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说地点确定了,明晚十点,在寿一桥的东桥头。”
傅怀禹先一步起身,将罗慧领去录口供,并回头对组员正色道:
“十点之前,将所有嫌疑人档案交给我。”
刚走几步,又停住脚:“先交给我看。”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眼祝玉寒,见他不发一言低头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储荣拿着一只文件袋匆匆走出来,就见专案组站了一排,还有浑身散发黑气的祝玉寒,心中顿时明了几分,走过去坐到祝玉寒身边,安We_i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小声道:
“刚才我对指甲内容物做了进一步检验,发现在指甲内沾了少许精Y。”
祝玉寒猛地抬头。
储荣将资料递给他:“所以,或许是更可怕的结果,毫无挣扎下被切断的手指,罪犯嗑药的嫌疑,以及指甲内的精Y……”
祝玉寒常常想,一个人最恶能至何种地步呢,杀人碎尸?强J施暴?
从警十年,终于见识到了。
原来没有最恶,只有更恶。
见祝玉寒情绪低落,储荣将档案放在桌上,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一会儿一起吃午饭,有点私事要和你讲。”
优雅的茶餐厅,舒缓而富有格调的纯音乐。
祝玉寒坐在落地窗旁,托腮望着窗外发呆。
“吃点什么。”储荣翻着菜单。
“随便。”心不在焉的一声。
“那我就按照我的喜好点两份。”
祝玉寒没说话。
铅色的云块斜斜压下,将整座城市笼罩于昏暗之中。
细雨随风而下,打在玻璃上,内窗壁泛起雾气,窗外的景象变得模糊。
餐点端上,冒着腾腾热气。
储荣搓搓手,拿起刀子切着盘内的七分熟牛排,随手将装点用的香菜拨到一边:“趁热吃。”
祝玉寒终于回神,望着储荣:“不是有私事要同我讲?”
储荣点点头,放下刀叉。
“听说上级成立了专案组来接手罗紫衣绑架案?”
不提还好,一提总归不是个能下饭的事儿。
“且听说,专案组的组长是……傅怀禹?你的那位老相好?”
祝玉寒换了个姿势,拿起刀叉:“什么老相好,别说这么暧昧。”
储荣笑笑,见祝玉寒切牛排的动作颇为笨拙,忍不住自己替他将牛排切好:“瞧你,连刀叉也不会用。”语气甚为宠溺。
“又不像你,天天与尸体和解剖刀打交道,不会用很正常吧,那么试问你会用枪么?”
“别说,我还真会。”储荣笑道:“或许不比你差。”
祝玉寒笑着摇头,只当他在开玩笑。
“说起来,这次和你的老相……和你的死对头合作,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该怎样就怎样,一会儿队员会把交通工具的排查结果提交给我,那人已经去调查有犯罪记录的人了,今晚应该会有进展。”
“那就好,早点破案,也不至于这么不自在。”储荣这话说得隐晦。
不自在?谁不自在?
他祝玉寒自在着呢,以前跟傅怀禹谈恋爱那会儿,那人成绩好,脑子活,同他合作断案时他总也比自己先一步破案,褒功无数,自己总也比他差点儿。
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升到刑侦科分队队长都是沾了傅怀禹的光。
傅怀禹说话又带刺,也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一口一个“小跟班”地喊自己。
或许他说得没错,自己单亲家庭长大,父亲去世的早,因为家庭贫困便跟着老妈东奔西走,那时最渴望的便是能拥有一席稳定之所。
后来,自己读了警校
,修了犯罪心理学,毕业后考取了编制,成为了刑警大队的一员。
不过两年,自己便被调入刑侦科。
那时自己的上司便是刑侦科一队队长傅怀禹。
他第一次见傅怀禹,觉得这人怎么长得像个女人,不禁怀疑他的办案能力,甚至多次公然挑衅他,直到被傅怀禹一个过肩摔摔的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他才真的服了。
没过多久,傅怀禹跟他表白了,说喜欢啊爱啊什么的。
开始自己还吓一跳,心道傅怀禹该不会真是个女人吧,还去偷看他的档案才确认他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后来,不知是仰慕之心还是嫉妒心作怪,借着这个由头,祝玉寒打算假装顺了他的意,拿到他更多把柄后就大肆宣扬,让他在刑侦科颜面尽失,待不下去。
可傅怀禹对自己好的真的没话说,重大难解案件的殊荣全部推给自己,然后主动要求调职去重案组,自己就顺理成章荣升为刑侦科队长。
最后,祝玉寒是真觉得良心受遣,果断提了分手,任凭傅怀禹苦苦哀求自己也不为所动。
两年后,傅怀禹凭借出色的办案能力在重案组混得风生水起。
再见他,已然不是那个当初苦苦祈求自己不要分手的可怜人。
他骄傲,乖张,不可一世。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坏到根。
所以他说自己心理扭曲有错么?
没错,平心而论,一点都没错。
“你在愣什么神。”储荣伸出手在祝玉寒面前晃了晃。
“没有。”祝玉寒埋头苦吃,却觉食之无味。
电话响起,怪异的猴子叫声,引得周围食客侧目观看。
祝玉寒躲到一边接起电话。
“祝队,我们在西山水坝里发现一具女尸。”
第4章 贪婪(3)
水坝聚集大量围观群众,警察忙着扯起警戒线疏散群众。
祝玉寒收到消息饭也顾不得吃,带着储荣匆匆赶往尸体发现地点。
拉起警戒线钻了进去,队员正在拍照取证。
祝玉寒戴上手套,突觉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走近一看,一具无头女尸被抬上岸,女尸双手被反绑,身体泡涨,身份难以辨认。
“谁发现的。”祝玉寒打量着那具尸体。
“队员小刘。”
祝玉寒蹲下身子翻过那具尸体查看,右手小指果然已经被齐齐切掉。
“通知罗慧前来认尸。”
踏过泥泞坑洼的湿地,储荣Mo了Mo尸体:“从皮肤外观来看,泡软膨胀,呈白色皱缩状,推测死亡期限大概二十天左右,可是……”
储荣Mo着脖颈处的横切断痕:“颈部切口无明显骤缩,推测头颅被切掉时间大概在二三天内,小指处断痕也是这样。”
祝玉寒眉头紧蹙:“这么说来,这不是罗紫衣的尸体。”
“不排除有罪犯将尸体置于高温Ch_ao湿处保存,西山水坝这边长期有工厂运作,排放大量热气体,致使水坝温度极高,这样会加快尸体腐败,两天三便可呈现此状,还是先请罗慧女士来辨认下。”
接到电话的罗慧,一路哭晕数次,最终被警察搀扶着前来。
其实于被害者家属来讲,最痛苦的不是得知亲人确认死亡的一刻,而是被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