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在壁灯映照下波光粼粼,像是一个小型海洋。我爱极了这精巧的海洋,但是为了避免再次被瞪,我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绕过它,跟着扑克脸走上两层台阶,进入一组双扇的白色木门。
白门里的卧房,仍旧铺满了多彩的手织地毯,只不过摆设变得非常单纯,一张拉起床幔的古典木床,两侧各放一张小几,再加上并在床尾的那张床凳,就算是全部的家私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右侧和前面全是相连的落地窗,罗马式窗幔高高拉起,窗外天空一览无遗。匠心独具的设计,让这间卧房看起来既孤独又危险,像是一座深入海洋的半岛,也像是筑在悬崖上的鹰巢。
扑克脸开了房间左侧两扇白门中的一扇,告诉我那就是浴室,接着,又有条不紊地说明使用方式和换洗衣物的摆放位置,这时,我才明白,原来他只负责接待,并不是指定我的客人。
松了一口气。
幸好刚才忙着东张西望,没有一进门就脱衣服。
走进宽敞的浴室,心脏立即砰砰砰的跳得好快,因为这里布置得就像是罗马浴场一样,墙上,地板上,全都是手拼的马赛克小砖!
双手抚摩砖缝纹理,我忍不住连连叹气。
亲眼所见的砖图,比画册上的照片还要美丽好几倍,既不新也不艳,还散发着含蓄的光泽,美得让人爱不释手。
我Mo遍了四面墙,又把地上拼贴的砖图也一一看个仔细,这才意犹未尽地脱去衣服,走进四方型的浴池里。
坐在浴池里,我把双手搭上池边,吸着冉冉飘升的水蒸气,幻想自己是罗马帝国极盛时期的公民,正在公共浴池里轻松地洗着澡呢……想着想着,我禁不住呵呵傻笑,还把头靠在池旁,结果一仰头,我就看见了天空。
真是天空!
浴池正上方的天花板,嵌着一个拱型屋顶,而且还是玻璃做的,上方的天空,透过玻璃就看得见。
泡澡的地方有天空,睡觉的地方也有天空,这房子的主人不但有钱,而且还很有品味,不但有品味,而且还很浪漫耶。
我开始有点期待见到他。
换上白色浴袍,正襟危坐在床上,等了好久,
客人都没有出现。
老板约的到底是几点哪?
我把房门开了一条缝,蹑手蹑脚地往外观望,偌大的水池厅里,只有波光映在墙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回到床边坐下,打了几个哈欠,忍不住往床上一倒。
结果就睡着了。
我才闭上眼睛,就做了梦。
在梦里,我发现那个浴室正是如假包换的罗马浴场。
马赛克拼砖的墙壁里,是流有热蒸气的空心砖,脚底的地板架高了,下面也流着热蒸气。头顶上的拱形屋顶,是为了让水蒸气凝结流下而设计的……我抬头望去,屋顶上果然凝结了不少水珠,可是水珠并不沿着拱墙流下,反而一颗接着一颗,直落低坠下来,有些滴上了我的额头,有些滴上了我的脸,还有一些,划过我的嘴唇,流进我的嘴巴里………
我伸出舌头去Tian,一Tian之下,赫然发现那其实不是水滴,而是--
手指!
我在瞬间惊醒,而且几乎是用跳的坐起来,在我面前坐着,被我Tian着手指的……竟然!是大前天那个讨厌鬼!
我又惊又气,瞪着他,说不出半句话。
我想得没错。
被他看穿了!
我早就知道,他那天盯着我的眼睛不怀好意,只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大费周章地把我找来玩!难道,在电梯里瞪来瞪去的时候,他就是一面动着这种念头,一面兴致昂然地看着我出糗吗?
又像那天一样,他盯着我,用那双让人又想逃避又想对他吐口水的傲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撇开头,但并不是示弱。
我是为了要用斜眼瞪他,而且还瞪得很用力。
非常用力。
僵持没有很久,我斜瞪的眼珠就发疼了。这回,我又是那个先移开眼睛的人。
我又输了,而且气氛好僵。
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赌气咕哝一句:“不想做就算了。”
“我有说吗?”他终于开口了。低沉的声音既冷又傲,就像他的眼神一样。
真是个讨厌鬼。
算了,随便。反正我也不是来培养感情的,而且还巴不得早点做完走人呢。
我念头一转,倏地跪起身体,去脱他的衣服。
因为一点也不想讨好,我脱得极其粗鲁。袖扣几乎是用扯的拔下来,随手往床边的小几上扔,其中一颗没有丢准掉下了来,我也不
去理它。
看见我这个样子,他动都没动,甚至就连眉毛也不挑一下。
那好,我继续。
七手八脚解开他的领带,故意抛在地毯上,衬衫扣子一颗接着一颗毫不温柔地剥开,拉出扎在裤子里的衬衫时我很粗暴,左右拉扯把衬衫整件卸下时更是卯足了劲。
结果,一看见他L_uo露出来的身体,我心里呕死了。
原来他不是只脸长得好看,身材也……,哼。
早就知道这世界不公平,谁知道上帝竟会偏心到了这种程度。又给他好看的脸,又给他好看的身体,还给他这么多钱。
他妈的。
心里猛犯嘀咕,双手却没停着。我继续向下探去,解他的皮带,一边解着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待会看见他的“家伙”,管他是大是小是粗是细,我都要鄙夷地对他嗤一声。男人对这
种事最敏感了,平常我们服侍客人,总得在这方面特别小心,可今天,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气死他。看他还骄傲得起来不?
