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我们三个只好抱成一团,大家都觉得几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挺别扭的,可是现在也没办法,可能是刚才手受了伤,又太冷了,我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醒的时候闷油瓶正抱着我,胖子在旁边敲打那口棺材,看见我醒了,嘿嘿一笑,笑的特暧昧,说刚才你就快冻死了,幸好小哥抱着你舍身相救,他挤挤眼睛,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我刚醒的时候还尴尬了一下,听胖子这么一说,反倒好了许多,我挤兑胖子,说我也救过你,你怎么不以身相许?

胖子听了停下手中的活,学女人般扭着走过来,一只手指推了我的额头一下,道,死相!我一愣,难道胖子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突然想起来我们来时路上看的二人转,一下子没憋住,噗——的笑了出来,回头看闷油瓶脸上也带

着笑,胖子转身走回棺材旁边,跟我们招手,你们快过来看。

一Mo一样的人

墓室里的棺材并不大,整个都被一层三指厚的玉皮包裹着,胖子在刚才已经把玉皮撬开了一道缝,里面的棺材露了一点出来,隔了很远都能感觉出里面散发出的寒气。

胖子跟我说,刚才我睡着的时候,他已经把整个墓室都搜过了,这个墓跟平常我们见到过的墓有很大的不同,一般达官贵人的墓穴,都会分为几间墓室,除了墓道,还有专门用来放陪葬品的墓室,就算没有,也会在主墓室四周放上陪葬品。但是这个墓,只有放棺材的主墓室这一间,并且,胖子龇牙咧嘴的说,显然很是痛心,什么陪葬品都没有。

我四处打量了一下,墓室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尽头,这里的确除了这口棺材,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太不符合常理,既然墓主能用得起这么大一块玉,怎么会什么陪葬品都没有?要知道,古代人对于陪葬品是很看重的,他们相信墓主人在Yin间将会继续使用这些东西,除非是一贫如洗实的人,或者,修这间墓室的人,并不在乎墓主人是不是能用上这些东西。如果是这样,修这间墓室的人,难道是为了困住墓里的“人”?胖子又把棺材上的玉皮撬开了一些,我看向闷油瓶,他没什么反应,这里面的“人”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终于棺材上面的玉皮都撬开了,整个棺材都露了出来。

冷!离得最近的胖子硬生生的打了个冷战,抱了抱肩膀,连闷油瓶也微微的抖了一下。玉皮下的整个棺材都呈半透明状,隔着半尺厚的棺材,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墓主人的尸体保存的还很完好,衣服都没烂掉。如果不是那时候冰箱还没发明,我真要怀疑这整个棺材就是一大块冰。

胖子敲了敲棺材,冻的一缩手,他激动的叫道,我靠,这个棺材是一整块的万年玄冰!我也愣了,这种东西传说中极为珍贵,生在极寒之地,几万年才能长出来那么一块,以前有位皇帝得到了龙眼那么大一块,视为珍宝,赏了他最宠爱的妃子,还引来不少纷争。当年那个皇帝只不过有一小块,已经价值□□,我们眼前这一块,足足有两米长,几乎一米宽。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却没想起来,那边胖子已经在棺材上找了一圈,回头跟我们说,这上面没缝啊?整个棺材都像是浑然一体,没有一点缝隙。这种万年玄冰质地很硬,我们手里的工具都不能伤到它,我们又敲又打了半天,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办法打开它。

转眼之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夜,现在外面天应该已经亮了,我又累又饿,坐在地上休息。胖子不死心,四处乱敲,我坐在地上想着刚才在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我们忽略了。转眼瞥到地下被胖子扒下来的玉皮,突然发现上面好像有字。

我爬过去,歪的几乎脑袋都挨到地上,上面的是一行小字,以麒麟之血开启XX之门。中间有两个字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整句话却十分清楚,是说开启这个棺材,必须用麒麟血。我大叫闷油瓶和胖子,让他们一起来看这上面的话,我还没说完,闷油瓶已经走到棺材旁边,拿起身上的刀,往手上划去。

血缓缓浇在棺材上,透过看起来平整光滑的棺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渗了进去,渐渐的,在棺材的上面,浮现出闷油瓶身上麒麟纹身的形状。血越渗越深,在棺材的四边上,画出了一道红线。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里面的“人”到底跟闷油瓶有什么关系?

