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对着焦急的妇人,和她怀里腮肿的孩子“其实并不需要服药,只是近些日子不要咬过硬的食物便可。”
“公孙先生,你不要担心银两;我夫君已经寄回了银子,我有钱。”妇人见公孙策不肯开药,多少有些以为他介意再施药;因为为了这个孩子,她欠了药铺很多钱了“我们钱家就这么一个儿,他爹一直征战在外,我可不能让他有事!不然对不起夫君……”说着便抹起泪来。
听了这话,手中的笔停了一下:只有阵亡将士的眷属才能得到所谓寄来的军饷。
见她拿着方子千恩万谢的起身,转向柜台;公孙策写了张条子让小楚交给掌柜,不由思忖:曾经是保家卫国,而今……他所能做的只是减免她的药钱,至于其他,有心无力了!
小楚让下个病患上前。
他一般只在上午坐诊,下午便府休息;或者去药庐看看包大娘,然后学习还不知的药理。所以在晌午时分结束了坐诊,小楚收拾了药箱;二人正想出店堂。
却不料此刻竟有人冲入了店中,但见他一身黑色锦衣,肃杀之气弥漫全身,冷酷毫无表情的脸庞上弥散着让人寒栗的森冷“哪位是公孙策?!”厉眸扫Sh_e了店内已经被震呆的众人。
公孙策还未开口就闻到了一股血味,目光一斜;果然看见黑袖下来人握刀的手被染红了,但似乎……
小楚虽然恐惧,却依然还是挡在了他的面前“你是……何人?!敢……敢……敢……”
黑衣人眼眸扫来,小楚吓的话都说不清了。
公孙策却想起了三个字:飞云骑!
这么凌厉的目光只有在双喜镇上飞云骑的眼中看到过!
他拉开小楚,起步上去,不卑不亢“在下,公孙策!
黑衣人见一位体型偏瘦的公子表情淡淡,倒也是一凛“你是公孙策?!”
“正是在下,不知壮士是何人……”公孙策淡定从容。
但他还未问完,凌厉的刀锋已经逼在项前“他们都说你是庐州第一医者,可若治不好我家主人;定让你满门死罪!”犀利的刀刃已经断了公子几根青丝。
发丝而落。
公孙策眼眸一斜,看都未到脖项间那寒光闪闪的刀锋如何犀利“你道听途说就敢来此威胁,我公孙策不是什么名医;你找错人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名医,但是你全府上下的Xi_ng命也握在你的手中了!”黑衣人冷哼。
见他如此蛮横,小楚气愤“你竟敢对公子不敬,我告诉大人去治你的罪……”
“来人,带走。”黑衣人举手一挥,用鼻子冷哼“治罪?还不知谁治谁的罪呢!”
众目睽睽,朗朗乾坤之下公孙策和小楚二人就这么被不明身份的一群黑衣人劫走了!店堂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时都想不起要报官,毕竟在庐州地界上谁敢动知府的公子呢!?
公孙策以为自己会被劫持到哪里,却不料竟然回到了家中;而且在父亲的卧房里,大床上躺着的竟然是庞籍!庞太师!
而恢复了兰、竹之气的父亲竟然紧紧握着他的手,一脸焦急恐慌。
“爹。”公孙策有些不知所以。
庞太师似乎受伤不轻,却眼中只容公孙真一人,吃力的扯动嘴角“阿真,如今见你恢复往昔,我便是死了也甘愿……”
“你别胡说!”公孙真紧紧握着那双大手“策儿医术很好的,他一定会救活你的!庞籍,你若如此死了,我便真的永远不会原谅你!”
“爹,让我来吧。”公孙策上前,看庞籍的脸色,再迟一步估计就没救了。
公孙真有些慌张“哦,好;策儿,你一定要救活他!”
“我尽力!”如今什么都不定,他不敢说满口的话。
公孙真退到一边,公孙策开始接手查看庞籍情况。
他如今不
能想庞籍为何会在此,为何会受伤,是被何人所伤,如今能想的就是能救的他还是要尽力救的;庞籍从来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若真死在庐州,那么公孙家不说,就是庐州城的百姓都免不得一场大灾将至。
不愧是庞太师的手下,他索要的东西都能在顷刻间拿来。
公孙真却有些晕,毕竟见儿子满手是血的用针缝着庞籍的肌肤,可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屋内空气中充斥着很浓的血味;他几乎要吐了,可儿子依然面不改色,从容的缝补着破碎的躯体。
在旁的黑衣男子不免挑眉:眼前这位看起来肩不能提的柔弱公子居然如此不迫的缝补着人的身体,那满手的血腥就是征战多年的男人都多少有些怵头,可他连眼睛都没有轻眨一下。
公孙策用白酒洗去残血,多亏了麻沸散效果很好,不然庞籍非痛死不可;仔细的给他包扎“我会给他开药方,虽然短时间内不能行动;不过我想爹和我的Xi_ng命暂时无忧了!”
公孙真苦笑了一下:这分明是儿子对那黑衣人说的;不过转念想也是庞籍没有Xi_ng命之忧了!
黑衣人低头“多谢公子了,刚才子墨莽撞之处还请公子原谅。”
“你是飞云骑吧。”公孙洗着手,并不看他“就是铁打的身子也要顾忌些,你到外间吧,那伤不处理好那条膀子也就废了!”虽说双喜镇上见识过几个飞云骑,但真正的72人他从未见过;自然他们也未必认识他。
陈子墨一愣,才感觉到自己手臂痛的几乎已经没有了知觉;但自己黑衣覆身,旁人是万万感觉不到血色的。
“我是个大夫,不是嘛!”公孙策让小楚用酒消毒了洗过的双手,微笑“你不怕痛吧!”
唉?!
“因为我已经没有麻沸散了!”公子一笑倾城。
子墨惊心:这位看起来连鸡都杀不了的公子笑起来是好看的要命,可为何竟然如此瘆人?!他几乎从里到外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公——孙——策!”半个时辰后陈子墨咬牙切齿匍躺着:你真不是个人!
已经在一边端水喝茶的公孙策微微泛着笑意:威胁本公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庞籍受伤的事情似乎被没有被宣扬出去;但公孙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且陈子墨和其他侍卫不分日夜在府内进进出出。
很多事情他不想管,自然不会问。
只是每日给庞籍复诊、开药,自会有人煎药;陈子墨说了在太师未好之前,他不得出府坐诊。
恶霸!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兵!
不过公孙策也不担心,毕竟庞籍醒了,且这位一直权高位重的太师身体并不是想像中那般因吃的太精细而过于五脏孱弱,相反他的身体都好过比自己少了多岁的父亲;廉颇70都能带兵,估计这个太师不会短命!
这日,他照例前往复诊。
还未到内屋的玄关,就听见撩着的门帘内传来声音“你不用担心我,统儿已经回到开封;朝中有他坐镇,而且如今我也捡回了一条命……”
公孙策停住了脚步。
“若不是策儿,你哪还有命在;我都同你信里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