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瀚冬昏沉的脑子里终于清醒了一线:床上比这里更危险,口完说不定就会被顾永年按着就床办了。
他抹去脸上水珠,咽了口口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轻声说,“床上”。
两人水淋淋地转移到床上,像吻出了瘾头,上面接在一起,下面也紧紧贴着。
既然说了要给他口,展瀚冬便将人推倒在床上,跪趴在顾永年双腿之间。
没有谁会特别喜欢吃那玩意儿,先前只不过想挑逗顾永年,他才频频用这个来引他。但展瀚冬发觉他现在很想吞。将那物吞进喉里,吞进身体里,缠着它,绞着它,榨出体液,令它兴奋。顾永年沉浸在y_u望之中的声音是很沙哑的,沙哑得异常xi_ng感,令人难忘。
他正要张口含下,头发突被顾永年抓着,令他抬起头来。
展瀚冬一张脸都被情y_u烧红了,眼睛是ch_ao的湿的,视线里是一个摇摇晃晃的顾永年。
顾永年起身靠近他,吻得又轻又淡。
展瀚冬受不了,他浑身都燥着,恨不能被人从上往下、从外到里地爱一遭,或是被一桶冷水迎头浇下,好得以平静。他抓着顾永年的肩膀,还未靠近就将舌头伸出去,要顾永年去照应它。
“这么急?”顾永年捏着他下巴,“张口。”
展瀚冬又怕又急切,张开了口,舌尖颤抖着。
顾永年果然没有再吻他,而是让他张着口,去含自己胯下那东西。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扑进了展瀚冬的鼻子里。他像是被蛊惑了,像是中了毒上了瘾,迷恋地tian着,将它深深含进口里。
舌尖在xi_ng器的沟壑与筋肉上流连,展瀚冬无法给他做深喉,那器官太粗长,他根本含不完。但今夜他特别卖力,吞吐tian舐,饥渴得不像自己。
脑袋里有一个被情y_u迷惑得发狂的展瀚冬,还有一个清醒的展瀚冬。那个清醒的小声说话,展瀚冬听不清楚,只当他什么都没说。顾永年探手去揉他已经硬挺的ru头,用了点力气去拉,酥麻的疼痛令展瀚冬呜咽地呻吟。他口里还含着顾永年的xi_ng器,却被他挑逗得颤抖。
顾永年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在浴室里的擦枪走火就让他徘徊在高ch_ao边缘。他按着展瀚冬的头,略略抬起屁股尝试进出。
青年被水浸湿的柔软发丝缠在他手指上,让他不敢太过用力。
这样温顺,这样诱人,这样乖,又这样让他喜欢。
展瀚冬这时被弄得难受,xi_ng器头部恰恰捅进他喉咙,他忍不住收缩喉管。
这么一收,顾永年顿时就sh_e了。
精ye全灌进他喉咙里,盛不满也咽不下去,他呕了几下,抓起一旁的纸巾吐了出来。
顾永年还在喘气,见他被呛得流出了眼泪,不禁温柔起来,伸指擦去展瀚冬脸上水痕与嘴边的精痕。
“张口。”他低声说。
展瀚冬这回却不肯开口了。他抬头殷殷看着顾永年,顾永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可从没想到从展瀚冬眼里能看到那么多狂热的渴望和爱慕。
顾永年起身想去吻他,展瀚冬却伸手推开。
“你……你说说话。”展瀚冬说,“说什么都可以。”
顾永年很茫然。他抓抓胯下半软的那根,想了一会儿,问展瀚冬:“你还没告诉我第三名到底是什么奖品。”
展瀚冬坐在床上盯着他,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顾永年心里觉得很奇怪,又听到展瀚冬开口了。
“再说,再说多一些。”展瀚冬抓起被子将自己下身盖着,口吻里带了些哀求,“我喜欢听你说话……多说一点。”
顾永年心里难得地开心了一下。他明白了:展瀚冬在欣赏自己。无论是现在光溜溜的模样,还是情事之后沙哑的声音。
他便说了许多,絮絮叨叨,从公司的事情,说到车辆保养,甚至还谈到了一些和范景的过去。
第二天球赛结束,一身是汗的展瀚冬连衣服都没换,直接来敲顾永年的门了。
敲了半天没有人应,身后经过的服务员告诉他这个房间的客人已经退房了。
不仅是顾永年,那些副总也纷纷走了。他们原本就只逗留一个晚上而已。
展瀚冬愣了一阵,从心底里对自己发出一声冷嘲。
他也不想回房,所以又走了出去,在度假村里闲逛。山上可以看到海,平静辽阔,在四沉的暮色里显出一丝残存的辉煌。
展瀚冬坐在大石头上发愣。直到四周都黑了他才掏出手机,翻出一堆录音,开了最低的音量,像是怕跟人分享似的,压在耳边听。
录音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快乐的,忧郁的,或是低哑的。
他声音发哑的时候,和顾永年的声线就极其相似。
展瀚冬闭了眼,听得投入,甚至愉快。
项目完成之后,旧的项目组解散了,紧接着又将人员重新分配,组建了新的项目组。
展瀚冬觉得工作连轴转,让他很累。
年关近了,人心便有些不稳。
展瀚冬掐指一算,咦,顾永年有挺久没来找过自己了。
他心想可能是顾永年察觉了某些端倪,又觉得这人应该没有那么敏感。
