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香气从砂锅内逸出,在厨房里飘散开来,足以让大家流下一地的口水。

「阿犁,可以上碟了吗?」一名大娘迫不及待地捧着白碟子,问着灶台前的少年。

「还不行,还要放进陶罐里,用蒸笼蒸透。」阿犁侧过头道,半边脸掩盖在长长的发丝下。

「哎哟,还要等这么久?」

另外一名粗壮的汉子从门外进来,高声嚷着:「快点上下一个菜!客人们都等着呢!」

厨娘们都催促着阿犁:「阿犁,快点快点!」

「那……先上蟹黄粥吧,应该可以了。」

「好好……」大家又忙碌了起来。

阿犁将砂锅中的东坡肉取出,放进陶罐内,以桃花纸密封,上笼,开始蒸。完成这个菜就结束了……他捶了捶肩膀,失神地望着门外茂盛的梧桐树。

宴会厅那边的喧闹声飘来,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丝竹声与箫声。

一名大娘凑过来,见他望着外面发呆,笑道:「阿犁,又在担心弟弟了?」

「呃……」阿犁回过神来,脸上闪过羞赧之色。「嗯……这是他第一次在客人面前表演,我怕他会出差错。」

「别担心,三郎剑法精湛,一定会表现得很好的。」

「说的也是……」阿犁轻笑,终于把眼光收回。

宴会厅内,一群穿着整齐黑底描银丝长袍的少年正随着鼓乐声,舞动着手中长剑。为首的少年年若十五,英气逼人,长得尤为俊俏。他身形精壮,手脚修长,出剑浑厚有力,动作帅气且利落,女宾们如痴如醉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一曲方罢,舞剑的少年们在客人们的掌声中,向四周躬身谢礼,便陆续退出厅外,把场地让给随后进场的舞娘。

为首的少年走到门边,踌躇地转头看向首席。坐在席上的一名男子只顾着喝酒谈天,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他只好皱皱眉,跟着同伴离开。

一名站在门外不远处的矮胖男人向少年们招手:「都过来都过

来……到帐房签字领钱去。」

大伙聚拢过去,跟着那胖男人来到帐房里。一个个领下方才表演的报酬,并签上姓名,有的不会写字的男孩就以盖手指印代替。

为首的那名最为俊帅的少年执笔在本子上写下「贺三郎」三个工整的字,管理帐簿的清秀小男仆接过他的笔,把一袋钱交给他。

「谢谢。」贺三郎轻道。

「不客气。」

贺三郎抛着手中的钱袋,信步往仆人居住的院子走去。途中,一名梳着两团发髻的小丫环跑了过来。

「三郎……这个给你……」长着一张可爱小圆脸的丫环满脸羞涩地拿儿一个包袱。

「谢谢。」贺三郎淡淡一笑,习以为常地接下。

「这是我家乡的土产菜干,拿来炖汤,很好吃的。」小丫环介绍道。

「嗯,谢谢你哦,我哥一定会很高兴的。」贺三郎摆摆手与她告别。

「再见。」

「再见……」小丫环满脸通红地看着他离开。

贺三郎回到房间里,阿犁已经摆好饭菜。见他回来了,笑着唤道:「回来啦?把衣服换了就来吃饭吧。」

「哦。」贺三郎把装着菜干的包袱放在桌上。

「又有人送你东西了?」阿犁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得轻叹起来。「每次都这样……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她们自己要送给我,我有什么办法?」贺三郎满不在乎地说,顺手把钱袋也交给他。「帮我收好吧。」

阿犁点点头,把钱袋放进柜子里锁好,柔柔地问:

「今天的表演顺利吗?」

「嗯,非常顺利,客人们都很喜欢。」贺三郎换好衣服出来,献宝地说:「我们表演完之后,连帮主跟少帮主都鼓掌了。」

「哦……听说帮主一家子都来了?」阿犁一边为他盛饭一边问。

「是啊,今天是分舵建立两周年的日子嘛。」贺三郎扒着饭道,他三年前加入独扇门,跟在钟权身边一边习武一边打拼,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独扇门终于夺得庆州的地盘,贺三郎也成为帮中年少一代中数一数二的好手。

这段日子里,阿犁也是跟他寸步不离,由于烹饪了得,阿犁成了帮里的厨师,生活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那位帮主,是个怎样的人?」阿犁边吃边好奇地问。

