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
傀儡师:按照字面的理解就是操纵傀儡的人,一般都是利用双手连接木偶进行控制。古代葬礼中用以殉葬的“俑”,与傀儡有直接而深远之关系。
ch1
“哥哥!”一片黑暗之中,孩童的嗓音显得非常清脆。“哥哥——!”听声音似乎都能看到孩子脸上豆大的泪珠了。
这里是……墓穴。
ch2
嘎啦——。
好像是什么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紧接着是布锦展开的声音。
黑暗的视界里于是出现了厚重的织锦料子,如果没看错的话,该是黑色,黑色之上有着带光泽的丝线一层层勾织出彼岸花的姿态。
金色的彼岸花。
“哥!!哥!!!”空旷的墓室里,孩子的哭声清晰极了。
男孩儿的瞳孔是美丽而生机盎然的绿色,但此刻却充满恐惧的神采,他靠着湿漉漉的墙壁满脸泪痕的大叫着“哥!!哥!!”
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似乎已经被吓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吵死了,衿,这里有什么好怕的,真是的。”黑色瞳仁的少年从黑暗的某处走了出来,手上似乎提着什么,而那句话刚好是那个什么说的,因为少年自始至终都未张开嘴巴。
“哥哥!”看到少年出现的霎那孩童就扑了上去,把脸深深的埋在少年的怀里。
而那个被称为什么的东西,转过了头,是个白的雅致极了的人偶……她轻蔑的笑着“这样下去你可是一辈子都做不出自己的傀儡,衿。”
ch3
“青,你太宠他了。”
yin凉的浓绿中,少年手里抱着个熟睡的孩子静默的走在林间的碎石小路上。
看周围没有人,脸孔雅致秀丽的人偶在少年的肩膀上打了不甚文雅的哈欠。见青不理他,人偶将宽大的袖口掩在因不满而嘟着的嘴前,淡淡的抱怨着“就算我们并非傀儡世家的嫡系子孙,你们也得给我找个伴吧?”
少年睫毛微动,墨色的瞳仁稍稍倾斜向着傀儡的方向默默地扫视了一眼,算是警告人偶得多嘴。
说起来……其实青要比他的傀儡更像个人偶。
ch4
六岁的孩子有着一头漂亮的桔色碎发,他低头坐在清晨阳光的碎影里,手上摆弄着一个苍白的人偶,没有瞳孔没有眉毛,就好像是人偶师傅未完成的一具作品就被调皮的孩子拿到了手里。
十二、三的少年安静的坐在他的身边整理着书包,黑色的长发下,淡粉色的唇角微微张合,他说“还是去上学吧,衿,傀儡师的职务由我一个人来履行就好了。”
回应他的则是衿吃惊的小脸。
ch5
七月。
白日里的燥热在傍晚的时候终于稍事散了些。
桥上、路上,人贴人、车贴车,人与车蠕动得比蜗牛还慢。道路两旁临时拼凑搭建的摊位,一个紧接一个,在入暮时分散发着桔色的暖光。
青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八点了。
“小师傅,等咱们人开始放流灯,就算祭祀仪式正式开始。”穿着干净白棉衫的大叔撩开帘子,为沁凉的竹棚带来了一丝丝热气。
青坐在木制的长凳上安静的微笑着点了点头。他黑色的长褂和上手里黑
底金线的木偶,在众多的蕉叶石莲中煞是扎眼。
“那——。”大叔微微迟疑,大概是不善应付这么安静的孩子。
“大叔,我们不会误了时间的。”浓妆的傀儡人偶,挑着嘴唇嫣然雅致的笑着,口吻也端庄稳重极了“交给我和青吧。”
大叔微微一怔,不知所措的胡乱点了点头,从门口退了出去。
“青。”人偶抬起头,望向对方墨色的双瞳里“衿不来么?”
少年睫毛微颤,抬起眼皮的同时人也站了起来“百无禁忌,亡灵之眼。”低沉的声音才从口中递出,傀儡的身体就如同被击中一般,腰身四肢但凡关节的位置全部失去了撑力搭拉了下来,连同那双金色的瞳孔也闭合上了。
『青!少!爷!你这样把躯壳扔下是很危险的!!!』被突然强迫变作灵魂的人偶声音几近愤怒,而少年那被咒语驱离了身体的灵魂,只是专注的俯视着高空之下的世界,半晌之后说了句『找到了。』
他看得那个位置,是离这里大概八百米远的一条转角小路上。
衿被一群孩子围着,他们正在争抢他那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人偶。而衿那个小家伙……那个小笨蛋阿,轻轻叹了口长气,他抬起手指轻拽了下身后透明的丝线,将自己的身体召回躯体。
回到身体里的霎那,青睁开眼却看到刚才跑来催人的大叔正脸色发青的指着自己。“没……没……没……”
不等那人说出完整的话来,青便带着人偶跑了出去。
他得去救那个只知道哭的小笨蛋。
等带着傀儡的少年跑远的时候,大叔那口气才顺了出来,大吼了一声“没气了!!!!!又活了!!!!!!!!!没气了!!!又活了!!!!!!!啊——————!!!!”
(_!可怜的大叔。)
ch1 暗礁海
第二卷:流星街?情事迷藏
卷首语:该见面了,伙伴们。
前情提要以及shal心理分析:
wly——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他要保护的,那个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人不在了。那个让他竖立起坚定恨意的人也不在了。
他们本经该都是这世界上他最亲近的人。
还有那个让他觉得安全、曾一心依靠的家,也被噩梦般的空气、血腥的空气所充斥。
回不去是因为,再也没有可回去的地方。
流浪的日子里,ngl战事连绵,残酷的现实教会他如何绷紧神经,让他没有时间悲伤,只能警惕的、失魂落魄般的活着。
所以。
当衿的灵魂到来的一刻,实际上,对wly来说,是一种解脱,一份救赎。
他空荡的心里终于出现了另外的生气,虽然那份生气在他体内芯片被激活之前非常的弱小。
但、芯片被激活了不是么,就在wly的生父抓住他企图逼问生物密码的时刻。
芯片激活了shal身体里两部分的记忆:前世与现世的记忆。
当两个世界的影像记忆同时出现的时候,庞大的数据量使他的脑部信息出现了记忆混乱。
暗杀、追逐、以wly失去一切为休止符,从wly跳下深海的一刻起,wly感觉疲惫,思维主动退居二线,衿地灵魂站在了思维的前端
,也就是说他开始主体掌控作为shal的身体了。
备注:以电脑为例:影像数据 大于 声音数据 大于 文字数据
shal目前的记忆
将shal的记忆,按照普通的往箱子中收拾塞入物品的原理来比喻:
1、wly的记忆是身体中最初的记忆,处于箱子的最底部;
2、衿到来后,使得shal的记忆箱子里压入了新的内容,也就是衿前世的记忆;
3、芯片启动后,shal记忆箱子底部的记忆被芯片强行打捞了出来,与记忆箱子上部,衿的记忆发生了混合和冲突,造成记忆箱子最底部的记忆变成了衿的记忆,而顶部则是混乱的记忆。
shal记忆箱子的模型:『底部』衿记忆『顶部』衿+w记忆的混合体
而底部记忆一般都是回想起来比较困难的部分,没有外界刺激很难会重见光明的记忆。也就是说shal对于漫画的所有回味,目前只限于顶部混乱的一小部分。除非他能收到外界的刺激,比如一些与漫画中画面类似的刺激,或许才能让底部的记忆被回忆出来。
正文
地点:流星街暗礁海岸
海ch_ao声,浓重。
银色的浪ch_ao一波堆叠着一波,海草、贝壳、垃圾各式各样的东西被吐出了大海的嘴,对了还有一个孩子。被冲上海岸的沙滩之后就搁浅了的孩子。
“又一场海难?不知道会不会冲上来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身防护服看不出肢体形状的人声音兴奋。
蹲在地上观察盐田的另一个于是侧头眯眼的看过去,口气是淡漠的“小屁孩,能有什么值钱的。”
“不管————我要去搜艘看。”第一个说话的沉不住气走了过去。
海浪冲刷着尸体的腿,裤子的料子是绿呢子,上衣是白衬衫。
穿着防护服的家伙曲着腿迷眼在那尸体上扫了一圈,就从防护服里伸出了手指,目标似乎是x_io_ng口的袋子。“啊——。”
盐田边的男人警觉的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对方于是抬着被小螃蟹夹住得手指,干笑着挠了挠头。
“一惊一乍~。”男人啐了一口干脆起身走向盐田不远的小屋里。
“喂!”站在尸体边上的一个似乎有些胆小“你回去干嘛?”
“那么好的太阳,当然是睡觉了。”
“喂——!!”看着对方越来越远的背影,防护服男犹豫的看了看,跑着跟了过去,嘴里念叨着“反正都是个穷鬼~喂!你等我,我也累了。”
海边恢复了平静,ch_ao水扑打着的尸体突然之间动了动。
是侠客。
他抬起的绿色瞳孔里有着恨,硝烟的味道似乎还存在在他的心里。
但在看清环境之后,他眼神出现了瞬间的迷茫。
记得,好像……他杀了那个早该躺在墓地里的那个,为他的生存而贡献过精子的男人。
但、那似乎只是一种因为回忆归来了,理智在愤怒产生的霎那失去了该有的作用,可以说,他是在完全失神的状态下,杀了男人的。
所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他甚至还未想起自己到底怎么做的,门外的刺猬头就带着大部队冲了进来。
毫无选择之下,他跳了海。竭尽全力的向大海深处游去。
其实……他完全可以迂回的潜回去,找一个隐蔽的死角把自己藏起来,毕竟那个生养他的岛屿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但侠客最终也没战胜自己的固执,抛弃了那份自保的理智。
他对自己发誓,就算是死,也不会回去,不会再回到那个伫立着洁白建筑的岛屿。
即便,
他怕冷、怕疼、怕……孤单。
海中浮沉,极端的消耗体力,即使是像侠客这样自小就生在海边的孩子,也一样,最终也肯定逃脱不了随波逐流的命运,所以他赌了一把,就赌南方那片看起来似乎透明度差很多的水域其实是靠近岸口的,然后用尽全力的向那海市般渺茫的存在游去。
游泳的时候,脑子如海ch_ao般过着很多事情,范畴就在那些不清晰,甚至基本没怎么回忆起来的前世,衿身上。
『不明晰的东西,才会引起人的好奇,形成暧昧不明的有趣故事。』
具记忆所得,他是一个傀儡师,可以通过驱动手中具有灵魂的傀儡加上口中的咒语来做事,而且似乎还能够驱动出自己的灵魂。那么渡海这样的事情应该也能轻而易举的吧!?可是该死的是,他能回忆出的那些情景,咒语部分全是由手中的傀儡念的,他自己没有任何张口的印象……
多方努力之后,这条线索于是被暂时不予考虑。
转过头,他再去想关于念能力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作为衿的他也觉得特别熟悉,那绝对不是从他母亲口中、以及年幼时在网络上查到的一些官方给民众的大众解释类的东西,那些记忆似乎很重要,他甚至记得也有一个具有念能力的人叫侠客。但是他的能力是什么?他又是什么人?
啊!对了!!!还有一个人,他记得哥哥说起过一个人,那人有着一张淡漠妖yin的脸庞,名字忘记了?只知道念能力是驱动火?记得那个人物狞笑着对一个被他烧焦的家伙说着冷酷而嘲讽的话语,当时哥哥说什么来着,好像说,那个人的念是累积负压然后通过临界来释放的。
为什么脑子里就没有关键xi_ng的念使用方法。
疲惫越来越重,他不能睡,他必须继续思考,不被任何负面情绪打扰的思考。
对了,刺猬头的小孩儿满身伤痕的笑着说什么石头、剪子、布是强化系念气,银色头发的野猫是变化系的电……
一群黑色西服的人,站在一起。
对了,哥哥那时候说,一个人是软弱的,但是一群人就是邪恶。那群人穿越了生死的限度不停的在追逐、争取、霸占着什么,还以此为乐。
那些出众而扎眼的人,黑色头发、红色头发、蓝色头发、紫色头发、桔色头发、银色……
最终,侠客还是慢慢疲惫的昏睡了过去了。
暗礁之海,日日夜夜翻滚着ch_ao汐,带来和劫下各式各样的船只与物品,如同流星街上流传的那句话一般。
只能来,别想去。
ch2 猎人协会
日光浸透了天与海,渐渐显露血色的峥嵘。
侠客(其实这里直接说是衿也是可以的)被海水浸透的身体,自骨头缝里往外沁着凉意,一瞬间的茫然让所有脑海里的思绪都终止了。这是哪里?难道跳海之后的自己死了,灵魂又跑到了中世纪?
棋盘格一样宽而浅的小池,海ch_ao可以轻易的流入进去,通过引导池从一个小池流入另一个……这明显就是盐园,古老中世纪采盐产业?苦恼的手指掩上额头,目力所及的手却还是自己的那双手。
那么这里是。
发现了盐田的同时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守屋,与ngl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与其说是守屋,不如说是碎石累积而成的诡异石垒。
侠客腿上缠着海草
和碎砂,一步踏下去就是一汪水,现在的他确切的需要一张床、一场热水浴或者就算只有一个火堆也好。
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前世的世界,他的生命总是颠沛流离,或许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侠客一步步地靠近着石垒,隐约间已经可以听到一个人絮叨的自说自话了。
“去钓鱼吧。”“好吧,去捞点鱼?”“……你怎么就不能说句话?”诡异的自说自话,另外的人显然根本没兴趣回答,又或者里面根本就没有另外的一个人吧“长得漂亮的男人都觉得自己比女人漂亮,你觉得如何?”“你对女人感兴趣么?”“你真的是同xi_ng恋?”
“不是。”就在侠客走入那扇没有门的石头门框的时候,另外的声音出现了。
侠客好奇的探头看去,石屋里有两个人,屋中间是火堆。
穿着古怪衣服的人像个霜打的茄子将身子瑟缩着抵入墙缝,嘴里嘀嘀咕咕“是也没关系,我只是开玩笑……不要随便生气嘛。”
海送来的风,让侠客打了个冷颤,仿佛是在催促他开口“请问。”他用冰凉的手指敲了敲冰凉的石头壁企图引起两人的注意“请问,我能进来取暖么?”
