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地láng藉,家具被撞得七歪八扭,羊毛地毯、真皮沙发、厨房餐桌……到处留下一滩滩引人遐想的水迹。
浴室中雾气弥漫,瓷白的浴缸很大,安德烈倚在边上,祝畅瘫软在他怀里,两人肌肤紧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安德烈是狗,动物本能让他一旦开始,就不会随便停下。
祝畅两眼失神,眼角泛红,身上每寸都没被放过,尽是星星点点的吻痕,犹如一朵朵盛开的桃花。
他一手无力抚上安德烈箍在他腰间的手臂,嘴巴微微张开,细细喘气,带着哭腔喃喃道:
“不要了,饶了我吧。”
背后的安德烈一愣,随即低头怜惜地亲了亲他红得诱人的唇角,又含住他的耳垂,闭上眼细细品尝。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小巧的耳廓上,祝畅肩膀不自觉抖了抖,身上红晕的颜色变得更为诱人。
一听见祝畅软糯的求饶声,安德烈某个地方顿时就起了反应,两人又是搂抱的姿势,几乎就要克制不住。
虽说实际上只有祝畅累得抬手指都费力,安德烈早就幻想过很多次,两人“充满爱意的共浴”,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他兴奋得忍不住冒出一对毛茸茸的狗耳朵。
竹子香味的入浴剂清新怡人,混着jīng油的热水缓解了祝畅身上某处火辣辣的疼痛,在一股股热流冲刷下,他的身体如同飘浮云端,挨着安德烈沉沉睡去。
他甚至不知道安德烈是什么时候清理完,又将他仔细用被子裹好,抱到chuáng上。
“呃……”
祝畅全身骨头像散架了一样,特别是腰,动一动就针刺般痛;他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不是他自己的住处。
“嘶……”
小心翼翼不碰到身下难以言喻的地方,祝畅两手用力撑起上身,一瞬认出:
这是安德烈的房间,那个禽shòu呢?
回想起前不久自己的举动,还被一只狗占便宜,祝畅耳尖隐隐发红,扯过被子捂住脸,不停告诉自己要镇定。
尽管这是他第一次“实战”,他长期游走在黑暗边缘,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从身体产生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摄入过某些药物,问题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怎么下手?
这些年,祝畅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因此一直在东躲西藏,可从未被任何人得手。
“你醒了?”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安德烈穿戴整齐,还是烫得笔直的白衬衣配黑西裤,连款式都一模一样。
唯独白衬衣最上面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胸肌,从打开的衣领看进去,还有一片片若隐若现的吻痕。
祝畅不由得绷紧后背,下意识拽住被子:那些难不成是他弄的?
他不知道,此时自己正穿着安德烈的睡衣,尺码大了一寸,白皙的肩膀和优雅的锁骨饱览无遗,脖颈上残余或深或浅的酡红;双颊自然粉嫩,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勾人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幅画面令安德烈头脑发热:“可口,想吞下肚,以后每次醒来,想一直看到他。”
看出他在紧张,安德烈忍住上前搂住他的冲动,柔声问: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祝畅一怔,一开口,方发现自己嗓子嘶哑得不像话:
“是你做的么?”
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安德烈垂下肩膀,脸上明显露出受伤的神情,按捺住委屈,沉声回道:
“不是,我发誓,我确实很想跟你在一起,但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看见他的反应,祝畅别开眼,低声说:“对不起。”
道歉并非因为他愧疚,只是考虑到自己当下的处境,不能随便得罪安德烈,才有机会脱身。
再者,虽然在药物作用下,关于两人是如何“激情四she”,他只剩下不连续的记忆片段;但他勉qiáng记得,首先,他在安德烈家里什么也没动过;其次,在他“主动”贴上去时,安德烈显然一脸错愕。
见祝畅满眼“落寞”,安德烈一秒把小小的不悦抛到脑后,轻步走到chuáng边坐下,软声安慰道:
“别放在心上,先吃东西吧,这件事,我会帮你查。”
这可不妙。
祝畅握紧双拳,倒吸一口凉气,竭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对上安德烈亮晶晶的眼眸:
“不用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我先回去。”
被狗qiáng上了,还不算大事,可去特么的吧!
他心里固然是想当场把安德烈大卸八块,只是,生存本能提醒他,保命永远是第一位。
安德烈心里一揪,一把抓住他的手,斩钉截铁道:“不行。”
“你听我……”
没等祝畅说完,安德烈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只见他低头瞄过一眼屏幕,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向祝畅打了个抱歉的手势,迅速转身走出卧室,顺手带上门。
莫不是有什么突发事件?
止不住好奇心,祝畅放轻动作迈下chuáng,一不小心又牵扯到某处,痛得他眼眶飙泪,不禁在心中连声咒骂:
可恶的蠢狗,老子哪天阉了你。
蹑手蹑脚摸到门边,祝畅先是把耳朵贴到门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居然是隔音材料么?
