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在宫里呆了一个多月,我现在终於知道莳官是什麽了。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什麽鬼,只是大慈皇朝的一种官名。基本上,一朝大约设五名莳官,这五人没有别的工作,成日研究如何培植花木,当然,更重要的是进行粮食品种的培育。
大慈最看重农业,自我进宫後,美人皇帝天天都和我一起睡,有时候会带一些奏折过来批阅,虽然我没什麽学问,但还是认得字的。而且,因为喜欢看耽美的缘故,经常会买台湾出版的繁体字竖排小说,大慈的字和小说上的字差别不大,基本上我能一通到底。
美人皇帝显然一开始认为我既然啥都忘了,那肯定连字也不认得了,当看到我认认真真地陪著他翻奏折时,表现得十分诧异:“认得吗?”
我点头:“认得!”
美人眼中掠过一道光彩:“读给朕听听。”
我清清嗓子:“臣启吾皇,今秋陇收三熟……”
底下的没读完,因为美人皇帝已经把我抱进怀里了,脸上是欣喜的表情:“蔼儿原来没有全忘呢,蔼儿还认得字!”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香香的,美人果然是美人,不管是男美人还是女美人,身上铁定都是香香的,熏得人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陛下,您什麽时候睡啊?”
皇帝呵呵一笑:“你困了吗?先睡吧!不用陪朕。”
我摇摇头,爬起来坐在他的腿上和他一起继续看奏折,就当是学习吧!毕竟还有不认识的字,可以向美人请教。
这具身体很奇怪,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离开了美人温暖的胸膛,睡觉就不踏实,睡眠质量当然很差,早上醒来会有黑眼圈,很吓人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汗,此子看来是改不了女人性格了)。美人皇帝可能也知道我这个小毛病,所以天天来和我一起睡,有时候我忍不住猜想,他那些後宫妃子怎麽办?他没有生理需要吗?虽然很想问,但我也知道这话有点儿问不出口。
似乎有人给我盖了条毯子,我顺手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含含糊糊地道谢:“谢谢你了,小舒。”
那人在耳边低叹:“这孩子,怎麽都不会照顾自己!”然後那声音远了一点儿,变得很严厉:“为什麽不给少爷盖条毯子?”
小舒的声音颤颤兢兢:“奴才……奴才知罪!”
我心里一惊,顿时清醒了过来,刚才那声音……像是个女人嘛,小舒怎麽会这麽害怕?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面前站著一位珠环翠黛的美丽女子,看模样不过二十五六岁,瞧见我醒了,顿时露出慈爱温和的笑容:“蔼儿,你醒了!”
我倒,我是名人吗?这女人我根本不认识,怎麽也叫我蔼儿?再说了,她看上去也不见得比我大嘛,我都二十二……咳,错了,我已经不是刘丽了,现在这个身体只有十六岁。
我坐起来,茫茫然看了小舒一眼,可怜的笨小子还跪在地上,对上我的目光,立刻会意地做介绍:“少爷,这位是皇後娘娘。”
皇後?哦,皇帝目前最大的老婆啊!小舒曾经八卦地跟我讲了一些宫里比较受宠的女人们的背景情况,这个皇後,父亲是吏部尚书,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这女人就做了太子妃,据说是当朝最贤良淑德,最有女德的妇女典范,虽然美人皇帝对她马马虎虎,但鉴於她德容兼备,所以仍然让她在皇後的宝座上坐得稳稳当当。
好吧,为了给美人皇帝争脸,不能让人说皇帝教出来的小孩不懂礼数,我乖乖地跪下去,一边磕头一边请安:“参见皇後娘娘。”什麽男儿膝下有黄金,那是废话,知道皇後是什麽人吗?没读过史书也看过电视剧吧!只要是皇後,那是一个赛一个地狠哪!有的皇後,比如吕稚,连皇帝都拿她没办法呀!总之得罪谁也别得罪皇後,小命要紧!(敢情不是为了皇帝的颜面啊!)
皇後见我知规矩懂道理,立刻眉开眼笑:“哎哟,蔼儿,快快起来,真是个乖孩子,难怪陛下那麽疼你。”
我暗地里撇撇嘴,奇怪了,不是说这地方除了皇帝别人都不能随便进出吗?怎麽这女人会跑进来?难道美人皇帝也和刘邦一样,是个怕老婆的孬种?看上去不像啊!(刘邦吼:俺哪儿怕老婆了?)
