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选志愿,贺延川没什么目标,也不知道该选什么,介于此,贺延川约李堇诚出来陪他一起填。
其实就是几天不见,想李堇诚想得慌。
见到李堇诚,贺延川就笑嘻嘻的迎上去,牵着他手坐下:“对了李堇诚,你去清华,想读什么专业?”
“还没确定。”
“啊?”
在贺延川心里,李堇诚永远是一个有目标,有打算,有想法的成功jīng英人设,他会将所有事情处理的有条不紊,即使在困难中也能坚定的活出自已那种人。
怎么小小的选专业,还把李堇诚给难住了?
李堇诚解释道:“我在考虑读法学,还是医学。”
贺延川想了想,凑近李堇诚耳边尽说些心头想的虎láng之词,“如果你学了医,是不是该努力研究研究男人生孩子这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技术。”
男人生孩子……
想到什么画面,老实人李堇诚倏地耳根子便红了起来,他害臊的试着推开肩上那个沉沉的脑袋,低声呵斥道:“没个正经。”
贺延川紧了紧桌下握着的手,靠在李堇诚肩头,闻着他身上带着的松木香味,继续没脸没皮的说着:“到时候你来生,还是我来生?”
李堇诚说话都结巴起来:“生、生什么?”
“孩子啊。”贺延川一本正经,像是在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我来吧,听说生孩子挺疼的,搞不好还会大出血,太危险了,我可不能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闭嘴!”
贺延川越说,李堇诚的脑袋里那些画面就越不受控制自动形成,他忍无可忍,捂住了贺延川那喋喋不休尽蹦些虎láng之词的嘴。
贺延川只得悻悻闭嘴。
“你应该更喜欢医学吧,”过了会,贺延川回归正题:“但不管你选什么我都支持你的决定,以后找不到工作也关系,我养你。”
李堇诚淡然一笑:“养我可不便宜。”
“也是,”贺延川想了想,“那你养我吧,白馒头稀饭就可以,我不挑。”
盛夏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空气中,晕染出一个又一个金huáng色的光圈。两个少年如这盛夏天气,生命绚烂而又耀眼无比,他们意外的被对方所吸引,互相渴望着依偎在一起,希望能抵过年复一年的寒冬。
九月开学季,李堇诚带着行李去了机场,贺延川带着背包去了火车站,开始了情侣间最难熬过的异地恋。
“李堇诚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我电话!说,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狗了?!”
开始时,贺延川还能忍受相思之苦,而且医学生,十个有九个都忙,还有一个非常忙,贺延川也不敢多多打扰李堇诚,发誓要当好称职的男朋友。
后来,贺延川被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异地恋jī汤给茶毒了,隔三差五脑袋空闲下来,贺延川就会想李堇诚没有回他消息是不是在跟哪个小学弟小学妹搞暧昧,心情自然搞紧绷起来。
李堇诚去了趟实验室回寝室,打开手机就发现有数十条微信消息,全是贺延川发来的。
即便如此,李堇诚也不觉得烦,反而觉得被人惦记着心里还挺高兴的,赶忙打过去哄人。
贺延川寝室同学,一进门就瞧着贺延川满面桃花,一直笑得合不拢嘴,就打趣了一句:“哟,跟女朋友聊天呢?”
贺延川回头笑了笑,用坚定的语气告诉他们:“不,是跟我男朋友,我很喜欢他。”
如果贺延川承认下来是女朋友,李堇诚也不会说埋怨的话,他会理解贺延川的做法,毕竟这个世道也不是人人都认同同性恋,但贺延川大方的纠正,却狠狠撕掉了李堇诚那层善解人意的伪装。
这个真诚的大男孩,直接打脸了李堇诚刻意的虚伪。
李堇诚有一瞬间觉得自已活的很窝囊。
贺延川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后,趁着寝室朋友都还在,把他们招呼起来,鼓足勇气:“你们都把手里的事放一放吧,我想要向你们,坦白一件事情。”
贺延川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他觉得,他有必要这么做。
在一节课上,老师提到了艾滋病,提到了现在艾滋病逐年上升的趋势,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性。
性中,男同性恋得艾滋病的,不在少数。
“老师,那您对同性恋的看法是怎么样的呢?”一位同学举手问道。
李堇诚轻轻扣上书本,想起身找个理由离开这个地方。
老师愣了愣,笑了:“不支持不反对,我们没立场去斥责两个相爱的灵魂是肮脏的,但同样,如果有同学认为同性恋是cháo流所以去当同性恋,这样也是不对的。”
“老师我想说几句。”一位女同学站了起来,“我渴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我尊重每一段爱情,有些同性恋却是只是玩玩图新鲜,但更多的,是两颗想要相守到老的心。我希望大家遇到时,不要用有色眼镜去看待他们,他们只是出生时,被上帝弄错了性别而已。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