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抒深看着白九月,觉得那荆棘扎就像扎在月下梨花上,好生刺眼。
白九月这才反应过来痛楚,竟然是越哭越大声,不一会,整个山谷都回dàng起他的声音。
谷抒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带兵遣将不在话下,可是,小姑娘这么个哭法还是头一回见。
“白姑娘。”
谷抒深怯怯的喊了一声。
“我没名字吗?”白九月痛的有些来气。
“那个,九月。
别哭了。”
“痛的又不是你。”
白九月觉得书生不讲道理。
谷抒深摸了一下腰间的荷包,想起来下属邱子前几天给了他几块硬糖,说是打蛮子缴获的,叫玉碎,金贵着呢。
“你不哭,我给你糖吃。”
谷抒深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玉碎,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像宝石一样。
白九月眼里突然就放了光,还没等谷抒深递过来,也顾不得脚痛了,瞬间扑了过去,双手抓住谷抒深的手,连糖带手指含在嘴里。
谷抒深不想白九月如此这般,感觉舌头灵巧的把拇指和食指中间夹的玉碎卷了去,然后还在自己的指尖上轻轻的吮吸,湿湿濡濡的,舌头带着小小的刺,吮得谷抒深痒痒的,麻麻的。
谷抒深还未反应过来,白九月却松开了口,砸着嘴,看着谷抒深笑得灿烂。
“好吃,好甜!”手上还残留着九月的口涎,手指不禁相互捏了捏,很滑很黏,一定也很甜。
谷抒深发现自己心跳的厉害。
白九月含了糖,果然不哭了。
白九月的脚是没法走路了,“我背你回去吧。”
谷抒深说着蹲了下来。
白九月自然而然的伏了上去,整个人沉浸在甜蜜里。
这可比姑姑给的麦芽糖好吃多了。
这就是爱吗?“你给我的糖叫什么?”白九月在谷抒深耳边问,小小的气息像是尾巴在扫弄。
“玉碎。”
谷抒深觉得白九月太瘦了,背起来好轻。
九月不太开心了,这个书生太小气了,还是不肯把爱拿出来,亏的自己这么照顾他。
越想越气,却是忍不住一口咬在了谷抒深肩膀上。
咬的不重,但也足够让谷抒深吃痛。
“白姑娘,九月,你?”“有糖还藏着不给我。
以后不让你救了!”白九月气呼呼的说,但是又不好意思把真正生气的原因说出来。
“回去都给你,”谷抒深禁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白姑娘真的很可爱。
到了家,谷抒深把白九月放在chuáng上,然后把脚放在自己腿上。
他轻轻褪去白九月的袜子,露出一双白嫩嫩的小脚。
只是这双脚被扎的血肉模糊。
“疼吗?”谷抒深问。
白九月当然疼,他倒是可以使下法术,把这些刺儿都去了,但是书生面前不可以。
谷抒深取了针,捧着九月的脚一根一根的挑刺儿。
每挑一下,就看着九月哭一下,谷抒深手刃敌军从未手软,此刻也有些发抖了。
“再含颗玉碎可好?”谷抒深问。
“嗯。”
白九月噙着眼泪点头。
谷抒深又喂了他一颗,有了甜,九月到最后也没哼一声,只是眼圈憋得红红的。
挑完刺,又用热水给洗了洗,这才露出了双脚本来的模样。
谷抒深解下了荷包,递给九月。
“都给你。”
白九月一把抓过来塞在怀里。
“书生,你真好。”
九月笑得像窗外的月光,“你今晚可以和我困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