皇後见我还跪著,迂尊降贵地弯腰将我扶起来:“真是个周正的孩子。”
我喷,她老人家可真会说话,知道我长得不怎麽样,就挑了一个中性的词来夸奖,我说,你还不如不夸呢,越夸越郁闷!
可能是基於男女授受不亲的缘故,刚将我扶起,皇後的玉手就连忙离开了我的胳膊,自己先坐到摆在院子里的那张最大的檀木椅上,指指小椅子示意我也坐下。
我动了动嘴唇,很想告诉她那是美人皇帝晚上抱著我在院子里看星星时坐的龙椅!可看她一副端庄慈祥的模样,让我的话硬生生憋在了喉咙口。反正他们俩个是夫妻,就算坐了也没什麽关系吧?
顺从地坐在小椅子上,我抬头看她,心里猜测著皇後突然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麽事。
皇後慢悠悠地打量著小院子,好半天方才轻启朱唇:“哀家听说,自从蔼儿进宫後,陛下都是在毓霭斋留宿。”
我心里一笑,呵呵,是来问罪的,亏她还装成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真让人受不了。乖巧地点头,皇帝夜夜来留宿,估计皇宫里只要是个人肯定都知道,不过,这皇後也真奇怪,听小舒说,皇帝以前几乎也是每天到靠山王府陪书呆子睡觉,怎麽她今天才想起来找我麻烦呢?
嗯,估计以前书呆子住在王府里,皇後再威风总不能跑到王府去耍泼吧!要知道我老爹可是太皇的结义金兰,皇帝的王叔,皇後应该没那个胆去瞎胡闹。
皇後看我很诚实,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好孩子,你刚刚进宫,不太明白宫里的规矩。哀家知道你初进宫心里不踏实,这宫里除了陛下又没有一个你认识的,所以缠著陛下天天来陪你,本也没什麽可说的。但是,陛下是整个皇宫的主人,他是不能夜夜只在一个地方休息的。”
我睁大眼睛,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女人吃醋了,著急了,切,跟我说有什麽用,有胆子跟你老公说去!
皇後见我傻得可怜,忍不住叹了口气,招招手,一名看上去很聪明很机灵的小太监连忙跑过来磕头,对皇後磕头也对我磕头。
磕完了头,皇後说话了:“蔼儿,这是哀家宫里最伶俐的小太监,哀家把他送给你,以後有什麽不懂的可以问他。”
嘿嘿,想往我身边派卧底啊,呵呵,真把我当傻子玩儿了!连忙摇头:“娘娘有所不知,陛下当初也派了宫女太监来,可您看看,我手脚俱全,不需要那麽多人伺侯啊!有小舒就行了。娘娘的好意和蔼心领,这麽有用的人还是娘娘留著自个儿用的好!”皇宫真黑暗,人都不是人,被主子送来送去,像货物一样,唉!
估计皇後本来以为我这麽个小孩子好对付,没想到第一步就未能走完,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几分,语气倒还平静:“蔼儿真是非常讨人喜欢呢!你放心,哀家宫里的那些人都顶用,缺这一个也不打紧。”
敢情她只听了我後半句,没听我前半句话,比她老公都牛。她老公一听我不要宫女太监伺侯,二话不说就让那些人走了,她倒好,竟然跟我扯皮。
咧咧嘴,我打著哈哈:“娘娘是後宫之首,母仪天下,每天有那麽多的小事大事需要娘娘一个人操心,身边缺一个也不行啊!和蔼进宫前,父王就跟我说了,让我一定要懂事,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该要的不能要。娘娘宫里的,不要说是人,就是一根针一根线和霭也是不敢要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头一条(是第二条吧?)就是不拿外人(是群众吧?)一针一线,我小时候就学过,记著呢!
皇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靠山王好家教,蔼儿真是聪明得紧,不过……”
“没什麽不过!”一个声音清清朗朗地响起,我垂下眼帘偷偷一笑,看来皇帝在这院子周围布了密探呢!恐怕一见到皇後来就有人去打小报告了,然後这个护犊子护到没天理的大美人连忙赶过来保护“势单力薄”的我不受侵犯。
皇後面前不好无礼,要不然就是被她抓现行,我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参见陛下!”