他心下一沉,卧室虽有阳台,然则一来这是九楼,二来正对海景,等同密室。
那岂不是说,只要将他困在这里,安德烈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额头冷汗直冒,祝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扭了扭门把手——已被锁死。
狗类天生听觉敏锐,客厅的安德烈自然也能听见拧动把手的声音,加上手机里那只二哈大呼小叫,他脸色越发难看:
“老大,事情办妥啦,我会盯紧的!话说,你真的要收了这只竹鼠吗?你看到我发给你的资料了吗?他切开比我俩身上的毛还黑!就是块烫手山芋!”
安德烈盯着面前的资料,屏幕中的祝畅意气风发,笑得阳光灿烂。
然而照片下长串通缉记录,以及种种“辉煌成就”,无不在昭示:
为了钱,祝畅会做任何事。
祝畅能活到现在,除去他本身编程天赋惊人,还有各方势力博弈的结果——官方私人都想把这样的人才收归己用。
可惜,每个试图这么做的势力,最后全被祝畅反将一军。
难怪安德烈在华国查了一年,收获寥寥无几,任谁发现自家出漏dòng,肯定会用尽方法掩盖。
不过,今天早上祝畅“中招”,下午手下就查到这些,只是巧合吗?
耳边的二哈还在喋喋不休:“我怀疑这只老鼠有狂犬病!逮着谁都咬,老大你千万小心……”
“全球老鼠都不传播狂犬病,你身为狗,得多关心星际卫生组织的新闻。”
qiáng硬打断手机里的吠声,安德烈揉了揉额头,冷下脸道:
“我决定了,不用再劝,去忙吧。”
小哈是安德烈的心腹,纵使不适合从事现场工作,外jiāo能力却是过硬,调查能力更毋庸置疑。
关上屏幕,安德烈抹了一把脸,端起一碟切好的西瓜和一杯甘蔗汁,卧室的门在他跟前自动打开:
房里,祝畅挨在chuáng边,姿势别扭,一脸生无可恋。
“这些可以吗?如果不合胃口,冰箱里还有。”
将碟子和杯子放在chuáng头柜上,安德烈平静坐到他身旁,伸手理了理他散乱的额发:
“你的电脑放在外面,随时可以用,暂时在这里委屈一阵子。”
祝畅咽了一口水,压下想掐死他的念头,佯装可怜道:
“我真的没事,你让我回去吧,刚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还在装。
安德烈太阳xué突突地跳,脸上倒是微微一笑,安抚道:
“这怎么可以?我不是这么没担当的人,疯四这么‘爱’你,他一定会发现,说不定连你也不会放过。”
祝畅:!!!
“其实,我早听过你的名声,能在一周内破解我们公司的系统,不愧是天才黑客。”
一手搂上祝畅的肩,安德烈另一手握住他的掌心,耐心问:
“到我们公司来吧,不要再颠沛流离,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听过他的话,祝畅唇边勾起一个冷笑:呵呵,原来如此。
稍加思索,祝畅顺势半倚在安德烈胸前,抬眼凝视着他:
“就算要跟疯四作对?”
安德烈眼也不眨,轻笑答应:“当然。”
祝畅低下头,藏起嘴角的嘲笑,故作温顺应道:
“那就拜托了。”
他心里盘算过,安德烈是只禽shòu没错,但做的可是正经生意;再怎样,呆在安德烈左右,他不至于担心自己的尸体会出现在下水道。
最重要的是,安德烈不惜得罪疯四,也要留下他,证明这里头的好处,少说能有几十亿。
况且,安德烈这里的安保系统近乎无可挑剔,比起外面安全得多,短期逗留没有坏处。
如果必要,他会挑起安德烈与疯四的矛盾,让他们两败俱伤,好趁机逃离。
“这个手机给你用,原来的房子暂时不要回去,里面的东西我会让人送检。”
安德烈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新手机放到祝畅手上,在他头顶落下一吻,叹气道:
“我有事要处理,晚上想吃什么,给我传讯息就好。”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祝畅眼中的“顺从”逐渐被yīn鸷取代,随手叉起一块西瓜放到口中,捧起碟子,缓缓走进客厅。
大概是安德烈良心发现,离开时没有关上卧室的门,祝畅可以在屋中随意走动。
而祝畅屋里的一套机子和电脑桌椅,被原封不动搬来,仅少了原本在桌上的外卖。
把碟子放在桌上,祝畅摸出震动的手机,弹出一条讯息:
“chuáng头柜里有药,附带使用说明书,可以缓解疼痛;或者可以再泡个热水澡,浴缸有jīng油按摩功能,会舒服一些。”
祝畅:……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紧接又弹出一条新讯息:
“哦,忘了你经验丰富,是我想太多,亲亲。”
“艹!”
泄愤般将手上的纯银叉子扔向门口,祝畅忘了自己某不可描述的地方尚未恢复,气鼓鼓跌坐在椅子上,瞬间痛得整个人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