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答应凌霖可以自由进出他的办公室之后,他便后悔了,甚至想剪下自己恣意妄为的舌头,以为警戒。
真不知道那时候他是着了什么魔,还是被鬼迷了心窍,居然会做出那样的承诺。
而他——该死的凌霖,居然一副主人模样,窝在他会客专用的沙发上,专心画着素描,口中还不断地吐出咒骂,俨然无视他的存在。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是他自个儿活该去招惹这个小恶魔!
不过,当他全心全意画着画时,他的眼神却又专注得让人心动,令他兴起一抹古怪的微妙情愫。
就如现在,他简直要怀疑大楼的空调坏了,才会令他如此焦躁难安。
光只是望着凌霖俊美得令人屏息的侧脸,他的心便没来由的一阵狂颤,隐隐约约之中,总感觉到有点醉心的悸动。
该死,他真是着魔了。这般的心情只该对女人有,尽管他俊美得有如女人!但他终究是个男人,自己岂能有这种非分之想?
难不成他是Y_u求不满?
一连数十日,只要一上班便能见到这一张令他不知所措的俊脸,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必须自我解放才行,否则依他现在这样的心情,只怕哪天兽Xi_ng大发,他会饥不择食地吃了他。
届时,他非但惹得一身腥,也会让凌灵一辈子都不原谅他,更会令凌霖就此误认为他真是个同志!
对了!
一道灵光闪过焦御飞混沌的脑中,是了,这大概便是凌霖的计谋。
先让自己对他卸下心防,再日日纠缠、慢慢蛊惑,直到他的心彻底被攻克之后,再将他俘入他的世界里。
哼,他可真是个自傲的小鬼,真以为凭着一张皮相,便能让他跪在他的脚边膜拜吗?
但是凌霖应该不是同志,焦御飞反倒可以确定他是一个有恋姐情结的人,光看他守在凌灵身边的样子,就不难猜到这一点。
或许他是想要自己离开他姐姐,所以才会想出这种纠缠的方法,要他放弃凌灵。
「总裁……」
焦御飞在自个儿的脑子里分析得正起劲,却让凌灵娇柔的声音打断。抬起眼,望进一双羞涩的眸子里,不禁感到不解,为何他会觉得凌灵和凌霖愈看愈不相似?
不过,她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
「你还好吗?」凌灵娇羞地问着,随即将手中的咖啡放到他的面前。
「我……」她无端端地一问,反倒让焦御飞有点手足无措,仿佛方才暧昧的想象全都赤L_uoL_uo地摊在她面前似的。
「他八成是Y_u求不满。姐,你现在千万别靠他太近,否则光是闻到他呼出的二氧化碳,你可能就会怀孕了!」凌霖坐在沙发上,边喝咖啡边说风凉话。
这男人的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姐姐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活像被勾了魂、摄了魄般。
真是过分,他已经有姐姐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还想如何?八成是在想着他同Xi_ng的爱人。
可恶!他非得在姐姐面前撕下他的伪装不可。
「阿霖,别胡说,你乖乖在那边画画,千万别吵了总裁。」提到这令人脸红的话题,凌灵面红耳赤地逃离现场。
望着姐姐离去的背影,凌霖挑了挑浓眉,望着正啜饮咖啡、边看文件的焦御飞,脸上难掩鄙薄之色。
说真格的,他有一双英挺的眉,而他的眼神内敛沉稳,配上挺直的鼻梁、一张略薄的唇、坚毅的轮廓线条,再加上他高挑的身材,还有他年纪轻轻便拥有的头衔,他绝对会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黄金单身汉,也是姐姐会喜欢得死心塌地的型。
可又有谁知道在他人模人样的外表之下,暗藏着一颗怎样
的心?
若不是让他发现他是个同志的话,说真的,他也会愿意将姐姐的未来托付在他手上。
但是他既然已经知道焦御飞不适合姐姐为了不让姐姐单纯的心灵受到伤害,他必须付诸行动,好让焦御飞远离姐姐的生活。
父母因车祸过逝之时,姐姐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学生,然而为了他,姐姐舍弃了她应该享受的一切,全心全意地照顾他长大。
姐姐之于他,不只是姐姐,更是他的母亲、他的朋友、他的知己,更是他唯一的亲人。
不管自己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他绝不容许焦御飞伤了姐姐!
可是照他这几天的观察,姐姐似乎已经是一心向着焦御飞,不管他如何说他的坏话、恶意地丑化他,姐姐依旧不愿意相信,他简直要以为姐姐是被他下了符。
叹了一口气,凌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瞅向对他视若无睹的焦御飞,心中不知道已经咒骂了他几千、几万次!
像是感受到凌霖鄙薄的视线,焦御飞自文件中抬起眼来,不悦地瞪向无惧于他的凌霖。
「你在看什么?」不知怎地,他总觉得被凌霖瞧得心虚,不由得暴喝出声,以掩饰自己的窘境。
该死,打从凌灵一走出门口,凌霖便用那一双轻蔑得令人火大的眼直盯着他瞧,瞧得他不知所以然、瞧得他不知所措、瞧得他怒不可遏!
他妈的,就算没见过男人,也犯不着这样看着他!
「不能看吗?」凌霖挑了挑眉,压根儿不把他的疾言厉色放在眼里。」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
他的心中肯定有鬼,否则为什么不准他看他?
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有感觉?
一想到这里,凌霖全身立即打了个哆嗦,却又倔强地凝睇着他。
「他妈的,你给我马上离开这里,否则……」焦御飞突地拍桌,健壮的身躯霍地站起。
该死!凌霖凭什么对他说出这种话,像是在挑逗他似的。真要惹怒他的话,就有得他瞧的!
光是这几天惹得他无心上班便已经够让人火大,若是再任由他继续下去,他也不用办公,整个企业干脆关门大吉算了!
「否则你能如何?」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发火,凌霖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是你自己在姐姐的面前说我可以随便出入的,怎么,现在反悔了?原来出尔反尔是这么简单容易的事情,嘴上随便说一说,又没有什么契约效力,只要你不爽就可以把我轰出去?」
见鬼了,当初是他亲自开口欢迎他来这儿玩,而且是随时的,照字面上的意思不就是不论时间,只要他想来便能来,只要他爽,就算要窝上一天也无妨不是吗?
现在却又这般吼他,令他觉得心底像是硬被打了个洞般,有种心痛的感觉!
要他走他偏不走,就不相信他能奈他何!
「妈的!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一大堆废话,你现在最好马上乖乖地走出那扇大门,否则别怪我……」焦御飞指着大门,紧咬着牙,暗黯的双眸凌厉而狂怒地眯起。
「怎样?」凌霖虽然被他的悍戾所震慑,却仍是不怕死地挑衅着。」你到底打算对我怎样?」
「你给我过来!」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强将怒气压在心里。
该死!怎么一遇上凌霖,他总是管不住自个儿的情绪,只能任由仿佛自地心窜起的火焰将他紧紧包围,令他难以遏止地向外喷发怒火。
「你叫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