皇後显然也没料到皇帝会突然过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红著脸离座敛衽一礼:“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非常温和地笑:“梓童今日倒有空闲,来毓霭斋探望蔼儿吗?”
和皇後一起来的宫女太监包括那个说要送给我的小太监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我奇怪地看看他们,再瞧瞧美丽端庄的国母,突然发现刚才还一派从容的皇後此时闷著头,脸上有惊慌的表情。咦,美人皇帝是在笑啊,他们怕个什麽劲?
皇帝继续笑,这次却是转向了那名小太监:“嗯,这人倒是副机灵模样。梓童就是有办法,坤宁宫里的人一个个都被调教得知进退,懂规矩,让朕很省心哪!”
皇後脸都白了:“皇……皇上……”
皇帝摇摇头:“前儿个,祈妃那里缺人手,跟朕埋怨说梓童分给她的人都不好使,朕想著必是她在说谎,朕瞧梓童身边的人,哪一个都合朕意,又聪明又伶俐。这样吧,回头梓童从坤宁宫调一些宫女太监去给祈妃使使,省得她老在朕耳边聒噪。”
皇後“咚”地跪地:“臣妾知罪。”
皇帝抿抿嘴:“你紧张什麽?朕这是夸你呢,贤後。”他慢悠悠走到宽大的檀木椅边很习惯地坐下去,神情十分悠闲。
我特意瞧了皇後一眼,果然,女人在看到皇帝坐上那张椅子之後,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最後又返回成白色,显然心里吓得不轻。刚才皇帝进来时,她的屁股还没有离开这张椅子,现在终於知道害怕了。
皱皱鼻子,暗暗偷笑,有意思有意思,原来皇宫里这麽有意思啊!看她这麽怕皇帝,估计以後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美人皇帝冲著我招招手,我乖乖走过去,习惯性地让他抱坐在腿上,可这一次大美人把我的脸压向他的胸口,声音低低地:“偷偷笑可以,不能被人看出来。”
呵呵,美人也太小看我了,什麽时候该笑什麽时候不该笑我还是搞得清楚的,我又不是傻子,平白无辜干吗去得罪人?
八
当天晚上,我坐在美人的腿上(幸福啊!)看星星,一边看一边努力地思考问题。凭我这种一根筋从头拉到脚底板的人要在皇宫中好好生活,光靠美人的护短显然是不够的。以前电视剧看得多啦,万一美人出宫巡游啦,微服私访啦,又不愿意带我走,把我往宫里一扔,我一头小绵羊还不给後宫那群女狼吞了?而且听小舒说,美人虽然已经是老头儿了,可上头还有老老头儿老老太,这个……形势不妙啊,嗯嗯,得学会自保才行,实在出了状况,我就跑路。对了,最好是学轻功,轻功学成了,想怎麽跑怎麽跑!心动不如行动,我讨好地拉拉美人的衣袖:“陛下。”
皇帝低头:“什麽事?是不是困了?”
摇头:“没有。陛下,您的武功很好是不是?”
美人挑眉:“怎麽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非常非常认真地看他的眼睛,或许是太认真了,那双比星星还亮的眸子将我的神魂勾得飘飘悠悠,话到嘴边竟然怔怔地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皇帝的手臂收了收:“蔼儿。”
“哦……”记得以前看小说,经常会读到什麽比星星还耀眼的眸子,我当时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眼睛比星星还亮,那晚上不要点灯了,直接把眼睛当灯泡用岂不方便!纯粹的胡说八道。可今天,唉,我叹口气,可能是古代空气清新吧,美人的眼睛看上去真的是熠熠生辉、灿若星辰哪!
皇帝见我还是没反应,又喊了一声:“蔼儿?”
“啊!”我恍然回过神来:“什麽事?”
美人脸上有啼笑皆非的表情:“蔼儿,你在想什麽?刚才为什麽问朕武功如何?”
“哦!”我讪讪地一笑,往他怀里缩了缩:“您的轻功也一定很好吧?”
美人用下巴轻轻蹭了蹭我的头顶,蹭得我心神荡漾啊荡漾,压根儿没听见美人的回答。
深秋的晚风带来冰冷冷地寒意,美人的怀抱却温暖得让人昏昏欲睡,我又缩了缩:“陛下,我要跟您学武。”
皇帝明显很惊讶:“蔼儿,你想学武?”