顾永年倒不是不去找他,是没有空去找他。他早就跟家里出柜,说明了自己不会和女人结婚,结果父母亲人现在倒是上赶着催他去和男人相亲,好赶快生个孩子玩玩。
顾永年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子,自然也毫无这个打算。
爹妈从国外飞回来,耳提面命,他周旋许久,终于将两尊大佛请了回去。一口气没喘匀,收到了展瀚冬发来的信息,问他今晚有没有空,想过来。
顾永年自然说有空。他回到了家,罕有地拿起清洁工具,粗糙但有效率地清扫了一遍,尽量将物件都摆放整齐,好给展瀚冬个好印象。
他整理完了,才想起展瀚冬到这里来也不是第一次了,留什么好印象。
也不晓得这念头怎么出来的,顾永年想了想,想不明白,这时听见门铃响了。他给展瀚冬开了门,让展瀚冬搭电梯上来。
公寓楼安保措施严密,一层一户,电梯直达。展瀚冬出了电梯门,被迎面扑过来的空气清新剂气味熏得差点又退了回去。
“欢迎。”顾永年说。
展瀚冬:“……”
他看到顾永年在10°上下的天里只穿了件短袖衬衫,心想这人是不是被冻傻了。
毕竟是自己老总,而且今天是来说正经事的,展瀚冬也不想吐槽他,自来熟地开始自己找吃的。
顾永年在水下洗苹果,洗着洗着,回头问展瀚冬:“你想生孩子吗?”
展瀚冬:“……我生得出来吗?”
顾永年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要孩子。”
展瀚冬呆了一会儿,没明白这人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他老实回答:“不喜欢。”
顾永年很满意,点点头,继续洗苹果。
展瀚冬吃了所有能吃的,觉得有些饱了,瘫在沙发上,等顾永年。
他这次主动找顾永年是想跟他说,结束吧。
炮友关系很浅薄,两人来了兴致就打一炮,或者打几炮。打得开心了,就持续不断地打。等到某一方疲倦了,可以起身说中止。
他知道顾永年没有别的炮友,这人怕麻烦。他也没有别的炮友,他只有顾永年一个。
顾永年有时候粗鲁,但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温柔的,是一个很带劲的情人。
展瀚冬想断,是有些不舍的。
但再下去,他觉得挺危险。
顾永年只将他当做范景的替身,他则将顾永年当做……那个人的替身。跟替身玩出感情来了,不是什么好事。他要及时止损,以免自己陷进去。
若是真将所有条件列出来比较,顾永年确实很好,非常好……除了不是那个人之外,简直就是他的理想型。
展瀚冬有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斑点,是一只疲惫的飞蛾。
顾永年的脸出现在他视线里。
“看什么?”他笑着问。
“不是看你。”展瀚冬说。
顾永年低头吻了吻他,低声道:“那现在看我吧。”
展瀚冬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恶寒。他连忙推开顾永年坐起来,擦擦嘴巴。
顾永年不高兴了:“擦什么?什么没吃过,口水都擦?”
何况他只是碰了一下,根本没有口水。
展瀚冬心想速战速决吧。他见顾永年站着,自己也站了起来。
“顾总,是这样。我觉得我们这个关系,其实没什么维持下去的意义。”展瀚冬说,“不如就这样断了吧。你开始的时候跟我说,这事情是你情我愿的,如果你或者我有一方认为该停了,那么就停。”
顾永年愣了半天没回过神。
这话他确实说过。但他当时是怕自己条件太好功夫太硬,会弄得展瀚冬死皮赖脸地巴上来,于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也是给展瀚冬留了面子。
没想到现在这面子甩到自己脸上来了。
“为什么?”他语气一转,变得不悦。
展瀚冬挠挠头,总不能说“我怕我会真的喜欢你”吧。他想了想,找了个比较合理的借口:“我想找个人好好谈,过日子的那种谈法。”
顾永年没声了。
这理由太好,他没办法说不。
目送展瀚冬离开的时候,顾永年还有些迷惑。
就这样结束了?他满心茫然——展瀚冬倒是干脆。他怎么办?刚刚知道人要来,他还特地去买了一堆玩耍的装备呢——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恼怒地抓抓头,觉得心头烦躁,狠狠捶了一把阳
台的窗子。
分了就分了,也不见什么不适应。两人平日除了肉体交流,也不见太多的情感沟通。
展瀚冬仍旧认真工作,顾永年仍旧认真出差开会应酬。
年尾很快就到了,各个部门热闹地筹备年会。据说今年顾永年设置的头奖是一辆七人座,人人摩拳擦掌,很激动。
展瀚冬心想这么大方……好吧这人确实是挺大方的。
他抽签抽中了舞蹈, 脸上顿时拉出数万条黑线。
“我不!!!”展瀚冬嘶嚎,“不跳!!!”
说来也巧,所有抽签的人之中只有他一个男xi_ng。妹子们兴奋得四处奔走:“展瀚冬要跟我们一起跳《好运来》!开场舞!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