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合，史蒂夫想到的却是在这些毫无疤痕的皮肤背后，小夜究竟受过多少次类似的重伤？

历经战乱与生离死别的美国队长，仍旧记得小夜第一次醒来看到他时说的话：

“你…有想复仇的对象吗…？”

史蒂夫几乎立刻明白了他的潜台词——需要帮你复仇吗，作为救命之恩的回报。

脑海里接连闪过这些天和小夜相处的画面，史蒂夫试探着与小夜沟通，“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我，不用觉得是给我添麻烦小夜，其实我也不太习惯现代社会。”

史蒂夫见男孩定定地望着自己，眼神里满是好奇，突然觉得对一个孩子袒露心声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他豁达一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美国队长，这是个老掉牙的故事……”

色调昏暗的客厅里，二战老兵在“钢铁侠balabala”的背景音里缓缓叙述起他短暂却精彩的前半生，认真倾听的男孩逐渐向他靠近，最后听得入了迷竟没发现自己被高大青年抱在怀里一同坐在了沙发上，男孩下意识地攥住男人的衣衫，像是依赖又似安抚。

一大一小，两人相似的蓝色眼眸中有着不同的色彩，前者温和包容、后者澄澈空茫，却同样坚定无畏。

“别担心，我会用电器，我教你。”

用心听完美国队长的故事和种种困扰，小夜自认找到了重点：原来史蒂夫不是因为没钱才只开收音机不开电视的，那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担心被卖掉了？

第8章　超市

美国队长自“解冻”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哭笑不得，敏锐的直觉还是让他顺势问道：“小夜用过电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史蒂夫从男孩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同情，“家里有很多，主人给我们买的。”

史蒂夫同样留意到了“Master”这个词，也许事情并不像神盾局特工们猜测的那样，“小夜愿意和我说说你的老师吗？”

“主人麽…虽然我不太懂，但主人是强大且温柔的人。为了主人，即使会被阴森黑暗的情绪吞噬我也要倾尽全力，这就是身为…的幸福吧。”

人渣！

史蒂夫闻言立刻下了定论，居然不惜给一个孩子洗脑将其利用至死，太过分了！但现在不是进一步套话的时机，史蒂夫深呼吸几次勉强压下满腔的怒意，“我做了点三明治，吃完我们出去散散步，好不好？”要让小夜多看看世间的美好，哪怕沉迷于花花世界也比被人渣洗脑的好。

【另一宇宙为了冲破次元壁忙得焦头烂额的审神者：？？？】

饭后，史蒂夫牵着小夜的手外出散步。

男孩身形瘦小，在大胸美队的衬托下显得尤为醒目，那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四肢、毫无血色的苍白脸颊、裸露处缠绕的绷带……若非史蒂夫看上去太过正直，路人都要以为男孩受到虐待营养不良了。

两人大手拉小手悠闲漫步的姿态与匆忙奔波的人群格格不入，自成一片风景，待到绕完一圈人工湖，天色渐晚，史蒂夫指着宽广的湖面问小夜，“明早要不要和我一起来跑步？”

“嗯。”

小夜没有犹豫，他因伤懈怠了好些天，是时候恢复锻炼了。

“小夜有没有喜欢吃的东西，”路过一家超市时，史蒂夫继续引导着小夜说话，“这里面什么都有，如果有看到想吃的东西可以告诉我。”

这是和万屋差不多的地方，小夜犹豫地问道：“是经济上有困难吗？”

史蒂夫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小夜的意思还是认真作答，“我现在领着退役士兵补贴和神盾局的双份工资，算不上有钱，但经济上并不困难，小夜是担心我没钱买东西吗？”

“不是把我卖掉吗？太好了……”

啼笑皆非的对话却让人不由联想起小夜复杂的身

世，史蒂夫弯下腰直视男孩的双眼郑重道：“无论经济上有何困难，我都不会把小夜卖掉！”

“嗯…”

昏黄的路灯下，一直面无表情的小短刀微微红了脸颊。

超市门口的监控器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幕，并通过互联网秒速直达斯塔克大厦顶楼，由智能管家J将信息汇总后呈报给他的主人托尼斯塔克——

“先生，在布鲁克林区的一家超市内发现了一位与退小少爷同伴相似度高达937%的男孩，是否需要锁定目标？”

“哦J！你真是我的救星！”

托尼在五虎退和小辣椒的包围中狼狈高呼，“Kid别哭了，钢铁侠亲自带你去找同伴！”

哭红了眼眶的五虎退闻言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身旁的小辣椒怒瞪了托尼一眼，“J，在托尼找到新元素之前严格控制他使用战甲，我会请医生和营养师到别墅常驻，不准熬夜……”

“这不公平，J可是我的管家！”

事情要从几个小时前，托尼带五虎退安全离开汉堡店回到斯塔克大厦说起——

侦查超高的小短刀发现了托尼衬衫下的方舟反应炉四周蔓延出一丝丝诡异的花纹，高龄正太立刻想到刚才吸入的毒气，两人一落地，五虎退便拽下西装哭着扑进托尼怀里，“对、对不起，我好没用，要是我再快一点……呜呜呜，托尼叔叔你不要死！”

收到托尼遇袭第一时间来到大厦顶楼的小辣椒恰好听到这句话，一番追问和解释中，托尼“钯中毒”的事情便瞒不住了，只能挣扎着辩解：“我没想一直隐瞒你们，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坦白。”

此后的整个下午，托尼接受了各种身体检查与毒素测试，在确定变种人的毒气对他没有影响后才被勉强放过，至于外界如何议论“钢铁侠对此次袭击保持沉默”的异常行为，who　cares？

——回到现下，托尼最终败在了担忧与怒火交织的秘书小姐，以及孩子的眼泪攻势下，他不得已举手投降，“好吧好吧，可这跟熬夜有什么关系…咳，我是说我会尽量做到的。”

“退，我们去见见你的同伴吧，J！”

“好的先生，目标已锁定，准备导航。先生，与目标人物在一起的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先生，需要向他发起通讯请求吗？”

“？”

第9章　碰面

出乎意料的碰面不仅让托尼和史蒂夫略感意外，尚处于幕后的神盾局也被打乱了一整套计划，尤其是一接到新任务就立马准备好所有身份资料的黑寡妇娜塔莎，“任务暂时撤销？”

神盾局长尼克弗瑞也很无奈，“斯塔克现任CEO佩珀小姐知道钢铁侠中毒后，作风愈发强势，几乎将托尼斯塔克完全保护起来，你这时候潜进去毫无意义；罗迪上校昨天和斯塔克谈过后，当晚开走一架马克战甲；队长更是基本搬到了斯塔克大厦，方便照顾那两个仿生人。”

“听起来还不错？”黑寡妇挑了挑眉毛，“任务还没做目标就基本达成了。”

弗瑞局长不置可否，美艳聪慧的女特工了然，“您是担心那个计划？”

“本来我是打算让你接近斯塔克，对他陷入绝境时做出的行为进行考察，判定其是否适合加入复仇者计划。”对于心腹手下，弗瑞局长并不吝惜‘分享’信息，“斯塔克无疑是个天才，但天才和疯子往往仅有一步之遥，手中还持有那样的杀器，如果不能确保他无论何时都不会做出危害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