点头:“嗯,不过,别的我也不想学,陛下,我就想学轻功。”
美人笑了起来:“朕的武功以剑术最佳,轻功不是朕的强项啊!不过,你既然想学,朕教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咦?”我好奇地坐稳:“现在还能学吗?我已经二……咳,十六岁了,现在学来不来得及?”
皇帝拍拍我的脸:“十六岁也不算大,只要你肯用心学,还是一样能学好的。”
我嘻嘻一笑:“那我要不要拜师?”
美人改拍为掐,掐著我的腮梆子:“做朕儿子吧?为什麽不愿意做朕的儿子?”
“啊?”我愣住了,儿子?火气直往上冲,不客气地一巴掌推开他的手,气呼呼地爬下他的膝盖,昂首挺胸地往屋子里跑:“哼,睡觉了!”死老头儿,长得美了不起啊?要我做你儿子,窗儿都没有!
小舒站在门边同情地望著我,我瞪他一眼,突然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转,狠狠咬牙,直接从小舒的脚背上踩过去,无视小舒抱著脚哇哇叫疼,我已经冲上二楼的卧室缩进被窝里。
小舒带著哭腔的声音就在床边:“少爷……”
“小舒,你先出去吧!”皇帝跟著走进来。
小舒担心地看看我,别别扭扭地慢慢蹩了出去,临到门旁还探头探脑向里瞧了瞧。
皇帝来到床前,坐在床头试图抱我,被我一扭身躲开,心里越来越委屈。死老头儿,有什麽了不起的?谁高兴做你儿子?
皇帝在叹气:“蔼儿,自从你失忆後,性格倒是比以前活泼了许多。不过,朕没有想到的是,你的脾气也比以前别扭了许多。”
我侧著身子向里,决定对他无视到底。开玩笑,二十一世纪现代人的自尊绝对不能败在我的手中,说不理就不理,打死也不理。
皇帝开始哄我:“蔼儿乖,跟朕说说,为什麽不高兴?是不是朕说错话了?”
这……这声音温柔得……我心里忍不住呻吟,要知道二十一世纪可没有这样的美人啊,不仅长得美,而且又温柔又体贴,呜……我挺不了了,索性拉被子过来蒙住脑袋。
皇帝还在用怀柔战术:“蔼儿,快把被子拿开,别闷坏了!嗯……”
去他的自尊吧!我一骨碌翻身坐起,含著眼泪指控:“说好了我不做你儿子的,为什麽又要提?”
美人失笑的样子简直要让我放弃坚持了:“好好好,是朕不对,朕保证,以後再也不提做儿子的事了。”
我破涕为笑,扑过去抱住他的腰:“陛下,您跟我以前见过的皇帝可真不一样。”
美人诧异:“以前见过的皇帝?蔼儿,除了朕,你见过别国的皇帝吗?”
“嗯?”我差点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哪来的皇帝啊?不就是在电视上看过那些穿著龙袍的演员吗?我我我……我一高兴,脑筋就碰线。
抬抬眼,呜……美人正望著我呢,怎麽办?怎麽办?呜……现在能变成哑巴就好了。
皇帝孜孜不倦地追问:“蔼儿,你见过哪一国的皇帝?”似乎他自己也在努力寻找答案:“难道是彦国?不对啊,自从你娘被送到大慈,除非国访,彦国皇帝并未亲自来过,蔼儿你也没有资格参加国宴啊!如何与你外公见面?据朕所知,彦国的国君并不曾去过靠山王府。”
我眼睛一亮:“是……是娘画的一副画!”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还有外公啊!(敢情你以为你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小舒小笨蛋,这事居然没跟我提过!(小舒死委屈:少爷您也没问过我啊!)
皇帝好笑地看著我:“光凭你娘的一副画,怎知朕与你外公并不一样?”
我的大脑迅速旋转:“这个……因为娘曾经与我谈起过外公,跟陛下确实不一样。”
皇帝挑眉:“哦?你娘什麽时候和你谈过彦国国君?”