火边的男人于是转过了脸,却原来也是个半大的少年,清秀的脸孔上架着副眼镜,像个学生。“请便。”听声音他该是那个不太爱说话的。
“可是——。”墙角男挣扎了一句“这是我的房间吧?”
寒风刺骨——侠客没有精力去顾虑这个人到底是在和眼镜少年闹别扭、还是根本就把自己当成了不被欢迎的不速之客,他抬起作为傀儡师时代就使用的标准招牌笑容,阳光的盯着墙角的防护服男“那,请问我可以留下取暖么。”
“当……当然。”
侠客靠向火堆,还好即使换了个身体,那无往不利的笑也仍然奏效。
上一世的傀儡师,有着一张可爱到无往不利的脸,只是他还没意识到,这一世也是如此。
少年冷淡的翻了下眼睛狠狠地别了下多此一举的墙角男,低头继续写东西。
站在火旁,侠客倾着身子,焰的热度烘着手脸,能渐渐感觉到暖意了,但、衣裤还湿透着,贴着身体,冰凉粘腻。
侠客微的犹豫抬头看了两人,一个低头看书,另个在角落倒是目光灼灼,看他看过来就别扭的扭着身体,侧过身去。
都是男人,换衣服总不需要打报告吧。
侠客低下头,解开衬衫的扣子,将湿衣服脱下来,烤在火旁,赤l_uo的x_io_ng膛上隐隐约约还残留着一道道暗灰色的直角纹路。
那个叫et的男人提过什么芯片、什么启动的话,这些痕迹就是芯片启动后残留的痕迹么?侠客用手好奇的顺着纹路捋过,那些暗色纹路就如同皮肤上的新陈代谢,轻抹得时候,死皮一样的脱落了。
“你难道——”墙角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又在重物落地的声音中嘎然而止了片刻,像是中间部分被抹掉了一小块磁的磁带,男人再次大声地叫着“ノヴ(诺布)!!!!你搞什么。”
侠客好奇看去,墙角男以非常搞笑得姿态被一本书钉在了墙壁上,就像是不小心颠锅失败,贴在厨房墙壁上的炒鸡蛋,贴着墙壁下滑的过程里,嘴还在不停的喊着疼。而造成颠锅失败的少年,摆出甩书姿式的手轻轻活动了下,口吻淡漠地说“抱歉,只是手滑。菲莱尔,你要是没事做,就出去看看海,锻炼锻炼身体什么的。”
“不要!!!……不要吧……”强烈的抗议在看到少年凌厉的眼神之后,成了嗫嚅,不情愿的离开刚刚才与他过从甚密的墙壁,一步三挪的蠕动向门口。
侠客有些迷惘的眨了眨大眼,注意力从新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到底要不要连裤子一起脱下来烤呢?
蠕动到门口的某男想起什么似的,猛一转身大叫了一声“诺布!你果然是同xi_ng恋!!”
说完,风一样的……消失了。
侠客的嘴角出现了不自然的扭曲,搭在腰带上的手犹豫的又挪开了。
“别理那个笨蛋”虽然之后那少年头顶十字冷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
还是,不要脱……好了。
一滴透明的汗水具现化在侠客嫩嫩可爱的脸颊上。
虽然这样真的挺难受的。
侠客拽了拽因水湿而贴在身体上的裤子,靠在火堆旁,手指摩挲着身上那些奇怪的死皮,脑子里开始肖想自己在这个未知世界的新生活要如何展开了。
叫诺布的男子却突兀的开口了,他问他“小家伙从哪儿来的。”
“ngl。”侠客不经心的回答着,上身的死皮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可惜不能脱裤子。
鼻子上的镜片滑过一丝光,诺布细长微微下吊的眼隐在了白色的光线里“ngl自由联盟么?”
忙碌的手指一顿,侠客全身一僵,他以为自己已经逃出来了。没想到还在别人的掌控里,ngl的国土范围这么大么?他记得别墅的所在地已经是国土的边缘了,难道他又被海水冲回了ngl?揉着太阳穴,侠客很想像一只警醒的兔子,可是他太疲惫了。开启芯片之后的身体不觉得有多舒服,反而有种快要散架的错觉,巨大的疲惫感让他失去了抵抗的愿望。
其实,ngl流浪的日子里,他已经察觉了这个身体的素质究竟有太弱,多少次,他在别人的手里失去自保的能力,任人宰割。wly或许只是个孩子,但衿却是一个成功的傀儡师,在他的看来中,那绝不是沮丧无力那么简单就能概括的。
感受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侠客嘴角荡起一抹苦笑。“你是谁?”
“猎人协会调查员——诺布。”
猎人?熟悉的字眼霎那虏获侠客的心,但只是熟悉,不知所谓的熟悉,就如同衿第一次知道wly生长的地方是ngl时候一样,或许是因为wly熟悉吧。
听着对方的声音,侠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那个人在碎石的地面中一点点的下沉,就好像他曾经看过的某部漫画,里面的人物具有穿越墙壁的能力。
对了!漫画!!是漫画!惊讶的感觉已经充斥了侠客的全身,他想起了什么,那个记忆中的侠客、念能力、甚至ngl这个地名,都是他曾在漫画中看到过的情节内容。
原来不是因为wly熟悉,而是自己熟悉。
可、怎么会是……漫画,圊到底在搞什么?
苦恼的皱起眉,侠客脸上的苦笑更浓了。漫画……漫画就漫画吧,总比游魂有意思的多。
衿生前的职业本身已经很诡异了,灵魂在无意识的漂流了不知多久后,竟然找到并且占据了和他波长极端契合的身体。这一连串诡异经历的发生,已经让意识到自己进入漫画世界的衿觉得没什么好奇怪了,并且一种隐隐约约的兴奋感正缓缓地在他的心池中翻涌流泻。
漫画,还是自己看过的漫画,想到有预知漫画事件的可能时,想到可以通过支配和更改漫画中人的命运而得到与众不同的乐趣时,衿突然之间态度超然了起来。
他被少年诺布压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空间看起来像是个房间,有着白色的墙壁。
“来”进入空间的一刻
,诺布松开了压在侠客肩膀的手,整个人似乎放松了下来,他用手腕上的钥匙点过墙壁,于是墙上出现了一扇门,门里又是一个房间,摆设看起来像是客厅,诺布说“随便坐,别拘束,wly。”
侠客扯了扯自己湿漉漉的裤子,好奇的眼睛四处打量着“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shal,你这里有浴室么?”
“……浴室。”诺布鼻梁上的眼镜于是滑到了鼻尖“下次我会考虑在念空间里制作水循环过滤系统来填补这个缺陷……对了,隔壁有衣柜,你去换件干的好了,如果我的衣服你能穿的话。”
微颌首,侠客走入客厅侧面类似于卧室的房间。他越来越好奇念这个东西了,竟然可以制造出空间,如果按照之前对于芯片的理解,他也应该算是念能力者了,如果可以掌握这个东西的话,他是不是也能制造出空间呢?
这里是……漫画的世界呢。这么想着的某人于是突然诡异的心安理得无所畏惧了。他拉开柜门,漫不经心的从衣橱里拿出了一件浅色的长裤,在腰间比了比,然后皱起了眉头,竟然比他的腰粗上了一半,裤长倒还好只是长出四分之一的样子,将湿掉的衣服随手扔在白色的空间地板上,他将长裤在腰身的位置打了个结,又把裤脚挽上了三四个褶子,才勉强把这条所谓的裤子固定在身上。
对着穿衣镜中的自己十岁的形象,他凝眉思忆,思忆漫画中那个叫侠客的人的形象。
长大版的侠客,脸部轮廓好像透着股yin柔的英气,穿的衣服样式也很奇怪,似乎是浅色的……(漫画书嘛,无非就灰黑白三种描写)身高尚可,身材也不错,就是似乎没什么肌肉的样子,还是个长头发。(长……喷!……喂——喂——大哥你回忆出来的是哪一只阿。)
能力,最关键的是能力啊,他的能力是什么?
揉着额角侠客努力的思索着,而门外的诺布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可是碍于某些人曾经大喊过他是同xi_ng恋这个问题,让他很不愿意此时去打扰那个终于肯换下湿裤子的包子脸男孩。
所以,侠客胡思乱想的时间仍然很充裕。
好像……好像,为什么没有印象呢,就记着他老是站在一个梳着大背头的黑衣服男人身边,貌似还有,那个背头男人靠在他怀里的形象,其实最糟糕还不是这个,而是……他们两个人竟然是在垃圾堆里保持这个姿势的……隐形的汗珠于是再次得到了出场的机会,具现化在侠客嫩嫩的额角。
于是,终于忍不住偷偷从客厅探头的诺布,看到那个自称叫shal的调查对象正可爱得鼓着脸颊,对镜子做着鬼脸。
决定了,侠客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第一、他可以叫侠客,但死都不留长发;第二、他可以叫侠客,但伙伴绝对不能有一个喜欢梳大背头的男人;第三、他可以叫侠客,但是一定要锻炼肌肉。第四、做人要有品位……
总之、他可以是侠客,但是绝对不要跟着漫画的情节走。
翘起一侧的嘴角,侠客的包子脸在镜子里显现出的是得意地笑脸。
显然他已经把一切想的非常简单而又异常刺激有趣了。
ch3 奇怪的诺布
猎人协会在暗中关注ngl的念芯片开发已经很久了,协会调查员诺布就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一直作与ngl自由联盟主席的以及研发人员的儿子成为了协会观察的重中之重恐怕是wly根本就没想到的。其实,他更想不到的还有一点。
四年前接手这个项目的诺布要比wly的那个所谓的父亲更关心这个可怜的孩子。
因为,他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
“侠客?”
陷入沉思努力回忆漫画情节的某人于是表情诡异的转过身“诺布先生,能先帮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念能力、什么是猎人、什么
是猎人协会么?”
诺布镜片后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个十岁的孩子。
一开始,当小家伙一身疲惫的出现在小屋时,他是占上风的,那孩子的脸在他讲出他是ngl自由联盟的人的时候,甚至出现了苦闷无奈的神情;在他带shal进入空间的后,孩子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轻松了起来,开始出现了好奇的情绪;再在shal换掉湿衣服之后的现在,表情和举止简直可以用超然的肆无忌惮来形容了……甚至那绿色的瞳孔里还有着一种兴奋的快感。
自己恐怕是想多了,一个小孩子情绪转的快不奇怪。初生牛犊很容易转移掉紧张疲惫的神经的……吧。
“猎人是一种职业,猎人协会就是对从事猎人这个行业的人员进行集中管理的行业协会。念能力就是技巧xi_ng的引导身体中的气为己所用。”
……好官方、好书本的回答。
类似于沉思状的侠客指了指类似于保鲜柜的家具,眨着的眼睛里出现了我饿了的神情。
表面严肃的诺布摆出请便的姿态。
侠客于是从中翻出了一些饼干,还有一盒封装牛奶,然后舒服的陷入沙发、那个诺布对面的位子里。
“我有几个问题,shal。”看对方没有回答,诺布倒也没在意,身体后仰着也靠在了沙发背上,表情非常郑重和公式化。“你母亲开发了可以为一般人启动念能力的细胞生物芯片是这样么?”
侠客嘴上停了一下“既然是对猎人进行集中管理的协会,为什么要管我家的事,或者说是ngl的家事?”
“……猎人协会是国际xi_ng的……事实上,只要是跟念能力相关的事件,我们都会插手干预,尤其是你父亲大批量的生产了这种有可能引起国际恐慌,破坏国家之间制衡的芯片。”
“那你们大可以去直接阻止他,销毁那些芯片,为什么要来找我。”
“shal……我们都知道那芯片的启动与否——你是关键,就算我们销毁了所有的芯片,只要技术在就会产生新的芯片,但是……”
“但是如果没有启动密码的话,一切也不过是个泡沫,你是这个意思吧。”喝干净保鲜包装里最后一滴牛奶,侠客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顺道替诺布把后面的话给补充完整了。看到诺布诚实的点了下头,侠客继续问道“那现在呢,你们打算拿我怎么办?”
“杀了你。”
眨着清澄的大眼,侠客的表情看起来很无辜也很纯洁。“你们的组织信神、信佛还是信基督?”
没有得到预期效果的诺布,突然觉得比起在一旁看着这个孩子默默无闻的生存来说,与他讲话才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这孩子不像自己观察到的那么冷淡,反而有些小聪明和鬼灵精,他似乎已经察觉了什么呢,有趣。虽然这么想着,诺布却回答的仍然一本正经。“猎人协会不属于……”
“那穿暖了、吃饱了、喝足了然后再杀人?”抢过对方未说完的话,侠客笑着。
记忆里,猎人这部漫画似乎该是讲一个小孩找爸爸的传统故事,而孩子的爸爸是个猎人,所以才引出了猎人协会,还有念这个能力。但是具体的漫画情节,他记得很混乱,片段零碎,他根本无法预测自己在这个漫画世界里会有什么样的遭遇,漫画世界里的人是不是都是具有理xi_ng按牌理出牌的人。虽然他很有兴趣去扮演一个漫画角色,因为有趣,但是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个角色,而
就算是,这个角色是不是炮灰,他也不知道,说起来,他现在的生活比起当初,总是面对鬼怪妖精的傀儡师来说安全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危险,因为这里他没有对世界大环境的认知还有自保能力。
“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啊。”诺布的表情有些沮丧,他耸耸肩膀。“按计划是杀你,可是你的作为非常出乎我的意料,让我很好奇。”
“这就是我目前还活着的全部理由?”
“全部。”诺布恶质的回答着。
……我该感谢这家伙的好奇心,侠客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你没有对你父亲透露启动密码,还杀了他。”例行公事的陈述句。
“应该是吧。”
“然后跳海自杀。”
“……那不是自杀,只是刚好楼下是海。”
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诺布暗地里松了口气,他问“那为什么杀了那个人。”
“你们没有查到原因么?”
