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凌霄向后退了几步,坐到矮塌上,叉开双腿,勾起半边嘴角,“来伺候本座。”
期待着看到对方震惊的神情,结果却失望了。
闵瞳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者不悦的神色,二话没说便走到闵凌霄面前,缓缓跪下来,又向前膝行几步置身于凌霄双腿之间,伸出手轻轻掀开闵凌霄的下摆,解开衣裤上的带子。
自始至终,他都用那双眼睛凝视着闵凌霄,盈盈的眉眼间似乎若隐若现着几分痴迷的烟云。对上他的视线,闵凌霄心头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震颤敢,仿佛是被那隐约的情意蛊惑了。
他皱起眉,“不准直视本座。”
闵瞳十分听话地垂下了视线,可闵凌霄却仍旧能感觉到那视线的炙热落在自己渐渐暴露出来的大腿上。
灵巧的手指从敏感的皮肤上一扫而过,带起令人难以忍耐的战栗,随后,那轻如雨点的力道落在了凌霄最脆弱的部位,一下下地勾引着,逗弄着,快感画着圈向外扩散,一直冲上神经的终端。
闵凌霄一边保持着一份戒心,一边享受着这无比舒服的感觉,仰起头,脖颈间化出一条舒缓的线,舒适的叹息声溢出唇边。他还不知道只是用手也可以有这么奇妙的感觉,在此之前,没有一个男宠能带给他如此的感觉。
果然不该让他当刺客的,这种尤物,真应该就关在自己的宫殿里,供自己任意享用。
眼看已经差不多了,闵瞳在闵凌霄看不见的Yin影里,轻轻勾起嘴角,然后张开双唇,把手中的物事缓缓吞了进去。
一团湿濡却温暖的触感包裹上来,一吞到底,闵凌霄难耐地发出呻吟,用手臂撑住矮塌才勉强支撑住自己,不至于倒下去。舌尖与口腔柔弱却缠绵的碰触,每一次Tian舐,每一次挪动,都是令人疯狂的极致快乐。
闵瞳一记深喉后,眼睛里涂上了一层水汪汪的光,他吊起眼角,从下至上看向闵凌霄,那副泫然Y_u泣却又耽溺于情Y_u中的样子,足以另任何人发狂。
闵凌霄承受不了一般抓住闵瞳的头发,脚趾都蜷了
起来,头脑中阶段Xi_ng地闪过一片片空白。
闵瞳卖力地动作着,取悦着他,手也在用恰到好处的力道一下一下揉捏着凌霄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在这难以用语言描摹的快乐中,闵凌霄大口大口喘着气,全副身心地享受着,直到一道强烈的白光晃过脑际,所有的官感提升到极限,然后倾泻。
而闵瞳,则吞下了他的全部精华,喉结上下移动了两下,他缓缓地吐出闵凌霄,几缕银丝垂落在嘴角,被他用舌尖煽情地Tian去。
闵凌霄喘着气俯视着抬眼望向他的刺客,觉得身体十分舒畅。这么美妙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过了。仿佛自从他当上了这个宫主,就没有过了。
大约是因为每当伏在某个男宠身上驰骋,自己总是要保留几分戒备,以备有靓觎自己宫主之位的人趁着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偷袭。
可这一次,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如果这个闵瞳此时起了反心,他恐怕是难以毫发无伤地制住对方。
不过很显然,闵瞳什么也没做。
“宫主,可还满意么?”闵瞳低沉而富有磁Xi_ng的声音仿佛诱惑一般询问着。
闵凌霄也不掩饰自己的愉悦,随意地用衣袍盖住自己L_uo露的下半身,半靠在榻上,脸上情Ch_ao的红晕还未褪尽,“我真是越来越后悔让你当刺客了。”
闵瞳低笑一声,“宫主喜欢就好。”
闵凌霄侧过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忽然一挥手,“你下去吧。明天到惊蛰殿报道。”
闵瞳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里显出讶异。
“有问题吗?”
“没有,只是属下受宠若惊。”
“呵呵呵呵……”Yin糁糁的笑声,“你不是早就和闵苒商量好了?念在你‘嘴上功夫’不错,本座准了。”
闵瞳弯起眼角,看起来十分开心,他叩首道,“谢宫主!”
