气已是清晰可见。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哈利？”

“当然。他不穿衣服的时候，我一碰他就这样。是契约。”哈利微笑着说。

“不仅是这样。你是主人。契约是回应你的愿望。也就是说，你潜意识里希望他这样反应。”

“我怎么会——好啦，赫敏，这不好玩。”

“一个显而易见的可能xi_ng就是你对他有幻想，想要他被你吸引。”

“不可能。”哈利嗤之以鼻。“就算巨怪的一坨屎也比他有吸引力。”

“另一个可能更让我沮丧，就是你想他做出那样的……反应……只是为了羞辱他，没别的原因。”

哈利无动于衷地耸耸肩，“那又怎么样？好啦，赫敏——这可不是你想要解放的某个可爱又无辜的家庭小精灵。我们在这里谈论的是马尔福。”

赫敏深深地叹了口气，捧起德拉科的脸，手指轻触他肿起的嘴唇。

“是哈利打的吗？”她问道。

德拉科回头看着哈利。

“你可以回答。”哈利说，“说老实话。”

“是的。”德拉科说。

“你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赫敏温柔地询问道。

“他问我当一个凶手是什么感觉。我的答案让他生气。”

赫敏点点头。她拔出魔杖，指着德拉克的嘴唇，吐出了治疗咒。肿痛慢慢地消失了。

“穿好衣服，德拉科，去卧室。”赫敏说。

德拉科看着哈利征求他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