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成尘时有尽,清风过剑终无痕。
黄叶纷飞,秋意微凉。一位青_yi少年手握宝剑,在院中耍了有小半个时辰,周围的假山岩石,几乎被扫*的破碎不堪。湖对岸的藤椅上,斜倚着一名俊秀少年,一手支额,一手拿书,认真地看着。而他身旁坐着的白_yi少年,则是闲闲地扇着折扇,一会儿抬头看看耍剑,一会儿喝口温茶。
暖阳洒下,院中宁和安详。
付轻桥仍是那身白_yi,那把折扇,脸上一派闲适。他看岳修耍了大半天的剑,显是觉得没趣,便侧过头望向藤椅中的澄雅,叹道:“你成天只知道看书,也不练习一下武艺。哪个皇子像你这么弱的?”
澄雅头也没抬,只轻轻一笑,翻了页书,道:“我可没有练武的天赋,连师傅都说我成不了气候,何必*费时间。”
付轻桥忍不住翻白眼,“那你总得有自保的能力吧。”
“不会比你差。”
付轻桥转着眼珠,喝了会儿茶,忽然发力将手中的杯盖往澄雅掷去。正当杯盖要碰上澄雅淡黄的_yi襟,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径直握住。
付轻桥斜眼望去,却是旷宇接下了杯盖,手腕发力,将杯盖轻轻掷回,恰好覆在付轻桥手中的茶杯上,未发出一点声响。
澄雅此时才抬头看向一脸惊讶的付轻桥,笑的很是得意。
“真是如同鬼魅,都可以媲美影卫了。你刚刚躲在哪儿?”付轻桥问旷宇,刚才他可是完全没_gan觉到有别人的存在。
旷宇笑道:“刚从殿里出来,恰好碰上的。”
付轻桥无语,却也不得不佩_fu旷宇的速度,这里离殿门还是很有段距离的,看旷宇气也不喘一个,暗道主子不怎么样,侍卫倒是难得的高手。
忽而又道:“我说,你也该有自己的太傅了吧,不去跟皇上提一声?”
澄雅放下书,看了看湖对岸仍在忘我地耍剑的岳修,露出一个高shen莫测的笑容,道:“不急。”
付轻桥虽然疑惑,却也知道澄雅定是有自己的打算,想着难道跟岳修有关系?下意识地去看那个翻飞不定的身影。
突然一道较小的身影拿着剑冲向岳修,两人出招皆是狠厉,剑气横扫,一时间飞沙走石,带得四周落叶旋舞。之前岳修已是耍了半天,自然气力不济,逐渐趋于弱势,而后来的一位则稳居上风。岳修出招直辣,仿佛每一剑都蕴含全身力量,另一位招数诡谲多变,躲闪灵敏,善于周旋。
付轻桥在一旁笑着对澄雅说:“你D_D都比你强。”
澄雅大方承认:“那是应该的。”
“砰”的一声,只见岳
修被澄宣一掌拍出,摔倒在地,剑也被挑离倒在一旁。澄宣走上前去,伸出手拉起岳修,二人并肩,绕过被剑气震碎的假山湖石,走向澄雅这边。
两人捡了凳子,歇息起来。
看岳修猛灌茶水,澄雅唤来欣悦添茶,又道:“可是出完气了?”
岳修抬头看了一眼澄雅,别过头去不理会。
澄宣摇摇头,道:“这场仗败得可是惨烈,损了三员大将,骠骑将军重伤,死伤无数,还被抢了一座城池**”
“那是他们使诈!明明说好了停战,He约书都签了,偏偏还来个回马枪,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居然还在我军回程路上设埋伏**”岳修愤然道。
关于这次易国突然发难,破坏He约,又诈降使计,导致我国战败的事情,澄雅从岳修那儿听了不知多少遍,倒还很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易国撕毁之前签订的和平条约,突然攻打我国,骠骑将军岳岱领兵对阵,势如破竹,一路打过边境,杀进敌营。易国战败出使和谈,签了停战书之后,岳岱下令之前jin_ru易国的军队回营,结果半道上被易国主帅设兵埋伏,全军覆没。得到消息,岳岱气愤之下砍了易国使节,并向附近驻扎的军队发出援助信,还没来得及整兵商量对策,却被易国主帅率军突袭,身受重伤,只得带兵逃向最近的另一处关卡,白白丢了一座城池。
“岳将军不该太冲动,把谈判使者杀了,可不就死无对证。”澄雅淡淡说道。
“就是,人家抵死不承认有派使者和谈,那一纸停战书,还可以污蔑是你们伪造的,才真的是有理说不清。”澄宣也接着道。
付轻桥摇着折扇,闲闲说道:“这样说来,岳将军可就危险啦**”
如果有小人诬陷骠骑将军是故意和敌人串通,那可是通敌叛国的死罪,百口莫辩。不是判断失误,轻信谗言这样轻的罪名能比的。
想通这一层,岳修拍案而起,怒道:“我去找皇上说清楚!”
