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那边见人点了头,自觉着是得了逞,言行也愈发亲近起来,还要再套些近乎。程生却只在一边半凉不热地应着,连个正眼也没给上一回。何连玺瞧着眼下得不着什么甜头,厚着面皮谈笑一阵便起身来告辞,程却仍是作个冰冷脸色,也不愿客套,抬了手便叫小厮送客。
再说何连玺打从翰林府中出来,别瞧面儿上从容,心里头却是叫人抓挠了一般地痒。他本是见那程玉笙才貌超脱、品行高洁,但求结交个朋友,并不作它想。所做也不过是调笑示好,图个亲近罢了。却不知为何一见那翰林爱答不理的模样,就恨不能将人按住了好生欺负一回;方才那一会子功夫,已是在心里头将人狎弄了不知多少遍,眼下正是y_u`火难消。他自认向来只爱些十几岁正当年的嫩小官、俏学生,哪曾想到此番竟对那翰林起了那般心思,只当是久未宣xieyin火所致,也不细想。可巧此时当街正走来一人,见了何连玺,上前笑盈盈拜了一拜,便同他说起话儿来。此人是个徐姓的学生,头年在个诗会上与何生相识的,年方十七,生得恰是一副粉面莹肌的俏模样。何连玺这当儿见他,直觉着心中欢喜,不由说出许多热络话儿来。那小徐也是个此道中人,见何生风流俊美,早有心攀他;此番正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两厢勾勾搭搭,便随着何连玺往家去了。这且按下不表。
却说那翰林此时还在房中,逡巡一阵心绪才平静了。待要上藤椅上稍歇时,却瞧见旁头桌脚底下有个翠莹莹的物件。上前捡了一瞧,就见是个质地通透的玉坠子,雕工极是精巧。程玉笙想着清早还并没有这玩意,想必是那表兄来后掉在此处的,便要唤小厮来,差他去还。刚要开口,却不知为何一想起那人,心中竟徒生出些许挂念来;方才人在时不愿搭理,待人走了,却倒想见他一见。如此这翰林心里头一番活动,索xi_ng拿上坠子,披一件外袍,自个儿上门去还了。
之前赏梅那院落便是何连玺住处,程生走了不多一会儿便到。在门口踌躇一阵,觉着身上寒冷,才叩了大门。里头很快有个小厮出来应了,见是上回那翰林,忙行了礼,将人领进厅中请座上茶;待程玉笙问至何生时,却又神情闪烁,口中吞吐道:“翰林莫怪,我家老爷正有客到,此时在里屋详谈,怕一时不能出来迎您。”程玉笙端了茶盏微颔首道:“你先下吧,我自个儿待着。”小厮还想留下伺候,又想起那翰林是个好静的,怕是嫌吵闹,这才退下了。程玉笙在前厅里头绕上一圈,赏了赏墙上字画、柜中摆设,果然都是些名贵物件。看罢又见何连玺迟迟不来迎接,心中有些个烦闷,不觉便走出了门去,于庭院中闲逛起来。沿着门廊走上几步,忽听得里头一间房内传出些声响来,隐约间似是有人喊叫。程玉笙心中好奇,走近了打窗户缝儿往里一瞧,不由是愣在了当场。就见那屋内床帏之中,两个人身儿纠作一处,摆摆晃晃,正值销魂。底下一个脱得光溜溜赤条条,似是个小官模样;上头那一个衣冠尚整,只露了胯间物事忙活儿,可不正是那风流表兄。只见何生在上头摆腰挺送,不紧不徐;身底下那小官嫩得同笋尖儿一般,正把一个白肥屁股乱晃,叫人给顶得娇喘连连,口中叫道:“哥哥好大本钱,捅得我舒爽哩!”那边厢翰林直看得是又惊又怒,只恨自己方才还当那表兄雅
致有趣,徒生了些许倾慕之心;此时竟见他做出这等龌龊事来,着实气愤,懊悔不已。却说他虽是心中恼怒,奈何许久不近声色,见此场面,不由竟腰间一股邪火腾起,胯‘下有些难受起来,只强自忍住了,绷着脸回了前厅去。进了屋便将那玉坠子往桌上一摔,唤上小厮来交代两句,而后扭头出了门。那小厮见他面上不善,怕是自个儿招待不周,却也不敢拦着,只得任人走了。
再说程玉笙回到府中,心头一股子孽火却迟迟不见散去,眼前总闪出那表兄同小官欢好的模样来,直叫人心绪难平。这边躺在藤椅上翻来覆去一阵,只觉着实难受,不由竟动了心思,伸了手去抚弄底下。只是那清高脾xi_ng又使他羞于自渎,愤而收回手来。如此动摇一阵,终还是起身去闭紧了门窗,回到床上颤巍巍褪了裤儿,自行起那事来。他生xi_ng凉薄,对这等活计向来排斥,此番手上是极为生疏。先隔了衣裳蹭上一阵,觉着身下物事愈发挺立,上起火来,索xi_ng便撩起衣襟来使手去mo;也不得章法,只握住了来回揉搓。如此弄了许久,就见那孽根已涨得厉害,头儿上渍出些水来。他这却更是难受了,一边觉着羞耻,一边又觉着还有些空虚难耐,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又回想起那表兄模样,程玉笙竟咬一咬牙,只把自己当那小官,突起屁股来,将一个手指搁嘴里含润了,探到后头,抿了嘴一个使力便捅进门去。这一下子竟是很有些舒爽,那后眼儿直觉着酥麻,嘬个不住。程生闭了眼,只当那表兄的物事塞在自个儿后头,手上才抽了几抽,腰跟着动了两回,便是一个哆嗦,xie了阳精去。
这边弄罢,程玉笙皱着眉头喘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来,顿觉着又羞又悔:那姓何的如此放`浪无耻,自己竟还念着他自渎,简直荒唐之极。这边不由心生唾弃,将适才身上衣裤全裹作一团扔了,又命人烧了洗澡水来,进了浴桶里好一阵擦洗,恨不能将浑身上下那点儿腌臜yin念全洗去了才罢。
再瞧此时这何连玺,同小徐一番云`雨罢了,正当餍足。两人整好衣裳出了屋来,却见自家小厮手捧个玉坠子守在门口。那小厮见了主子忙低头道:“方才程翰林来,将这个还与老爷,听说您不便应客,就回去了。”何连玺听着翰林二字,急忙忙便夺过玉坠儿来瞧,方知是自个儿晌午落在那程玉笙家的。又听得那人已走,不由心里头叫悔不迭,朝着小厮头上拍了一巴掌教训道:“个不懂事儿的,就不会先把人留下么。”那小厮委屈道:“留、留了,只是老爷您正忙着办事儿,左等右等不出来,那翰林爷怕是实在坐不住了才走的。”一番话把何连玺噎得没辙,此刻再瞧那徐生却是横竖不顺眼,只匆匆敷衍几句便将人打发走了。
第六回
却说打那以后,接连过了十好几日,何连玺也没能再见着那翰林。
先是他当日借着那玉坠子的事情登门答谢,哪知上前就吃了一个闭门羹。那府中小厮听了主子吩咐,也不客气,直言道翰林就在家中,只是正歇着,不愿见客。这边只得悻悻回了去。后隔几日何又在家中办一个赏玉会,再去请程玉笙;那边又回说翰林近日公务繁忙,无暇耍乐,给推拒了。如此一连半月,何连玺都没能逮着人,心中是徒生挂念无数,整日里郁郁寡欢、失魂落魄,直叫几个损友暗暗称奇:这何生正经是风月老手,以往他瞧上的,若肯相与,便结交一段时日;若有个惺惺作态故作清高的,他是扭头便走,绝不流连。怎的如今遇上那翰林之后,竟也拖拖沓沓、患得患失起来,哀