“shal,我不想刨根问底,但是我如果不杀你就必须确认我如果这么做,是否能对得起我的职责,是否会对未来造成不好的影响。”就说冠冕堂皇的话吧,其实他只是还想确认一下他的想法罢了。
“……芯片完成之后,他杀了我相依为命的母亲。所以……我恨他。”果然是有恨的,正想着,腰间震动了几下,是猎人专用的卫星电话。诺布皱了皱眉,其实对他来说最麻烦的部分现在才开始呢,既然协会已经来电催了,他恐怕就不能再这么闲下去了。
“好!我希望你从此不再涉足ngl,根据ngl目前的法案,但凡六年内没有行踪的人都会定为死亡,国际上则是八年,所以我希望你这八年以内的时间都呆在流星街这个国际上不承认存在的地方,至于你的名字,既然你喜欢叫shal就忘记wly的一切。可以做到么。”
侠客听着诺布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话,他感觉诺布在列下这些条件的时候简直是太熟练了,仿佛已经事先演练过不下百遍。
“就这么简单?”
“恩——能做到么?shal。”诺布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短信。该死的催什么催。
“……嗯。”
“好孩子。”听到回答,诺布把手机放入兜里,脸上涌现出了一种温柔的神情。(但这模样却让侠客更mo不着头脑了。)“时间上来不及了,所以我长话短说,流星街非常危险,各式各样的罪犯、犯罪数不胜数,而且大多数国际上的黑道组织都在这里有基地,你如果想自保就必须好好掌握念能。我看到过你使用念的情况,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使用是很危险的,而且你的年纪实在太小,对身体的损害也很大,我希望你段时间内不要启用念芯片,而是自然的启发身体中的气形成念力。这本书你拿着,好好看,我现在必须要跟那个协专猎人一起回协会赴命,大概三个月或者半年以后才能回来看你。好自为之。”
说完,诺布用手腕的钥匙点向墙边,门出现的同时,他连书带侠客一起推了出去。
好自为之吧。诺布按下回拨按钮,接通了手机。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话筒里面叫道“会长!是我。”
感觉到自然的风吹过脸颊,侠客坐在地上,手掌拍着土石的地面愣愣的轻喊了声“喂!喂?诺布?”
……门消失了,不应该说没有出现过,看来念能力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给放了?
拿起手边的书,侠客抬头看了看四周,天色很暗,已经是夜晚了,而且也不再是海边的石磊屋子,而是山边的石滩,大大小小的土石块,把视野分割的很灵散,目力所及的地点也没有人类经过的迹象。
这里就是流星街?有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阿。
一阵风吹过,
带来了一股什么腐朽了很久的臭味,侠客于是继续具现化着透明的汗水在额角。
ch4 幼童与大块头
本来,侠客是想扔掉那本书的,因为他记得w在ngl的时候曾经被追问过是否识字的问题,当时的答案是否定的,也就是说他不识字。可是作为ngl联盟主席的幼子竟然不识字确实令人尴尬。但、当衿好奇的看向那本书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望文生义,你明白那感受么,本来该陌生的乱码,突然之间在脑子里像是有了备份,每个符号都变成了具有实际意义的文字。
我是说,他突然之间能看懂这些乱码一样的文字了。
是因为芯片启动了记忆么,启动了w和衿的记忆,所以?w本身是识字的,这么说起来,w的记忆里是经常上网聊天打游戏的,没可能不识字。
只是理论上有些说不通……毕竟没有科学的实例讲述过,失忆会忘记文字……
但、或许是漫画世界万事皆有可能,不过这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解答。
漫不经心的走在腐朽的地面上,奇怪的味道一丝一缕不绝不断的在空气中蔓延,这里的土地是黑色的……或许不应该称之为土地,侠客有俯身观察过那奇怪颜色的地面,发现那些地面都是由各种腐朽了的物质一个堆叠着一个形成的。
挖掘的再深一些仍然是这样的地质层。
天!这里竟然是经年累月而形成的垃圾堆——。想到这里的时候,侠客感觉到脑海里有一句话呼之y_u出:『流星街是废物堆填区』。
这就是诺布口中一再提及的流星街,在记忆里关于流星街的画面真的很少,难道流星街就是记忆中两人依偎的垃圾堆?那么说,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他会和大背头男人在这里结识。
闭上眼,侠客昂起头,不管怎样,这里就是自己要生活八年的地方了。
不洁净的天空,不洁净的空气,不洁净的大地。不知道是否有人类生存呢?
其实侠客完全可以不遵守和那个奇怪少年诺布的约定,可是他发现了,那本记载着如何习念的书,竟然是少年一笔一画亲自写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算那个少年说出一些杀自己的话还有杀自己的理由时,自己都不觉真实,那些话就好像是朋友间的一场玩笑。或许是诺布本身温和纵容的态度,就让人很难相信他对自己怀有恶意。
而且到最后,他都把自己给放了。
书本最后的一页,未干的墨迹被侠客不小心的蹭开一条长长的墨线,未干的墨线。他就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来,而且他说他看过自己使用芯片,可是自己使用芯片仅仅只有一次,就是在w曾经的家中,就是w杀了父亲的时刻。诺布说起和w有关的每一件事的时候都条条是道,这个观察员其实一直都躲在暗处吧,所以今天才会蹲守在他靠岸的暗礁海边。
与诺布的这些相处,让他忆起了自己的哥哥,青。
童年的夜晚,放学回家的衿都会趴在青的身边写作业,然后青就会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一笔一笔的抄写着。若抬头看时,就能发现青被温暖光线蕴染的脸庞,扬起和诺布一样的温柔笑意来。
诺布该是诚心的在帮助自己,他想试着相信这个陌生人,但心中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诫自己这样的想法究竟有多荒唐多纯真。
真实与虚假,时间会给出答案。然后他会知道自己付出的到底是信任还是代价。
傀儡师的他其实拥有着隐xi_ng的天真呢。
合上书本,侠客停止了回忆,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捋了捋胳膊上的汗毛,碧绿的大眼隔着重重黑色暗影四处眺望。
流星街的世界实在是与衿太脱节了,就好像与外界的繁华完全隔绝了关系,不仅死一般的沉寂,更没有灯光。
根本就没办法看书习念嘛……这么样的一个地方,真的有人生存?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一个隐晦的转角里,有生命出现了。
是普遍意义上的幼童。
她抬着头看天空,漆黑的瞳孔安静的倒影着夜的姿态。侧脸的轮廓表情如同冰凉的夜之空气,纵使已然浴血满身。明明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模样,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不属于她年龄该有的静。
寂、静。
一侧的手掌握着比她高出两头的沉重铁器,另一侧无力的垂在膝盖旁,五指死死地揪着块破损的布料,看样子是从什么地下撕扯下来的,布料上有血,蒸腾着暖意轻烟的血,一滴、一滴缓慢的滑落地面,被黑色、粗糙的土壤所吸收。
侠客顺着淋漓的血迹一路看过去,终于发现,不远处的大地上还躺着的一个。
幼童侧过头,大大的眼注视着他, 说“我死了之后,不介意你把东西都拿走,但是你不可以拿走他,他是我的。” 稚嫩的嗓音诡异的平淡,那是违和于年龄的成熟所带来的诡异。那样幼小的孩子甚至还不懂怎么用警告的语气,却能稳稳的攥着比自己高两头的沉重铁器。
这一刻的侠客还不了解流星街,不了解一个连如何表达情绪都不会的孩子为何就能如此娴熟的使用沉重的铁器。
月稳定的被云擎在高空里,孩子的瞳孔没有反sh_e一丝月光,虚假的像具雕像。
流星街的夜晚、流星街偶然透露出的真实,令外人毛骨悚然。
侠客打了一个冷颤,眼睁睁的看着幼童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面,铁器的声音比那瘦小的身躯沉重太多了,轰然巨响之后砸起滚滚烟尘。卧倒的幼童,脑后留下了浓稠的血和让人心颤的液体。
侠客就那么手足无措的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即使是ngl的战场上,他也没见过这样的孩子,满眼皆空。
空,就是虚无,不天真不世故。瞳孔澄澈,如一枚通透的琉璃,没有丝毫杂质的虚假琉璃。即使是生的y_u望都没有的琉璃。
人类呜咽一般的悲鸣将侠客震醒,他看到远处的黑影突然动了,一蹭一蹭地向着孩子躺倒的地方移动着。该是幼童的伙伴或者亲人。
这才是对啊,这难过的痛苦才对。人类是该有七情六y_u的。
该生于y_u求、死恸悲伤。
侠客跑到幼童身旁,利落的撕裂长长的裤腿,将孩子被重伤的后脑严严实实的包扎了起来。
这么小的孩子,大概是没救了吧。可、既然没救了他又在做什么?摇去脑中的想法,他问他“最近的医院在哪儿,或者你有没有手机啊?我好帮你们叫救护车。”
身体结实的青年仿佛没有看到侠客得存在,满脸的血痂使他不仅看起来狰狞无比且让每个表情都好像在撕裂着他的脸。“是我的错,不该带你出来,是我的错……”
“喂——,大哥,你倒是说啊,救护车要是来的快没准还有救!喂!”看对方完全不理会,侠客也有些着急了。
一个生命就在自己的手中流失,那些热烫的血如同人类的生气与灵魄,为何对方却只知道自责。
再然后,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手,那手臂平静而坦然地搂起幼童瘦小的身躯,孩子身上的血突然之间如同凝固了一般,不再流了。
顺着手臂的方向侠客惊讶的仰头看了上去,对上对方正在观察他的眼。暗色的瞳睁的很大的,漆黑而深邃,清秀的骨骼,纤细的鼻梁,无
血色的唇。
两人对望的时刻,对方黑色的碎发刘海撩过侠客的额角。
侠客才惊觉过于靠近的后退了一步。
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手臂的主人挺直了背脊,侧身对着青年说“站起来。”背着月光的脸上,熨贴着一道漂亮的银线,是月华。
侠客隐约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肯定是漫画里的人物了,但是是谁呐?
青年趴在地上低低的哽咽着 “把她还给我。”
“如果你自己爬不起来,就再也不要起来。”那人语调淡漠,气质清冷而从容。
十二三岁的半大少年,黑发黑眼黑衣,瞳仁不似琉璃却更胜琉璃。
他是谁呢啊?!
孩童保护强身体壮青年的戏码在侠客的面前上演,才觉超然的侠客下一刻再次坠入了漫画的真实震撼里,可只知名称,未求甚解得他,在这一刻还并没有意识到流星街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
ch5 暗与光头与脑
1985年春末,月在云中穿行。
黑发少年抱着幼童安静的走在最前面,满身伤痕的青年蹒跚而随,就像是在举行着什么仪式。
寂静的暗夜里,没有人说话,侠客直觉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行走时,特异的风景在身侧不停倒退,目及之处皆是垃圾、废墟、荒草、碎石。
没有城市、没有曲折的街道、没有完整的房屋、没有商店、没有电缆线、没有铁丝网。
『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医院。怎么可能有手机信号。』侠客抿住了唇。『背yin的角落里和衣而卧的人比比皆是,已经进入人口汇集的地带了,却仍是如此荒凉。』
yin影下黑暗中的眼睛有着各式的表情,那些晦涩闪烁着恶意的神情让侠客感觉心里发紧,他加快了脚步直觉地走在了少年的身侧。
直觉在提醒他,就算是漫画的世界,也是需要导游兼伙伴的强大角色,否则不熟悉游戏规则的自己恐怕还没玩转漫画就被直接淘汰封杀。
他自认没有那个幼童的坚强也没有青年的壮硕。而后来出现的少年的淡定也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拥有的。
只有十二、三岁,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散发出沉着冷静的味道。而且他的样貌,他一定是漫画中重要的脚色吧,否则为何自己会觉得眼熟呢?
