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容阐发出低低的笑声:“可是有一周呢。怎么那么能哭?”
路颜跟一个哭包似的,听他这话哭得更狠了,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哭的不成样子。
封容阐下身动着,丝毫不怜惜,狠狠地钉进路颜体内。
……
直到封容阐走,路颜也没听见一句准话。
路颜醒的时候快十点了,老师那里不知道封容阐有没有给他请假,昨晚哭的眼睛发红,今天往镜子里一看就看见肿成灯泡的红眼睛。
他坐在chuáng上生闷气 ,气自己越界管的太多,气封容阐连哄都不肯哄他。
一周时间。
照封容阐每天都想要好几次的样子,Z省得有多少小妖jīng等着他。
得有多少长得像余止的……说不定比他更像。
封容阐会抱着那个人,亲那个人,性感流汗的样子、低喘都会被他那个人看了去听了去,连温柔也不属于他了,会易主的。
更何况他路颜还不是正主。
他也是个等着封容阐的小妖jīng。
可是他连留住封容阐的法术都没有,比他更像正主的人一来,他在封容阐心里肯定连渣都不剩了。
往后封容阐抱着余止肯定想,余止多好啊,之前有个像余止的整天哭哭啼啼的,毛病多,得寸进尺,还麻烦。
路颜越想越难过,又趴进被子里呜呜呜。
☆、第 6 章
还没等路颜哭完封容阐就来了电话,路颜被自己刚刚想的吓到了,其他的话一点也不敢说,封容阐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连平时的撒娇都不敢了。
封容阐顿了一下,路颜听着他的喘息声忍不住又掉了一颗金豆豆,他吸吸鼻子,等着封容阐再开口。
“你是不是有点感冒了?”封容阐问他。
路颜又回到一年多前小心翼翼的模样,他怕封容阐烦他,把他赶走:“唔,有一点吧,不是很严重。”
“是不是昨天着凉了,以后……”
封容阐说什么路颜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金豆豆止也止不住,“哗哗”往下流,把枕头打湿,浅色的枕头上出现了个深色的小窝。
他捂着嘴巴,只听见了封容阐说的“以后”。
以后,以后。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以后就好了。
“听见了吗?”
路颜回过神来:“好好好,知道了。”
天知道封容阐说了什么,他只顾着呜呜呜了。
“你好好吃饭,我这边还有事,挂了。”
哪怕哪怕封容阐看不见他也点头:“好,知道了。”
路颜抱着枕头趴在chuáng上,两只脚翘着晃来晃去,心思飞到了天边。
没过多久宋姨就上来敲门,让他下去吃饭。
路颜在脸上胡乱揉搓一顿去了卫生间洗漱。
路颜每天都等着封容阐的电话,他怕电话打过去封容阐有事。
“两天了都不知道主动给我打个电话?”
路颜忍不住笑了,忍不住心里冒出来的丝丝甜味,说出来的话开头却不怎么甜蜜:“我怕……”
“老板,余先生的电话。”
还没说出去的话顿住了。
电话另一段的封容阐捂住手机说了一句话路颜没听见,他想,余先生,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余止了。
封容阐皱着眉挂断了余止的电话,继续跟路颜说话:“嗯,刚刚说什么?”
电话那头没人回答,封容阐“喂”一声,路颜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放欢快:“怎么啦?”
后来说的什么路颜实在没印象了,他把手机扔到地毯上,呆呆坐了一晚上。
早上下楼的时候听见管家在布置着什么,他没仔细看,拎着包匆匆去了学校。
坐在位置上时会想起来才发现那时管家看了他一眼,说不准是什么情绪。
路颜中午没回家在学校随便吃了一点,正要回教师趴着睡一会的时候又接到了封容阐的电话。
他犹豫了半天,电话已经挂了。他只能再拨回去,那边又不接电话了。
路颜泄气,一条条给他发消息。
「我刚刚没听到。怎么不接电话呀。」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一定把手机带着。」
「歪歪歪?」
「不要生气嘛我错了。」
……
发了十几条那边也没回,路颜趴在桌子上想,封容阐可能是在忙,可能是生气了,也可能是在和别人聊天……这个别人是路颜的别人,可不一定是封容阐的别人。
午后的阳光晒的人昏昏欲睡,这几天本来就不怎么安稳的路颜在暖乎乎的太阳照she下,慢慢睡了过去。
☆、第 7 章
还有两天封容阐就回家了,晚上下课的时候路颜想着这个心里就开心了不少。
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拿着朵路灯下面长出来的小huáng花,路颜喜滋滋的走进门,走到客厅却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余止。
余止穿了身白色西装,灯光一照亮的晃眼。
路颜还拿在手里的书包一个没攥紧掉到了地上,落在厚厚的的毛毯上只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余止放下茶杯,不急不慢的站了起来。
路颜尴尬地站在客厅里,恍惚间生出一种正室出差回来抓小三的错觉——虽然封容阐喜欢余止,可他们两个还没在一起。
客厅里只有路颜、余止、管家和宋姨。管家站在余止旁边,宋姨吞吞吐吐的样子,之后也只是一脸抱歉地低下了头。
最后还是余止先说的话,他笑笑摆出主人的姿态:“路颜是吧,在这里住的还好吗?我都很久没回来了。”
言下之意,我回来了,你该走了。
路颜捡起书包,手指无意识地摩娑着书包肩带,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他难堪地点点头:“是,余先生,您好。”
他等了几秒钟,果然听见余止开口:“我回来的话,你可能不太合适呆在这里了。东西麻烦搬走吧,虽然管家给我收拾了房间,但你现在住的曾经是我住过的,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一间。”
管家看了眼余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听完这段话的路颜只有两个念头:原来今天早上管家是要给余止收拾房间;余止之前住过封容阐的卧室,自己原来真的是第三者啊。
他点点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背上书包,在余止和管家的注视下走上二楼。
其实东西不多,他搬进来大概半年。把衣服和书放进行李箱之后,路颜坐在chuáng上,他真的不想离开。
卧室门突然被狠狠敲了一下,路颜被吓了一跳,他以为是余止来催他,拖着行李箱往门那边走去。
一开门就见余止恶狠狠地盯着他:“你住在这里?”
路颜突然有种隐秘的快感,一时没察觉到他话里的漏dòng,他朝余止笑笑,露出来小虎牙:“你以为只有你可以吗?我不止住在这里,吃喝玩乐嬉笑哭闹也是在这里,你没享受过的我都有。”
——余止这样的肯定不和他一样整天哭,这样说……也不算完全瞎扯。
路颜关住卧室门,利索的拽着行李箱走人。
嘿,我这样,是不是特别酷,路颜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快了许多。
他不知道,自己糊着一脸泪的样子一点也不酷。
还没有和封容阐说声再见。
路颜拖着行李箱几乎走了一夜,天色微微发亮时才回到了租的房子里。
很久没有人住的屋子里布满了灰尘,好在水电都正常。路颜匆匆打扫了一遍,换下chuáng单和被罩,困倦地趴在chuáng上。
路颜做了个很短的梦,他梦见自己做了和尚。有一天他看见封容阐和余止进了大殿拜求子观音,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两位施主本不是一对有缘人,拜观音也没有用处,封施主不如带贫僧走,昨日观音贫僧托梦了,保您子孙满堂。”
封容阐竟真的来牵他的手,余止被气得昏倒在了大殿里。
路颜是笑醒的,他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想着自己还不如真的去做个和尚,反正以后他也不会再去喜欢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