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市场买桃子,挑最饱满最漂亮的那颗,没等到回家就迫不及待塞进嘴里。
你以为一口咬下去它会回报给你甜蜜,以为在口中迸开的,从牙缝一股股挤出来的是鲜美汁水,却没想到吃了满嘴苦涩。你对着镜子张开嘴,舌苔上满满的烂肉。
于是你知道了,桃子是从内开始腐烂的。
叔叔家很宽敞,是高级住宅区一栋别墅。
我查过资料,高楼大厦的地基深二十到三十米,我不知道叔叔家的别墅地基有多深,但肯定没有二十米深,所以下面不会埋有正在腐烂的鸡禽。
叔叔让我跟上他,我把书包挂在手肘,固执地将手塞进叔叔掌心。
我的手又瘦又小,叔叔的好大,一包就把我的拳头整个握了进去。
叔叔没拒绝,我笑着仰头看他。没注意台阶,一个踉跄跌进叔叔怀里。
“好好看路。”
叔叔眉型好看,皱起来像两把剑把我钉在原地。
我抽出手,单脚跳上台阶,然后转身看叔叔一步步走上来,“叔叔,开门吧!”
男人走上台阶,按着我的肩膀施力,好像怕我生气又怕我委屈,说淼淼,我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妻子现在在国外,过几天回来,你不要拘谨,把这里当自己家。
“叔叔放心!”我说,“叔叔是好人。你家人也都是好人!”
叔叔不爱说话,背着我开门,我在他身后打开手,悄悄量他的肩有多宽。
很宽,容得下我筑巢。
开了门,我跟叔叔走进去。家政阿姨过来接过我肩膀的书包。叔叔揽着我,“这是淼淼,会跟我们住一段时间,你做完饭把楼上那间客房收拾出来再走。”
“行。”阿姨点头,“今天您回来有点晚,小郑他们已经上桌了,我去收拾房间。”
叔叔颔首,拉着我往里走。
餐桌上坐着幼狮,幼狮肩膀上攀一只杜鹃。
杜鹃是世界上最恶心的鸟。
我躲在叔叔身后,和幼狮对望,他瞧我一眼便转过头去。
杜鹃从幼狮肩头飞下,晃他飞扬的羽毛,朝着叔叔蹙鼻子,“就是他?他妈杀人那个?”
“郑驰!”
“郑驰!”
叔叔和哥哥同时怒斥,杜鹃怏怏闭嘴,我一眼都不看他,频频看向正对面的人。他的眼睛浅水浮动,我们互相打量着。
“你大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知道。”
叔叔声音有天然的威慑力,光线正好在他下颌线处交界,我仰着头凝视,用脚尖不停撞他后跟。
我要和他玩一些小游戏,一些别人没有的互动,这样我在他心里就是最特别的,谁都比不上我的地位。
袜子被踢脏,叔叔也没挪开脚,他把我引到座位坐下,“这是关淼淼,会在咱们家住一段时间。”
幼狮眼睛又细又长,和叔叔一样,但下垂的眼角又颇为慵懒,他朝我伸出手。
“郑子闫。”我也递过去,食指顺着他掌心的纹理刮到指缝。
他发愣了,因为我的动作,“你认识我?”
郑驰在怒瞪我,我兴奋得摇头晃脑,椅子嘎吱响,“认识!谁不认识高三校草郑子闫,哥你可帅了。”
哥哥收回手,声音缓缓的,“淼淼?哪个淼?”
我告诉他是淼淼洪流的淼,叔叔按住我不停乱动的背,叫郑子闫不要再提。郑子闫深深看我一眼,告诉我身边那只鸟叫郑驰。
我看看郑驰又看看哥哥,一下窜到叔叔身边,Mo他突出的眉骨,“哥哥,你和叔叔好像。”
我又跳回自己座位,“郑驰,你怎么不像?”
他捏着筷子不耐地敲,又看看叔叔,“关什么事?郑子闫又不是你哥,你倒是自来熟。”
我托着腮笑,“虽然我不认识你,但在我们年级见过你,你和我差不多大,就不叫你哥了。”
“我认识你,你不就是那个关五”
我正要说对啊,哥哥按住郑驰的手,说够了,和刚刚给我的一样温柔,或者更甚。
我看着郑驰笑,握紧筷子搅动,一直到米饭黏成一团。
叔叔Mo着我的头,说,吃饭吧。
愤怒本已经把心撑成巨大氢气球,砰一下被叔叔戳爆,悄无声息坠落。我蹭蹭叔叔手,在郑驰嫌恶的目光里把肚子吃得滚圆。
吃完饭哥哥和郑驰上楼了,我一直望着他们进门的方向,叔叔叫住我,“上去看你的房间。”
我跟着叔叔上楼,沿着每一块他走过的大理石地砖。
客房很好很宽,甚至比我和老婊子家的客厅都大,侧面有飘窗,可窥见楼下花园一隅。
叔叔挡在门外,我转过身问他我在哪里洗澡?
叔叔没说话,拉开衣柜旁隐藏的门。
小小的独立卫浴,干净整洁,就连毛巾都是雪白的。
我从没见过这么白的毛巾,跟家里挂的长满霉斑和Xi_ng病的抹布完全不一样。我有些不习惯,也不高兴,我的房间里不该有卫浴,这样就没借口去叔叔房间里洗澡了。
我扑上去把毛巾扯下来围在脖子上,眯着眼睛告诉他我好喜欢它,我想抱着睡觉。
叔叔一下笑了,眼角淡淡的细纹像女人连衣裙X_io_ng口正中的皱褶,再深就不便见人了。
他说可以。走廊最边上是两个哥哥的房间,三楼是主卧和书房,有事可以来找他,他要去书房了。
我点点头,将毛巾包着下巴,朦胧不清地问,“那我旁边那间房间是谁的啊?”