「很年轻,大概三十来岁吧,对了,少帮主年纪比我还小,可能小我三岁。」

「嗯,将来那位少帮主就会掌管独扇门了吧……到时候你也能成为正式的独扇门成员,为他效力了。」

贺三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满脸深思的表情。他缓缓放下饭碗。阿犁见他神色有异,不解地问:「三郎?怎么了?」

「我想起一些事情……」

「什么事?」

贺三郎微带怨怼地道:「之前我们去突击松鹤门的人,我立了不少功,钟舵主当时说要等主来的时候介绍我给帮主认识,可是今天我表演完之后,他什么表示也没有……」

「或许是他忘记了吧?」

「大概吧……不过帮主今天就走了,恐怕钟舵主也找不到别的机会介绍我了。」贺三郎在意地说。

阿犁知道贺三郎一直努力练武,为的就是能得到钟权与帮主的赏析,让他爬到更高的位置,虽然贺三郎很有志气,可是以阿犁甘于平淡的个Xi_ng来说,他无法体会对方的心情。他只好安

We_i道:「不要紧啊,你还这么年轻,将来出头的机会多得是,帮主早晚会认识你的,不必急在一时。」

「嗯,你说得对。」听了他的话,贺三郎重燃斗志,捧起饭碗又吃了起来。

果然还是个孩子……阿犁宠溺地笑了笑,给他碗里夹肉。

「够了,别一直给我,你自己吃啊。」贺三郎边咀嚼边口齿不清地说。

「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我已经壮得跟牛一样了,倒是你,瘦得像小猴子似的,你才要多吃一点。」贺三郎反把几块肉塞他碗里。

阿犁低笑:「我已经快二十岁了,再吃也长不了多少个头,吃来也是浪费。」

「不长个头就长点肉嘛……」贺三郎笑道:「你来了这里之后,脸色好了不少,比以前那副饥民模样好看多了。」

阿犁脸蛋微红,轻声道:「还不是跟以前一样丑……」

「丑什么啊?看久了一样顺眼。」贺三郎大口吃着饭,阿犁悄悄偷看他日益成熟的俊美脸蛋,贺三郎已经十五岁,算是个小大人了。外头一些家境富裕的公子哥儿,在他这个年纪早就开始纳妾了,更有已经成亲的。

阿犁知道,府内的小丫环们都很喜欢贺三郎,不过贺三郎自己似乎完全投有这层想法,人家送他礼物、跟他示好,他照单全收,可从来不会回报别人。

阿犁从小就知道自己样貌丑,因此一直不敢冀望自己会有娶妻的那天,他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孤独一生的了……不过,三郎跟他不一样,三郎头脑聪明,将来一定能大有作为。到了一定时候,他就必须娶妻成亲……想到这里,阿犁不禁心头酸酸涩涩的。

到了贺三郎成家的那一天,也是自己与他分离的时候了,尽管贺三郎一直说「永远不跟他分开」,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有哪个姑娘愿意跟他这么一个丑人一起生活?府内的丫环们每次遇见他都躲得远远的,一些年纪小的姑娘还被他吓哭过。

有他这个负累在,贺三郎就别想能找到好姑娘。

贺三郎见他完全停了筷,一口饭都没吃过,不禁问道:「怎么轮到你不吃了?在想什么?」

「没有……」阿犁赶紧冲他一笑,把心里的Yin暗心情压抑下去。

他安We_i着自己,如果真的到了贺三郎要找妻子的那一天,自己就离开吧,顶多是回去碧蝉村,继续过孤独的生活罢了……

烈日当空,湛蓝的天幕上找不到半片云朵。每日一次的集训完毕后,弟子们终于得以离开酷热的校场,各自找地方躲避毒辣的阳光。

贺三郎一边擦汗,一边走进Yin凉的棚屋里。这里是专供独扇门弟子喝水休息的地方,不少人一解散就往这里跑。

此时,五六名年轻弟子正聚成一团,似乎在看一样什么东西,人堆里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

「你们在干什么?」贺三郎喝着茶,好奇地凑过去。

「快来看,好东西啊……」一名弟子把他的头拉下去,只见一名少年手里在摊开着一本书,一边是文字,一边是插图。

贺三郎一看那图,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两名男女正赤身L_uo体地媾和在一起,结合的部位画得详细又逼真,相信任何一个正常年轻人看了都会血脉贲张。