闵凌霄懒懒地挥挥手,示意闵瞳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闵凌霄翻了个身,淹没在Yin影里的脸上,透漏出几分期待。
好久没有遇见这样有意思的人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兴奋。
大约是在这个孤岛上闭门许久,足不出户的结果。人闷得久了,一点小变动也会另自己感到满足。
闵凌霄和瑶山派掌门凤歌设计害死前任宫主长乐,之后便带着闵长乐的贴身武器凤尾瑶琴回到缥缈宫,继任了宫主之位。后又与凤歌联手夺回了半阕流落在外的化冥神功宫谱。所有事务都了结后,自己便带着化冥神功回到缥缈宫来修炼。中间也曾有人出过天价请他亲自出马刺杀一些难以得手的角色,他只亲自出过三次任务,刺杀了乾坤楼的楼主炎彬先生、京城第一首富万江程,以及朝中乃至民间都赫赫有名的抚远大将军苏禾。这三件任务都是难如登天,身为正道大派的首座,炎彬先生的实力能排进江湖前十,万江程则请了十多名高手来保护自己,但两人谁都没能逃过死劫。而苏禾的死则是最震动晏国的大事,毕竟大将军不但武功盖世战功彪炳,而且为人仁义,颇受民众爱戴,居然也丧命于刺客之手。朝廷下了万金悬赏,可堂堂人们连缥缈宫在哪里都没有头绪,更别提抓人了。闵凌霄嗜血罗刹的名号就这样传开了,第一刺客至此名扬天下。
不过杀了苏禾后,他就决定不再接任务,专心修炼化冥神功,打算等到功成之后再出宫,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大概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
说来也巧,就在几天后,大陆上的螺城据点传来讯息,说是接到一宗不同寻常的大生意。雇主一出手便是二百万两黄金,要买下晏国三王爷赵承穹的人命,而指定的执行人便是宫主本人。至于雇主的身份名字,一概没有留下,只是留下了一百万两预付的黄金,其出
手之阔绰,就算是武林中最富有的家族恐怕也难以比拟。
这单生意涉及朝廷,需要谨慎的考虑。贸然干预朝中政事,可能会牵动整个丈夫国的局面。晏国三王爷赵承穹在民间和朝中口碑一直很好,贤明仁义,很有可能在将来继承大统,这么一个重要的人如果杀了,恐怕会掀起一番风波。
不过…对于刺客来说,越是动荡纷乱的局面,他们赚得钱就越多。闵凌霄自然不会理会什么民生疾苦,更不是主张和平之人,加上将近两年都没有出过宫,整个人都因为渴望鲜血的味道而跃跃Y_u试,所以他想都没想便接下这单生意。
临出宫前,他叫来闵苒,告诉他自己出宫期间,宫中事务暂时交给他管理。
闵苒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宫主,您不需要属下随行么?”
“我自有安排。”闵凌霄若有所思地Mo着下巴。
闵苒灵动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心中有了些猜测,但没再说什么,只是应了下来。他临走的时候,果不其然听到闵凌霄吩咐他让他转告闵瞳收拾行李,明日随他启程。
闵苒出了缥缈殿,首先向大陆上发出一道讯息,向所有据点通传宫主将要出宫的消息,然后便回去惊蛰殿中所有刺客居住的塔楼,径直去了闵瞳的房间。
进屋时,闵瞳正在煮茶。一整套的青花茶具,靛蓝色的莲花图案盘结在洁净的白瓷上,浸溺着茶香的轻烟如同阳光里的灵魄,袅袅娜娜地模糊了那双浅褐色的眸子。
“来得正好。”闵瞳微微一笑,抬起眼帘,“茶快要好了。”
闵苒一见他,便如同孩童一般咧开嘴笑着,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把配剑靠在桌檐上,“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
“哪有什么雅兴,想喝茶了而已。”说着,抬手把闵苒面前的茶杯放入热水中烫了一圈,然后提起茶壶,琥珀色的茶水便倾泻而入。
闵苒捧起茶杯,在鼻子前闻了闻,陶醉地“嗯”了一声,轻轻抿了一口,随即道,“好喝~”
闵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就是普通的茶叶而已,哪有什么好喝不好喝的。”
“宫主要你和他明天出宫。”闵苒若无其事地扔出一颗炸弹。
闵瞳抬到一半的手定了下,然后又缓缓放下茶杯。
闵苒见他半天没说话,“你不愿意去?”
