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shòu一样的喘息,混乱yīn暗的房间,锥心一般的疼痛。

“不要!求求你!唔!不要!”

……

我又一次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了。枕边都是汗水,黏腻cháo湿,厚实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不知道有没有到天亮。

“滴滴滴,滴滴滴。”手机响了。

“喂?”

“喂?俞鹤?这个月的稿子你打算什么时候jiāo啊?拖了几天了?”

“哎,这不是我这几天发情期嘛!缓几天吧吕大编辑!”我猛的坐起来,扒了一下窗帘看了看外面,唔,好刺眼。

“我记得你前两个星期刚刚用发情期糊弄我呢?”那边似乎在吸烟,我听到了烟草嘶嘶燃烧的声音。

“额…明天明天一定jiāo稿!”说完我便挂了电话,把手机随便扔在了地毯上。

其实我用发情期这个借口拖稿不是一次两次了,吕景致每次接受我这个借口,但是我俩心知肚明,我不会有发情期了。

我是个omega,初中第一次在学校发了情,那时体育课,被学校里一个不认识的alpha从操场拖到了器材室,qiáng行标记了。

无论我怎么求都没有用,当时因为发情还有alpha信息素的作用,浑身无力,只记得被标记的痛楚令我浑身发抖,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学校为了掩盖这次事故,把我开除了,那个alpha也不知踪影。我本来就是被收养的,结果收养我的养父母又把我送回了孤儿院。

在那之后的我被噩梦缠身,梦见的都是那个yīn暗的器材室,和alpha猛shòu一样的喘息。

抑郁难当,我把我的故事艺术化写下来贴在网络上,竟然意外的广受好评,说我的作品饱含抑郁却又治愈人心。每次看到这样的评价我都觉得很无奈,哪里治愈?我只不过甘心死掉罢了。

后来陆陆续续有杂志社找我约稿,我能够养活自己了,便在外面租啦一个房子,平时就闷在里面写稿,大部分时候还是发呆,我不敢睡觉。

和那些杂志社的合作都很愉快,和吕景致的合作是最愉快的。

吕景致是个三十岁的huáng金单身alpha,金牌编辑,第一次在咖啡馆见面的时候着实让我眼前一亮。因为之前见过的编辑都是地中海啤酒肚的油腻beta大叔,而大概是因为吕景致是alpha的缘故,很帅,很有气场,在咖啡馆里不停有人侧目看他,不过我对alpha不感兴趣,甚至有点畏惧,即使他长得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

在不拖稿的时候,我俩关系还算不错的,有的时候会一起去酒吧喝酒,他会不停的被一些omega搭讪,但是他总是冷冰冰拒绝,我就在旁边笑着看那些被拒绝的omega委屈的样子,挺好玩的。

我脖子上一直系着一个黑色的宽带项链,是为了遮住那个被标记的腺体,即使现在有技术可以去除标记,但是风险很大费用很高,反正我准备孤独终身了,这个疤留在那里,也没什么不好。

吕景致每次和我喝酒都会喝醉,也不知道他一个alpha怎么这么不能喝,每次喝醉了,他都会笑眯眯的隔着那一层项链摸我后颈腺体上的疤。我虽然有点抗拒,但是还是任由他摸。

“怎么?想咬我?晚了哈。”我也会趁他喝酒的时候调戏他,不催我jiāo稿的他还是很可爱的。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不说话,摸了一会儿后就会在那里轻轻的啄吻。

我对这个动作很害怕,几乎到了能够颤抖的地步,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想起那时被qiáng行标记的痛苦。而吕景致他也总能感受到我的颤抖,他会在啄吻过后在我耳边喃着:“别害怕,鹤,别害怕。”

喝醉之后我会让他在我家里过夜,因为他已经醉到说不出来自己的家在哪里了,所以每次都是我把他连拖带抗弄到我家,往地毯上一扔,就等着明天他自己醒酒。

我其实不想让他住我家里,每次gān脆想把他直接扔在街上,反正他一个alpha也吃不了什么亏,因为每次他宿醉醒的都比我早,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叫醒叫我写稿,一点也没有住在别人家给别人添麻烦的内疚感。

不过把他带回家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他能把我从噩梦里唤醒,而不是让我生生被噩梦吓醒了。

我还挺希望能每天有人叫我起chuáng的。

把手机扔到地毯上后,我躺在chuáng上发了一会呆,有点饿了,起身煮了包泡面,今天得把稿子写完了,拖太久了,不过幸好只剩一点结尾了。

头有点痛,泡面放在桌子上打开电脑,又盯着稿子发了会呆。上手开始打字。

手机亮了一下,是吕景致的短信,说马上过来看我写稿子,不写完甭想让他走。

“我拒绝。”我回道。

“呵。”我能想象他在手机那一边欠揍的笑。

……

“砰砰砰!!!”