声怨气同个小娘子一般,哪里还有半分风流气度在。那边何连玺心里头也是烦闷不解:他只道自己向来爱些年少娇嫩的,此番对那翰林所怀的定不是情爱之心,不过仰慕罢了。只是这仰慕却使人日思夜想、好生难受,吃饭睡觉也不得安生,着实蹊跷。
眼瞧那边厢还糊涂着,旁边几人也不由替他着急。这日郑生来瞧何连玺,就见他神色恹恹,问话也不甚答;不由是心中好笑,有意提了话头儿道:“说起这个,一会儿我还要上那程翰林府中走动一趟哩。”说罢就见那何生直起身来,急忙来问:“为的甚么?”郑生扑哧一声笑罢了,才答道:“家父与程兄同是供职翰林院的,道是程兄人品高洁、学问扎实,十分欣赏,要我去结交。帖子已递过了,约的便是今日。”何连玺听罢是一刻也坐不住了,连忙便央着郑生带自己同去。那边本就是想帮他,又见他急切,趁机讨要了两幅字画才应下了。如此两人便一同朝着翰林府中过去。
不消片刻便到了地方。开门的小厮见了郑生,跑进屋去通报,道是郑家公子来了。程玉笙听罢又稍整了衣冠,便叫他请人进来。那郑生乃是翰林院中郑辛郑大人之子。郑大人较程生官职高些,品行正直严谨,程玉笙十分敬他。又见那郑生也是个知书有礼、踏实肯学的,不由心生好感,愿同此人结交。此时他起身等了一阵,才见那小厮领进人来。这一看不由又是皱了眉头。
就见那郑生后头竟还跟着个老大的拖油瓶,眉目间尽带些笑模样,可不又是那龌龊表兄。这边刚要发作,却见那郑生行礼道:“今日我得以结交程兄,着实荣幸。只是小弟才疏学浅,言谈恐不能尽兴,便找了何兄一同前来,望能畅谈一番,还请翰林莫要介怀。”程玉笙虽不待见那表兄,却也不好驳了郑生的面儿,便冷冰冰还礼道:“郑贤弟不必自谦。”而后唤了人上茶。
三人于是说起话来。那何连玺谈吐风流,讲些古玩器物的奇闻异志,着实有趣;翰林虽不愿理他,却屡屡叫那故事勾了去,绷了脸忍不住作些评论;郑生则从中周旋,两头接话儿,生怕冷了场面。谈了一阵又提起读书来,那郑生忙道:“听说翰林家中藏书千卷,可否借我们一睹?若能见些奇书妙本,也好一饱眼福。”程玉笙见他爱书,心中有些赞许,便将二人领至书房,取出些收藏的珍本来与他俩观看。那边何连玺心思却不在书上,两个眼睛只顾往翰林身上瞟。程玉笙此时身着一件暗色浅菱纹的长衫,珍珠锻的里衣领口包得紧贴。又因他畏寒,外头还裹一个厚毛织的袍子,整个儿人捂得严实。只是何连玺愈见他如此,心中竟愈生出些绮念来。此时正值那郑生走到对面一个柜前翻看,这边只留下程玉笙一人,捧着一个古册瞧得仔细。何连玺便忍不住凑到人身边儿上,伸手从那翰林袍袖内探入了,轻捏一把。程正看得入神,却不想臂上叫人一捏,直便是一个哆嗦,甩开手去。只是他碍于郑生在场,也不好声张,只冷眼斜瞟那表兄一道,以示警告。那边却是得寸进尺,腆着面皮笑道:“身上好冰凉哩。”说罢又伸手拉过程玉笙手中书册,凑近了问道:“瑾文看的甚么好书?”
他这一动作,却叫程玉笙又想起十几年前那事来。当时同是在书房里边,俩人头对头翻看那春宫话本,而后便行了那回事情。如此一想他这心中不禁又是羞赧异样,夺过书来便拂袖走到一旁去。那表兄还要凑上前来,翰林心里头愈发嫌恶,索xi_ng走到郑生身边去站着。却说郑生早便听见这边动静,心知是何兄唐突,不由暗自苦笑。抬头又见那翰林面色冰冷,极是不悦,想着再待下去也只能招人厌烦,于是开口寒暄几句便拱手告辞。那边何生见了也只得跟上,却又想起一茬来,回身问道:“上回瑾文答应与我们一同吃酒,且自罚三杯来赔我的扇面,可还作数?”程玉笙本已忘了此事,正想借故推脱;却又见郑生立在一旁瞧着,不好言而无信,才勉强道:“自是作数
的。”何连玺拱手笑道:“多谢翰林赏光。”郑生也在一旁道:“这可好了,有程兄与咱们一道吃酒行令,定然更得意趣。”一番话说的那翰林没了退路,索xi_ng想着吃过酒后便再不亏欠,这才点了头。何连玺见他答应,将扇子合在了手中一拍,笑道:“如此便定在三日后罢。那地方恐怕瑾文不认得,我们来接你便是。”依了这般,吃酒一事算定下了。
第七回(上)
三日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其间里何连玺倒是安分,也没再去叨扰那翰林;程玉笙也算得了几天清静日子。只是到了约好的这天上,仍不免心中惴惴。
却说这日里,整整一个白天也未见人上门。直到日头西斜,天色已暗了,程玉笙才放下心来,吩咐人掌了灯,自去披了一件袍子,坐到案前读起了书。哪知就在这当儿里,小厮却来报,说是何郑两位公子来请翰林吃酒。程玉笙皱一皱眉头,心说到底还是躲不过,也只得稍作整理,又将外袍裹紧了些,出门去了。外头那两个一见他,忙迎上前来,一个是恭恭敬敬行了礼,一个却是亲亲热热地来拉他的手。那恭敬的是郑生,亲热的自然又是何连玺。翰林冷着脸将手抽出了,向郑生道:“二位带路罢。却不知是个怎样地方?”那表兄仍凑上前来笑道:“可是好地方,翰林怕是去了便不想回来了。”程玉笙不理,只默不作声在后头跟了。走上一段,拐了两回,就见眼前头现了一片灯火通明,街两旁是楼馆林立,莺啼燕舞,好不热闹,却不正是那勾栏花街里头。一瞧如此,那翰林立马住了脚步,心里道“原来要诓我来吃花酒的”,便再不肯再往前走。那二人见了,又是哄又是劝道:“近日来京城里头凡有些才气的都愿来这边消遣,道是才子哪能不风流。虽也找些妓子小倌,却只是席间顽乐助兴罢了。今日请翰林来,自然只是吃酒行令,绝不做些别的。”而后是一通哄骗,好说歹说将人拉去了。
到了就见一个亮堂富丽的馆子,大门上头牌匾写的是“撷花院”三个大字。还没容细看,何赵二人便将那翰林引了进去。程玉笙进了厅,才见那两旁陪人吃酒调笑的,尽是些俏生的小倌,方知这原是个相公馆子。边上郑生见他面色不悦,忙道:“现今这文人多好男风,还请翰林委屈一回。”那何连玺却调笑道:“瑾文是未识得妙处,若顽上一回,说不定要流连忘返哩。”直听得那翰林脸色又更难看些,何生才缄了口,将人引至了早先备好的一桌上。桌前已坐了几个人,程玉笙一瞧,依稀记着是以前也见过的:其中有一个唤作赵玉庭,便是当初赏梅时让人调笑的那位。边上坐着那个仿佛是叫白信。此二人咏梅那日曾在一旁作了几个漂亮对子,颇有些意趣才华,因而叫人记得深些。其他几个也似是见过的,却没甚么印象;程玉笙只朝几人一并行了礼,便整裳坐下。