皮带解开了,钮扣也松开了,我预备好戏谑的笑容,正想一把拉下他的裤子拉练,手腕却被抓住了。
他抓住我的手腕,淡淡地,摇了摇头。
我挫败地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转念下一个动作,他的手就伸过来了。一把抱起我,把我拉到他的大腿上,L_uo露的手臂和X_io_ng膛,城墙也似地包围着我。
坐在他的膝上,我别扭极了,因为头顶正好抵住他的下颚,双手都被圈起来抓着,脚也完全购不到地。
就是这种讨厌死了的姿势。
我拉直身子,想要蹬到地上,但他只一勾手就把我拉回来了。
又试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样。
“你干嘛啦!”我很不爽地提高声调,因为很讨厌像小鬼一样被对待,更何况还是被他这种人。“放我下来!”
抗议没有回应。
他的嘴唇在我耳边发际斯磨,好整以暇的,安安静静的,还带着湿湿的热气。我的心脏原地暴跳了好几下,被热气吹拂过的地方,又像麻痹又像生病那样地不对劲。
杰什么都教过我,就是忘了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处理。以前应付过了成打的恩客,也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
我就这么手足无措地呆坐着,跟块橡皮擦一样。
对于我的僵硬,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亲亲这里,亲亲那里,还不时闻闻我的头发,咬咬我的耳朵,MoMo我的脸。
好几次,我想化被动为主动,自告奋勇提议帮他打嘴炮,但都被阻止了。又有几次,我被身不由己的颤抖给吓坏了,差点就想用力一蹬跳到地上去,可一想到老板那张铺满寒冰的脸,只得又硬生生地忍住。
我以前一直以为,爱玩69的钢铁小开是最恶的狠角色,今天才终于发现,他那些刁难根本就不算什么。
从一开始,我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背。
视线对抗没赢过,力气差他一大截,最后就连上床也得乖乖受他摆布,更别说要他的锐气了。
好想哭喔。
几个世纪过去,我这块橡皮擦已经被玩得快要溶化了,他老兄这才进入主题,随手一拉,松开我的浴衣,手指手掌手背间替,鱼儿一般地在我大腿和股间游过来,游过去……游过来,又游过去………
我气急攻心,喉头一紧,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但不是吼也不是哭。
我发出了一种自己也没听过的,既陌生又色情的声音。
更恐怖的是,他的抚Mo移到哪里,我的血液就冲到哪里。
事实上,我早就勃起了。
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听敌人的话,我气得闭上眼睛,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谁知道,这时他竟不预警地紧紧一捏,害我倒抽一口气仰起头,好死不死,向旁一栽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羞愤之余,我连忙不屑地把头转往反方向,结果脖子上又被结结实实亲了好几下。
从头到尾动弹不得,我任由他抱着,尽情鱼肉。不间断的抚摩带来过度的刺激感,把我弄得像是吃了摇头丸的虾米那样,瑟瑟地胡乱扭动,只觉得身体愈来愈热愈来愈轻,意识愈来愈远愈来愈模糊,眼看着就要死掉了……
喔不,是要Sh_e了………
随便被Mo几下,就迫不及待地Sh_e在别人手里,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小兔子。”
遥远模糊的声音,在我耳边汤漾,像是波涛中的小船。
“小兔子。”
啊?!什么!原来是在叫我!
什么嘛!混蛋!别这样随便乱叫!!
“小兔子。”
不准叫我小兔子啦!
但是,“啊啊……啊…不………”濒临Sh_e精边缘了,没办法好好说话。
强烈的想要Sh_e出的Y_u望,像是踮着脚站在悬崖边上那样蓄势待发,我的身体紧张到了极点,不自觉地张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咬紧了牙根承受。
终于,黑暗中仿佛冲出了些什么,在眼前此起彼落地爆炸,爆炸,再爆炸………然后我就像是瞬间晕厥了,一动也不能动。
就连思考也不能。
极端疲劳的身体,在爆炸的余烬里载浮载沉,模糊中似乎感觉到有什么湿热而柔软的东西,降落在我的嘴唇上。愣了好久,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个吻。
而且还是一个深吻。
?!
啊!不行啦!!
快放开我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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