我沉浸在小说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门被重重敲击的声音,我吓了一跳。

“谁?”忘记了吕景致说他要来。反she性的问了一句。

“开门!!!”是吕景致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这种口气,焦躁,粗重。

我慌忙的把门打开,吕景致的整个身体就压了过来,紧接着门又被他反手狠狠的关上了。

“你怎么了?”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头放在我颈窝,呼吸粗重的打在我的脖颈上,有点灼热。

“你?”我闻到了微弱alpha信息素的味道,自从我被标记以后,对信息素的味道就不是很敏感了,一般情况下我是闻不到的,我现在若隐若现闻到了,那想必对平常人来说一定很浓。

“呼…呼…”吕景致喘着粗气试图平定自己,身上在发抖,后背也汗湿了。

“你…隔壁那个omega…呼…发情了…”现在的他连说话都很费力气,我知道他忍的一定很辛苦。

我隔壁住了一个独居的omega,估计是发情被他撞到了,alpha对omega的信息素本来就敏感至极,随着年龄增长,未配对的alpha对omega的信息素就更加敏感。

吕景致现在仍然在我肩上喘着粗气,隔壁紧紧的勒着我的腰,想必非常难受。

“唔…”他开始舔我的脖子,在家里我一般不带那个颈链,我感受到了他游走的舌尖。

我把他扶到沙发上坐着,他勒我的腰勒的太紧了,我掰不开,没办法只好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把他摁在我怀里安抚他,我第一次庆幸我是被标记过的,至少现在我能帮点忙。

我抚着他的头发,他头上的汗已经将我的睡衣给浸湿了,因为坐在他大腿上,所以我依稀能感觉到他胯间的火热。

“你医保卡带了吗?我去给你买药。”

因为每年alpha都有被不认识的omega的信息素诱导而qiáng制发情,所以每一年都会有特定量的抑制alpha发情的药剂划分到alpha个人的医保卡中。但是药剂打多了也会成瘾,所以国家严格管控,只有持卡才能拿到。

“我…没带…”他还在发抖,我还是能闻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有点像桃子的果香,我第一次闻到,还挺好闻的。

上次闻到的那次是刺鼻的酸味,很难闻 。

“是在杂志社吗?我开你的车去拿?”

“不在…”他抬头又开始舔我的脖子,手也钻进了我的睡衣,两只大手托着我的后腰把我按得离他更近,几乎是贴在一起了。

“那在你家?你家在哪?我去取…唔…”肩膀那里被轻轻咬了一下,我有点吃痛的缩了一下。

“不用了…别去了…陪陪我…忍忍就好了…”他声音比以往低沉,甚至有点yīn森的感觉。

“你能撑过去吗?”被qiáng制发情不是说忍就能忍过去的,打针都需要一定时间缓过来。

“行…”他拉住我的手摁在了他的裆部,我手回缩了一下,但是没有挣脱掉,他又在我耳边喃着:“鹤,别害怕…陪陪我…”

我的手被他覆盖着,慢慢的隔着裤子在他的胯间摩擦着,我知道这对于一个alpha来说微不足道,但是我依然有点抗拒,这总是让我回想起纠缠了多年的噩梦。

但是吕景致一直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话安抚我,好像发情的不是他而是我一样,他依旧很辛苦,鼻尖都开始滴着汗液。

“解开吧…我帮你…”不发泄是没用的,还是快一点结束,这样他就不用这么难受了。

他解开的时候有点慌乱,我叫他慢慢来。

手握着他的火热的之前依然很迟疑。

我害怕…虽然我自知我是一个对alpha完全没有吸引能力的omega。

但我还是帮他做了,我平时很少做这个事,技术不佳,后来还是他用手握住我的手一起律动着,他才释放出来,他释放的时候下本能的咬了一下我的后颈的腺体旁边,他的yin jing成结的地方稍微鼓出来一点,但是没有完全成结。

释放的之后仍然在发抖,但是情况好一些了,我用眼神询问要不要再来一次,他摇了摇头,又把我抱紧了。

发泄出来的粘稠液体还留在他的腿间和我的手上。我往他身上抹了抹,说:

“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啊。”

“嗯…”声音有点无力。

“那能不能再拖一下稿?”