此时这桌上算是到齐。众人斟满了酒,便商量着今儿个要怎个顽法。当中那何连玺算是打头的,又最是花样繁多,不一会儿已想出了主意,直令边上几人拍手起哄,嬉闹不止。程玉笙却一心只想着快些应付过去,索xi_ng便趁此时向何连玺举杯道:“在下既弄坏了何老板的扇面,现就先自罚这三杯,同你赔罪。”说罢连饮了三杯下肚。边上几人连忙叫好,却不知那翰林平时极少沾酒,此番可苦了他,嘴里喉间都是火辣辣地难受,眉头紧皱作一团。何连玺见状心疼道:“瑾文何必如此,本只是请你来一同讨讨乐子、消遣一番的,那酒不罚也罢。”程玉笙让酒上了头脸,觉着说话也有些困难,只抿了嘴摇头道:“要罚的。”语毕便是连连几
声咳嗽。何生还要张口,却说此时边上几人已凑上前,拉了那翰林道:“既罚过了,便一同来吃酒行令罢。”而后未待人推辞,便给推到席中央去了。
初只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会儿酒令,作了几个对子,席间几位才子是各有妙言。而后旁的人见程玉笙放开些了,便活动了心思要顽些别的。此回行的正是个新法子。先叫上一个唱曲儿的小倌,这边何连玺mo出一个供赏玩的尖头核桃来,摆到了桌子正当中,不紧不慢道:“那边小倌唱着,咱们这边轮番耍子。轮到谁了,便要转这核桃,待它停稳了,先听那小倌正当唱的甚么词句,再瞧那核桃尖儿指的是谁,而后须得同此人搭一个伴儿,一并学照那句里唱的来动作。学不出的自当罚酒一杯。”在座几个纷纷称妙。那翰林在此事上乃是个懵懂的,心说方才也听见有人唱曲儿,词句里无非是闲花逸景、玉盅美酒一类;后来几个唱的仿佛是戏本里的,金戈刺铁马、金箍棒直捣水晶宫的也有;这能有甚么好学。如此也懒得推拒,只整一整衣冠,坐正了身子,算是默许。
何连玺朝两旁看看,笑道:“既是我出的主意,便由我先来罢。”说罢抬手叫小倌先唱着,自去捏住了核桃,使两个手指头一捻,那核桃便滴溜溜转悠起来。却说这玩意别瞧着平常,却是有些门道在里头;何连玺从小顽到大,手上力道拿捏得正正好,待那核桃停稳当了,尖头是准准儿指在了程玉笙身上。再听那小倌此时唱的,乃是一句“隔雾弄粉荷,抚枝轻寻藕”。那边翰林正是不解,何生却已走上前去,笑眯了眼道一声“得罪”,而后竟俯下`身去,捉起人家一只脚来。程玉笙一惊,往后挣了两挣,沉声道:“不是照那词句里头唱的来么,何老板这是作甚?”何生哪里肯松手,捏住了那足踝笑道:“连玺做的却正是曲中所唱。”翰林冷着脸道:“何曾唱了这些?”那表兄答:“女子三寸曰金莲,此处那粉荷指的可不是男子之足?不单弄荷,还要寻藕哩。”说罢竟将手顺着那脚脖子又往人家长衫里头里探了一探。旁头几个瞧热闹的是一阵拍巴掌叫好,把那翰林闹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直便挣开了去。
如此却也算这二人已过了关,该轮着下一个去转那核桃。适才程玉笙听那表兄解词,只当他胡扯;然再往下瞧了一阵其他人耍乐,方觉着那些唱曲儿确有些不对,细一琢磨,可不原来尽是些yin词艳话。眼下小倌唱的乃是一句“湖面儿上荷叶亭亭立,水底下枝梗儿缠绵绵”,正轮着的便是那白信,就见他只将手在那核桃上轻轻一点,就使那核桃尖儿对准了边上赵生,几个损友瞧了不由又是一阵调笑。他这回停的倒麻利,还在方才那句儿上。依着那词句,白生又靠近了赵玉庭些,面上坐得端庄,却不知在桌子下头鼓捣些甚么,直害那赵生整个儿上身都伏在了桌上,脸上热得要冒出烟儿来。边上几个自然又是闹了一回,而后再接着仍再往下瞧别人。
此番轮着是一个宋姓的俏学生。核桃转罢了,一看指在何连玺身上,不由是神色一赧,掩了嘴直笑。正赶上那唱词是“素手撷茱萸”,众人一通揶揄,闹着何连玺上前去了。何生也不推拒,伸手便凑到那宋生x_io_ng前衣襟上,隔了衣裳mo到一处,掐住了只一推一捻,那学生便是哎呦一声,满面通红。这边上程翰林见那众人哄闹叫好,却不知为何心里头竟恼怒起来,有如齐齐打翻了油盐酱醋罐儿一般不是滋味,膈应得紧;却也只当自个儿是瞅不惯那孟浪做派,扭开头去不愿再瞧。而后又轮了几圈,程玉笙是再不肯行这放`荡活计,一概以罚酒带过。
却说这翰林是着实不胜酒力。又吃了三五杯,便是面上通红,摇摇晃晃,话儿也说不利索了。何连玺见他糊涂,忙凑上前去,趁机伸手扶在了人家腰间,捏上一把。见程玉笙毫无觉察,愈发大起胆儿来,搂了人走到一边,做个亲昵说话儿的样子。那手却不闲着,顺着
脊背又往下磨蹭,隔着衣料往那屁股上一掐。这回程玉笙是伸手挡了,奈何身上瘫软脚下浮漂,抓了那人的手也拽不开去,只得使力去推,却又觉着眼前昏花,身子一软便靠在何连玺身上,接着还要往下倒。那何生忙将他揽住了,回身向桌前几人道:“瑾文吃醉了,我且将他送进厢房去歇息,一会儿便回。”那边白生调笑道:“不是送入厢房,怕是送入洞房了罢。”何连玺笑骂道:“尽会说浑话,休要折辱了翰林。”别的一个又道:“何兄可莫太持久,这边缺了你便顽不尽兴了。”何又回道:“我只去送了人就来,丢不下你们几个浑皮小子。”说罢便搀住了人,又问厅里头主事的老鸨子借了间厢房,将那翰林送去了。
第七回(中)
却说这厢房不是别个,乃是本来替那赵玉庭备着的春厢。此人近日里常来撷花院,又是个好清洁的,便偷mo唤老鸨子每晚将春厢拾掇净了替他留着。此刻他正在外头同那一桌子人顽闹,就吩咐了先把这厢房让与程玉笙歇着。
那翰林叫何连玺送进了厢房,往床上一倒便合了眼,昏沉沉躺着。边上何生却是心中鼓噪:与程玉笙独处是他做梦也想的,此刻那人又是个没防备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痒难耐。如此一想,他这心里又是有些个yin念抬了头,索xi_ng凑上前去,衔住了那人口唇,便要结结实实亲上一个嘴儿。那程玉笙虽醉得昏沉,却也晓得有些不对,皱了眉头使手推他。只是醉了酒的本就使不上力气,又叫那表兄唇舌在口中一碾一搅,更是浑身都酥软了,连连喘个不住。何连玺噙着他狎昵了许久才放开人,就见那翰林此时模样:唇似朱砂轻染,面若桃花晕红,眼如波光带雾,眉似细柳含颦;身上是衣带不整,领口垮松,几缕散发如墨垂肩;真仿佛个落了凡尘的美仙君。何连玺看得y_u念熏心,上前便搂住了人,去解他衣带。那翰林不肯,直要往后躲;何生便哄道:“瑾文莫怕,替你解了衣裳,好让你歇得舒坦些。”说罢便将人外衫给剥下了,只剩了里衣亵裤。此时这何生只觉口干舌燥,却也不敢真正亵渎,只寻思着要过一把手上的干瘾,也好纾解一二。如此犹豫一阵,便欺身上前压住了人,一个手从人家亵裤里探进了,去捏那两个滑润臀瓣子。程玉笙觉着难受,拽了那表兄的衣襟想要往远了推,却哪里是他对手;挣扎一阵,屁股蛋儿仍是在那人手里握着,给揉个不住。这要是搁在平时,那翰林怎可能叫人得手;只怨他此刻醉得昏昏沉沉,白白给人吃了豆腐。这边正混沌着,那手却又停下动作;此回竟是移到了中间,一个手指头沿着臀缝儿来回逡巡,直害人腰间麻痒,难受之极。如此片刻,忽地又有一个手指头抵上他后`穴,使着巧劲儿一按,程玉笙登时便是腰上一僵,瘫软下去。何生见他如此,不由是邪火升腾,胯下更热些;奈何他也是徒有垂涎之意,却无ji_an`yin的胆子,但生苦闷罢了。却听得此时门外头有人喊道:“何兄进屋去许久也不曾出来,莫不是果真入了温柔乡,不顾我们了?”这边霎时扫了兴,又自觉理亏,只得回道:“浑说些甚么,我替翰林整床铺哩,这便回了。”而后是强自镇定些个,替程玉笙理了铺盖,掩上被角,这才出了门。