绕棺材一圈的红线已经合拢了,胖子又去试了试,这次棺盖很容易的就被推开了,里面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露了出来,胖子突然向后跳了一步,冲着闷油瓶喊,这是什么东西?我一看之下,顿时连头发都竖了起来,棺材里的人,长了一张跟闷油瓶一Mo一样的脸!

我一时心乱如麻,刚才闪过的念头突然清晰

起来,我们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就是闷油瓶的血在这里太好用了点。墓室整个机关的设计,彷佛不是为了让人进不来,而是确保他能进来,顺利打开棺材。

一时间墓室里静的可怕,棺材里的“闷油瓶”除了头发比外面的闷油瓶略长些,穿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服饰,其他的几乎完全一样,虽然面色苍白,却栩栩如生,彷佛随时都能醒过来。我望了望棺材里面的“闷油瓶”,又望了下棺材外面的闷油瓶,闷油瓶只是冷冷的站着,瞪着那具棺材,然后,突然把手伸向棺材里的人的脖子。这个画面十分诡异,像是一个人要掐死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想到老痒在秦岭跟我说的故事,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想上去阻止,已经来不及,我大喊一声,你要干什么?扑了过去。闷油瓶的动作比我快了许多,他迅速的把手缩了回来,从棺材里人的头发后面拿出一样东西。我前冲的力量太大,一时收不住,直接撞到了棺材里,手伸到了棺材里的人的脸上。玄冰的寒气都喷在我身上,然而让我更冷的是,我的手上,感到了一丝轻微,却确切存在的呼吸,棺材里的人,是活的!

锁龙

我几乎连滚带爬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直愣愣的瞪着棺材。离我最近的闷油瓶伸手拉了我一把,我一惊,没等过脑子已经手脚并用后退了一段距离,避开了他的手,闷油瓶一下拉空,就站在原地没有再动。胖子喊了我一声,“吴邪,你没事吧?”我的声音都在抖,我说,“胖子,里面的东西,是活的。”胖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用手划过棺材里人的面孔,然后又跳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工兵铲差点扔出去,他吞了口口水,对着我跟闷油瓶喊,“他姥姥的,这是哪个品种的的粽子?”

棺材里的“人”在我们喊了半天之后,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胖子看着不像有危险,犹犹豫豫的又上前看了看,然后Yin着脸问我和闷油瓶,怎么办?要不要先下手为强?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闷油瓶没有说话,伸出两根手指继续在棺材里Mo,胖子的表情Yin晴不定,我想他也想到了,这棺材里的活人跟闷油瓶长的一样,锁龙沟里的墓至少有几千年了,闷油瓶的祖宗再能活也得变妖怪,闷油瓶要进这里也十分容易,他这次失忆又十分古怪,难不成他之前来过这里?还是说,躺在这里的,难道才是真的闷油瓶?这个跟我们一道来的只是拿秦岭神树的物质化能力又分裂了一个?

刚才闷油瓶要拉我的时候,这个想法在我脑袋里就很模糊的想到了,可是现在想想又不可能,闷油瓶在杭州只是失踪了几个小时,坐飞机也不可能来回。 秦岭的物质化能力也只是老痒的一面之词,那次经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物质化这件事也太神了,不能全信。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我这么怀疑闷油瓶,实在是他失忆的太频繁,虽然闷油瓶还是闷油瓶,我见到棺材里的人的时候,还是有一刹那的想法,如果这个是那个还记得跟我和胖子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的闷油瓶多好。这么一想实在有些羞愧,闷油瓶就算失忆了哪次不是把我跟胖子当哥们舍身相救,我们却怀疑他。