“不行。”

啊,小气鬼!

坐在他腿上被他抱了一会,感到他不是这么抖了,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我无所事事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吕景致?”

“……”

“你松开我呗?”坐在他腿上,我脚都是悬空的,腿硌得有点发麻了。

“……”

装聋作哑!

“你不松开我,我稿子没写完呢,那我不jiāo了?”

手松开了,还把我往外面推了推。

我:???

白眼láng也就吕景致这样的了吧?

从他身上下来,站起来晃了晃腿,看着坐着垂着头的吕景致,腿间那个东西还是半硬的,旁边有刚刚发泄出来的白色液体,一副láng狈的样子。

拉住他的胳膊让他站起来,带着朝浴室走去。

“去洗个澡吧,洗完在我这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稿子你明天走的时候就能拿到了。”甩了个新毛巾在他脸上,帮他调试好水温,见他还是呆呆站着不脱衣服,我撩了一下他的衣服下摆,示意他脱衣服,他才好像恍惚过来,慢慢吞吞的脱掉了,被qiáng制发情一次好像整个人都傻了两分。

三十岁的人了,身材还是不错的,啧啧啧。

关上浴室的门我坐在地毯上继续赶稿,大概半个小时后他出来了,头发已经chuī过了,蓬蓬的刘海看起来像二十几岁的学生。我指了指我的chuáng,他则走到我旁边,趴在我后面的沙发上,一股肥皂的香气扑过来。

“还有多少能写完?”手伸过来磨着我的后颈。

“还有一点儿。你饿了吗?”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中午煮的放在桌子上的泡面已经不能吃了,汤的表面结了一层油皮。

“不饿。别写了。”他把脸闷在沙发上的靠枕里,声音嗡嗡的传出来,我没听清。

“啊?”我好像听见他叫我别写了,有点惊讶,他这种人即使是我下一秒要死了,他都要勒着我的脖子让我写完了再死,现在竟然主动让我别写了。

“别写了,陪我睡觉。”他又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chuáng边坐下来,拍了拍旁边叫我过去。

虽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他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但是我还是不想过去,然而我现在并不是因为我单纯排斥他是alpha,我而是在思考,这样的行为在朋友之间是合理的吗?

见我没有动,他又拍了拍,我还是过去了,下意识的。

他只穿了一件内裤,躺到了chuáng里侧,我也上chuáng躺好,背对着他。手从我腰上穿过来,我竟然有点习惯,慢慢睡着了,这一天我也挺累的。

我又做了梦,不是那个噩梦。我梦见我穿梭在一片桃林里,桃子的果香塞满了我的鼻孔,我坐在桃树底下,抬头看着从树叶的缝隙里漏出来的光。然后我就醒了,面对着吕景致,昨天晚上没有拉窗帘,窗外的阳光照到我脸上。 他还没有醒,呼吸均匀,手一直搭在我腰上,好像一夜没动。

脸离得极近,我觉得我似乎又闻到了他桃香的信息素的味道。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像小孩一样微张着嘴呼气。

我把他手拿开起身去赶稿,思忖了一会儿,修修改改半个小时算是写完了,他还在睡。

……

“俞鹤…”

谁叫我?

“俞鹤…”一双手从黑暗里伸过来。

“放开我!你是谁?你gān嘛?”

“俞鹤…别害怕…跟着我…”那双手紧紧的拽着我,把我往极黑的黑dòng里拉。

“放开我!”我挣扎无用,还是一点点的被那双手拽了过去。

而后一束刺眼的光向我she过来,使我不得不另一只胳膊挡住眼睛。等我能够适应这个光亮的时候,那双拽着我的手没了,眼前站着的是笑着的吕景致 。

……

“俞鹤,俞鹤!”我被吕景致摇醒:“稿子是这些吗?怎么在桌子上睡着了?”