再瞧那翰林给独自留在屋里头,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去。
却说他睡到半夜里,迷迷糊糊间却是听得有些声响,悉悉索索,萦绕不绝。过了好一阵方清醒些个,坐起身来,透过那薄纱床帘子往外一瞧,却是一赧:就见屋里头两个人影热乎乎纠作一处,前头一个伏在桌上
,松绿的锻衫已给剥去了大半,把个雪白屁股高高突着,却不正是方才席间那赵玉庭;另一个他也认得,名唤作白信的,此刻正贴在那赵生身后,把个胯间物事攮在人家后`穴里头,来来回回地顶送,连带那桌子也咣当咣当地摇晃起来。赵生给肏得直哎呦,颤着嗓儿低声告饶道:“义之,轻、轻些罢,翰林还在边上睡着哩。”白信在后头轻笑了回道:“莫怕,翰林醉得厉害呢,哪里还能晓得。”言罢竟还顶得更使力些。如此又弄了许久,才双双餍足,互整了衣裳悄声出门去了。
第七回(下)
这边程玉笙看得是目瞪口呆。他本只当那二人皆有才气,志趣相投,因而走得近些,平日里调笑也不过是风流xi_ng情;却不想原竟是如此。难堪的是他瞧罢了这一场活春宫,竟也难免起了邪火,胯下作怪。
却说他这一起火,心里不想的别人,倒单单忆起那表兄来。何连玺走前是mo了他后头;当时程玉笙是犯着迷糊,人事不省;眼下再一回想,竟是心头直痒,连胯下那话儿都硬`挺起来。身在此处他也顾不得别的,不由便伸手到底下去抚弄了两把;又瞟一眼边上,就见那床头紧挨的一个小架内摆了各式的脂膏器具,直叫人瞧了都面上通红。却说酒壮色胆这话是真真儿不错,那翰林此刻脑上一热,又籍着春厢这yin浪地方,四下无人,竟是将甚么颜面礼教都抛了去。心里头又是鼓噪又是羞怯,颤着手儿在那架上挑了一个脂膏盒子,蒯了些在手上,又褪了裤儿,自探到后头去涂抹。抹上了使一个手指头试着劲儿一捅,果真是好使的,轻易便杵进了。程玉笙也是让酒给迷了心窍,使手连攮了好几回,还不足兴,一心念起那表兄的胯下物事;如此竟又挪到那架前,拣出一个木质男势来,咬了牙便要往后门里杵。却说那玩意着实粗壮些,弄了两下子也没能送进去。如此程玉笙也失了耐xi_ng,只回过身去趴撅好了,一手将那男势抵在后`穴`口上,来回作一个顶送架势,一边随着摆晃起腰来,倒也能稍得些趣味。
却说他这晃上一阵,正值失魂,却忽觉着那男势大力一顶,竟似是活了一般。回头一看,却是吓得不轻:原是那何连玺正在后头,眯了眼睛俯首立着,一手紧捏了那根木头玩意。程玉笙登时脑中似炸了锅一般,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忙先翻过身去缩到一边,扯一件衣裳来胡乱掩在身上。
再说那何连玺,他先前出了春厢,又同那些朋友顽了一阵,就见众人勾结的勾结、归家的归家,陆续散了;剩他自个儿独倚桌旁,心中念那翰林,颇有些苦闷。又踌躇了一番,便想着再上春厢去瞧那人一眼,就算不能得手,趁人醉了服侍一番、多吃些豆腐也是好的。哪知进了屋却瞧见如此景致,着实吃惊不小。
此时见这狼狈模样,何连玺心中却极不是滋味。他本当那翰林是高枝儿上的雪梅折不得污不得,如此看来竟是也是个泥尘中物,徒作个清高模样罢了。于是索xi_ng俯身更凑近些,掀了人遮盖的衣裳,开口讥讽道:“亏我害了相思,瑾文倒在此行好耍子。连那玩意都使上了,想必这骚眼儿没少见过世面哩。”说罢竟扳开了那翰林双腿,直将干腻腻几个手指头攮进了人家后门去。
程玉笙本就是又惊又怯,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直至叫那手给捅进了屁`眼里头,才吃痛挣扎起来。何连玺还当他惺惺作态,此番是毫不怜惜,手上卯了劲儿往那肉`穴中狠杵了几回,眯了眼睛道:“里头倒紧腻,当真是个会嘬的。”听得那翰林是羞、恼、窘、愤统统汇作一股热气儿,直直便往脑上冲。却说倒有一样,程玉笙那孽根方才还给吓得软了些,遭此一弄竟又颤巍巍涨硬起来,真个叫人是斯文扫地、颜面无存。那表兄见他这模样,更是不肯饶过,收回了手道:“好一个会找趣儿的,如此我倒不愿妨碍你了,翰林自个儿弄了来让我瞧瞧罢。”说罢是
立在一旁,一副瞧好戏的模样。那翰林听了这污言秽语,险些背过气儿去;奈何自已是此般境地,无力应对,只得夹紧了两腿挡着,闭了眼不肯半分言语。
见人不理,何连玺也不急恼,坐到了一旁慢条斯理道:“如此美景,叫我独享了却有些糟蹋,倒不如将外头朋友喊进来一同赏玩,翰林意下如何?”此言一出,那边直给气得嘴唇儿发白,几要发作;却又唯恐真叫他喧哗出去,坏了一世名声。咬牙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儿来道:“你,你切莫宣扬,我照做便是。”语毕竟是合了双眼,伸手抚上胯间那话儿,糙拙拙狎弄起来。
再说那何生瞧了他自渎,心中着实鼓噪,紧盯了一阵,又得寸进尺道:“我进屋时候翰林可将后眼儿顽得正快活哩,怎的现下却只弄前头?莫要藏了景致才好。”说罢乃凑上前,捏了程生那白嫩屁股,非叫人自去狎弄后门。此时这翰林真正是撑个不住,嘴上哆嗦一阵,眼眶儿也红了,再顾不得些矜持脸面,只颤声道:“莫再说了!”而后是颠三倒四辩白一番,将原委全推在了吃醉酒上。
听他这么一说,何生倒是不由心虚;又回想起方才伸手探那穴眼时,里头确是紧些,不像是经过事儿的,方晓得是自个儿错怪了。再瞧那人两肩战战,一副可怜模样,何连玺着实心疼起来,忙搂住了人哄上两句儿,便要狠亲一回。却说那翰林总归是个硬骨头的,再不肯让他得手,衣衫不整的也要挣下床去。此时那何生肚肠一转,倒不急了,悠然笑道:“翰林闹出这么大动静,可是想叫外头人进来瞧么?”闻言程玉笙便是一僵,那表兄趁机将人揽住了,软言哄道:“好心肝,你与我耍子一回,此番事情便算烂在我肚里,绝不叫外人知道。”那翰林方知他打的好主意,凉声哼道:“不知喊过多少人心肝了。”何生见他松动,忙不迭凑上前去要亲一个嘴儿,却叫那人给推开了去,冷眉道:“要弄便弄,哪来这许多废事。”何连玺道:“要你快活哩。”说罢伸手蹭到人x_io_ng前衣襟上,便要狎弄。那边却打了他手道:“莫使你那腌臜蹄子来碰我。”何生笑道:“瑾文莫不成是吃那宋哥儿的醋了?”那人竖眉回道:“笑话!”言罢扭了脸去,决计再不搭理那表兄。