“是你之前跟我说的刺杀赵承穹的事?”
“对。”
“呵呵…”闵瞳忽然笑了,眼睛深处闪着熠熠的光,“愿意,我当然愿意去。”
“不过,我觉得他对你的企图可不单纯。”闵苒露出有点担忧的表情,大眼睛也暗淡下来,“你能自保吗?”
闵瞳看着他,自信满满,然后安抚地笑了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唉…你总是喜欢干这些冒险的事…万一被他发现,把你杀了怎么办?他现在可是已经练到第八层了…没有人打得过他。”
“你相信因果报应吗?”闵瞳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幽幽问着。
“报应啊……”闵苒托着脸颊,一副认真思考问题的样子,然后摇摇头,“不信,我们当刺客的,要是相信的话,岂不是活得很痛苦?”
闵瞳嘴角微微抬起,本来温和无害的面容,一时竟有些诡秘了,“我倒是相信。每做一件事就是种下一个因,之后总会尝到结出的果。你害了一个人,你以为他不会有机会回来报复,可总会有那么一次,你会尝到你让别人
尝过的痛苦,即便是以不一样的方式。”他说着,抬起头来看着闵苒,“他不是好人,我也不是,我们都会遭报应的。如果他先遭报应,那必定是在我手里,而我如果失败,那便是我先偿还这些年来的血债,都是迟早的事。这么公平的法则,看得清楚的话,怎么会活得痛苦呢?”
闵苒看着他的笑颜,目光温柔下来,半晌没办法似的摇了摇头,“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宫里的事,我会开始想办法帮你料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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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闵瞳便背起简易的行李,到码头去见闵凌霄。
茫茫岛的码头在东方,正好可以看到太阳升起的方向。寂静的晨雾中,长长深入海中的山峦上耸立着数尊高大宏伟的雕像,每一尊都身着严正的深衣,面容或年轻或老迈,但都容色肃穆,有些双手按剑,有些彩绫缠身,尊贵之中不乏飘然优美。此时正值日出时分,橘红色的光芒从大海的尽头喷Sh_e过来,给雕像的脸上蒙上一层辉煌的光,染上几分希望般的色彩。
浅滩处有一片灰色的堡垒,一道长长的栈桥从岸上一直伸入海水中,一条船已经扬起了素净的帆面,整装待发了。
宫主出行,宫里将近一半的刺客都前来送行,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寂静无声地跪在栈桥上,看起来是有些森冷的壮观。闵凌霄一身暗纹墨绿锦衣,手里拿着他的佩剑青冥,长发只束起了上面的部分,一副贵公子的打扮。然而他一身Yin沉危险的气息,却是长在骨子里,再繁华柔软的服饰也软化不了。
闵瞳相比起来就朴素多了,只是简单的黑色长衫,但整个人却像是和煦的朝阳,熏人的暖风,盛满了阳光碎片的眼睛一扫,便扫尽人间Yin霾,惹得被这束光吸引的人,都会如飞蛾般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闵凌霄斜着眼打量着闵瞳,心里又有了些不爽的感觉。
这个人身上的这种不属于刺客的感觉,他一辈子也有不了。他永远也变不成这么一束光,只能做Yin沟中的影子。就算他已经清扫了一切障碍,站在了最高的山巅,漫天洒落的阳光也会避开他,不给他任何一寸光明。
不过没关系,反正拥有权势,就能拥有一切。就算是这个人现在还不是自己脚下的蝼蚁,只要自个儿想,随时都可以毁灭他。
思及此,嘴边一点不怀好意的弧度,但很快就随着他转身的动作消隐。登上船的霎那,所有刺客齐声高喊,“恭送宫主!”被轰隆的声音簇拥着,航船缓缓驶向碧波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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