“嗯…啊…就这些,拿走吧,你身体怎么样?好了吗?”被拉进现实的我脑子一片混沌,回应着吕景致的问题。

“嗯,应该好了。晚上请你喝酒。”他看了看我打印出来的稿子,情节我俩之前已经讨论过了,所以应该没什么要改的,收好了又说:“电子稿也给我一份,晚上酒吧见。”

“算了吧,我不想喝酒了,喝完又是我拖你回来,我好累。”我继续趴在桌子上,对他摇摇手,其实每次截稿完他都会请我喝酒,已经成为习惯了,但这次我有点不想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这次少喝点,来吧,老地方见。”

说完他就走了,走的时候亲了亲我那个有着丑陋伤疤的腺体。

我愣了一下,他之前告别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算着晚上吕景致的下班时间,我如约到了我们经常喝酒的酒吧。

是个静吧,里面的人悠闲的喝着酒聊着天,漂亮的omega与帅气的alpha,还有一些刚刚下班的上班族beta,每个人都洋溢着青chūn的光彩,奇怪的是明明我与他们差不多同岁,却显得呆板死气。

“来了?你相好呢?”酒吧的酒保才来没几天已经认识我了,递给我了一杯威士忌。

“什么相好…”我知道他指的是吕景致,无奈的笑了笑。

“都标记了还不承认。”那个酒保是beta,听见我的反驳咂了咂嘴指了指我的脖子。

“不是…”肩膀被人搂了过去,转过头面前是一张吕景致已经恢复元气的脸。

“聊什么呢?”吕景致笑着看着酒保。

“你跟你相好吵架了吗?”酒保熟练的玩转着酒瓶,而后推了一杯酒给吕景致。

“为什么这么说?”他没有否认,抿了口酒看着我。

“我问你,他脖子上是你标记的吗?”酒保胳膊撑在吧台上看着吕景致。

吕景致又看了我一眼,我闷头喝酒,已经有点莫名的觉得不悦了。

“是啊。”肩膀又被他搂过气一点,吕景致用嘴轻轻在我脸上点了点。

不明的火气一下从心里冒出来,我重重的放下酒杯,挣脱开吕景致的手,把钱放在桌子上,拎着外套往门口走。

“俞鹤?”吕景致从后面追上来,我不理他,走进酒吧后街的巷子里,往家的方向走去。

“俞鹤,俞鹤。”他追上来了,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扳到墙上。

“你放开。”我低着头不看他,很烦躁。

“你生气了?”

“没有。”我甩开他的手,自从那次的qiáng行标记过后过了十多年了,我也不是没有遭受过其他人的鄙夷与唾弃,其实我已经习惯了,我其实没有生气,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逃开。

听见他轻微的叹了口气,我皱了皱眉说:“有点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家吧。”

我推开他靠近的身子转身准备离开。又被他从后背笼住了,我又一次死命挣开,转身怒吼道:

“吕景致你够了!你想gān什么?”

他愣愣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想gān什么?嗯?是!我是被qiáng行标记了!用不着你可怜我!”我觉得很烦躁,一股脑全部用话发泄出来了,说完这些我觉得很无力,我上前摸了摸吕景致的脸,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只是可怜我罢了,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算我求你了。”

说完我就走了,这次他没有留我。

不止一次,吕景致喝醉后,笑眯眯的扯着我的领子,说:“鹤,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不回应他他就不走路,每次我都会哄着:“嗯,我知道。”他听见会很高兴,像小孩一样在大街上失态的笑,一点没有alpha的样子。

我当他是喝醉了说胡话,但后来从那些不该出现在单纯朋友间亲昵动作里,我渐渐意识到他好像并不只是开玩笑而已。

我能感受到他一点点想要靠近的心情,可是我却一步步的向后退。

我以为这种害怕只是因为他是个alpha,但后颈若有若无的疼痛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我是一个已经被标记的omega,而他值得拥有更好的罢了。

他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跟我在一起并不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并没有回家,中途度着步子走到江边去了,脑子里都是吕景致最后那张皱着眉头担忧的脸,心烦意乱的。

后颈开始发痒,每个月我都要经历的事情,没有发情,就是标记的那个伤疤总是每个月定时发痒,好像随着时间增长越来越严重。

我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用力的挠了挠,姿势不是很好看,我觉得路过的人肯定有不少在看我。

“啧…”感觉指尖有的滑腻,我把手伸到眼前,江边没有什么灯光,隐隐约约的看到手指上有着黑乎乎的附着物。

好像是血。想着应该是伤疤被我抓破了,我随意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头有点痛,不知道是刚刚喝了一点酒的缘故还是chuī了江边的风的缘故。

坐了江边将近半个小时,头疼似乎加重了,还有点头晕,我起身准备回家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我的门口有一个人影,手肘支撑着栏杆,昏暗的走廊里只有一星点那人手里烟的亮光。

毫无疑问是吕景致。

头疼欲裂,我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我拿钥匙准备开门。

“俞鹤,你后颈怎么黑乎乎一片?”