感觉到被观察,少年微侧过头,黑瞳清凛澄澈。侠客扬起唇角,礼貌的微笑。
当一个人的存在被称为脆弱的时候,就会开始寻找伙伴。那或许就是傀儡师决不独行的天xi_ng吧。
在流星街,如果你不搭帮结伙就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保证自己三餐有寄、衣食无愁。
当12岁的库洛洛第一眼看到10岁侠客的时候有着片刻的怔仲。
洁白的皮肤看起来非常健康,均匀的反sh_e着月华般丝润的光泽,鼓鼓的脸颊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白嫩的肉包子,润泽的绿瞳上有着睫毛黯淡的影,口唇微歙。
他用着仰望的姿态看着自己,天真纯洁的就像是书中提到的那种被称为天使的生物。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是在库洛洛脑海里形成的第一个问号。
因为他们站立的那个地带距离流星街最混乱最肮脏最黑暗的贫流区只有几十米之遥,他怎么还能那么干净无碍的站在那里的。
而且,眯起眼,库
洛洛深吸了一口气,以至于头发不小心搭在了男孩儿的额角上,虽然他面不改色的躲开了,但是他闻到了,他身上有股非常好闻的味道,不属于流星街的味道。
『真正的天使从不属于流星街,这是流星街的现实。有一个强大的保护者么?可、周围的气息是如此的安静而脆弱,精魅一般的胆小人类散发出恶的气息,浓稠而馥郁。这附近没有强者。或者,这天使一般的存在其实要比外表看起来强大很多!?虽然真的看不出会有这样的可能,他若留在这里会被贪婪得人类所分食吧。不论答案如何,也与己无关,他现在有些耽误之急得事情要处理。』想到这里库洛洛站直了身体,看着怀里那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满身伤痕倔强的孩子,怜惜的指尖抚着她纠结的黑发,上面沾染了粘稠的血和汗水。就在昨天,她小小的身影还挡在近两米高的大块头的身前,口吻稚嫩神态坚定地说“谁要是欺负他,就先跟我打。”
小滴、她才是流星街所属的天使,琉璃瞳,冰雪心,勇敢无所畏惧。本不该有任何人事能够阻挡她成长的脚步的,富兰克林是意外之外的最大意外。
眯起眼,他收敛起欣赏中混合着怜惜的情绪,淡漠的看着地上神情懦弱的青年说“站起来。”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小滴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说事到如今他还是懦弱的想要活在假象中的避风港口里,他不介意亲手结束掉他的生命,反正他从不是他承认的伙伴。
懦弱的心永不成大事。
“爬不起来,就不用起来。”轻巧的音符蔓出唇角,死亡这种东西在流星街最不值得一提。
寒凉的风带着一股股的肃杀之气,他已经起了杀心,周围的精魅在蠢蠢y_u动么,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是兴奋么。相比之下他更讨厌那些躲在暗处、幸灾乐祸狡猾的只想瓜分猎物残渣的精魅。
富兰克林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盯着恍若永眠的孩子,精致的面孔该若无其事又满布天真的跟他说话,对他说“富兰克林,为什么天黑了又白,我们却还是同样的模样。”“富兰克林,没人可以欺负你。”“富兰克林,我不会死的,没带你离开之前,你要放心。”“富兰克林,下雨了么,为何有雨的声音。”“富兰克林,我为什么开始拖不动你了。”“我死了之后,不介意你把东西都拿走,但是你不可以拿走他,他是我的。”干净、清脆、毫不矫揉造作的声音,天真得残忍的声音。粗糙的手指插入了尘泥的缝隙里,带伤的脸庞,泪血纵横。他不在乎库洛洛的威胁,燃烧起来的眼直直的盯着一只手臂垂下好像睡着一般的幼童说“我要能力,我要报仇,我要让所有伤害她的人永生后悔。”
哼——。少年抱着幼童转过身,向着来路返回。
总是在同伴死亡的一刻才能换来觉醒的决心么,如果失去的永不回来,你的决心会不会显得太可笑。他在走过侠客身畔时,眼睑微垂。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一幕,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只是淡淡的香甜味道还留在x_io_ng腹,不够配合。
流星街,生存或者死亡,每一天搓身与你。
失去与获得不成正比。讨论失去与获得哪一个对人生的贡献更大,就如同是在争吵长方体的长宽谁对面积的贡献更大一样可笑。
路上。
皮肤白得耀眼的孩子,嫩嫩的脸孔上带着谨慎的情绪。似乎是再难忍受众人的灼灼目光,他三两步小跑来到了少年的身侧,昂着明朗的笑脸,问“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从没有人问过他这句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的话。
库洛洛看着那凝碧一般白的天使,暗不见底的瞳孔似乎也染入了一丝星光。
但,流星街的居民对于y_u求这种东西,心中非常明晰。
他摇了头。就伙伴而言,他宁愿选择恶魔也决不选纯粹的天使,就像
穿了无数遍的衣服都要扔了却发现了一个兜,他的存在使得怪异的尴尬在他心中蔓延。当然、意外自然会有意外的收场,只是他很不想见到那个收场,所以他迈开大步,拐过孩子的身侧急行离去。
而侠客的自我保护y_u很强,他很清楚,每一次与人接触,就等同于给了别人靠近自己、伤害自己的机会。尤其是当一切都不再掌握的时刻,他会变得过份敏感。若不是他的直觉让他张口,若不是那些恶意的眼神让他遍体难受。少年干脆的拒绝,犹如一个嘴巴打在他迫切的脸颊。是啊,他承认自己很弱,承认自己不该迫不及待的想寻找防晒得浓荫。
没有什么是不付出就能获得的。他从来知道。
但,当单薄的少年用一种很直接的方式拒绝了他的时候,侠客还是把小小的下巴抬的很高,表情一瞬间从可爱的脸庞上完全褪去,他从来都是个很要强的人。好胜心在一瞬间引燃。侠客顿住脚步,看着少年的背影,抿起唇角。
于是,库洛洛与侠客,第一次的相遇,就这样——以背向背的离开告终。
ch6 伙伴
如果你被什么盯上了,千万不要跑,跑就代表你在害怕在恐惧,跑会暴露你所有的弱点,你要神定气闲得与之对视然后冷漠离去,高深莫测有时候虽是故弄玄虚,但也确有他一定的威吓效果。
少年走向一方,侠客走向另一方,如同从未交集。
有时候走入一场明知是游戏的游戏,你也很难让自己保持超然不去投入进去。因为,人太容易就感情用事。
侠客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在漫画里,与现实格格不入的漫画里。可是那些恶意的眼神和窃窃私语的声音,很难不让人汗毛竖起。
或许是侠客的一切看起来过于干净,白得过于耀眼,没人敢靠近,就算他身体上的气看起来是如此的衰弱。
如精魅的人们只敢谨慎而低调的贪婪着窥视着。因为这里是流星街的中部,没有一个外人可以如此干净而耀眼的走过贫流区走入这里。
或许,教训更能唤起人类的警惕。
当侠客从睡梦中醒来的一刻,他揉着因一整晚辗转反侧而睡眠不足的眼,在湿漉漉的困泪中迷迷蒙蒙的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
一个激灵,从地上窜了起来。
他怎么会睡着。他怎么会没有被袭击。
穿着野兽毛皮绑着辫子的大家伙坐在草垫子的边缘部分,当发现侠客一脸戒备盯着他看的时候,脸颊上出现了两片可疑的红晕,挠着看起来很硬的银发,他说“小家伙~你……”
“你想干嘛!?” 露天而眠的人被冻得有些感冒,他囔着鼻子磨着小小的虎牙气势汹汹的截住了对方的话。
在侠客警惕的说出这句话之后又松了口气,如果这个庞然大物真的想干嘛,他早就不是这样完好了。
大家伙银色的硬发在普升的日光下泛着浅淡的暖橘,他好脾气的眨了眨不大的眼“不是我想干嘛,小家伙,你好像占了我的床。”
“嘎?”狐疑的低头,侠客看着身下的干草垫子,床?确实,这地方避风,而且还有个类似床的草垫子。其实昨晚躺下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过脑子这个问题,但是,他自己也很中意这里,而且当时已经很晚了,也没见有人出现。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一刻的侠客没有再感觉到身边那些挥之不去得浓稠恶意了,是因为天亮了么?头开始隐隐作痛,他的手在额头上捏出了一道血痕“怎么证明。”
本来侠客强词夺理得模样还算有点气势,可、一个喷嚏下来,水汪汪的两只眼睛就把侠客的包子脸改造成了某种可爱的小动物状,他不爽的揉着发红的鼻头,费力地昂着头,放松之下,所有的委屈似乎的瞬间爆发了“你有写名字吗?”
大家伙心想,要是搭上信长说这话,他早翻脸了。可现在为什么就一点儿发火的意思都没?想也想不通阿,他挠了挠头。
半夜回来的时候,他就看到自己的草垫子上,蜷缩着一个发光般的物体,熟悉的人都知道,这里是他的地盘,借一百个胆子也都不敢来的,可那个小小的、白色的、泛着暖意的物体就那么呼吸均匀坦然的蜷缩在自己的垫子上,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他连说句话,把小家伙叫起来的勇气都没。
然后……就那么愣愣的坐在草垫子的边沿上,默默地等着,顺便还替那小家伙轰走了一群群烦人的苍蝇。
直到天亮。
直到小家伙醒来的现在——可、真的……很困……揉了揉眼睛,窝金直接躺在了侠客让出的位置上。
“喂!”侠客的额角顶起了尴尬的十字,这大家伙竟然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才不过两分钟竟然就打起了呼噜。
“……阿——嚏——!!”沉默了半晌的侠客揉了揉发酸的鼻头。
反正这垫子很大,他揉着睡眠不足而怦怦直跳得额角,背过身躺了下去。
这一次,似乎比晚上暖了很多,大概——是因为有太阳了吧。睡去的侠客潜意识的想着。
这样干净的感觉真的很舒服,整整一个晚上的恶意折磨,就让他恍若隔世。
隐隐的侠客察觉,或许,这样的安静是因为这个憨厚可爱大家伙的存在,无论如何,让他再安静的睡一会儿吧。
今天或许是个很不错的天气。
所以,当信长在约定地点怎么也等不到窝金的时候,他火冒三丈的跑来窝金的老窝扒人……然后……看到了怎么也未曾想过的情景。
大块儿头的窝金怀里拥着一个白的刺眼的小小孩子,茶色的发在阳光下恍若点点淡金。
喃喃的他说“窝头,你上次不过是闹着想养只狗,这次怎么养起人了?”
流星街的生活颠沛流离却不失乐趣,侠客在抢占了别人床的那一刻找到了自己的伙伴,窝金在看到那个小动物一样的存在时改变了自己的兴趣,而信长——不得不在窝金强化系的固执下屈服,同意让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家伙加入他们两人的盗贼小团队,其实强盗更确切些。
窝金和信长是标准的强盗,在他们的脑海里,每一种物品的属xi_ng只有:抢、不抢、好抢、难抢。
而侠客这个看似弱小的小家伙的到来,让物品的『难抢』属xi_ng在两个强盗的心里逐渐弱化。
慢慢的,这三人的小团体离开了原来露天席地的生活,搬入破旧的废墟,各自也有了各自的房间,只是窝金还是很固执的要与侠客挤在一起,对此颇有微词的信长终于摆脱他埃塞俄比亚难民的形象,干瘪的脸颊上生出了带有健康光泽的新肉。
时值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已过了一个多月。
初夏的六月,光线暗淡的卧室里,侠客睡得很浅,甚至有几分警醒。
其实明明有大家伙在,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与己无关一般的继续好睡,可大家伙翻个身,侠客都能感知到毛皮的味道在鼻腔里变浓了,或者背脊与毛皮接触的部分在渗着汗水。
终于、在某次翻身的时候,侠客自床上坐起了身,绿色的瞳仁清明的不带一丝睡意。
最近,他们的名声在流星街中可谓一日千里。
每次策划行动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一些不自然,就好像有什么在暗中把他们托上水面一般,所有难测的艰险
难平的荆棘都被拔的一干二净。
谁,对他们的行动如此廖若指掌。目的又是什么?要知道爬的越高,摔得就越重。
“怎么不睡了?”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来自窝金,他用一只胳膊支撑起身体。
“明天的行动取消吧。”璧色的瞳仁里写着担心。
“为什么?”窝金半坐了起来,侧着身体横在侠客的背后“小家伙,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明天就不要去了,我和信长搞得定。”
要知道,窝金和信长都是强化系的,两人褪敌时的合作可谓天衣无缝。侠客点了点头……他们虽然有些招摇,但并未做什么明显与黑帮为敌的举动。至于抢夺的物品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升值品,全是消耗品,更无怀璧嫌疑。
自己或许真的多虑了,他松开了紧抿的唇,给对方一个放松的笑颜。
然而,第二天的中午,当三人来到狩猎地点时,还是发现自己从猎人沦为了猎物。不过、猎物似乎不止他们一个小队,还有两个人。
猎者,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他说“欢迎你们,异质都市的居民,我现在迫切的需要参观你们的对战,当然得胜的小队将被组织所吸收。”瞄了一眼小个子的侠客,猎者轻咳了一声对他勾了勾手指,仁慈的说“当然,为了保证双方的公平,小家伙你可以观战。”
挑高我们的名声,若我们识时务听话的对战,无论哪方胜利被吸收,这个所谓的组织都会很有面子,但若我们双方都不肯就范,他们就顺势灭了我们,然后组织的名声会被挑的更高。这算盘真是敲得巧。
但我们一直以来的行动意向呢?他们又如何知晓?暂时还想不通,但是、窝金和信长怎么可能会任人威胁。
窝金把沉思的侠客拽到了身后,信长则拔出了腰刀,摆出了对战的姿势。
侠客平静地看着猎者和他的人马,每个都精神十足衣衫光鲜。两个陌生人不吝的话,会念的对手就有十三个之多。如果他没有来,窝金和信长或许还有逃跑的机会,但是现在……他侧头看向两个陌生人。
高个子的空着有力的双手,嘴角噙着嘲弄的笑,怀里鼓鼓的、来回动来动去没一会儿竟然钻出一只大黄猫。矮个子的双手插兜,脸面被黑色衣物的高领和长长的蓝色碎发蒙了个严实。
ch7 勉强算合作
两个陌生人,不同程度的念在周身嚣张的缠绕,召显出宣战的意图,该不是弱者;再看两人站立的方向姿态,也该是和自己的团队有着一样的想法。
高的一个没有蒙面,那闲散嘲弄的表情昭显出他那绝对自负而好战的个xi_ng。
不论如何,至少,排除了两个敌人。
侠客观察人的时刻,猎者双手交叉在x_io_ng前,一幅志得意满的模样,高声宣布道“几位若不识时务,那也不要怪我方不客气了。”
话音普落的瞬间,一个残影快若流星的划过侠客的眼,划破了空气中的僵持。是陌生人中不起眼的矮个。看得出来,他的目标是发言的猎者。高个子轻笑出声,怀里的猫咪恍若拥有着同等的默契,优雅的蹦到一旁。男人脚尖在地面上轻敲了两下,人也若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顾的是矮个的后防。
配合真是默契。看着因摩擦而瞬间产生的火花将地面发黑的土壤烧成了更黯淡的焦黑色,侠客提着的心又放下了几分。毕竟矮个子的速度、高个子的爆发力已经显示出了对方在格斗方面的部分造诣。
陌生人的队伍提前宣战的关系,敌人二分之一的战力都被调动了过去,可就算这样……我方的局势也不容乐观。侠客叹了口气,毕竟平常都是窝金在前方开路信长辅助,如今,因为自己在的缘故,窝金竟然把信长让上了最前线。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够放弃固有而习惯的战斗方式。
“窝金,冲上去,我没问题。”侠客对大家伙昂起自信的笑脸“我可也是会念的。”
“你骗谁。”他身侧的窝金固执的摇头“小家伙,放心吧。”
怎么放心……信长从来都不是前方特攻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伙伴因他的缘故受伤进而牺牲吧……可看窝金的样子,自己如果不表现出实力,恐怕也不会罢休得……本来是不想用这招的,毕竟诺布说过,他现在的身体……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好!那我冲。”侠客无奈的笑了下,在窝金诧异的表情下,碧绿色的瞳孔突然之间变成了浓稠的色泽,一个细微的声音自身体内部发了出来。
『loading…… ……
细胞神经接驳完成…… ……
目标锁定……
进入自动战斗模式。』
窝金你不是不顾同伴的人,而我也不是甘做包袱的人。
巨大的念力如同燃烧的熊熊火焰霎那之间点燃了战场的气氛,所有战斗中人的表情皆是一凛,猎者更是看着那个矮小的侠客张大了嘴,ageha的情报只说这个小家伙及有可能是窝金的宠物。
可恶……竟然能够如此谨慎的掩盖住自己拥有如此强大念力。还有那两个速度系,为什么这次得任务,一个个都这么棘手。
窝金发出战斗的咆哮,那巨大的念能力勾起了他战斗y_u和好胜心,他可不想比小东西逊色。
本来只是幸灾乐祸看对方热闹的芬克斯咔的一声扭断了某个敌人的脖子,然后冲着侠客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乖乖不得了啊。”
他前面的飞坦相比之下表情倒是淡漠了很多,只哼了声,算是表示满意。
满意这帮家伙没给自己找一个面瓜一样的对手,那可是对他的侮辱。
备注:
ageha大概发音是阿伽哈,中文含意是凤蝶
另一方面。
巨大的垃圾yin影后,有着两个人,一站一坐。
“来的不是ageha本部的人。”两米多高的大块儿头,像一座小山般的站在库洛洛的身后,习惯xi_ng的塌着腰。
库洛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无甚血色的唇,曜石般的瞳孔里有着一个泛着白色光芒的天使的倒影,是个念力丰沛、动作矫健的天使。
他竟然隐藏的这么好,如此强大的念力。而那曾经白的异常的光芒似乎在他的身上不是那么强烈了,那些格格不入令人尴尬的气息似乎也消隐了。只是遗憾的是,这样稀有的天使已经找到了伙伴。
机会果然每次都稍纵即逝。
没关系,机会还有一个特xi_ng,那就是由人创造。
想到这里,mo索着唇的手指,力度骤然加大,淡泊的唇色突然之间就变得妍艳,眼睑敛起了瞳孔中的一切神色,黑色睫毛在青白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黯淡的影。
“该增加伙伴了。”
当侠客的神智恢复清醒地时刻,一切已然尘埃落定。
果然、只要启动芯片,对外界的认知就会消失,但是……侠客疲惫的塌下腰身跪坐在肮脏的土地上,昂着小脑袋“我有帮上忙吧?”他更关心的其实是这个。
听到这句可爱的问话时。不远处的高个子正在擦手,他抬头开朗的冲侠客笑了笑,手轻拍了下,大黄猫就摇着尾巴,从远处的垃圾堆后脚步慵懒雍容的蹿上他的怀里。矮
个子背着身与高个子对话。
尽兴的战斗让窝金心花怒放,他笑眯眯的俯身大力拍着侠客的肩膀“没想到啊~小家伙,真是没想到,你也这么厉害。”
被沉重厚实的大掌啪~啪~两下拍,侠客的包子脸于是皱在了一起,本来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疼得像是在嘶叫了。
信长靠在尸体堆上挑了挑眉“笨蛋!你别把他拍死了。”
“嘿嘿~是噢。”窝金脸红了红,手掌无措的在身体各处放了放,最后挪到头发上狠狠地挠了几下。“咱们回家吧。”
“嗯——。”
侠客用仅剩得几分气力把一只腿支配着立了起来,然后开始搬动另外的腿。
看来,芯片真的帮上忙了,而且似乎收效也不错,但是后遗症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身体就像散掉的零件,没有一寸地方不在痛苦的嚎叫,精疲力竭、对没错就是这个词,精疲力竭。上次也是这样呢,晚上大概又要清理死皮了吧。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侠客突然之间感觉视线被拔高了,是窝金,他被窝金放到了背上。
“哎?我自己可以走……”
而窝金没有讲话,只是用另一只手掺着信长,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然后大吼了一声“我们回家!!!”
