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经侦办公室出来,闻辰易的工作就没怎么顺利过。所谓口口相传的八卦其实是梁初牵的头,这位善解人意的经侦科长,在看到陈既明一声不吭的惨烈战果后,充分发挥了革命同志的伟大jīng神,给下属使了个颜色,说让闻律师以后多来经侦科坐坐,年轻人多沟通才能相互理解,于是不知因果的小警员们百思不得其解,却将“上行下效”发挥到了极致,闻律师的英名在经侦的圈圈里越描越黑,最后终于如愿挂上了黑名单。
在连续一周被放鸽子之后,闻辰易面色沉郁地回到律所。
‘“啪——”
闻辰易把卷宗拍在桌上,低骂一声:“小孩子的把戏。”
律所骤然安静了一秒,办公间的“高墙”里蹿出几个脑袋左右望望,接着细小的声音讨论起来,又恢复了原样。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端着茶杯走过来,不急不缓,“大清早就一身怨气A。”
闻辰易瞟了他一眼,迁怒地不想理会,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电脑准备做事。
隔壁的杨文茵nv士爆料道:“闻律师肯定又在市局碰壁了。”
“碰壁?”那人走到闻辰易身后,审阅一般轻轻翻了翻他桌上的文件,是原封不动送还的材料,心中大概了然。那人名为龚凡,是律所目前最年轻的He伙人,佯装思索地笑着说:“要我帮忙吗?”
“不用。”
龚凡毫不顾忌地倚坐在闻辰易的办公桌上,整个人悠闲的气场与律所忙碌的生活格格不入,他缀了口茶老神在在:“那个警察这么折腾你,你还忍得住,真不像你的作风。”
闻辰易正噼里啪啦敲键盘,看他一脸嫌弃又努力压制住烦躁的表情便知道他在回复当事人,这种在哭天喊地的情_gan宣泄中,才能挖出芝麻大点案件逻辑的事情总是让闻辰易怀疑人生。又没睡好的一天,他的动作比以往迟钝。
过了几秒,他才嗤笑一声:“那就是个神经病,你会跟神经病计较吗?”
龚凡闲适地对着身材瘦削而有韧劲的闻律师欣赏了一会儿,逗猫似的撸了一撮毛,说:“不会,但我会想办法永远不和他遇上。”
闻辰易一边敲字一边不慡,难得聒噪:“市局说起来多大个级别,也就那么点地方,刑侦经侦来来回回就这么些人,还全特么是他熟人,老子要告他滥用职权。”
“然后你的案子就从进不了科室变成了进不了市局的大门。”杨文茵幽幽地说。
“哼。”
闻辰易受气的时候会微微瘪着zhui,平时冷淡的样子看起来脸上没什么r,终于露出大一点的表情就会发现这人左脸颊有一只梨涡,浅浅的,整个人有了些生气。
龚凡早就发现了这点,尽管情况极少,但当他看见这只梨涡的时候,jīng明的表情里会透露几分欣慰的意思。
比如现在,杨文茵竟然从这只懒散的狮子的眼神里_gan受到了慈爱?
龚凡无视杨文茵的震惊模样,像是拿闻辰易没有办法:“算了,我来吧,跟当事人商量一下,签个字,让小杨去把案子转过来。”
“不用。”
龚凡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遇到困难要知道寻求帮助。”
“你就比我大四岁,刚刚挨了而立的边,跟个老大爷似的。”
龚凡重重地拍了他一下,恨铁不成钢,威bī道:“案子,拿来。”
隔壁的杨文茵先闻辰易一步双手奉上,谄媚说:“大佬给您,顺便,我这有个小活,很小很小,拿捏不准,您帮我一起做了呗?”
龚凡长者似的摇摇头,鼓励道:“年轻人要学会自立。”
“大佬,您的双标太扎眼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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