“没事。”

熟悉的指尖触到我后颈,我本想甩掉那只手,可是我突然觉天旋地转,手里失了力气,连钥匙都没拿稳砸在了地上。

“俞鹤?!”

那一声是我关于那天最后的记忆。

…………

“吕景致,别让我看见你…”

女人红色的尖尖的指甲嵌进我的胳膊里,刚刚结好的痂有被刺破了,流出来紫红色的淤血。

我的妈妈恨我,因为这让她想起来我那个qiáng行标记她并且把我带给她后就扬长而去的父亲。

我一直不明白,既然她恨我,为什么生下来。

然而我不怪她,因为这并不是她的错。

后来她选择了自杀,我并没有为她做任何事情,除了她留在我身上的伤疤。

“嗨!哦我是要跟你们杂志社合作的那个网络写手,俞鹤。”

眼前的这个人很漂亮,笑得很好看。之前上级派指令的时候,其他编辑都不是很愿意接手这个作家,有大多数都觉得这个人一定yīn郁难接触,“这种被qiáng行标记omega大多都是这样。”这是他们的出来的结论。

因为对于母亲的私心,我接手了这个作家。

“你好,我叫吕景致。”

当我伸出手的时候,俞鹤却没有要和我握手的意思,他耸了耸肩,从包里掏出一叠初稿递给我,说:“这是初稿,你看看有什么修改意见,之前我们在网上讨论了的,我选了一篇恰当的。”

我感受到了他拒绝接触的意思,笑着接了稿。

后来慢慢接触,我发现他是一个自相矛盾的人。被alphaqiáng行标记的他对alpha表现出不自觉的抗拒,但是他却又bī着自己对任何人都很好,包括我。

“喂吕景致?我今天能不能不jiāo稿?我给你做了桂花糕当补偿,很好吃的!缓缓嘛!”

“吕景致,新的一篇怎么样?我修改了好多次,你这人太会挑刺,我就喜欢这么写…唉!你不要跟我顶嘴!”

“我今天在路上喂了一只小猫崽,超可爱,跟你长得一摸一样…真的…唉真的!你别不信我!我明天就拍给你看…稿子?什么稿子?…啊我不是喂猫了吗?后天呗?”

……

“吕景致,你不配任何人爱你。”

这是那个女人之前在酗酒昏迷醒来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从来没有尝试着独占任何人的喜爱,直到遇见俞鹤。

我平凡的拉着俞鹤去酒吧喝酒,虽是拉着他,他却不怎么喝醉,每次都是我醉成一滩烂泥。但是我喜欢这种感觉,酒jīng给了我勇气,我试探的触碰着俞鹤,抚摸他后颈发硬结痂的腺体,一遍遍的说着我爱你,我喜欢你。

令我高兴的是,俞鹤说嗯嗯,我知道。

他真的知道吗?

每次喝醉从他家里醒来,看见的俞鹤的睡脸都是皱着眉头的样子,额头上有着细密的汗珠,眼珠在眼皮下不停的转动。他应该是在做噩梦。

我会叫醒他,醒来后的他眼神先是一阵空茫,然后才慢慢回神,仔细还能看见眼角的水迹。他一定是在做噩梦了。

我从来没有问过他都梦到过什么,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把自己的噩梦说给别人听。

那次去他家催稿,意外的遇到了他邻居发情,信息素的味道让我头昏脑胀,并且qiáng烈的想要发泄欲望,但是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如果这样做了又何自己的父亲有什么两样呢?

我用尽力气敲着俞鹤家的门,开门后我便迫不及待的抱了上去,紧紧的拥着这个令我心安的人。

他身上没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但是我只想标记他,我摸着他后颈的伤疤,暗暗的嫉妒着先得到他的alpha。

“吕景致你够了!你想gān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算我求你了。”

原来他知道,我值得拥有更好的?