眨了眨眼,侠客放弃挣扎,他确实也没力气了,反正一个十岁的孩子,本也该是让人背背抱抱过幸福日子的年龄。
闭上眼,他嘴角噙着抹笑,趴上大家伙温暖的脊背,好几天都没睡好了呢。
路上。
“窝头——。”信长闲闲的叫着大家伙的名字。
窝金于是侧低头看他。
“你刚才脸红什么?”
“我?哪有?!”
“切~耳根子都红了,骗谁啊。”
“喂——!!!”某只被揭破了隐私,恼羞成怒。
信长被他这么一摇晃,牵到了伤口,眉头一皱,想了想,他又乐了,坏坏的偷乐着说“小家伙醒了?!”
“啊——?”某只警醒的停下动作,悄悄轻轻的转过头看去,包子脸的小东西睡得很香,脸上正泛着健康的红晕。
“你骗人,信长。”不过这次他长记xi_ng了,声音压得很低,也没再张牙舞爪。
初夏时节,不冷不热,夕阳正浓。
情感是耀眼的钻石,在流星街的暗夜中破土冒头。
ch8 梦无痕
槐花其实很美,风吹过时,大片大片的掉落彼此紧扣得手指上,阳光的碎斑也在上面。
侠客看到自己用手指捏起的浅黄小花,轻轻嗅去有淡柔的香,视线里的人皮肤洁白的诡异。是它——圊。
有个声音低低的耳语,它对侠客说:青一直都是不喜欢说话的人,被拘入傀儡之后,话更是愈发少。他不喜欢做人偶,不过说起来,谁又会喜欢做人偶呢。
对你来说,让青从人世消失那么巨大的痛苦,是不可承受、也是被拒绝承受的。
侠客迷惘,抬起的手,轻拂着圊质地微硬的黑发,顺便拨掉了那些琐碎的风花。
人偶那金色的眸子完全撑开,神色忧伤。
『不要难过,哥哥,就快好了,一切就快好了。』侠客听到自己说。
圊唇张合时几不见人偶该有的咬合尺缝。『为什么,血养我,你会死的,衿。』
血……侠客低头,看到了自己
手臂上一道道斑驳的疤痕,最新鲜的伤口上淌着血。
声音仍然在继续自语:一滴都不能浪费,为了青。
为什么?侠客问。
是因为爱阿。
——爱!?
听到这个词句的时候,如同碰触禁忌,侠客的灵魂如同翩飞的蝴蝶,挥舞着轻薄的翅翼至上九天,视线中仍停留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衿和圊,他离开了,可他们留在在了那里,还在原地。
为什么只有自己离开了那里,侠客的x_io_ng口越来越涨股,充满了他不明了的情绪。
他看见。
衿低头俯身,吻上了圊的唇,辗转反复的加重着它唇上那道属于人类的伤痕。
深情的声音——越重就越像人类了,青。
侠客感觉快要无法呼吸,有什么在他的x_io_ng口找寻突破口。
衿手臂上的血、仍在颗颗滴落,汇聚而成的水湾泛着血色的涟漪。
黑色的雾包围了一切,也将他和他们隔离。
猛地睁开眼,侠客知道自己做梦了。他平复着急促地呼吸,缓缓转头,看到了身边打呼噜的窝金。好像有什么霎那滑过脸颊,他有些吃惊的用手指抹上去,水珠亦或是泪。
记忆之光已经沉入箱底。——衿只记得自己是个傀儡师,记得自己有个傀儡偶,记得傀儡偶得名字叫圊,但、一切仅此而已。
奇怪的梦。
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下来,拈开厚重的窗帘,却发现外面的世界仍然一片漆黑。
x_io_ng口莫名的沉重还在,他想出去走走,就一个人,自己走走。
低头他看了看自己光光的脚丫,又看了看在床另一边的鞋子,以及在床上睡得很夸张的窝金。最后决定轻装上阵,蹑手蹑脚的他,跑出了卧室,直奔旷野。
『跑上几圈一定会好。』他想。
夜风轻柔,世界寂静极了。
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垃圾堆就像是在做童年的某个游戏,x_io_ng口越来越舒畅,侠客开心的笑了起来,『反正这个漫画世界都是他一个人的,没有现实,不怕被任何人知道。』
脚下果真荆棘满布,大概是破了,侠客满不在乎的想着,直到他和另外一个存在很久的人对视而伫立。
尴尬的感觉忽然之间直指心尖,就算刚才真的洒脱的那么认为,被谁看到也无所谓,可这一刻,当『那个单薄少年只是用着浓郁清冽的眼神安静的看着他,然后微微笑着,说了声“真巧。”』的时候,他的的确确的感觉到尴尬了。
那个让自己如被甩上巴掌的一个摇头,清清楚楚版刻心底。
这一次,这一次他大概会觉得自己不仅能力很弱,心智也很弱了。
侧过头,侠客懊恼的眯眼皱眉。
本来,考虑好:若这个家伙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一定会给他个下马威。
现在倒好,比上次还要糟糕。
“脚。”
平静的声音唤得侠客的注意,他顺着少年的视线低头看去,心里尴尬的腹诽『你就不会装作没看见。』
“只是不想穿鞋子。”面不改色的侠客扬起灿烂的笑脸做挡箭牌。
少年的表情却从平静换做了失望,就好像突然之间丢了什么。
闪神片刻之后,他低头俯身,抬起侠客脏兮兮的小脚说“这里的土地污染很厉害,伤口一旦发炎化脓,后果不堪设想。”
竟然是关心。
被捧住的冰凉脚心正被少年温暖的手所掌握。
他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这一次不是尴尬了,是奇怪的感受。
然后……直到黎明,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侠客还是一脸迷茫的盯着自己被包扎得很
好的双脚。窝金奇怪的挠头问他,难道昨天对战的时候伤了脚,侠客也只是迷茫的摇了摇头。他本来是想让少年看看他的实力然后再拒绝少年的邀请的,可是,侠客继续迷茫。
只记得,他的头发是黑色的偶尔会和自己的头发搭在一起,还有手掌上迷惑人心的热度。
中午的时候,当侠客好不容易从晃神中恢复精神,窝金和信长就告诉他说,他们遇到并带回了一些人,那些人似乎是想和他们谈合作。
合作?如果对方不弱的话,或许会是个不错的提议。
侠客穿上了鞋子,稳稳的走向客厅,用着公式化的笑脸。然后那笑被终结在脸部的肌肉上,冻成了石块。
怎么会是他?
单薄的少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扫过他,然后冲站在最前面的信长伸出了手说“你好,我叫库洛洛?鲁西鲁。”
下眼睑上还明明白白的挂着睡眠不足的乌痕。
库洛洛只带来了两个人,都是女孩子,一个轮廓很深,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穿着裙子,另一个紫色头发的神色间有股野xi_ng的味道。
套句信长的话,都是美女,这家伙是来谈判的还是拉皮条的。
听到这,窝金的表情也有些迷茫,倒是侠客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于是另外一边坐在沙发上的三人神色诧异的看了过来。
库洛洛放下手中的水杯,客气地问道“三位考虑好了?”
听到这句话,信长逃避的转过头,一只手搭在额头前,低声问侠客“喂——小家伙你想好没?”
侠客的眉头一跳,也俯身探头低低的回道“为什么是我一个人想,应该是我们三个人的事吧?”
信长歪头看了一眼窝金然后看了看不远处的三个人,继续压低声音“我喜欢那个紫色头发的,我看,窝金你就选那个金色头发的吧,至于小家伙,小屁孩儿一个,让那个哥哥带你出去玩啊?!”
侠客的笑于是就这么僵在了脸上,他想,这话要是让库洛洛听到了,不知道是立马转身还是大打出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侠客揉了揉额角,那个库洛洛说出来的条件非常的诱人,应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谈判专家,从谈吐来看,也一定相当的博学。他说他们三个都是辅助系,一个负责情报收集,一个负责后方包扎和跟踪追击,最后的他自己负责分析汇总,若是再加上我方的三个,两个前方特攻手,哎?怎么感觉自己比较像多余的了???还有那天那个大块头呢?为什么没有带他来?
想着,侠客也就问了。
库洛洛的回答是,确实还有一个队员,但是那个孩子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还说侠客那晚也见过那个五岁的孩子……至于大块头,只是那孩子认识的人,与他们的小团队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侠客认为自己多余是完全没必要的,因为库洛洛认为侠客会成为一名非常出色的……候补队员。
侠客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一下一下的跳。他完全搞不懂这个叫库洛洛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包括昨天晚上他们明明见过面,为何白天反而生疏客套了。
难道说—!!!!!!!!!!
这家伙是因为之前拒绝过我的请求,所以昨天晚上特意跑来收买人心?
ch9 一些倒叙
『ageha又行动了。
上次的目标是小滴,这一次是新近崛起的两个小团队。
同样的把戏,一次、两次、三次。』富
兰克林越说越愤怒。
没错,小滴自从带回来的那天开始就在昏迷,玛琪已用尽了能用的办法,也只是暂时保住她的xi_ng命而已。
可这最应该怪罪的是拖后腿得他自己吧,库洛洛淡漠的转头『查的怎么样。』
派克从遥遥y_u坠的木板梯子上抱着一只黑色的猫单手谨慎的攀援而下。『按照组织里的传言,ageha是个可以窥探世界秘密的女人,只要她愿意。』那只警戒的猫,尖利的爪子扎入了派克衣服的纤维里,她于是抚we_i它,回答问题地时候,温和的眼看向他,表情腼腆。『我有看到一些片断,那个女人的手在触mo组织里的人的眼睛。据说她可以让所有生命的眼睛都成为她的眼睛。』
『但、到目前为止,她不知道我们在查她和她的组织。』库洛洛微垂下眼,收回了观察派克的视线『每个人的念能量和念记忆都是固定的,她不可能无穷无尽的消耗,大胆些假设,她很有可能只能有目的有范围的窥探固定的事态发展。』
『和我的念线一样,即使控制的很细微,但也有个范围有个控制的度……所以我想……如果那些控制的念被我们有意识的切断呢?』
低着头的库洛洛,嘴角微微仰起,那是个赞许的笑『ageha极有可能是,偏操作系的特质系。』
看着几个人你来我往的分析,富兰克林也稍微平静了下来,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念能力修行上。毕竟在这群孩子里,他的年岁最长,如果继续这样的怨天尤人,他会为自己而感到羞耻。而且,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相信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了,相信他的聪慧,相信他心里自有一把尺来衡量着最高利弊。
所以他才会在别人一再的漠视下,固执的留下来。
『按一贯的规律,明天ageha的人就会出现。』
只是陈述句。
天色很明亮。
库洛洛找到一个隐蔽的场所看向被ageha包围的几人时,愣了一下。
『是他……』
比日光略显黯淡的温暖发色,一筹莫展的无奈笑容。那个不属于流星街的天使竟然没有死,而且,还和那两个以好战出名的人在一起,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让他们留下他的?