我一时没注意,随口回答:“以前。”不知道为什麽,心里忽然一跳,隐隐觉得这个答案不太对劲。
果然,皇帝深深地看著我,若有所思,继尔慢腾腾地开口:“蔼儿进宫那天失忆,靠山王妃这一个多月并不曾到宫中来探望过你,如此说来,蔼儿是不是记起以前的事了!”
“啊……”我顿时傻了眼,对呀,我失忆了,怎麽会记得美女王妃以前说过的话?死老头儿可真精明,专门找著挑我的语病啊?不对,上次我能识字,美人皇帝就开心得要命,怎麽这一次居然用怀疑的眼神看我?难道老头儿瞧出了什麽问题?
有些心虚地看看皇帝,我努力找理由:“这个……这个,陛下知道我也识字……”
大美人这一次的笑容头回让我觉得一点儿美感都没有了,三分狡猾带著七分奸诈,似乎有什麽被他摸透了一般,只是那麽笑眯眯地看著我:“是呀,蔼儿也能识字……夜深了,朕陪你休息好不好?”
冷不妨被他转了话题,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任他剥去外衣塞进被子里,隐隐清香的身体靠了过来,修长的手臂习惯性地勾了勾,我一骨碌滚进他的怀里。
鼻子里萦萦绕绕全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悠悠的香气,我忍不住别过脸去,真是不明白,一个大男人,身上怎麽比女人还香,想当年我做女人的时候,不仅没有香气,一运动还全身臭汗味儿。
修长的手扳过我的脸:“蔼儿,在想什麽?”
呜……别理我行不行?你知不知道这种动作是很容易诱人犯罪的,虽然我的生理年龄才十六岁,可我的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二了啊……啊……我并住了两腿,跨下那东西开始蠢蠢欲动,做男人真要命!
可恶的罪魁祸首半点自觉都没有,居然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你刚才不是说想睡觉吗?快睡吧!”
我几乎快要呻吟了,浑身冒汗,小腹中的热气嗖嗖嗖游遍全身,那东西越挺越高,明显抵住了被子。
呜……我好想变成女人啊,女人就算有了……嗯嗯……那种想法,也不会在生理上表现出来,至少没那种杠杆挺出来撑被子,呜……为什麽我不能变回女人?我要做女人,我要做女人!
好死不死,皇帝突然拉著我翻了个身,我一下没防备……啊……来道雷直接劈死我吧!我那东西居然……居然顶在了他的身上,根据那东西传上大脑的感觉,顶住的应该是皇帝的大腿……呜……我不要活了……
皇帝那麽精明,他要是感觉不到我直接撞墙得了,可是……可是,就算知道了,也不用笑成那副德行吧?很伤我自尊的好不好?
美人笑了很久,而且是那种前仰後合的笑法,一直笑到我用被子蒙住了他的脸才慢慢收起笑声,拉开被子:“朕的蔼儿长大了呢!朕真是太糊涂了,居然到今日才发现。”他一只手缓缓向下摸,我大大地喘息一声,裤子被人直接拉开,那东西握在了身边人的手中。
我身子一扭,脸上顿时火辣辣:“放……放手……”
皇帝看著我,眼光温柔得像棉花糖,(汗,这什麽形容,没文化就是不行!)这一瞬间,我脑中掠过一个念头:这眼光……这种眼光?他是把我当儿子看的吗?
心口一窒,我又想别过脸去,没想到皇帝架在我脖子下的胳膊突然一拐,我的头不由自主歪向他的胸口,被他压进怀里,更要命的是,他的手居然一上一下开始帮我套弄。
大脑冲血,做女人的时候绝对想不到男人那东西在活动的时候会产生这麽大的冲击力,我只觉得全身飘飘欲仙,唯一的一线神智让我还知道几分羞耻,那东西一涨一涨,死活就是不敢释放。
昏昏沈沈中皇帝在耳边低声诱导:“霭儿,别硬憋,快放出来!乖,憋住了对身体不好。”
“啊……”我的眼泪终於控制不了了,一次猛烈的上下撸动,热糊糊的激流喷射出来,被他完完全全握住。
羞愧难当,我……我怎麽可以放出来?呜……真丢人……不对,都是这死老头儿搞得鬼,要不是他,我今天肯定能憋过去,呜……枉我这麽萌你,大美人啊,你怎麽能这麽……这麽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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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忽忽,大家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