我在俞鹤的门口抽着烟想了很久,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更好的。

他回来的时候走路都在晃,看起来很虚弱,后颈黑乎乎一片,我刚疑惑的碰上去,他就昏倒在了我面前。

“他这个标记是什么时候的?”医生透过走廊的窗户看了看昏迷的俞鹤。

“十二三岁,应该是。”

“太早了,不是标记的时候。他的标记不牢,现在又伴随出血,你是他…”

“朋友。”

“哦,那你通知他伴侣吧,我建议标记去除再标记一次,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以后出血量估计会越来越大。但是去除标记的风险也很大,让你朋友和他伴侣好好考虑一下。”

“好。”

医生走后,我坐在俞鹤旁边看着他睡觉的样子,这次好像没做噩梦,一脸平静,估计是昏得太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嗯?你醒了?”竟然趴在他chuáng上睡着了。

“嗯,我怎么了?”

我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包括手术风险,他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我下班来医院,和医生又jiāo流了一下,才知道他已经签好手术的名了,同意去除标记。

“来啦?给我带好吃的没?你去我家把我电脑取回来吧,我在这里好无聊,想把下星期稿子截了。”

“嗯,我给你带来了。”

好像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有点搞不懂他了。

手术前十分钟,当他准备好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猛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他没有说话,而是我先开口了:

“我从来没有在乎你有无被标记,你说我值得更好的,但我觉得你就是。”

…………

在吕景致告诉我我昏迷的原因以及需要做的手术后,我自己一个人想了很久,我并不惧怕手术给我带来的风险,只是我已经习惯成为一个被标记的omega。

看着吕景致看着我的眼神,我不清楚我看他的时候里面又包含了什么。或许我应该给我自己一个机会,或许我有另外的选择。

我在他去上班的时候去和医生说明我同意手术,签了名字后我竟然觉得一身轻松,很久没有过的感觉。

吕景致下班来看我的时候好像知道我签了同意手术的名字,他好像有话跟我说,但是没有开口。

在我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我却害怕了,鼻子上插了呼吸的管子,手指上也套了心电监护的仪器,看着来来往往走动的护士,我眼神不自觉的寻找我熟悉的身影。

被推出病房我才看见吕景致站在窗边,我突然很想拔了身上的东西抱住他,他跟着chuáng走到我旁边,我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但是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在乎你有没有被标记,你说我值得更好的,但我觉得你就是。”他这样跟我说。

……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给我讲故事,讲了一个被标记的怀着怨念的母亲,和带着罪恶的儿子。

气氛压抑,我与一个小男孩对立站着,周围一片漆黑。男孩缓缓抬头,眼角带着眼泪,问我为什么他就是alpha,为什么他的母亲会这么恨他。

我想上前去好好安慰他,我走上前去,伸手想要碰到男孩的脸。

“你…没有错,她不恨你的。”

但是还没有等我碰到,男孩便随着周围黑暗一同弥散开来,消失了。

眼前先是一片橙huáng,渐渐变白。

“俞鹤?你醒了?你刚刚说什么?”渐渐睁开眼,对上了吕景致询问的目光。

他眼睛红红的,看来是熬夜了。

“我梦到有人一直在讲故事。”

他动作停了停,重新做到旁边的椅子上,手过来握住我的手。

“没有做梦,”他腼腆的笑了笑,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我刚刚确实讲了,你听到了…”

“哦…”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个故事,大半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那个眼角带泪的小男孩。

“你妈妈不会恨你,你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又重复了一遍。

他愣住了,刚刚揉捏我手的拇指都停下了,我回握了一下,手有点抽筋,并没有很用力。

住院的时间很长,每天输液让我没有食欲,但是意外的写稿的效率变高了。等吕景致下班来的时候我把新稿给他看,总共就五千多字,他看了很久。

“嗯?有什么修改吗?”

看他有点发呆,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很好,不用修改了。”

他把电脑合上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倾身用嘴唇在我额头上点了点。

过了两周,我才出院回家。后颈那里贴了层纱布,走在路上总有人侧目,我习惯了,吕景致也注意到了,他把胳膊架到我肩膀上。

“你gān嘛?”我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吐息中一股烟草味,之前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但是在他身上闻到总是觉得很安心。

之后还是和平常一样,窝在家里刷微博,药有按时吃,可也觉得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滴滴滴。

“喂俞鹤?”那头的人声音有点愤怒:“为什么出院了反而不写了呢?能不能解释一下?”