现在的库洛洛还不知道,这仅仅是侠客带给他的、今天的第一个意外,而以。
遥远处,从思绪底抽出意识的孩子,转头向大家伙绽开了爽朗而自信的笑,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在银发的大块儿头回答了之后,表情又变成了苦恼的温和笑容。
『……来的不是ageha本部的人。』一直紧随其后的富兰克林说。
库洛洛充耳不闻的看着远处,孩子周身微弱的气缓缓地发生着变化,突兀的就像是吞下了什么催化剂,充满了活力的面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念气。
第二个意外。他竟然看走眼了。
这能力,他竟然隐藏的这么好,如此强大的念力。
而那曾经白的异常的光芒似乎在他的身上不是那么强烈了,那些格格不入令人尴尬的气息似乎也消隐了。
库洛洛确定自己一直都在观察着他,那天使般与流星街格格不入的孩子没有时间做任何小动作,更没有转化出制约与誓约的条件,他怎么做到的?那么幼弱的身体可以承受得起么?那要比一个普通成人的念量还要大的多念,以16岁的身体去承受都该是极限,天使看来也就九岁或者十岁。
如果他是靠这么强大的念力来博取那两个好战分子的同意的话,也就意味着他要频频释放这么巨大的念,不必累积几次,等待他的恐怕就只有死了。
这不可以。
想到这里,mo索着唇的手指,力度骤然加大,淡泊的唇色突然
之间就变得妍艳,眼睑敛起了瞳孔中的一切神色,黑色睫毛在青白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黯淡的影。
『该增加伙伴了。』
那个天使样的孩子有资格了,这个认知让他心情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曾经让他尴尬的存在,竟是如此牵动他的心。
他想要再一次的和他靠近,他想更加明确这种奇怪的心情。
机会虽然每次都稍纵即逝,却还有一个可爱的特xi_ng,那就是由人创造。
库洛洛派其他人去跟踪的那一高一矮的搭档,自己则漫不经心的站在高处,俯视三人的小团队。
银发少年背负着筋疲力竭的天使,那粗邝的身材不比富兰克林逊色,但气质上却嚣张了很多,没有丁点自卑的情绪。间或,与黑发的斗着嘴,而天使陷入无知觉熟睡。
果然要比想象的更消耗体力,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爱笑的孩子是如何获得汹涌得仿佛能将人整个吞没的念力的。
库洛洛安静的站着,目送着三人进入废墟的巢。
仔细想来,他并不喜欢孩子的某些笑,就好像一层光洁蝉蜕,美则美却是隔膜。比如第一次见面时,他那昂着头的一笑,神经明明绷得紧紧、眼中堆满谨慎。那怎么能够成为笑呢。在他拒绝他的一刻,那令人不愉快的笑脸垮掉了,不忿而瞬间傲然的神情昭示着自我防御机制的启动。
他大步离去的那一刻,心里滑过得异样感受,终归难忘。
只是他以为他死了,所以忍了、忘了。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单薄的少年安静的待在能够看见废墟的地方,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发呆,直到天色渐暗,夜风渐起。
似乎是知道有人在等他,天使样的孩子从废墟里溜了出来。而习惯了餐风露宿的库洛洛亦被风里的笑声所惊醒。
那是一点也没有心机的、放纵的笑,即使是夜晚,也灿烂的令人眩目。
那样的笑是流星街居民所没有的东西。
白的刺眼的双脚就那么踩在肮脏的垃圾遍布的土地上,他为什么能够笑得这么开心?
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里。在这个充满血腥y_u望和争夺的世界里。在这个肮脏的垃圾堆里。
库洛洛有些迷惘于自己的心情。
他好像在嫉妒,又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
嫉妒那种幸福、想要那种开心。
与物y_u不同的想要。但、无形的东西该怎么要?
而且、这东西除了带来嫉妒想要外,还带了一种很稀有的情绪——好感。
上一次,自己拒绝他成为伙伴的时候,内心就霎那动摇过,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想要不代表必要,无用就是垃圾。就如同富兰克林之于小滴,那个强大的可以一直走在前面的孩子就是被这种奇怪的心情所牵绊才倒下的。他不可以犯下同样的错误。流星街的他和她一样,都要不起任何奢侈品。
可、这一次出现了契机,事实告诉他,他错了,他不是奢侈品。
原来他可以要得起。
所以。
库洛洛端起他光l_uo的脚,允许自己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遵守自己的准则,随心所y_u。
唔——很脏,冰凉的小脚上又是泥又是血。可还是能看出区别,和他和他们的脚都不同,显少受苦的脚,嫩嫩的皮肉或被撩起了水泡或剌出了血道。
他——到底从何处而来?库洛洛皱了皱眉,心里没有反感的情绪反而有些怨怪,那本是双精致的脚吧。
倒是天使看起来局促极了,包子脸憋得红红的,眼神看起来也很别扭,踩在库洛洛手掌上的腿甚至表现出一种僵硬的有趣姿态。
让人很想捉弄。
刻意的,库洛洛放慢了手中的动作,从清理到包扎,当好不容易完成,他放下他的脚的时候,天使似乎整个身体都僵直了,像个机器人一样的往前倾着,跌在了他的背上愣是缓了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只是包扎而已,为什么他竟然会表现出如此夸张的表情和姿态。
库洛洛再也忍不住笑,索xi_ng把头埋的低低的,背部微微颤抖了起来。
恍惚得月色里,他知道自己笑得真得很开心。
回到基地之后,库洛洛非常严肃的托着下巴考虑,考虑他会对天使样的孩子保持有多久好感的问题,以及、会不会比那本他曾经喜欢过半年的书更长久一些。
毕竟那是最高纪录了。不过小滴喜欢富兰克林似乎有一年之久了?
而半夜起来喝水的玛琪,发现了这个陷入思维死角的家伙,额头的筋狠狠的跳了两跳。
ch10 老外需要翻译
喜欢的东西,可以抢过来,拿在手里把玩、观赏。
那~有好感的人呢?就是留在身边吧。
天亮的时候,库洛洛接过腼腆少女派克手中的咖啡,扔进去几块方糖后说“该去接新的伙伴了。”
这个时候……
阿——嚏!!
睁开眼的飞坦首先看到了一个猫屁股,然后是它雍容的有规律扫着自己鼻子的尾巴。
于是……
“芬!!克!!斯!!!!”
一嘴牙膏沫子的某男利用他出色的爆发力迅捷的来到了搭档的面前。正好看到飞坦正恶狠狠的拽着自家大黄毛的尾巴,上挑的凤眼仿佛在喷火。
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没能忍住笑,他“噗——!”一口牙膏沫子全喷了出来,之后用兜里的手巾擦了擦嘴,一本正经的看着那只和他一样有着双死鱼眼的猫说“毛毯啊毛毯,我说过你几次了,不要老在飞坦房间里拉屎,然后被抓,知不知道你这么笨,我会很没面子的。”
话音方落,两只离弦之箭嗖——的一下消失在了空气中,分别是警觉逃窜的芬克斯和眼冒血丝已然暴怒成狂的飞坦。
大黄毛倒是得救了,它晃了晃尾巴,轻巧的跃上窗台。
窗外,正有着两女一男缓缓行来。
几分钟之后……
芬克斯顶着黑眼圈和满头包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老实多了,旁边是一脸没事人一样的飞坦。他挑着眼,低哑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yin险的味道,问 “你们来这里有事?”
小小的手掌,大大的力量
我一定也会,像你一样飞翔。
难道说—!!!!!!!!!!
这家伙是因为之前拒绝过我的请求,所以昨天晚上特意跑来收买人心?
人心总是这样,该相信的时候却只肯抱持怀疑。
想保护自己是对的,无可厚非。
所以,只要想到昨晚的温暖不过是对方的手段策略,愤怒就无法抑制,但尽止于内心,表面上的侠客还是带着笑脸,冷酷而灵活。
库洛洛却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面具。像他这样只是干脆按自己的计划准则行事的人,不懂那么多的曲折。毕竟,在喜欢和想要的观念上,流星街的人比谁都纯粹。而他既然确定了心情制定了计划,那么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把他留在身边,不计办法。
这是,头与脑的第一场思维对决。
几人的沉默里,两个残影从窗子的位置飞身而入。
窝金和信长虽反应间就立刻上前阻拦,但速度上还是慢了。
而侠客根本就稳坐沙发,不是因为他沉得住气,而是——就算他强行被开发了念,在没有启动芯片的时候,他仍只是个普通小孩儿,他根本来不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反应。
面对因吃惊而双眼大张的天使,库洛洛也只是看着,双手交合在膝盖的布料上,墨色的瞳仁安静中带着几分了然。
候补——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不是么?他根本就不是掩饰的好吧,而是那种念能力只在特定需要的时候才会一次xi_ng倾巢出动,其它的时候他甚至没有能力使用他来做出简单的缠或者圆。现在就是这样,面对突变他是那样的无措。
这是否意味着他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了呢?
不、或许还有别的办法改善、应该可以。
库洛洛思考的时候,玛琪转过头看着两人,浅黄色的猫瞳里折sh_e出询问的态度,紫色的短发爽快利落的拍上尖瘦脸颊。
芬克斯歪过头自信的挑起眉峰,顶起的拇指稳且缓的在脖侧划出一道隐形的横线,配上坏笑嘴角,就如同捏着带血镰刀的死神一般。
而腼腆的派克局促的轻拉了下高大窝金的衣角,声音细小的扬着头说“他们是同伴。”
库洛洛补充着“刚刚帮你们料理掉ageha眼线的新同伴。”
ageha眼线?疑惑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侠客的目光停留在矮个子的飞坦身上,上次见的时候离得很远倒没觉得什么,可是这一次——他的瞳孔竟然和圊是一个颜色——金色……金色不是妖精鬼怪才拥有的瞳色么——难道他不是人?而且那眉……不是玩笑吧,眉型也是那么相像。
真是太巧合了。
感觉到观察自己的视线,飞坦用视线把对方顶了回去,剌人的目光在发现只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变得慵懒,张开口嗓音低哑带着讽刺的锋芒“库洛洛,要加入的不会就是他们几个吧?!”
“哎——是上次那三个人嘛。”穿着白衬衫的芬克斯笑起来像个开朗的大男孩儿,他先认出了侠客等人,结实的手掌发出骨骼错动的响声“比我确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哦?!”答话间飞坦蔑笑着闪过窝金的拳头,信长亦头顶青筋拔出了腰间长刀,而侠客却还在好奇的猜窥那脖领下的容颜。
库洛洛给想要再次阻拦的派克比了个手势。他认为——成为伙伴前,这一战在所难免。
不过,侠客的眼神让人好奇:表情有些急躁,放在腿上的手成拳,不像是在关心自己的伙伴,反而是紧紧盯着小个子飞坦。
他们认识?
顺着侠客视线他看去:飞坦有着夜蓝色的碎发,悲悯似的眉,狐狸一样的眼,金色的瞳,之后的一切就全被夜色般的大衣所掩盖。
他以为天使样的孩子不该是流星街的居民的,而飞坦的名气在很久以前就很响了。观察间,他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对未来的同伴满意么?或者我该问,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呢?”或许是心情使然,库洛洛用的是你,而不是你们,但两个人都没有察觉这个用词的错误。
绿色瞳孔里出现了挣扎,侠客转回视线“为什么。”那天明确的拒绝之后又再次邀请,还有昨晚的出现。
库洛洛漆黑的眼睛清澈而执着“不算完全知道,只是现在很想要。”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想起了上午邀请芬飞二人的情形。
芬克斯随口说道『这不叫对猫有好感,这叫喜欢。』当时,他抱着那只叫毛毯的、长相极端嚣张、xi_ng格恶劣的大黄毛『我刚看到毛毯的时候就特别对胃口,想都没想就抓回来玩了,不过、一旦你想驯养身具力量、速度、桀骜优势的生命的同时,自己也要付出耐心、鲜血等等很多很多。』
『宠物?』与藏品对应的就该是宠物了吧。
『野猫怎么可能成为宠物。』
野xi_ng、独立、桀骜不驯,怎么能是宠物,宠物不过是个无趣的小虫子罢了。
那么?所谓的好感就是喜欢咯?库洛洛于是下了这个结论。至于宠物之说可以暂时放一放,或许他能在书本上找到更官方的回答也说不定。
(补充一句:那个时候的飞坦,挡在脖领后的唇要咧不咧,废了半天的劲总算忍住了,他想,芬克斯又开始恶质了,一只成天到晚跑到自己卧室拉屎的破猫,还什么桀骜、力量、速度……)
然后……
“想要?”听到回答的一瞬间,侠客以为自己听错。
想要什么?