这边何连玺倒也听他的收回手来,却是改了用嘴,隔了衣裳仍去舐弄那处。程玉笙还要躲,却不想那ru尖儿上叫人一弄,竟是有些麻痒好受,y_u退难舍,三两下便给tian得衣襟前头一片濡湿。待他羞愧难当,侧身y_u要推脱,那人却又是一个嘬抿,舌尖儿一绕;直叫那翰林颤着嗓儿哼了一声,手上一丝力气也无。见此那何生极是得意,磨蹭着解开人x_io_ng前衣襟,就见红艳艳两个小粒儿已是俏生生挺立着,好不喜人;这才实打实含上一个,卖力嘬弄。程玉笙只觉ru尖上叫那濡湿舌尖儿舐个不住,左拱右弄,竟是浑身酥麻,邪火乱撞,煞时便瘫软了。
再瞧那何连玺胯下已是涨硬如铁,早便忍得不住,此一见火候已到,急色色便压上那翰林,掰开了白生生两个屁股蛋子,腰上一挺,将大屌往那屁`眼里肏入了。程玉笙后头倒是有先前抹的脂膏,入得并不艰涩;只是那孽物恁大一个,蓦地杵进了,一时间只叫人胀疼难受。那翰林却是一声不吭,羞辱苦楚一并咬牙忍了,任人在后头行凶。
却说何连玺此番终是遂了心愿,此刻已全不剩甚么风流态度、花巧手段;竟同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般,只顾摆腰乱肏,大抽大送。程玉笙初时给顶得厉害,极是苦痛,蹙了眉只顾忍辱挨刀。
约百十抽后,却始觉了腰间有些酥麻,胯下涨热;谷道内二人yin液渐出,滑腻顺流,捣杵间啧啧有声,竟是得了趣味。饶是如此,他也仍是隐忍不发,紧闭了薄长眼皮,抿了嘴咬着,心中只恨自个儿这浪骚屁`眼,叫人捅了还觉着快活。如此再弄了有几百抽,竟肏得那程生屁`眼里头酥麻不已、瘙痒难当,邪火升腾而不敢发,直挨得将嘴唇儿也给咬破了。
一通猛肏罢了,何连玺稍镇静些个,方觉着失态。又见身下那人双眉紧蹙、股间瑟瑟,心有不忍,乃使程玉笙背过身去,拿出了本事来仔细伺候。此回何生不忙肏入,倒先抓住了那嫩生生两个屁股蛋子百般揉弄,好生狎玩。须臾见底下那人腰肢渐塌,屁股撅起,身上一起一伏直随着摇晃,才使大屌抵住那肉`穴。先只将gui`头送进,在穴眼内约两寸余处轻磨慢送,紧压徐碾,y_u进还退;俄而出时,就见那骚穴如小口嘬弄,身下人摆腰耸臀,竟是个索求模样。至此才猛顶一回,大屌便连根埋入那屁`眼里头,直直捅到了最深。登时就听那翰林浪吟一声,酥麻入骨;如此再肏几回,已是低喘连连,声不能抑;那谷道内更是湿热腻滑,久之竟有骚水满溢,汩汩而出。又过许久,大抽大弄,此捧彼凑,已是双双激战,酣不能止,缠绵摆晃有如海上扁舟,大起大落,骤风难平。如此狠顶猛肏约有半个时辰,程玉笙已是失了神智,通体酥麻。而后就听得颤哼一声,股间一紧,终是丢了阳精去。何连玺叫那穴眼箍得极是爽利,也深送两回,xie在里头。
大战方了,余韵未止。直至何生已出尽,那翰林却仍攀在仙境,一股一股地xie个不住。许久才完了事,一回过神,霎时间那白嫩面皮上已是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第八回
二人这一番云雨罢了,一个是分外餍足,一个却只觉羞悔难当。程玉笙回想起方才自个儿动情发作那模样,只怕是yin浪不堪;却全叫那表兄瞧了去,可叫他这薄嫩面皮如何受得。此时也不顾身上瘫软,扯过衣裳来掩了腰间便要下床。何连玺瞧着那窘愧样儿有趣,也不拦他;结果就见人踉跄着走了两步,叫那拖地的衣裳给拌了一下子,眼瞅着要跌在地上。这边连忙上前去扶,却叫人一把甩开了。再想伸手,那翰林又紧皱了眉头躲了开去,面上涨得通红,还将衣裳更掩紧了些。这回何连玺也不迁就,自顾将他强揽起来,却见那衣裳底下似有些精水沿了腿间直往下淌。见此模样何生不由是心中骚动,伸了手在人家屁股后头一掐;就听那翰林哎呀一声,竟是腿上一软,伏到了地上,衣裳也尽散开了。再瞧他身后头,臀瓣儿一颤一颤,穴眼翕动,yin液甘涎汩汩而出,一发不能收拾。此刻这程玉笙才真个叫是颜面丢尽,又赧又恨,禁不住是泪珠儿直往外冒,再抬不起头来。何生见他如此,却是又动了心思,起了yin念,伸手便要去弄那骚穴。那翰林却是真动了怒气,恶声斥道:“你敢!”何连玺自是不想惹恼了他,忙收回手来,心想着如何将人哄软些儿了才好。哪知只这一愣的工夫,那程玉笙竟已是胡乱裹了外袍,冲出门去了。
这边何连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又是怕跟出门去将事情闹开,辱了翰林的名声;又是恐那人衣衫不整,到外头可要遭罪。踌躇半晌,才一咬牙,追出门去。此时却哪还能见得程玉笙人影。捉过一个gui奴来问,只说是方才出去了,并没见又甚么不妥。这边忙是出了撷花院去沿来路一道往回找,末了儿也没见着人,只得是悻悻而归。
再说程玉笙,那当儿光了身子只裹一件外袍便出门去,只是因他那袍子长厚,裹紧了倒也瞧不出甚么异样。于是强作了镇定出了撷花院,还唤了一个小厮到自家去差轿子来接;也不肯说是到勾栏,只念了两条街外的一个饭庄名号。而后硬是自个儿光着脚走了两条街,到那饭庄门
口等着。待那轿子来时你再看他:已给冻得浑身瑟瑟,面上惨白,嘴唇儿都紫了。回到家后却又不敢吱声儿,只道是天气寒凉叫下人给煮了碗姜汤喝,又将身上里里外外洗涮了一个干净,这才上床躺下。而后是好一宿辗转反侧,羞愤难眠,直至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九回
上回说到程翰林叫那表兄折腾罢了,衣衫不整回到府里。之后却是大病了一场,接连几日闭门休养,拒不见客。
只说那何连玺早便从郑生处打听得了消息,巴巴儿地上门探访,不想却连吃几回闭门羹,闹了一个灰头土脸。饶是着急,也只能枉自操心,连人一面儿也见不得。结果几天来这何生是茶不思饭不想,整个儿人都瘦了些许;每念及此,还要自奇怪一番:本想着与那翰林春宵度罢,应是能缓一缓相思;却不想这一回罢了,竟是更教人朝念暮想、牵肠挂肚,实不晓得如何才好。
