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腓力跪在地上,用苍老的声音喊我。
他看起来有很多不想说出口的话,但他还是说了。
他说我豢养亨利的流言像病毒一样在城内传播,托楚齐王城内已经找不到没有谈论过这件事的人,不用过多久,整个王国都找不到了。
我说:“那就把他们的舌头拔掉。”
腓力身躯一震,抬起头,用惊惧的眼神看我。
☆、第 6 章
“你放心,”我告诉腓力,“我不会拔掉你的舌头,现在贡兴的人都不用。”
尽管我对阿里提乌斯有那么多仇恨和厌恶的情绪,不可否认,他深深影响了我。
他说,一个贤明的君主一定是有原则的。
既然这些人现在不会说出口,以后也不会说,我不会拔掉臣服于我的人的舌头。当然,如果他们选择背叛,我会让他们比被砍下头颅的人还痛苦万分。
腓力听完我的保证,非但没有卸下恐惧,反而颤抖地更加厉害。
我问他:“记住了吗?”
“记住了,陛下。”
我挥挥手叫他离开。
走的时候,腓力拖着年迈的身躯,每一步都走得沉重无比。我先是闭上了眼,但那拖沓的脚步声还是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皱起眉,烦躁地想,
臣服的人如果没有用,其实也不用留下。
新的侍者进入贡兴时,已是深秋。
亨利最近有些不爱用餐,瘦得很快。
我想抱着他去花园看看,他很抗拒,怎么也不肯穿上鞋子,期间还一脚踢在了我肚子上。
我紧紧捏住他细瘦的脚踝,让他不能再动。亨利被握痛了,眼泪从那双蓝绿色的眼睛里流出来,像水洗过的玻璃珠。
我突然发现,哭泣的亨利生动极了,比在chuáng|上还要生动。
我问亨利:“出去好不好?”
“好。”亨利流着泪点头。
我终于如愿为亨利穿上鞋子。
我拥着他来到花园,亨利看起来像是被花朵迷住了。他用指尖轻轻抚摸过每一朵花柔软的花瓣,好像抚摸自己嘴唇一样。
秋光里,亨利和花瓣相处的画面实在太过美好,我不小心就看入了迷。
一个侍者捧着牛奶和jīng致的点心走过来,我往前指了指,示意她端给亨利。
亨利很愉快地接受了点心,还笑着对侍者道谢。
我这才发现,这位侍者是个美貌的少女。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亨利在我面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侍者拿着托盘,腾不出手来比划,只能张开嘴,给亨利看她空dòng的口腔。
亨利手里的杯子一下子打翻在草地上。
他跑过来质问我:“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侍者,”我看着亨利,“你也是我的。”
亨利还想说什么,但我实在不想听。
在这双眼睛里出现忤逆实在是太不应该。
我对他说:“亨利,别激怒我。”
亨利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挥着拳头向我冲过来。可他现在这么瘦,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将他制服在身下,就像每天晚上时那样。
我对亨利说:“你真的激怒我了。”
说完,我开始解亨利的衣领。
亨利吓到了,他在草地上剧烈挣扎,直到眼泪再次流出来。
他求饶说:“陛下,我错了,放过我。”
我松开亨利,任他在一旁整理衣襟。
然后,我指着侍者,对一直站在旁边的腓力说:“杀了她。”
侍者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她惊惶失措,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但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
腓力太老了,但还拿得动刀。
走过去的时候,他苍老的脸上满是麻木,侍者抬头,哀求地看着他。但腓力扬起手,只一下就插进她的心脏。
鲜红的血溅在草地上,我转头看亨利。
他紧闭着双眼。
☆、第 7 章
那双鞋子最终被亨利扔掉了。
这之后,他终日赤足走在王殿内,我说什么也不肯改。
我只能在殿内每一处都铺上厚厚的绒毯,叫他不要着凉。
亨利的话越来越少了。
他不再跟我和腓力之外的人说哪怕一个字,我把留在王殿内的侍者都换成能说话的也无济于事。
值得欣慰的是,在每个夜晚,亨利更加配合我。
他好像把自己全部的生命都投入在这项运动中,缠着我亲吻,求着我进入,受不了的时候也只是流着泪颤抖,不叫我离开。
其实我怎么舍得离开,他那么热情,像地中海夏日的阳光,叫我的喜爱满溢出来,无处盛放。
这时候我总是想,我为什么是皇帝。
在托楚奇,还有很多除了亨利以外的生命,需要我去掌管。
我越来越不耐烦处理国事,有时会依据亨利今天对我笑了几次来做决定。如果是五次以上,那么今天犯错的臣子都能幸运地免于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