“站住!”澄雅喝道,“你当父皇眼瞎么?他自会处理,不需要你去ca一脚。”
“那为何到现在都没个消息!朝堂上整天都是要我叔叔以死谢罪的言论,我**”岳修想到自己叔叔重伤卧床,还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连累家里,昔日勇武威猛的将军如今憔悴如风中之烛,心里便痛苦无比,恨不得立马冲到易国,杀他个片甲不留。
澄雅好心安We_i道:“岳将军战功赫赫,早就有人看不顺眼了,借此发挥也在情理之中。趁他重伤,先稳定军心,这才是当务之急。待他伤好的差不多,军心也稳了,再来个彻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无非走个过场。最后革除军籍,永不录用,此事也就了了。”
澄雅喝口茶,又道:“你不觉得这次很蹊跷么,对方从一开始跟我们交手,就一直溃不成军。按说他们突袭我方,应是准备充足,不会想不到我们将立马派大军对阵,怎么可能败得这么快,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佯败。后来也算准了凭岳将军的脾气,一定会杀了和谈的使节,他们的计划自是一口否认,然后打的顺理成章。说白了,他们真正要对付的,就是你叔叔。不管如何,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岳将军不会再成为阻碍,他们要反攻了。”
岳修听了,咬牙愤恨地坐下,却也没有反驳。不提朝政国家,这次伤亡过重,身为将军的叔叔,确实很对不起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和明国的黎民百姓。一次战败的结果完全取代了以前所有的胜利,战无不胜的叔叔真的被打败了**
见岳修安静下来,付轻桥才放下茶杯道,凉凉道:“按惯例,今年本就该在我国重修和约,这次,怕是要连降表一起签了。”说罢,竟叹了口气。
“什么!这**”岳修听了这话,又激动起来。
澄宣一把按住他,“别激动,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在He约上扳回一城。”
说罢看向澄雅,付轻桥也是一脸玩味地看向正在悠闲喝茶的人,岳修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们看,连一
旁的旷宇也是极其自然地看向自家主子。
澄雅喝完茶,放下茶杯,一抬眼就见四个人四双眼盯着自己不放。叹了口气,示意众人靠近,嘀嘀咕咕一阵。
“好,我马上去办!”岳修一脸xing_fen,说罢起身便走。
“旷宇也去。”澄雅示意旷宇跟上。
付轻桥扇子一开,扇起了凉风,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澄宣笑着道:“还是哥哥厉害!”
澄雅沉默了一会儿,皱着眉似在考虑什么,忽而开口:“宣儿,你的任务完成了?”
澄宣听了这句,差点儿喷出一口茶来,立马说道:“马上就去!”拔tui就跑。
“你还让他们擦_F_梁?”付轻桥一听就知道是澄雅让澄宣、栋宇和旷宇每天早晚把长舞殿的梁柱槛栏擦一遍,说是练轻功。
澄雅理所当然道:“你不觉得很有效么?”抬眼瞟了几下花丛树木,带着胜利的微笑,“现在,影卫可都只敢守在屋外了。”
付轻桥点头笑道:“确实。他们的功夫也进步很大。而且,你长舞殿可算是这皇宫里最干净的地方了。”说罢,转身看了看湖对岸,幽幽说道:“最近影卫怕是连园子里也不敢躲了。”然后笑的一脸Ji_an诈看向澄雅,“长舞殿的日常开支,也包括修缮园林这一条?”
澄雅看看远方的一地碎石,好好的园子,被破坏的惨不忍睹,心头一沉。
秋风凉凉的吹过**
吹了两个月的西北风,园子仍是那样,没有修。
澄雅仍歪在藤椅里喝着茶,看一旁澄宣边划拉着算盘,边叹气:“哥,没有钱修园子啦!去库_F_预支吧,凭你的身份他们肯定会给的。”
澄雅摇摇头,“没关系,马上就会有不少赏赐的。”说罢,习惯Xi_ng地MoMo澄宣的头。却不料遭到躲避,澄宣皱着眉道:“哥,人家不是小孩子了。”
澄雅没接话,只是随意笑笑。心道这孩子真的长大了A,整天看书练武,也不吵着要玩儿,还会一本正经地教训老六和老七要好好学习,在自己面前连撒娇都没有,尽量做到完美,像个小大人,自己当然是无比骄傲。
只是有时候,好像有些**寂寞。
“澄雅!快走!”澄雅听到叫唤,抬头却是付轻桥一阵风似的赶来。
“怎么了?”澄雅起身道。
付轻桥一把抓住澄雅的手腕,拉着就跑。“走,今儿个太子在城门口迎接易国使团,咱们去看热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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