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也走到柜子前去看那些衣服,满满当当的一柜子,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有。
沈栖拿了一件湖蓝色的在自己身上比了比,竟然刚好合适。
“夫人放心,这些衣服都是大公子嘱咐我们给您准备的,是您的尺寸,断不会不合适。”
沈栖不免疑惑:“什么时候准备的?”
小音笑着向他说:“您来的那天,我们给您换婚服时量了您的尺寸,大公子让裁缝加急赶做出来给您放在这里的。”
沈栖惊呆了,一天之内这个土匪头头给他准备了一柜子的衣服,这么大手笔?
小音看沈栖拿着那件湖蓝色的衣服看的发呆,以为是他喜欢那件衣服,便开口提议道:“夫人是喜欢这件吗?要不今天先穿这件?我给您换上?”
沈栖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等会自己换就好。”
他可不敢让别人帮他换衣服。被绑回来那天大概是时间太着急,所以别人给他换婚服时没把他扒光,还给他留了一件里衣,那些人倒也没发现他是男的,大概只会觉得他是位胸特别平的姑娘。现在他没有被绑着了,他可不能再让任何人扒他衣服了。
小音只当是沈栖不习惯别人伺候他更衣,便没再坚持,麻利的伺候了沈栖梳洗后就关门出去了,留沈栖一个人在屋里换衣服。
沈栖刚换好衣服准备推门出去,梵长安就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梵长安已经换下了婚服,身上穿的大概是常服,颜色恰好是沈栖身上穿的湖蓝色。大概是一夜都没怎么睡,梵长安眼圈有点发青,但他眼睛生得好看,就算眼圈发黑他也依然是好看的。
“梳洗好了吗?”梵长安问
沈栖点点头,算是回答了梵长安的问题。
见沈栖还是不与他讲话,梵长安心里未免有点失落。
他觉得沈栖应该还是怕他的。
梵长安也注意到了沈栖身上颜色与他一致的衣服,便又开口问:“衣服可合适?”
沈栖又点点头。
梵长安向屋里走去,还顺便拉住了沈栖的手。沈栖的手细长,比较骨感,牵起来手感其实并不好,但梵长安觉得有些话他必须要和沈栖好好说清楚,便无视了沈栖条件反射的想挣脱开的动作,又握紧了些。
将沈栖牵到桌前坐下梵长安才松手。
沈栖被梵长安牵了手,心里竟然隔应多于害怕。他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子牵了手,说出去他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梵长安看着正在使劲搓手的沈栖,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我知道你怕我,因为我绑着你与我拜了堂。”
沈栖心里默念:知道就好。
梵长安又接着说:“但你其实不用怕我,我不会伤害你。我绑你回来成亲是因为我弟弟病了,有道士说需要冲喜才能好,我这才绑了你回来。”
沈栖已经听过小音说梵长安弟弟生病的事了,昨晚那大张旗鼓的场面他也见过了,但小音并没有告诉他冲喜这件事。
沈栖抬头看向梵长安,梵长安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他又说:
“等我弟弟醒过来了,病好了,你如果想走我便送你回家,绝不强迫你。”
沈栖不可思议的看着梵长安,心里道:现在的土匪头头人都这么好了吗?
梵长安怕沈栖不相信,又说:“我也绝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放心好了,晚上睡觉也不用穿着衣服,那样不舒服。”
沈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问:“你怎么知道我穿着衣服?”
梵长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扯起了一个笑,“昨晚我回来过,你就是穿着衣服睡的。”
沈栖:!!!
第四章 三叔
早饭沈栖是和梵长安一起吃的。
沈栖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他脑子里一直在想:梵长安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他其实是男的,毕竟他昨晚睡着后梵长安回过房间。
但饭桌上梵长安的种种表现告诉他,梵长安并没有发现。梵长安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甚至还帮他夹了菜,安慰他说:“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说到做到,待我弟弟醒了定会送你回家。”
梵长安在沈栖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起来:梵长安真是个长的好看人也好的土匪头头。
沈栖抬头对梵长安笑了一下,说:“我不担心,我相信你。”
沈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作月牙一样,一双漂亮的眸子眯成一条线,里面隐隐闪着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梨窝。
梵长安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笑,他觉得沈栖笑起来很好看,也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对沈栖说:“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沈栖听到梵长安这般夸他,心里仿佛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
母亲去世后他被那个男人接了出来,那男人对他算是不错,还安排了很多人照顾他,那些人对他很尊重,但更多的是敬畏,自然不会与他讨论他好不好看的问题。那个男人还有其他子女,沈栖最不得宠,他的兄弟姐妹们自小便不与他一同玩耍,他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同自己玩,自己哄自己睡觉,自己陪自己玩,身边再没旁人,也自然是没人告诉过沈栖他笑起来是怎样的,更是从没人夸过他笑起来好看。
梵长安是第一个说他笑起来好看的人。
沈栖心里很开心,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也对梵长安说道:“你笑起来也好看。”
饭后梵长安似乎有事要忙,跟沈栖简单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沈栖被绑来的那天眼睛上是蒙着布的,所以他不知道来时的路,更不知道他所处何地,甚至不知道他被绑来的这个山寨有多大,山寨里都有什么。
沈栖也着实是无聊,便想着出了房门走一走,看看这个自己要住一段时间的地方。无论梵长安是否真的如他所说一样会送他回去,他也一定会被救出去的,毕竟掳他的第一批人也是厉害人物,只是那批人大概需要花些时间找到这里。
在此之前,沈栖决定先安心住着,毕竟梵长安目前为止对他还不错。
昨晚夜色深,即使院子里掌了灯也不如白日里看的真切,沈栖站在房门前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
院子里有棵大树,昨晚沈栖只是注意到了有这么一棵树,并未仔细看是什么树,此时沈栖才清楚地看到那是一棵柳树。此树不知在这里长了多少年,树干粗的吓人。
沈栖款款走到柳树旁,伸手摸了摸那布满岁月痕迹的树干,果然如想象中一般粗糙。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这树很多年前就在这了。”
沈栖急忙转身,只见他背后站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老人穿着玄衣锦袍,正带着盈盈笑意看向他。
沈栖从小在一个最看重礼节的地方长大,男子女子应如何施礼他自小便知晓,见这老人穿着打扮不俗便猜他一定是有点身份的人,沈栖赶紧屈膝向老人施礼:“老人家好。”
“哈哈哈哈哈”
谁料老人听完竟哈哈大笑起来,沈栖有点不知所措。
“我虽然看上去年纪大了点,但夫人也不必以老人家称呼我,随长安一样叫我三叔就行了。”
沈栖虽然满心疑惑梵长安从哪又冒出来个三叔,但还是礼貌地唤了一句:“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