连衣裙突然变成真丝的,叔叔冷着脸没说话。我伸手想去抚Mo他眉心正中的皱纹,被他一下拍开,手瞬间红成一片,“是杂货间,锁上的。”
叔叔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扯下毛巾,用脚踩,用牙撕,最后站在上面拼命跳。直到雪白毛巾被玩成黑绿破布,我跪在地上,问它疼不疼?要不要回家?
它说好,然后我把它捡起来,另一个雪白如初的毛巾被扔进垃圾桶,我把它好好展开,平铺在架上。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走过去关上门,脱个精光。
房间里有个等身镜,我上前站好。
镜子里的人瘦得可怕,排排肋骨切开扔进锅,填不饱三个人肚子。
屁股很肉,侧身掰着看,数不清的青紫指痕,也不知道是韩峰还是上个星期韩峰的跟班留的,总之都让我爽过。
我记得每一个男人的形状,记不得任何男人的脸。
屁眼被草肿了,烂红的肉外翻,尾椎骨上是韩峰稀烂的字。
他真应该去练练字,好好的母狗被他写得像毋钩,丑死了,配不上我。但我还是起了Y_u望,叉开腿坐到地上,对着自己迷乱的脸开始自渎。
手指抽出来时浑身发抖,指尖的皮也被泡得发白,我颤颤巍巍扶着床站起来,挪进浴室。
亚当夏娃偷食禁果,全世界的人都耻于脱下衣服,他们都以为自己圣洁!踩着脚下土地,对钻进裤脚的蛆虫视而不见,口口声声说他们是干净的!纯洁的。我不一样,我浑身赤L_uo站在沼泽中央,蛆虫钻进眼睛又从耳道爬出,我对他们敞开大腿,说我是禁果本身。
洗完澡时还不是很晚,我在衣柜翻找局里准备的衣服。
他们选的衣服太长了,能遮住屁股。如果让叔叔去选,肯定合身,所以我穿成这样,不怪我,叔叔该负责任。
走到书房门口时,我刚想敲门,却听见杜鹃叽叽喳喳叫,吵得我头疼。
“爸!你领回来个什么疯子啊!我看见他趴在地上亲一块脏毛巾啊!太他妈恶心了!你赶快给他送出去!你不知道他在我们年级被多少男的”
“够了,郑驰,他是我郑辉的客人。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
门拉开带起一阵风,吹起我衣服下摆,郑驰怒火冲天地走出来,看到我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盯着我上下打量,小声骂我婊子,撞开我跑了。
我被他撞得往一旁倒,叔叔赶紧冲过来扶住我,“你裤子呢?怎么鞋也没穿?”
我顺势搂着叔叔腰,光脚隔着居家鞋踩他脚背,“裤子有点长啦,我没找到拖鞋。”
“郑驰被他
妈宠坏了,你别放心上。”
“嗯?”我低头换着脚踩叔叔的足背玩。
“没事。”叔叔把我抱到书房椅子上坐好,“找我有什么事?”
我低着头,伸长赤L_uo的腿,看他们上下交替,“没什么,叔叔,我有点怕。你说要是我妈妈真的那她。还有那个男人那个”
叔叔蹲下来,他似乎不擅长安We_i人,僵硬地一字一句说,“不怕,我会查清楚怎么回事的。明后天估计就能立案,然后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
“如果真的是妈妈,那你们抓得到她吗?”
“不想妈妈被抓吗?”
我犹豫了一秒,咬着下唇,“我妈妈,以前,失踪过很多次,有一次好几个月才回来,回来以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我不知道她,她”
“曾经失踪过几个月?然后瘦了一大圈?”
“嗯。”
“明天再和我去一次警局。”
“好。”
叔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书桌凌乱,他应该想赶我走,但我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眼睛睁了一会儿,我开始抖着肩膀掉泪,在叔叔手足无措之前伸出手,说我好害怕,心里难受。
叔叔很聪明,他把我抱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我双手吊着他脖子,将头埋进他宽阔前X_io_ng,闻他带着汗和热的Ch_ao湿体味。
空气黏连又闷热,我的下体和眼角都湿得厉害,叔叔圈着我一言不发,坐得笔直。
我知道他冷漠,也知道他不近人情,但我不在乎,他迟早要付出代价。
很难得,我把脚插进他大张的长腿间,无意识轻蹭,他没像上次一样推开我。
他如果把我推开,那我肯定摔到地上。这样更好,我一定扑上去解他裤子,无论他给我几个巴掌都要他赤L_uoL_uo脱下来。
等我哭够了,叔叔才MoMo我突出的脊骨,告诉我你得回去了。
我在叔叔领口抹掉眼泪,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Ch_ao润的纸,笑着拿起叔叔的手,说这是我全身上下剩的钱,要在叔叔家住这么久,这个就给叔叔当住宿费了。
叔叔一把捏住我下巴,逼我抬起头,眼里有我说不清的疑惑,还有些狠。
“你”
拇指用力得泛白,我硬生生张着下巴,伸出舌头扫过第一个指节,把白色地方全Tian了一遍。
他眼里的镇定碎成粉,触电一样收回手,任由我将钞票放进掌心。
我点了点躺在他手里的两张一百,从他身上跳下,关门前又从外面探进头。
“叔叔,早上钱掉进了水里,还没干,你可以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