就在我坐在地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闷油瓶已经把整个棺材都Mo了一遍,回头跟我和胖子说,没有了。他拿起之前Mo出来的东西看,那个东西像是一卷竹简,不同的就是,这看起来像竹简的东西也是玉做的。

棺材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只是随着棺材盖打开的时间越来越长,

呼吸也越来越清晰,彷佛随时都能醒过来。胖子还保持着戒备状态,跟我们说,“你说要不要咱先做点啥?”我看了棺材里的人一眼,叹了口气,问胖子,“对着那张脸,你能下的去手?”胖子拿着工兵铲从几个方向比划了一下,然后对我摇了摇头,“我还真下不去手。”看来变成自己关心的人这招,放眼古往今来都好用。

闷油瓶已经把手里的玉简打开了,我跟胖子凑上去看,上面满是刻上去的小字,密密麻麻的很多。这种文字跟古代女真族的文字很像,我收集了不少拓本,里面的字多少也认识一些。上面写的内容很长,我看着看着几乎骂出声,胖子在旁边问我,“怎么回事?”我抬头看着闷油瓶,闷油瓶也在等着我说,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突然我叫了一声不好,转头去看,棺材里的人的呼吸已经快赶上正常人一般,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一种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我大叫胖子和闷油瓶,一起把万年玄冰的棺材盖盖上。胖子以为棺材里的人要诈尸,急着要找黑驴蹄子,我边抬棺材盖边跟他说,里面的人是活的,你找黑驴蹄子有什么用!

终于棺材盖被我们盖上了,胖子擦了一把汗,对我说,“天真你赶快说,这里面写的什么?”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从最无关紧要的说起。我指着棺材,“上面说这是从极北之地找到的万年玄冰,它的温度十分低,能保存尸体不腐,跟生前一个样。因为它极寒,所以整个墓室的气温都很低,那些玉蛹就是在玉里作俑以后,被冻了起来,直到咱们进来,温度才让它们活了过来。不出意外的话,”我撇了眼闷油瓶,“闷油瓶的血对它们一样好用。”胖子听罢,又对那块玄冰打起主意来,只是鉴于棺材里的人的样子,有些迟疑,他捅了捅我,“棺材里的人是谁?跟闷油瓶啥关系?”

我看着闷油瓶,接着道,“这里面的人,应该就是闷油瓶的先祖。”胖子一乍舌,“都多少年了,他怎么还活着?”我正犹豫着要怎么说,闷油瓶已经接口,“因为他也吃了某种东西。”刚才棺材里那种香气,现在还似有似无的留了一些,闷油瓶一定也闻到了,文锦尸化之前的那种香气。

闷油瓶20年前跟现在一样,文锦也没有变老过,虽然我没再见过三叔,但是以他们在海底的经历来看,三叔也应该没有变老。这些都是因为他们在海底的墓里被人喂了某种丹药。我突然想起格尔木那个像实验室一样的神秘小楼,想起来文锦寄给我们的录像带,顿时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冒出来。

胖子看我不说话,只是发抖,以为我是被冻的,他推了一把闷油瓶,“小哥,给点温暖。”我转头愣愣的看向闷油瓶,不知道怎样开口,或许我不说,闷油瓶早就猜到了,所以才那么淡定。胖子等的不耐烦了,把玉简从我手里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指着最开始的一行字问我,“这两个字是不是麒麟?这行字啥意思?”那行字勉强翻译过来,应该是,字喻麒麟吾儿。

棺材里的人应该就是玉简上所指的麒麟,而修这座像墓的一样的东西的人,是麒麟他爹。玉简上文字写的洋洋洒洒,看起来情真意切,总结起来就是几句话——麒麟他爹是古代一个国家的王,有一天他得到了一种可以长生不老的丹药,但是这种丹药还是半成品,每个吃了丹药的人反应都不同,一心追求长生不老的王于是用了离他血缘最近的儿子做了试验品。麒麟吃了这种丹药,开始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后来身上就散发出了那种尸化前的香气,王一方面是因为愧疚,一方面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于是就找了块万年玄冰把儿子冻在了这里,为了确保不被别人发现,而又能让麒麟的后人有朝一日找到了阻止尸化的方法,能把麒麟弄出来,他找了个四面环山的地方,又在埋麒麟的上方修了房子,让佟家人守着。他没想到很多年后,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为了挖防空洞,竟然硬是把这半石半土的山挖通。