如此过了约有十日,程玉笙才好转些了。只是一念起当初那宿里,仍是浑身异样,似有些东西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好生难受。更有糟糕些的,有一回还做起了春梦,梦见他叫那表兄肏得声喘浪吟,扭腰摆臀,百般凑趣儿,放荡不堪。一觉醒来只觉着身下头湿凉一片,竟是xie了yin精。这一遭可把程玉笙吓得不轻:本认定了自个儿是个清心寡y_u的xi_ng子,难不成骨头里竟是个浪荡胚;此回叫人开了yin窍,以后还不定要成甚么下j_ia_n德行。如此一番胡乱思索,不觉又是烦恼徒增。
可巧这当儿有帖送至,邀翰林去给几个监生讲书的,时界就在个几日过后。程玉笙一番寻思,这长久闷在家中恐怕有异,心里头空闲着,便难免作生出别的念头来。倒不如多找些忙活来做,兴许能忘了那糟心事。如此便应下了。
再隔了有三五日,翰林便如约去了讲学的那一处府院。下了轿子,先叫几个小厮引着入了正厅,随后便有一监院领了几个学生来请见。程玉笙略微一瞥,见都是得体的模样,心里头稍有几分满意。那几学生也忙恭恭敬敬行了礼,一一报了名字,算是拜过。而后便由那监院领着,众人齐穿过一个花园,入了府内另一侧的学堂里头。
待各人入了座,翰林也不多作寒暄,直便翻开书册,讲起文章来。如此半晌,言者彬彬,受者乾乾,一时间院内只闻书声,不见他事也。
却说那程玉笙本不是多话的人,讲了约半个时辰,已是有些乏了,便将书合了放在一旁案上,打发学生从方才讲的那段中拟出一个题目,自个儿则坐到一旁端起了茶盏来。呷了半口,却又嫌那茶水有些凉,唤了小厮去沏新的。不多一会儿人便回来了。程玉笙正低头翻书,只抬手将茶盏往前推了一推。那人却不来倒水,只杵在前头不动。程玉笙觉了不对,再瞅眼前那锦缎的衣襟,绝不是小厮的行头;这才放下了书去瞧人。这一抬眼,却是心下一惊,竟有副再不愿见着的嘴脸摆在了跟前。就见那人拱手行了一礼,嬉皮笑脸道:“学生何连玺来迟,望老师见谅。”
第十回(上)
程玉笙见了他,不由是气得抓紧了茶碗,手指尖儿都泛白了。好在那何连玺并不多说,自便走去了最后头,挨了一个墙角来坐下,一副气定神闲的讨打模样。您若要问今回这何老板怎找上门来的?这可容易,不过又是从郑生那儿打听得了消息,而后使钱通了门路,同那些个监生一道听讲罢了。
此时有他在后头坐着,前边那翰林自也不得踏实;才坐了不多一
会儿,就叫那浪荡子瞅得有如芒刺在背,手脚也不知如何摆放了。如此又怕人瞧出端倪,只得强作个镇定态度,拿了书站起身儿,一一评点起学生方才拟的题目来。却说那何连玺一见他那正经模样,心里头更似有鸡毛掸子撩拨,痒个不住,恨不能将人那一身体面衣裳全剥了去才好。他这忍上一阵,又觉那鸡毛愈挠愈烈,索xi_ng便开了口朝前头道:“学生有事求教,请老师借一步说话。”边上几个监生见他无礼,皆面带不悦;那翰林更是凉声道:“何须移步,且问便是。”何连玺却未答话,只打袖中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来,笑道:“学生写了一样文章,怕有不妥之处,叫人落得把柄;还请老师与我私下来瞧。”程玉笙一瞧那纸,心中已道了糟糕,想来必不是甚么好东西。又见何连玺作势要打开,只得咬牙道:“既然如此,便出去看罢。”言罢交代了其余众人修改题目,而后瞧也不瞧那浪荡子,径自出门去了。何连玺见要得逞,心中已有几分得意,信步跟了前去。
到了外头,那翰林站定了也不理他,倒要看这人能耍甚么花样式。却见姓何的捏了那纸晃上一晃道:“此处不妥。”说罢再沿了小道往前走。程玉笙没奈何,只得跟上了。再走几步,到了先前经过的花园里头,何连玺才住了脚步。见程玉笙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他也不嫌尴尬,自个儿便开了口道:“上回一别,可好久没见着瑾文了。”见那边仍是未答,又作个委屈相儿:“连玺拿出真心来待,却都叫你当了草芥。”那翰林却已是转了身不耐道:“无事我便回了。”何连玺这才展开了方才那纸来,叹道:“本不想如此,哪知你真当无情,不瞧见这个都想不起的我的好来。”程玉笙只抬眼一瞥,登时便铁青了一张俊脸:就见那上头赫然一副龙阳艳画,两个男子赤身l_uo体、腰股交缠,yin浪不堪。且再瞧那二人面孔,竟描画得与自个儿及那浪荡表兄有八分相似。他这看罢是一字儿也不说,只将那画儿拿过来便撕。何连玺却也不拦,更还笑道:“不巧学生有一个朋友,不擅别的,专好画这春宫图。上回同翰林欢好过罢,有心请人画上百十来张,拿来与瑾文共赏;却又怕此等美景万一叫别个瞧了去,恐有损……”言已及此,程玉笙哪里还听得下去,只咬了牙问道:“你使这无耻手段来讹我,究竟是想得甚么好处?”何连玺笑道:“哪是讹你,只求瑾文真心同我好罢了。”那边正当斥一句:“笑话!”却已叫那表兄面对面儿给逼到了一旁的假山石上,扳住了下颌,便将口唇凑上狎昵。程玉笙以手相抵,然y_u脱身而不得,口中遭人一通捣鼓,唇舌交密,津唾相换,半晌竟是腿都软了,直要往下坠。那表兄忙揽了他再来亲嘴儿,腰间更紧贴了磨蹭个不住,不多一会儿竟发觉那翰林胯下也有了动静,这才稍停了嘴里功夫,腰上使力一顶,谑道:“承蒙老师不弃。”言罢又伸了手去弄人底下。这回程玉笙真叫是自恨轻j_ia_n,臊得面上同火燎了一般。方才他已是竭力忍了,却不想才叫人一撩拨,便轻易起了y_u念;心里头只恨道:也怨不得那表兄,原是自个儿天生了一副没出息的下j_ia_n身子骨儿,专好给人亵弄的。
第十回(下)
姓何的并不知他作如此想,只觉着怀中人停了动作,心里头还要得意。又花花肠子一转,打手上摘下一个扳指来。那扳指用的是顶好的翠玉,外沿儿是个不带棱角的圆润形状,端的是青翠y_u滴、莹润可人。就见他拈了根束发的丝绳栓在上头,而后捏过那翰林面颊,竟是将扳指塞进人口里。程玉笙左右躲不过,只得使舌尖儿往外顶,不多时已将那物件给濡湿了。如此正合了那表兄的意,拿出扳指来,却是又撩了人家衣襟,一手探进裤儿里头,竟是将那扳指按在了翰林后穴口上,稍一使力,便送了进去。程玉笙闷哼一声,只紧蹙了眉头要弄出来。何连玺却是箍住了他两个手
,笑道:“老师若不愿再瞧见那春宫图,便乖乖儿夹了这个回去讲书罢。可不许弄掉了。”程玉笙怒目视之,奈何此人脸面是城墙一般的厚,只觉了这翰林恼起来倒愈发好看,反伸手去捏了人家面皮,无赖道:“若瑾文服个软,说愿意同我好了,便许你拿出来,可好?”却说这句儿可正触了程玉笙的倔脾气,以他的xi_ng子是断不肯求饶的,当下竟是夹着那物事,整端了衣裳,甩下何连玺便回了去。