“住院我都带病赶稿,出院了我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下病假了?怎么了?信不信我一篇稿子说你们杂志社nüè待作者!”扭着身子在chuáng耍赖,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gān什么都没力气,躺chuáng上都躺了两天了。

“呵…”一阵吕氏轻笑。

沉默了一会,我先叫了他的名字,自从出院那天把我送回家后,他就没有出现过,没找我喝酒,催稿也只用电话了。

“嗯?”对方应了我一声。

“我最近都没做噩梦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甚至都不能确定他是否知道我一直在做噩梦。

“哦,挺好的…”

又是一阵沉默。

“我晚上来看你吧。”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初稿写完大概是晚上八点多,吕景致在外面敲响了门。

打开门后我还没看清楚他的脸,他就一下子扑了上来。我一个踉跄往后退,被他抱稳了。

“我去…撞死我得了…”

我隐隐约约闻到了蜜桃的香气,这种香气很陌生,但又很熟悉。

“我爱你。给我个机会吧,俞鹤,让我爱你。”

这种毫无准备的话让人接不下去,我只好一遍遍的抚着吕景致的背,把脸往他肩膀上蹭了蹭。

标记去除那时我说给自己一个机会,那时我就已经心软了,机会只是借口,我想被爱,我也想爱别人。

“你好香…”他在我耳边嗅了嗅,不适应这种空气流动的我缩了缩。

“别怕俞鹤,别怕…”好像又怕我把他推走一样,他箍着我的胳膊紧了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别怕…”

“你不是要机会?又说不做什么,太假了吧?”我被他的态度逗笑了,他这个样子好像是一个随时担心失去玩具的小孩,不得不bī迫自己好好表现一样。

他把头抬起来与我对视,嘴半张着,我笑着上去吻了吻,嘴巴不受控制的颤抖,但是被他狠狠的咬住了,舌尖吮着我的下嘴唇,我似乎能控制住了那种颤抖。

“我爱你。”

“没喝酒吧?”

刚刚接吻的时候嘴巴里没有酒jīng味,我知道他没有喝酒,但就是想逗逗他,他似乎中招了,脸有点红,急急忙忙解释。

“没!我没喝酒!”看 我笑了出来,自知被我耍了,他掐了掐我的腰:“怎么这么坏呢?”

与吕景致抱着挪到了沙发接吻,渐渐的我觉得浑身燥热,很久不曾体验的感觉。

“呼…停一下…”我把我的头靠在吕景致胸口,深呼吸来补充刚刚接吻儿来不及吸的氧气:“你身上…一股桃香…”

“俞鹤,”他吻了吻我的头发:“你发情了吧…”

“我不知道,应该是,好久没体会到了。”我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口,之后便抬高胳膊去缠吕景致的脖子,顺势坐在他的腿上。

他胸口起伏也越来越大,鼻头上冒出了一点细细的汗珠,手掌揉着我的耳垂,我怕痒的歪了歪脖子。

我上前咬了一口他的下巴,现在的他好像没了之前的勇气,我另一只手牵着他的手往我衣服里引着,尽管我一直害怕得发抖。

发烫的手掌贴上我的皮肤,我不耐的抽了一下。

“你如果不想的话,我可以回去…”他似乎感受到了,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情绪。

“你怎么回去?你回去了成别人的了怎么办?”我笑着看着他。

“不会的,我可以忍的。”

“那我呢?我成为别人的了怎么办?”

好像被刺激到了一样,他一下子紧紧的抱住我。

“不行!”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

“来吧…”

……

之后的事情便全依着本能,我尽可能的接纳着他的一次次撞击。

“别怕…”他从后面揽过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怀里,亲吻着我的后背:“别怕,别抖了,是我,我进去了…”

“唔啊啊…”被进入生殖腔的我一阵不自觉的抽搐,记忆中对这种事情无尽的痛苦也逐渐的被快感取代。

“俞鹤,俞鹤,我爱你。”

“嗯,我知道。我爱你。”我寻着他的味道别过头去与他接吻,实在觉得被顶痛了就咬了一下他的舌尖。

后颈被一下下的舔着,后面的节奏也越来越快。

最后一刻我的腔内和后颈一阵温热,像是被温水浇了上去一样,鼻子中也只闻到了他的香气。并不像之前那种像烈火灼烧一样的痛苦。

后颈依旧被他舔弄着,像是安慰一样。

“疼吗?”

“不疼。”

“以后都不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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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交稿+番外第1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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