胖子听的义愤填膺,“这老头太不地道了,我就没听过历史上有相关记载,我看他除了留了一封看着像忏悔信的玩意找个心理安We_i,压根就没想着让人能再把他儿子救出来,就是想毁尸灭迹。”

我看了眼闷油瓶,闷油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也许他早就知道,他最后追寻的真相,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胖子出于同情把玉皮又给盖棺材上了,说等我们出去了,就把这个盗洞也封上。看见我还在那傻杵着,推了我一把,说咱们这次来也没啥收获,上去吧?又指着棺材说,“咱们就把这东西留着没事吧?”

怎么没有收获,我想起霍铃,想起文锦,想起三叔,还有站在面前,表情一直没变过的闷油瓶。胖子刚才只是关心啥也没倒到,又好不容易同情心泛滥了一把,现在看我这样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先是骂了一句,然后喊出声,“那岂不是小哥跟你三叔他们,都是试验品?”不仅是闷油瓶和三叔,还有那个在录像带里诡异爬行的“我”,恐怕,都是试验品。

我不知道谁能动用这么大的能量,集结了这么一大帮人给他们做试验品,我甚至不知道,这里面牵扯了多少老九门的人,这些老九门的当家知不知道自己的后人成了试验品,还是老九门之间根本就有约定,每一门都从自己门里选出一个人来做试验品,我只觉得很可怕,当初那看似思女心切的霍老太太的脸,也突然扭曲起来。

我们从锁龙沟里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正午,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却暖不了心里的寒气。锁龙沟里锁的并不是一条龙,而是麒麟,大概是佟家先人编出来的名字,宣扬这里风水好,掩饰在穷乡僻壤盖起来的大宅子。

下山的路上,胖子突然对一直没说话的闷油瓶说,“哎,你也别担心,我们这不还在查着吗?说不定哪天就能找到不用尸化的办法了。”我们都没说话,他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麒麟之后已经过了几千年,看看霍铃和文锦,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尸化。胖子急了,继续道,“大不了我也给你整块万年玄冰,既然那老头能整到,胖爷也肯定能。就是你知道,胖爷我漂泊惯了,给你守着是不太可能。”他用胳膊撞了撞我,“到时候就交给吴邪。”我正想着,说不定哪天自己也尸化了,抬眼看见闷油瓶正望着我,像是等着我回答,我心里一疼,接口道,“好,到时候我就在上面盖上几栋房子,把铺子也搬过去,祖祖辈辈的,守着你。”

—end—

篇外:吴邪日记

从兀术回来,大家都心事重重,闷油瓶想着那个被封住的不知道第几代的先祖,我则担心着有一天在闷油瓶身上闻到相同的香气,更怀疑,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能在自己身上闻到相同的香气。胖子一路上讲着笑话逗我们,明显也是强颜欢笑。

追求长生不老的人古往今来很多,且不说秦始皇派徐福带着童男童女东下改善了日本人的基因便宜了那帮人,古代每一个追求长生不老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大概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目光短浅了点,从没有这方面的奢望。我总想着,等有一天我老了,还守着那个小铺子,王盟牙都掉了几颗,一说话就漏风,胖子比年轻的时候更胖了,他家人怕他高血压,不让他吃好的,他就借口看老朋友来蹭饭,我说他廉颇老矣,跟他抢着吃了一大桌子的菜,撑的瘫在椅子上不想动。那时候闷油瓶应该也是个闷老头,因为胖子经常来蹭饭,把筷子用的跟他那两根手指一样好,在胖子的魔爪下抢出了最后一块鱼肉。

我一想到这些,就觉得能慢慢变老,实

在是一件太好的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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