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揪的发红的手,淡然瞧着跪在地上的羽还真。
小畜生,还没养熟,竟然就敢起了外心。
“继续跪着吧。”风天逸轻声说道,那无所谓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羽还真捂着心口,跪送风天逸离开,他只是不明白,那一刻的心悸,到底是为什么?
易伏苓的处罚很快就下来了。
明日一早便要执行七星祭之刑。
风天逸坐在塌上,静静的听着杜若飞带来的消息,眉眼都笑开了。
白庭君啊白庭君,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那张求不得,恨两难的脸了。
第二日,众人集合在星辰阁的操练场上。
易伏苓也一早就被铁索吊在了场中央。
风天逸噙着笑,眼神落在对面的白庭君脸上,他满脸焦急,下垂的手攥紧了又松开,像是恨不得立刻上去替易伏苓松绑了。
收回了眼光,风天逸又瞧了眼身边的羽还真,那人的眼睛也一样落在易伏苓身上,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他冷哼一声,这次,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易伏苓。
很快,印池和一名长老疾步走来。
还未踏上行刑台便被白庭君拦下。
“师傅,苓儿是为我而来,若不是我她也不会犯下今日之罪,徒儿愿替他受罚。”白庭君在印池面前跪下,言辞恳切的说道。
“白庭君,你把我星辰阁戒律置于何地?”印池退后一步,厉声说道,“此事休要再提,行刑!。”
“师傅!”
白庭君还要说什么,却被上前一步的风天逸狠抽了一鞭。
“风天逸!你这是做什么?”白庭君捂着满是血迹的肩膀怒吼道。
“这鞭子,是我父皇十五岁那年送给我的。”风天逸细细抚mo过鞭子上白庭君的血迹,缓缓说道,“金玉护盘,内含软铁,用来行刑绝不辱没星辰阁的威名。”
话刚落音,风天逸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他蓦地扬鞭,狠狠朝那易伏苓的脊背抽去。
“不!”
耳边是白庭君声嘶力竭的叫喊,伴随着的是鞭风破空之音。
那鞭子刚甩到易伏苓背上,衣料便被血迹浸湿。
易伏苓大叫一声,却又蓦地收住,她咬着牙,竭力把痛苦的声音全数咽了下去。
白庭君怒吼着扑上前,却又被身后的人族同伴拉扯住。
羽还真在一旁看着,他的眼圈通红,心里不住地自责。
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易伏苓根本不会受这样的苦,她一个姑娘,竟然要受七星祭之刑,她会死的啊。
而自己,就是那罪大恶极的帮凶。
“风天逸!风天逸!啊!!!”白庭君还在嘶吼着,那怒火似是要把满天白云都烧为灰烬,“你怎么敢!?我要杀了你!”
风天逸冷笑,他怎么敢?他等这一天,可是等太久了。
“我这是替星辰阁立威。”风天逸满不在乎的抚了抚乱了的发梢。
之后,又一鞭子快速而又狠厉的落下。
就在那鞭尾快要再一次抽到易伏苓脊背的时候,羽还真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握着鞭柄的那只手。
风天逸兴奋的眸子瞬间就冷了下来。
“羽皇陛下羽皇陛下”羽还真赶紧跪了下来,一手揪着那鞭身,“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好啊。”风天逸弯了嘴角,随即收了鞭子,扬声道。
羽还真一愣,这这么快就答应了?
他抬起头,呆呆的看着风天逸。
风天逸看着羽还真那张懵懂而又不知所措的脸,把鞭子丢在了他的怀里,好整以暇的在一旁坐下。
“你来。”风天逸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羽还真闻言,整个人都僵硬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风天逸,那人正扬着下巴,示意他快点动手。
不我做不到。
羽还真手里紧紧的捏着那根鞭子,鞭上的倒刺扎的他手心生疼,可他却像毫无感应一般,傻愣的跪在那里。
“还不赶紧。”风天逸冷冽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羽还真慢慢站起来,他抬了手,满脸决绝。
可是那鞭子还未落下,他便又xie了气。
“不羽皇陛下,我,我做不到。”羽还真跪在风天逸脚下,一个劲的磕头。
风天逸站起来,从地上捡起鞭子,他背对着羽还真站着,半晌没有说话。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放过易伏苓的时候,风天逸倏然转过身,扬鞭往羽还真身上抽去。
“没用的畜生。”
羽还真惨叫一声,顿时觉得脊背上一阵剧痛,痛的他整个人都恍惚了,他几乎听到了自己皮开肉绽的声音。
风天逸不再理他,兀自在易伏苓身上抽足七鞭,这才转身离去。
羽还真带着伤,满步蹒跚的回了风烟渡,刚进大门,便晕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晚,羽还真忘了自己背上的伤,微微翻身便疼的龇牙咧嘴。
他翻身坐起来,准备脱了衣服检查伤口。
敲门声在此时响了起来。
“请进。”羽还真说道。
原来是杜若飞带着一个学员进来了,那学员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白瓷药瓶。
“杜师兄,这是”
“奥,这是敷伤口的药,主上吩咐我们送来的。”杜若飞一面回答,一面推着他躺下,“我帮你看看伤口。”
羽还真点点头,顺从的趴在床榻上。
衣料黏在伤口上,杜若飞轻轻的揭开,那血肉已经模糊,几乎看不出伤口的模样。
“主上可真够心狠的。”那跟来的学员看了,不忍直视的避开眼,心有戚戚的说道。
杜若飞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懂什么,主上那一鞭子,看起来凶狠,其实内里连两分力都没用到,又给了上好的药材,你可瞧着,不出两天,准好了。”
学员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羽还真听在耳里,心头渐渐浮起一丝微妙的触动,可接下来杜若飞的一句话,却让他如同当头喝棒。
“就是可惜了那易伏苓,偏生跟白庭君搭上了关系,主上那七鞭子下去,可是十足十的功力,就是大男人,命也去了半条了。”杜若飞叹口气,上好药后,覆了一层纱布,又轻缓的把被子给他盖上,一面叮嘱道,“这药虽好,但你这两天也仔细着点儿。”
羽还真心里计较着易伏苓,面上乖巧的点点头,以他现在的状态,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等他好些了才能从长计议。
杜若飞见他应了,这才放心,把药放在桌上,然后带着学员又出去了。
☆、第三章
这一天羽还真真的是累极,连着跪了两天,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该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