「这……这什么……」贺三郎结巴着问,他这年纪的男孩,对这些事也有一点朦胧的认识,平常同伴们也会拿色情的话题开开玩笑,不过这样清楚地看到活色生香的春宫图还是头一遭。

「《灯草和尚》哩,很棒啊……」一名男孩抽空回答他,贺三郎吞了吞口水,不禁又凑近几分细看。

那少年又翻了几页,下面一张插图,是一个女人跪在一名男子跟前含住他的分身,大家看了又是发出阵阵惊叹

「快点,还有没有?」大家催促着那名拿书的少年,贺三郎只是看了两幅图就已经面红耳赤,胯下更是起了反应。他不敢再待下去,慌忙抽身出来,逃也似的跑出棚屋。

贺三郎捂着剧烈跳动的X_io_ng膛,一口气奔回院子里。

他跑到水井旁,打了一桶水上来,双手掬起冰凉的井水就往脸上泼,努力想把自己体内的火苗浇灭。

「呼……」贺三郎喘着气,甩去脸上的水珠,脸蛋是冷静了不少,不过胯间的火热没这么容易消退。他干脆举起桶,把水倒头浇下。

哗啦……凉水泼了一身,终于感觉凉快了下来。

「三郎?」身后传来阿犁的惊呼。

贺三郎心慌地转头,见阿犁正拿着一个畚箕向他走来。阿犁穿着素白的薄衫,娇弱的身形在布料下忽隐忽现。尽管露出的脸蛋上还是印着几点灰斑,但在阳光下看去似乎淡化了不少,阿犁的脸雪白雪白地,呈现出以往所没有的美态。

贺三郎看着他向自己走来,不知为何,X_io_ng口再度狂跳起来。

「你怎么了?」阿犁吃惊地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

「没……没有……」贺三郎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天气很热,我想解解暑而已……」

「那你也先把衣服脱掉啊,你看,都弄湿了。」阿犁一边责怪着,一边给他拧干衣摆上的水。

贺三郎闻着他身上飘来的淡淡香气,浑身火热。

「你……你身上怎么有香味……」他口气不稳地问。

「香味?」阿犁嗅了嗅,恍然大悟地道:「哦,我刚才在晒茉莉花的花瓣,准备拿来当配料用的,大概是不小心沾惹上了……」

贺三郎不由自主地凑近他的头顶,深吸一口气,阿犁头发上的花香让他心神一荡。对方小巧的头颅就在自己唇下,只要轻轻低首就能吻住他的额头……贺三郎无意识地向他低下头去。

「三郎?」阿犁发现他靠得很近,困惑地抬起头来。

贺三郎接触到他的眼神,顿时惊悟。他……他刚才想干什么?贺三郎惶恐地往后跳开一步。

「怎么了?」阿犁见他神色不定,又踏前一步。

「没事!我没事!」贺三郎心虚地吼完,转身逃离。

「三郎——」

「贺三郎拔腿狂奔,敏捷地跳到围墙上,又飞身跃上屋顶,接着蹦到树枝上。他顺着树枝,从这个院子跳到另一个院子。

「该死的……我到底怎么了……」他抱着头蹲在树上,懊恼地咒骂着自己。

他居然对阿犁起了邪念!他居然想亲他想抱他!贺三郎惊惶地发现这个事实。只是看了两幅春宫图而已,就让自己失控至此,还把坏主意打到阿犁头上,他实在太没用了!

阿犁不但是男的,还是你最重要的人,而且对方年纪还比你大,长得更是一点也不好看,你再怎么冲动也不该对他动歪念吧!你这恶心的混球!贺三郎不断骂自己。

不过……他失神地想着,如果阿犁脸上没有那些可怕的斑点的话,他其实长得挺不错的……阿犁的皮肤白嫩,五官也秀气,头发又黑又软,身材娇小可爱,抱起来应该挺舒服的吧……贺三郎想到一半,又猛然惊醒。你这白痴!你在想什么!他使劲扇自己耳光。