却说姓何的仍是不急,跟在后头慢悠悠往回走。待进了屋里时那翰林已接着讲书了,板了脸一副妥当模样,只在门响时手上颤了一颤。见那表兄仍是回了后头坐着,程玉笙也不理他;却觉着后头塞着那物事愈发异样,直叫人坐立难安,面上烧得难受。如此一阵,已是脑中混沌,无心讲学;只得以今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念罢了余下几句,将学生俱遣回去了。
不多时学堂里头已散了一个干净。只那何连玺还在后头坐着,一副瞧好戏的模样。程玉笙一走,他又跟着,程玉笙停下脚,他也住了步。如此反复,真将那翰林给闹得是怒火攻心。眼瞧着二人是又到了那花园里头,何连玺才开了口道:“老师怎的只急着走,好歹先将扳指还了我罢。”程玉笙拂袖怒道:“还不是你将它……”那何生凑上前来笑道:“将它如何?”见人已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方忍了笑道:“既是我搁的,便还由我拿出来罢。”说罢瞧着四下无人,又箍住了程玉笙,将手探进他亵裤里头,mo着前边一片湿凉,不由又取笑一阵。那翰林受此折辱,还叫人瞧见这般丑态,已是个万念俱灰,闭了眼去不作他想。何连玺趁机mo上一阵,又将手探到后头,捉着那露在外边的一截丝绳,拿着劲儿一拽,那扳指便跟着跳将出来;当下就听程玉笙一个急喘,浑身上都绷紧了。何连玺知他情动,不忙着拿出,反又将两个指头送进那密穴当中,一揉一按,便使得那翰林喘得一声急似一声,胯下物事更是高高耸起,将亵裤上顶湿了一片。此番瞧得这何连玺也是不能自持,撤出了手来,便要解自个儿的衣带。却说程玉笙瞧了他拿出那扳指,竟是一阵无名火烧上心头,伸手便给夺下,往远了一甩,就听得扑通一声,那扳指已落入了旁上一个荷花塘子里头。
此时那何连玺一心搁在翰林身上,哪里顾得甚么扳指,本想着扔也就扔了。转念再一琢磨,却是停下手来,笑道:“好翰林,这可丢不得。好歹是你身子里待过的宝贝,我那一个铺子的物件加起来也不如它金贵哩。”说罢竟到那荷塘边上,撇下长衫,入了水里头寻mo起来。却说他此刻那态度是少有的端正,赤了脊颈又颀长好看;饶是程玉笙正在气头儿上,竟也瞧得面上一红,不由又是自道一声下j_ia_n,转头便出了园子去。
待到了府院门口,自家的轿子已是候了多时。程玉笙上了轿,归了翰林府,心里头却真正是纷乱如麻。他本只当那何连玺是个瘟神,躲了便是。却不想这一遭叫他逮着了,自个儿虽是嫌恶,到下来一想,竟也是暗自有些快活的。再一想着明儿个讲学,那姓何的想必还要前来骚扰,心里头又是厌烦,又有些个期盼,如此翻来覆去,心意难平,竟似个思春的小女儿一般。
第十一回
话说转眼便到了隔天。程玉笙心中忐忑许久,方才上了轿前去学府。哪知到了地方一瞧,那一屋子学生当间,却没见有何连玺的影儿。这倒是叫他着实松下一口气,往书案后头站了,翻开书册便讲起学来。本想着没有那姓何的作乱,应是能安稳些,却没成想心里头竟
有些空落,不是个滋味儿。又忖他应是折了面子不敢再来;又恐他是因昨儿个下水,着了风寒,身体抱恙。如此一番胡思乱想,竟是思绪全然放在了那表兄身上。
却说正在此刻,就听得门上吱呀一响。翰林抬眼一瞧,竟是何连玺慢条斯理走将进来;忙又挪开眼去。何生仍是抬手一礼道:“学生来迟,还忘老师见谅。”说罢依旧走至屋后墙角处坐下了。程玉笙瞥他一眼,见那人气色无恙;乃拂袖一哼,接着讲那书中题论。只心道:方见得那孽障正伏案翻书,想来应安稳一阵,暂不至有甚么作兴。
却不想他才讲几句,再抬眼时,又是气结。原是那何连玺一夜未见,倒染上个吮扳指的毛病。一边伏在了书上,一边将拇指上一个扳指凑到嘴边儿含了,吮上一阵,两个招子还要盯着那翰林不住地瞧。再看那扳指,可不正是昨儿个入过翰林后头那个。程玉笙心中含愠,面上涨了一个通红;却想着若是置气,倒叫那人得逞;只得暗自忍下,板了脸仍作一副冷清模样。
一番难捱,也总算熬至了课毕时候,学生陆续散了;只是那作孽的表兄仍不肯走。却说此回倒有一个刘姓的学生也是未归,举了书到那翰林讲书的案子前头,行了一礼道:“学生有一问,不知可否请老师解惑?”程玉笙正避那何生,见有人来,倒合了心意,乃颔首道:“但问便是。”这边解书,那边厢何连玺却是老大一个不乐意,开了扇子凑上前去,眯眼将那书册瞧了一瞧,便道:“可巧了,此问我正有心得,贤弟便问我罢。”那刘生见他举止轻浮,口出狂言,甚是不悦;只得向那翰林一拱手道:“学生打扰了,改天再来求教。”乃出门离去。
且说现下这屋内又是只余了二人。程玉笙立于案后,一语不发,正收拾书册y_u走;那表兄却在底下笑道:“学生倒也有一问。”翰林手上一顿,瞥他一眼道:“直说便了。”何连玺先是目中带笑行了一礼:“承蒙老师不弃。”乃将扇子摇上几摇,眯了眼道:“学生想在那书案上肏你哩,不知可否如愿?”那边顿是铁青了面孔,凉声道:“你便自意yin罢。”说罢俯下身去收书。却说他听了这孟浪之言,不觉面上已泛了春色,俯身间x_io_ng前衣襟也跟着松开了些,露出脖颈处一片细白。那何生收了扇子凑上前去,使扇骨将那衣领往开里一挑,笑道:“瑾文作个如此媚态,难不成要招引我?”那边听了是拂袖便走;却不想叫那何连玺上前一步,给按在了书案上头。
程玉笙使不上力气,心里头正鼓噪,就听后头道:“学生儿时念书,可尽叫先生给按在书案上打屁股了。如今倒想尝尝,将先生按在这书案上头打屁股是个甚么滋味。”说罢直便撩起了翰林衣襟,将里头裤儿拽下一截子,露出半个白嫩屁股来。程玉笙只觉后头一凉,一个哆嗦,忙要挣扎;就听得啪啪二声脆响,那白生生的屁股蛋子上已挨了两巴掌。此时这程生早便顾不得疼痛,一心是又羞又恨,简直要背过气儿去,连句话儿也骂不出了。何连玺却是快活,伏身压了翰林,一边揉那滑嫩臀瓣子,一边笑道:“老师可舒爽否?”见人不理,又将手探到前头去捏他胯下物事,见那话儿竟已硬挺了,不由揶揄道:“我还当瑾文薄情,原来是错怪了,这宝贝见了我可倒精神哩。”此言罢了,程玉笙已是浑身都绷紧了,却赧得再抬不起头来,只伏了案子不肯动弹。何连玺便愈加放肆,狎弄一阵,再问:“可舒爽否?”见人还是不答,便再往那白润屁股上打一巴掌,而后再抚弄其孽根,再问。如此往复,学堂内只听得何连玺一人不时低声言语,间或几声肉掌相击的脆响;真真儿叫个怪哉现象,糜乱非常。
如此又耍了半刻,程玉笙着实给弄得受不住了,胯下已湿了一片;又见那何姓何的竟没有停手的意思,这才咬了牙道一声:“够了!”那何连玺闻言才停下手,慢声道:“这便够了?也好。”说罢在那红肿