站在库洛洛身后一直貌似观战的派克口唇微歙,进入了迷惘的漩涡;而一直与库洛洛一同长大玛琪头顶十字,她猜想——库洛洛大概是又搞错什么了;反应最大的是窝金,听到想要一词的瞬间,他的拳头完全停滞,倍受打击的转身同时,被芬克斯的拳头k了个正着,庞大的身躯直直的砸向库洛洛所在的破沙发,显然,芬克斯也听到了这句话。
库洛洛优雅的端着他的水杯闪向一旁,而侠客则愣愣的遭受了池鱼之殃,破碎的家俱刮破了他嫩嫩的脸颊。至此,库洛洛微微沉吟的说了句“你的身体好好磨练之后,会比现在有用。”
这句话配上前面那句话,变得更怪异了。
其实库洛洛只是想说,你的身体磨练之后就能经得起那巨大的念力了,然后就完全脱离了奢侈品的名号,可是他实在太言简意赅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头需要脑等同于老外需要翻译。(囧rg,是我恶搞么?你确定是我恶搞,而不是团长太过外星?)
ch11 合作x生病
合作从来都是一件令人着迷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点,与众不同的能力。而团队合作,让可独挡一面的冲锋型,得到了坚强后盾;脆弱身体具有强大脑力的人员则得到了全局xi_ng的发挥,让格斗型的人员能够用最短的时限发挥最大的能力;至于治疗系、辅助系人员则能够为任务提供线索或保证任务更加完美无伤的完成等等。
最重要的是,团队让每个人都有被需要感,都有贡献感,最后得到的东西也将是单人独力或者两人合作时都无法拿到的。
ageha事件,让零散的蜘蛛们走到了一起,亦让他们明白了团队合作在流星街的重要xi_ng。
不过,归根结底、他们最想要的还是被需要感。
库洛洛诡异的话语让和侠客、窝金、信长成为伙伴的提议黄牛了。
详细的解释来说,就是——那句话让本来拿捏不定主意的窝金,非常坚决地拒绝了库洛洛,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很疼爱侠客的原因吧,总之他已经把库洛洛划入了怪人一类,而侠客并没有明确表态,只是在ageha一事上冷静的同意了库洛洛提出的暂时合作。
所以我们虽聪明、却又心思单纯的十二岁盗贼头子,与他的蜘蛛团,首次失之交臂。
『库洛洛……』玛琪严肃的盯着比自己大那么一丁点的少年,她觉得头有点疼,一直以来,他都是她们的支柱,他聪明却不张扬、内敛亦不保守的个xi_ng是她们最欣赏的,而且她们也认
为他一向都是博学的,但是她们却都忽略了他在感情上的单纯和空白。
喜欢的东西只要直接了当的说想要,至于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是什么范畴?和喜欢的东西一样么?不对啊,喜欢的东西也有三六九等,库洛洛说的想要,该是喜欢的哪一等?虽然不明白具体是怎么样,但直觉告诉玛琪,库洛洛这样的表达是不妥当的。
『嗯?』从书中抬头,库洛洛揉了揉被烛火薰得有些酸涩的眼,窗外不知何时已是深夜。
『早点睡。』
她想不出怎么说,要对库洛洛说不要对那个男孩子说想要么?为什么不能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啊,算了,反正今天他已经碰钉子了,聪明如他也该窥出几分缘由吧。
看着玛琪眼神闪烁的转身离去,库洛洛放下手头的书,端起脚下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
几小时的时间里他翻了很多书,书里很少提到喜欢这个词,用的更多的是爱。只有极少数的书页里提到了喜欢和爱之间的区别。然后里面提到了喜欢的感觉:比如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当你想起他,你会微微一笑,但你不会想到你们的将来,只有爱才会想得如此深远。
可他确实有想过比较以后的事情,以后他必须要控制他使用念力的次数,还有那些除掉ageha之后的合作计划,那么,他爱上了天使?(书从某方面连说果然是害人匪浅的东西。)可爱不都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才做的么?(该说你单纯还是复杂啊。)
库洛洛揉捏着太阳穴,强烈的感觉到简单的事情可能已经被严重的复杂化了。
索xi_ng的,他把那些书抛到了火里。
答案,其实他早晚都会知道,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在这么一件无法把握却又很简单的事情上,他承认自己过于急躁了。
另一边,侠客在床上辗转反侧。
到最后,他也没能看到飞坦衣后的面孔,圊这个名字突然之间就狠狠地插在了他的脑海里,惹得他头痛y_u裂,混乱的记忆如汹涌的ch_ao水一浪砸一浪,完全不去管侠客的小脑袋是否承受的了。
箱底的记忆之光被一张极端相似的眉眼所干扰了。
而窝金,单纯的脑袋在白天受到了强烈的抨击,此时也是头一次思绪如ch_ao的翻来覆去,但、当他注意到身边呼吸紊乱的小家伙时,脑袋终于回到了现实。
“小家伙。”试探的、窝金碰触了一下对方泛红的脸颊之后,皱眉的一缩手。
为什么这么烫?
“醒醒,小家伙。”他加大力气的推了侠客两把。
侠客的嘴于是微微张开,喘息声重了起来。
“喂——!?”手足无措的窝金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家伙你没事吧,倒是说句话啊?”
不会是要死了吧?!
(像窝金这么健壮的人从小就壮得像头牛,根本不懂发烧生病为何物。他只是觉得小家伙很奇怪,脸烫的要命,手却又特别的冰。)
这个认知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信!!长!!!死!人!!了!!!啊——!!!!”而声音也忘记自控的用成某种战斗时才用得巨吼。
不用说,侠客的病肯定更严重了。
(>”<)
“笨蛋!不就是发烧嘛,半夜鬼叫鬼叫的。”披头散发的信长用刀柄狠狠的k了窝金一把,然后才很爽的说“看好,照顾病人呢,要轻
手轻脚的,然后不要让他着凉,注意让他喝水,知不知道?还有啊”他拿起一块脏脏的灰色布料子沾了点水然后搞在侠客的头上“还有换布冰头,不要让他烧成傻子。”
说完,打了个哈欠,留下一脸紧张严肃外加手不手脚不是脚的窝金,睡觉去了。
“哎——?我到底要怎么办啊?喂—……”
“嘘!”某信回头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窝金于是小小声弱弱的叫道“信长~你不能走啊……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喂……”
……信长……你关键时刻怎么不讲义气呢。
看着某人闲散的爬回卧室去睡觉了,窝金挠了挠头,满脸通红得侠客看起来似乎很不舒服,整个人攒成了包子状,焦急的窝金于是忆起信长说过的一句话,『不要让他烧成傻子』。
好!拼了!!
拿布沾水,擦脸,布擦热了就再沾水,然后继续擦……
于是,一张粉粉嫩嫩的脸很快就被那块脏布弄成了花猫状,而且还有越来越红得趋势。
(喂——窝头大哥,这是照顾病人不是pk好不好?你好歹下手也轻点啊。)
“……”
专心于擦脸大业的窝金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侠客嘟囔了一句什么,大喜过望的把头蹭了过去“小家伙~你刚才说什么?”
其实侠客只是在梦呓罢了,他喃喃的继续嘟囔着“冷……青……好冷……青……”
冷清么?窝金挠了挠头,说“要不要我唱歌给你听?”
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笨拙的大个子就坐在床边,学着朦胧记忆中似乎是谁曾经哄人睡觉的样子,粗糙的手掌一下下轻拍着侠客的腰身,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直到天明。
ch12 围剿帷幕
侠客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个子小小的他被另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孩子签着手,两个人一直走、一直走。黑暗的彼端有着白的晃眼的光芒,男孩儿放开了他的手,然后微笑着指着远方的光。
而他使劲地摇着头。青、不要,不要丢下我,青。
然后。
有人点燃了火柴,是衿的傀儡圊。
它腻白的手指一根根的松开,木柴用着从未有过的慢速,一点点地接近地面、跌落地面,溅起的火星燎着了它黑漆漆的衣角,衣角纤维里的金线燃烧的味道难闻极了,看不出神情的傀儡嘴里不断逸出那些他怎么都记不住的冗长咒语,金色的瞳孔深深的倒影着自己的样子。
为什么张不开嘴,迈不动腿,为什么阻止不了他。
那样持续的挣扎最终把他从深深的梦中拽了出来,睁开眼时,远处的天光微明,室内的一切还浸在yin凉的夜蓝色泽里。
再然后,侠客苦笑了起来。
怪不得梦里自己怎么都动不了。
“窝金。”嗓子好干,声音都涩涩的,他在窝金的怀抱里挣了挣,这家伙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呼噜声震天的响。
眼看挣不动、叫不醒……他只好用钻的了,尴尬的他一点点得从那双铁臂的禁锢中往下褪。
磨磨蹭蹭之间,窝金终于被弄醒了。
“小家伙,你醒了?!”兴奋得窝金咆哮着把侠客又抱了起来,额头贴上对方的额头“不烧了,果然不烧了。”
隔壁于是传来信长愤怒的咆哮:“窝头,你给我闭嘴,鬼叫一晚上了,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哈啊?!”
听到这里,窝金嘿嘿低笑了两声。“对噢,晚上还有行动,睡觉继续睡觉。”说罢,中枪一般的倒床,迅雷不及掩耳的呼噜上了。
“哎——哎?窝金,我要喝水啊?”侠客哑着嗓子叫了几声之后无果,只得挣扎着努力从新爬出某个家伙制
造的地狱摇篮,至于,他额角上那滴具现化的汗水,唉——不提也罢。
入夜时分,熊猫眼一号和熊猫眼二号带着包子三号准时出现在了集合地点。
芬克斯极目看过去发现原来是黑眼圈的窝金扛着侠客,旁边站着黑眼圈的信长,他于是转头瞄了瞄同样黑眼圈的库洛洛,手掌mo索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地对飞坦说“有猫腻。”
飞坦无动于衷,很显然因为常年相处的关系,他对于某些人的冷笑话已经完全免疫。
库洛洛招呼众人于桌前,铺开手边的地图——由此,ageha的围剿行动,终于拉开了帷幕。
“二十分钟后出发。”收拾起游走于周身的轻松气息,库洛洛黑瞳深邃的一一扫过他未来的蜘蛛们,月光清晰浅薄的透过无棱大窗,每个人投sh_e下来的影子同他们的主人一样安静。
“ageha的总头目为女xi_ng,盲者,常年闭门深居,念能力为辅助系念视,通过抚触他人的眼睛将念留于其上来观看世界。”嗓音清越的陈述让人不自觉地静心留意。
“手下队长三名,分别强化系两名操作系一名,副队长两名为特质系及具现化,旗下统管念能力者三十九名,无年能力者七十八名。
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在于全灭,而是直接砍掉ageha组织的头,也就是ageha本人、三名正队长、两名副队长,共六人即可。
任务的第一目标是ageha,由我和派克盯,其余的三个正队长以及两个副队长由飞坦、芬克斯、窝金、信长、富兰克林负责。”说到这里库洛洛停顿了一下,眼神扫向仍然保持安静的侠客和玛琪,脸上于是蔓出一丝微笑“玛琪侠客一组,负责突发事件清理以及队员联络。基本上本次行动是在不惊动下层大部队人马的基础上进行的,而我们所有人的行踪资料也必须保密,所以但凡接触过的人均不留活口。有问题么?”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库洛洛是看着侠客的。
虽然乍看之下,玛琪和侠客的任务好像纯属多余,但,一旦突发事件产生,就相当考验两人的应急理、头脑分析能力和冷静程度了。侠客是整个队伍中最薄弱的环节,所以他会同玛琪一起带着他,但是这并不能保证就会不出问题,所以他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团队中大部分战斗力都是新人,第一次一同出任务,彼此的信任度几乎为零,而任务当中,资料与事实出现偏差的几率也很高,也就是说突发事件出现的可能xi_ng相当高。
所以、基本上,库洛洛还是很担心的。
当漆黑的眼盯着自己的时候,侠客没有任何犹疑的点头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不能有任何的犹豫。
月朗星稀,对于深夜出任务的众人来说并不算是好天气。但深夜时分,是ageha最薄弱的时候,她的大多数眼睛都耽于睡眠。且,已然撤掉了芬飞和窝信侠身边的盯梢就必须赶在对方知觉做出反应之前行动。
下风处的众人蛰伏于猎物们的四周。玛琪十指微张,念线利落的掳过一个在岗位上当磕头虫的家伙,派克低声确认目标人物的方位,以及夜间巡逻人员的方位人数。
因为换班时负责的队长会出现,所以任务结束时间被敲定为巡逻队换班前的五分钟,也就是所有人必须在一小时十五分之内解决完各自的问题。
确认所有人都理解此项讯息之后,库洛洛带着派克侠客以及玛琪先
行潜入了ageha的老巢。
看着库洛洛单薄的背影,侠客很紧张也很迷茫,毕竟他和其他队员是不同的,他只是个极普通的孩子,虽经历过ngl战场枪弹的洗礼与军人的追击。可那个国家没有念。而窝金信长一起的时候,他也只是出谋划策。
念这东西的出现把他的世界观撑裂了,人突然之间就好像无所不能一般,不管是速度、力度、感知方式什么也好都不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企及的了。
而他确定自己每晚有看诺布留下来的手记,但是,这个身体很没用,一点书中描写的精孔被打开的感觉都没有。他异常的沮丧,但是这种沮丧却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他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无能之辈,这样的自我勉强,让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所以早在策划ageha行动的初始,他就有豁出命的觉悟了。
只因他的好强,只因他不想再在自己的脸上感受到火辣辣的巴掌。简单来说,走到这一步,只是他自尊心作祟的后果,那个叫库洛洛的家伙,他不想、不能、不可以在他面前丢脸。
出神的时候他撞在突然停步的库洛洛身上,他于是懊恼的低低说了声抱歉,似乎是感觉到了声音中的沮丧,一只温暖的手掌攥握住了他冰冷的指尖。身边的派克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很显然那手不是她的,而玛琪在他们后面一段距离的位置上警戒着背后,那么这只手是——库洛洛。
……自己抵触的是他,安we_i自己的仍是他。
侠客不知所措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想错了什么。
大概二百米远的地方,三个男人聊着什么从几人眼前的小道慢慢拐向了花园的南侧。