贺三郎蹲在树上,不敢回去面对阿犁。他方才的行动如此诡异,要是被他追问起来,自己该怎么糊弄过去?还是先

避避风头再说。

他在树上一待就是老半天,四周逐渐Yin暗下去,眼看快到吃饭时间,膳房那边飘来食物的香气。 阿犁现在应该还在厨房做饭吧?贺三郎琢磨着。

贺三郎正想着自己是否该回去了,蓦地看到下面的一堵墙壁后面有两个在互相拉扯的人影。

那是……贺三郎拉长脖子看去。

一名衣着光鲜的青年正扯着一个在激烈反抗的小男仆,贺三郎认得那青年,他是钟权的客人,听说是某位大户人家的公子,经常来此做客。而那男仆正是负责每月发钱的仆役,好像叫「小帆」,他年纪跟贺三郎差不多,长着一双圆圆的大眼,是相当清秀的一个孩子。

这两人在干什么?贺三郎出于好奇,轻轻地跳落在离他们最接近的一棵树上。就听那男仆不断哀求道:「乔少爷,求求您不要……我爹知道的话会打死我的……」

那乔少爷拉着他的双手,吼道:「你不用找借口了,我知道你变心了!我一个月没来你就对我如此冷淡!」

「不是的……我爹已经怀疑我们的事了……我们不能再……」小帆还没说完,那乔公子猛然吻住他。

贺三郎在心里惊叫,他忙捂住嘴巴,静观其变。

小帆被乔公子热情地吮吻着,没多久就瘫软在他怀里。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今晚就带你走……」那乔公子拉扯着他的衣服,下身与他摩擦起来,嘴里喃喃道:「我们远走高飞,我不会让别人拆散我们的……」

「嗯……不要……不要在这里……」小帆压下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满脸通红地道。

乔公子抱着他,闪进一旁的院子里。贺三郎猜测着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他不动声色地跟过去,躲在屋外,透过窗户的小缝窥视着。

乔公子把小帆放在床上,让他躺下。小帆双腿垂在床外,乔公子脱掉他的裤子,含住他小小的分身,陶醉地吸吮起来。

「嗯……哦……」小帆扭着细腰呻吟,那乔公子一边吸着他,一边拉开自己的裤子,握住自己的分身套弄起来。

贺三郎看得口干唇燥,一团灼热的火苗在腹中蔓延开来,他咽着唾液,双眼死盯着屋内的两人。

乔公子在小帆紧密的小穴外Tian弄着,一手继续握着他的分身,小帆一改刚才的羞涩,扭着臀,以带哭腔的甜美嗓音恳求道: 「快点……嗯……我忍不住了……」

乔公子站起来,提起自己的凶器,看准人口一个挺腰顶进去。

「哦哦……」小帆叫得既痛苦又销魂,乔公子舒服地轻叹着,将他的腿架在臂弯上,扭臀猛力冲刺。用的正是贺三郎方才看到的春宫图上的招式——老汉推车。

两人在床沿上弄得乒乓大响,小帆Y_u仙Y_u死地叫着:「我的好哥哥……哦……你要弄死我了……哦……再进去一点……」

贺三郎听着他的叫声,再看着乔公子紫黑的分身在那粉红的菊穴中猛势抽动,只觉胯间的Y_u望竟又硬了一寸,全身更是热得快要烧起来。

快不行了……他羞窘地跳起来,飞奔着离开。

三菜一汤,摆在桌上,再配上香喷喷的白米饭,对于出身贫苦的人来说,是相当丰盛美好的一餐,阿犁心情愉悦地摆放着碗筷,嘴里轻哼着小曲儿。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必回头就知道来者是何人。

「三郎,你回来……」阿犁剩下的话在转头看到他的模样后卡住了。贺三郎脸色Ch_ao红,气喘如牛,满头热汗,看起来极不正常。

「你怎么了?」阿犁担心地跑过去,贺三郎跨步走进屋内,动作粗鲁地将门甩上。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生病了?」阿犁没留意到他不寻常的举动,兀自用袖

子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贺三郎捉住他的手,用着火般的眼神盯着他,他的气息喷在阿犁脸上,也是热得发烫。

「三郎……」阿犁后知后觉,终于察觉他不对劲了。贺三郎猛然抱住他的腰身,阿犁正要惊呼,两片柔软火热的唇猝不及防地堵住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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