屁股蛋子上头揉了两回,使手蘸了些儿yin液便往那后穴眼里送。那程生叫他这一弄,身上一阵酥麻,竟是忘了挣扎。何连玺自个儿胯间也已是蓄势待发,难能抑制;这手一入内便觉着谷道内是紧腻热滑,教人馋得厉害。于是只胡乱杵上几杵,便将手儿撤出,凑上了那根硬挺物事去。再瞧程生那密穴,离了何连玺的手时,竟是微微开合,翕动不住,加之方才抿入了yin水,泛着些儿光亮,正一个羞红惹人的yin浪模样。此景瞧得这何生是脑中一热,再个无暇他顾,急忙忙将gui头对准了那穴口处,腰上一顶,便送入了。他本想着是要稍歇片刻,容那翰林缓一缓劲儿再行动作。却不想身下那人给捅得闷哼一声,撩得人是心痒难平,不由便顶送起来,再难停控。程玉笙在底下叫他这一弄,可是异样地难受。他自打上回叫那姓何的捅开了yin窍,心里头又想不开,已是憋了许久。此番蓦地叫人这一通猛抽乱送,那羞耻快活是有如xie了闸的洪涝,倾泻而出;可真叫他亦y_u归天,亦y_u升仙,苦乐两重,着实难过。此时此晌,那边正值快活,这边也是情动,却又不愿让那表兄瞅出端倪,只将脸面埋在那衣袍里头,紧锁了眉端,咬住了袖子不肯出声。何连玺一阵大抽大送,就见身下那人已是后颈泛红,喘息促急,知他明是得了趣儿,还要隐忍不发,不由是心中来气。乃将那翰林翻过身来,仰躺在书案上头,一把将亵裤全扯下了。那程生正给弄得失神,一时难顾周全,转瞬间两腿已是叫人分了一个大开。就见何连玺的掰着翰林双腿,欺身上前,将胯下孽根顶至那肉穴上头,磨磨蹭蹭,轻捻慢杵,却不送入,只叫那gui头在穴口处来回舐弄,吊人馋虫。再瞧那一个幽径入处,叫他如此狎玩,已是自顾翕动,嘬弄不止,骚水直溢。此时程玉笙已是面上ch_ao红,气不能平,却仍是伸过袖子来掩着身下;何生见此,不由是凑近了脸去笑道:“还遮掩甚么,早已叫我瞧遍了。”言罢竟是俯下身去,将脸埋了在那翰林两腿之间,于腿根细嫩处轻咬慢舐,细细厮磨。少顷就见程玉笙那胯下玉根已是直立驽张,头儿上还渍出些yin水来;整个儿人更是抖个不住,直将何连玺往外推。姓何的自是不能饶过,直见程生那话儿已涨得不行,才张口含了,使舌头一拱一绕,一顶一嘬;登时那翰林便倒吸一口气来,强忍了才不至破功。何连玺却有办法;一边口上卖力狎弄,一边伸了手探入那翰林后穴里头,深杵浅弄,时紧时徐。如此双管齐下,前后夹攻,不出半刻就听那人颤了嗓儿轻吟一声,精水自yin根内汩汩而出,腰间起伏,半晌难平。
着此光景,那翰林已是泪珠儿直溢,无颜见人;何连玺却是得意非常。且说他胯下仍是怒张之态,此刻又瞧了那股间肉穴随翰林xie身微有些抽动,着实再难把控,扶了身下巨物便肏入其中,一送到底,摆腰再抽弄起来。程玉笙方才丢过,余韵未歇,那物尚未曾软下。叫他这一肏,与适才那轻风细雨、好生伺候极不相同;倒似是孟浪洪ch_ao,一波一波地往身子里头涌;直将那翰林撞得前摆后荡,气息难平;不多一会儿,竟是叫那肉杵捅得屁眼内骚痒不止、酥麻难耐,又复发作起来。值此当口,便是这玉面阎罗也终撑得不住;就见他此刻是双目迷离,口唇半开,低喘不绝;两腿也勾在了那表兄腰上,竟是个凑趣儿模样。何连玺见他如此,恨不能满心的y_u念全化在胯间那一根物事上,将那翰林肏得浪叫告饶才好。如此翻覆,云
骤雨急;几个回合下来那程生已是浑身酥麻,眼前昏昏,瘫在那案子上头,不知身处何境矣。
第十二回
次日醒来,程玉笙已是躺在了自家床帐内。往回一想,更是头疼。昨日那一遭到后来自个儿已是几近昏厥,而后似是叫那姓何的给收拾齐整,送上了轿。
且不提那边何连玺再得了手是如何欢喜;却说这边翰林一整日里是头也昏,心也凉;只觉着是叫人点了yin穴,开了浪窍,满心里只剩下那一码子事。又反侧良久,方才明白过来:自个儿怕是对那姓何的动了情了。又自怨道:早知何连玺xi_ngyin不羁,此番乃是对个牲畜动了相思,真正蠢至极也。如此尔尔,不作尽述。只说他此番闭门一日,踌躇罢了,终是愈发自制,恪守礼规;将讲书的事务也辞去了,终日与公事礼书为伴,不作他想。待那表兄察觉,y_u前往拜访,翰林已不复见客,称是闭门自省,拒人千里,更胜从前。
再说何连玺连日来吃了闭门羹,心中不住悔道:本该晓得那翰林是个硬壳的蛤蜊,愈撬他便合得愈紧,自个儿偏偏忍得不住,三番五次去撬他。这倒好,得了一时的甜头,以后怕是再无处下手了。如此一想是心也焦,气也短,生生没了主意。此刻这何连玺已不求能与翰林交好,只在心里头盼道:我若不再逾越,以礼待他,或许瑾文尚可不计前嫌,待我如寻常友人。若能得见于他,哪怕不能亲近,只聊聊书本也是够的。
他想的容易,哪知现如今要得见翰林一面却是真难。这头一天,何连玺守在翰林府门口,手里捧了幅字,待轿子出门时栏在前头,道是要赠予翰林。边上一个小厮见状来拦,这倒合了这何连玺的心意,正y_u胡搅蛮缠一番。哪知轿中人凉声道一句“收了。”小厮乃接下字来,招呼轿夫接着赶路。何连玺有话无处说,想着那翰林看了他的字也好。哪知轿子走出一段,就见帘内伸出一只手来摆了一摆,旁头那小厮随即点头哈腰,将那幅字随手卷了,撇到一旁的墙根底下。何连玺登时火起,然转念又觉事情至此全不过是自找,亦怪不得别人,只得咽下这一口窝囊气,再作他想。
第二一天里,那何生特地寻匠人做了只风筝,自个儿在上头画了枝雪梅,又题上两行相思勾人的诗句儿,拿了去翰林府墙外头放。飞了不多一会儿,那风筝便缠到院墙内一个树杈子上。府内有两个使唤丫头瞧见了,捂了嘴笑闹一阵子,正叫程玉笙听见,随手招来一个小厮道:“剪了扔回墙外头去。”那表兄自又是未能得逞。
再隔一日,翰林府内又不知打何处飞进一只鹩哥,扑扑楞楞也飞不高,只满院子喊“翰林吉祥”。下人捉了去给程玉笙瞧,程只瞥了一眼,伸手将鹩哥腿上系的一个纸卷儿解下,凑到蜡上点了,又将那鸟儿推了推道:“留着无用,喂饱了给郑翰林府上送去,叫二公子拿着顽罢。”
再说这何连玺,三着未成,不由是心灰意冷,人也没了精神气儿。平日顽乐的一个朋友劝他道:“何兄想找个相好又有何难,怎至于如此落魄。”何生道:“你莫胡说,我哪是图甚么相好,只仰慕翰林才学人品,望有个寻常交情罢了。”朋友笑道:“没见哪个为寻常交情茶不思饭不想的。”何对曰:“说的是,我也有些糊涂了。以前没这些个毛病。近日里也不知是怎的,一想起那翰林来,心里头就要犯堵。若瞧见他同郑兄说话,我这x_io_ng口都疼的厉害,难不成是落了什么毛病?”那朋友大笑道:“想来何兄你风流一世,竟栽在那玉面阎罗手里,倒是好报应。”又乐上一阵,才道:“确是落了病了,这叫相思病哩。”何连玺闻言竟愣了一愣,那朋友见他如此,叹道:“相思成痴,自犹不知,何兄你可算是奇人也。”乃摇头而去。
第十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