待人走远后,那手轻捏了一下他的掌心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温暖仍在,就同那晚手掌一样的温暖。
ch13 不是孤身一人
本来很近的路途,四人谨慎的花了近五分钟,其中照顾侠客的速度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之后,停在距离主卧室有三百米远的灌木丛里。
玛琪勒紧左小指上的念线,右手五指上的丝线于是陆续的勒紧,得到信号的她马上松掉念线,向着库洛洛比了个大家已经各就各位的手势。
库洛洛点了点头与派克一同没入了漆黑的世界里。
时间在等待中一秒一秒地流逝,世界安静极了,除了偶尔的虫鸣。
玛琪看起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表情专注盯着手指上的念线,在感觉左手食指上连着库洛洛的念线不停的被牵动和拉长时,她估计战斗已经开始了,于是拽动右手上全部的念线,通知其他五人可以行动了。
指端的温暖似乎还残留在侠客的掌心,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之前或许是误会了库洛洛的作为。
开端相识的时候,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能力,被拒绝并不是对方的错,如果选择伙伴的人是自己,肯定也会考量伙伴的能力来挑选。
再次相见的夜晚,库洛洛更是替一直警惕着他的自己包扎了伤脚。至于,第二天的邀请,真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别人不过帮过自己,难道就要冲过来称兄道弟,表现的无比亲热,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反而才该怀疑库洛洛的动机了吧。
侠客懊恼得沉思之中,一切按原计划进行的有条不紊。
直到……ageha所在卧室的灯却突然亮了,侠客一愣,低声道“大概出事了。”
玛琪不语,不过就是亮了一盏灯能出什么事,何况她手上的念线并没有收到团长的任何有问题的信号。
“ageha可是个盲人,一定还有其他人在卧室里。”
一句话玛琪就醒悟了,盲人不需要灯,而库洛洛更不会去专程开灯引人注意,除非……屋里还有第二个人在。
“我去看看
情况。”说完话,侠客向着主卧室奔去。
他知道自己没有隐藏自己的能力,干脆明目张胆的直奔主卧,大门推开的一瞬,人警惕的后退了几大步。然后发现,卧室里除了派克和库洛洛之外竟然有三个人。
派克被人抓住了。
抓她的人……不对,那个不是人,是个人形的……的……侠客骤起了眉,他对念的世界还不够了解,总之是念形成的一个人形物体。
另外的一男一女则与库洛洛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库洛洛的衣服上有见红,但是人看起来很精神,甚至有点兴致勃勃。
侠客没多想的直接启动了x_io_ng口的念芯片,失去意识的瞬间,他似乎看到库洛洛一脸担心的好象在对他说着什么。
是在担心派克吧?放心,虽然无法掌握战斗的过程,但胜利的信心他还是有的。
伙伴第一要则:信任
侠客决定离去的瞬间,玛琪将念线绑在了他的脚踝上,并给库洛洛发出了信号,之后,就安静而尽责的继续作她的信息传递员的工作。
一个辅助的特质系、一个放出系,按道理不难对付,但是卧室中男人的存在属于任务中的意外,进入卧室的瞬间,库洛洛懊恼了一下自己的大意,他本来应该能考虑到这一点的,一个成年盲女,在周围的世界里布置了眼睛,怎么会不在自己的卧室里也布置上眼睛呢?出其不意之下,派克被对方警觉地抓住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真的不算什么。显然被抓的派克也是这么认为的,腼腆的小脸除了出任务该有的严肃外,还有着一丝纵容,只是安静的看着库洛洛那双闪烁着光彩的黑瞳,莫名的、脸颊泛起了浅浅的红。
她知道,库洛洛要开始玩了。
库洛洛爱玩的坏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派克和玛琪很了解,而且库洛洛很有分寸,所以,她们只付出了伙伴之间的信任,纵容着他爱玩的任xi_ng。
反正时间很充裕嘛。
简单来说,库洛洛在当出现不可预料事件的时刻,会享受亲手解决问题的过程。所以出现劣势的一刻,他会更兴奋,当然不是那种形于外的兴奋,只是淡淡的扬起唇角罢了。
所以,今天,他没有通知玛琪,而是谨慎的观察、蛰伏的等待反扑一瞬的刺激。
看的出来,ageha可以看清楚他的每一步动作,这说明这个男人更甚者也许是那个放出的人形充当了她的眼。而放出系的男人对于黑暗似乎不是很喜欢,他更依赖于视觉,但、事实证明科技不一定都是令人进步的好东西。
灯开了。会有两种可能,一、引来敌人;二、引来侠客。玛琪的念线告诉他,引来的是后者,他欣we_i于侠客的聪敏,又叹惜于侠客的鲁莽。
毕竟,作为稀有天使的他,是最强与最弱的存在,而他该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是不适合再劳累的,也该考虑到若不启动芯片的他只是累赘。
侠客闯入的瞬间,库洛洛抓住了对方两人注意力一霎那的松懈,飞身抢回了派克,当他想对侠客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已然启动了念,没有丝毫迟疑。
库洛洛愣了一瞬间,刚刚还如此聪敏的人,难道不会想到启动芯片之后对自己身体的不利么?
如果侠客知道库洛洛的实力的话,他就不会去启动芯片了,但、第一次合作,谈了解就太奢侈太扯了。芯片启动的瞬间,库洛洛知道自己的游戏结束了,盲女瞬间被巨大的念爆成了碎末,放
出系的男人也被爆了个半死。
捏在手中的铅笔随手一甩,库洛洛结束了放出系男人的痛苦。他向侠客看去。
这一次……目标死亡确认被细微的声音念出之后,天使却没有睁开眼睛。
库洛洛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侠客的身体不堪重负,陷入昏迷。
库洛洛后悔了……他不该玩的。
他没想到,与流星街格格不入的天使,竟那么容易付出信任,那么容易的挺身而出,那么容易的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自己的面前。
生命的重量在流星街不值一提,可那只是来自高位者眼中的冷酷,只是来自流血不断的麻木,只是……不需要在解释下去了,他终于知道了他是不同的。
灵动的身体接过那眼看就要跌在地上的小小身躯。从未有过的一种情愫在库洛洛的内心底涌动,是感动,温暖的感动。
这一张纯真得令人迷惘的脸,明明是该被呵护在掌心的天使。就像一开始他对他的印象一样,他以为他该有个强大的保护者。而那一天,他对自己开口的时候,自己是差一点就拥有了保护他的权力,可是他迟疑了犹豫了考虑了拒绝了。
库洛洛抱起那个长的非常可爱孩子,显得若有所思。
派克突然之间觉得有些怕,好像有什么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被那个孩子所夺走。使劲地晃了晃头,她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低声的轻问『要不要帮忙?』
毕竟那孩子只比库洛洛矮一头,而且看起来肉乎乎的,抱起来应该很辛苦吧。
而库洛洛拒绝了她的好意。
派克看起来更失落了。
ageha任务总体来说完成的毫无悬念。信长和富兰克林对彼此的合作很满意,甚至显得惺惺相惜。飞坦则拿到了一部掌上游戏机作为自己的战利品,芬克斯……他……很嚣张的在死去的队长浴室里冲了个据说非常舒服的澡。窝金则嚷着杀得不尽兴,可在看到库洛洛怀里昏迷的小家伙时,一下子就蔫了。
接下来侠客昏迷的三天里,窝金对库洛洛的印象改观了,因为他竟然帮他这个笨手笨脚不知道怎么照顾病人的人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小家伙三天两夜。所以他非常的感激库洛洛。
并且对信长说库洛洛很够哥们。信长顶住额头的十字半天只骂了一句笨蛋然后就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ch14 彼此的念
侠客醒在一个多云的中午,风凭窗而来。
肚子好饿……本能让他直觉地在睁开眼的霎那就开始四处搜寻食物的踪迹。可惜食物没找到,倒是看到一个气质恬静的少年倚窗而眠,手中的书被风吹得凌乱,偶尔还发出嗤嗤的响动。闭上眼的库洛洛气势柔和了太多,害得他差一点认不出了,而且还挂着黑眼圈。
看着库洛洛假寐的样子,侠客终于想起了ageha的任务。
完蛋了,自己肯定是战后开小差。否则启动芯片之后的记忆怎么会都没呢。干笑了下,侠客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来,手脚无力啊,芯片的后遗症还真挺可怕的,不过这次肌肉好像不是那么疼了?难道是习惯了?才下了床,思考着的侠客就脚下一绊,来了个狗吃屎趴在库洛洛的脚底下。
好疼——。
本来就已经很饿了,又摔了一跤,这下人更七荤八素了。
迷迷糊糊的侠客抬起头,尴尬的发现库洛洛似乎被吵醒了,正一脸惊奇的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然后突然之间笑了,对着他说“抱歉。”
抱歉?抱歉什么?
侠客一头雾水的看着库洛洛放下书,对他伸出了一只手。
情形有点熟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似乎最先就用的这手抱起的小滴,薄茧的指尖不像脸看起来那么秀气反而带着某种危险得力
度。
侠客抿了抿嘴,把手搭给对方站了起来。回头看时才发现,原来满地板都是书,就算他没被这一本绊倒也许下一本也会倒,怪不得库洛洛要对他说对不起。
库洛洛观察着侠客。
他看起来睡得很饱,绿色的瞳孔周围泛着纯净的婴儿蓝,只是三天未进食的包子脸消瘦了些。
说起来,他果然还是胖些可爱。
在心里下了这个定论,库洛洛挺直背脊活动了下身体,随即俯身收拾起地上的书籍。
侠客因想到自己参战竟然还开小差,心中有愧,更不好意思别人蹲着他站着,干脆也俯身帮忙收拾,视线在碰触到书籍上的文字时胶着了,轻咬下唇,侠客犹豫的开口“有入门的么?”
库洛洛这两天都在看念学的著作,有多半的原因在于侠客。
按一般的道理来说,念量和念记忆体的大小应该是与身体的强壮度是成正比的,但侠客的念太违和常规了。这么弱小的身体,却能在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如同成人两倍的念量,怎么算怎么想都是超出库洛洛认知的,所以他在侠客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看书。所有手头上关于念的书他都翻过了,其中有一篇讨论的是关于念的可储蓄特xi_ng以及可实现存储的几率,是属于理论xi_ng质的还未实践的东西。
但是,他觉得自己离答案已经很近了,灵光在脑海里流转,还没抓住它,但就快了。
“你是说念入门?”库洛洛疑惑的重复着侠客的话,自觉地摇着头,启蒙类的书他没有。
他想看入门的书是为什么?果然是念有问题,平常看起来就好像根本不会念的样子,身上气的表现非常薄弱,可以说比一般人都要弱。但如果说他真的不会念,那每次大规模的念又是从何而来?
头脑中的灵光再次闪过,让他一瞬间忘记了想要询问侠客的话,储蓄——念的可储蓄特xi_ng、侠客身体上的气比一般人都弱——如果他是把平时的念都储存了起来呢?但,这个假设是不能建立在侠客不会念的基础上的……为了证实心中的疑虑,库洛洛抬起手指,在指尖凝出个字,然后探问“shal,你看这是什么?”
不过是一根手指而已,有什么特别的么?
侠客眼神迷茫的聚焦在他的手指上。“手指头啊,还能是什么。”
他甚至不会用凝,这次该怎么理解。
库洛洛陷入了苦苦的思索里。以至于侠客的肚子发出了超大的咕噜响动,他也没发现。
看对方没反应的好似在发呆,侠客尴尬的苦笑了一下,把地上的书整理了一下搬到桌上。
人直奔厨房。
有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途中,被一庞然大物截住,饿晕的侠客迷迷糊糊的一看,原来是大家伙。
窝金兴奋把侠客抱了起来大叫着“你醒了,小家伙,太棒了。”
侠客虚弱的手还来不及堵耳朵,就可怜的被噪音污染了。
但、这不算什么。
“窝金你……”话还没说完。看清楚对方状况的侠客,脸色为之一变。
————某只正努着嘴向他的脸蛋进发。
他!要!搞!什!么!
只一眼!!!!侠客就从饥饿的虚脱中清醒了!!!!!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扛起两个短短的小胳膊戳住窝金的大脸,抵死反抗的惨叫着“你——干吗。”
“开心嘛!”
开心就开心好了,不!要!靠!过!来!了!!
“让我表达一下心中的激动吧!”
不!要!啊!!!!
叭嗒——!
唔——被亲的——很结实。
某只不甘的惨叫声在废墟上空盘横,久久不息。
侠客使劲蹭着脸蛋。“窝金!你搞什么,天哪,这是什么?这是口水??!!”
耳边响起的则是大家伙爽朗的大笑声。
本来嘛……侠客那点儿猫劲儿……摊手。
你说库同学?他啊。正沉迷于念应用的思维死角里,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至于他家天使的惨叫……很遗憾的说,被他的学术脑袋自动屏蔽了。
得逞的窝金看起来心情不错,侠客可就惨了,仍旧一脸不甘的用手来回抹着脸,表情……郁闷。
“面包。”
侠客眨了眨眼接了过来哀怨的啃了一口。
“呐~呐~我跟你讲,小家伙……”
兴致勃勃的窝金,趁侠客吃饭的时间,开始讲他昏睡几天中所看到的趣闻。比如,信长在追玛琪的时候是如何碰了个大钉子的;芬克斯又如何因为大黄毛被飞坦彻夜追杀;飞坦上次把大黄毛接窗户帚出去,又被派克捡回来,非常的火大;富兰克林喜欢的人原来是个幼齿;
“而且~最震撼的不是这个,而是飞坦。”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嚼着面包的侠客竖起了耳朵。而不知打哪儿回来的芬克斯也好奇的站在了两人的背后,窝金于是一脸你来的正好的样子,压低声音说“飞坦是女的吧。”
噗——侠客一口面包渣全喷在了桌子上。“你说什么?”
“我吃饭的时候可看见她那张脸了。”窝金脸一红,挠了挠头“真挺漂亮的,是吧,芬克斯。”
两人用求证的目光看着某人,于是,这只的表情在一霎那显得有些扭曲,随即又好像很苦恼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揉了揉下巴。
“要保守秘密。”声线显得有些支离破碎,说话都好像很辛苦。
说完飞身就跑了。
“是有难言之隐吧。”窝金感慨且懊恼得说“我果然不该揭人隐私的。”
侠客继续啃着面包,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的嘴角竟然翘了起来。
他在想什么???
“哎?小家伙,你吃那么多面包不干啊?都不看你喝水?”
“不会阿,我好像一点都不渴。”
而且好像还喝得很饱?我真的有昏睡三天?侠客奇怪的抿了抿嘴,决定晚点去找飞坦,最少还是要先确认一下,她(他)的样子。
ch15 情节相关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