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朗:“战场无父子。”
张昭凝卒。
扣币扣币大扣币!!!他气得大拍桌子。
第五章
经此一役,张昭凝彻底认清了程云朗的真面目,他就一至尊无敌不要脸的冷血扣币骗子,兼淘宝游戏高端玩家。
有一句话他想送给所有正在看小说的观众朋友——扣币哪家qiáng?中国第一程云朗。
后来那几天,张昭凝脸可臭了。
不见到程云朗还好,只要一出卧室门碰着他,就恨不得把黑眼珠子抠下来天天眼白朝着他,另外附赠一份别人想要也得不到唯程云朗专享的——出于张昭凝真心发自他鼻腔的高端“哼”。
对此,程云朗往往“嘿嘿”笑笑,以柔克刚,一副憨厚的笑容挂在脸上气得张昭凝差点控制不住要去拿针给他一顿容嬷嬷扎。
“嗨呀,气死人,你都不知道我那个舍友……”张昭凝喝一口果酒,“噫——”脸上满是嫌弃,“啧啧啧……”他摇摇头。
今天周六,是张昭凝例行约会的好日子。
坐在他对面小口呷酒的正是好闺蜜周绮声。
“又怎么了?”周绮声问。
“一言难尽。”
“又坑你了?”
“不止是坑我。”
“还能怎样?”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素人帅比而已。我已经摆明了要和他势不两立,他还好意思对我笑。他以为长得帅笑一笑我就会放过他。可能吗?”张昭凝使劲一拍桌子,“可能吗?他以为长得帅笑一笑我就会原谅他?”
“你不会?”周绮声咬着杯沿,笑问。
“我是那种毫无底蕴只知道看脸的人?”
“嗯?”周绮声眉头一皱,抛来极度怀疑的一问。
“说错了。我是只看脸的人?”
“差不多。”周绮声点点头。
“我跟你说,如果我是一个只看脸的人,他早得到我的原谅了,为什么他到现在还在我心灵的冷宫里?”
“可能是爱情吧。”
“不是。因为我有原则。”
“什么原则?他还不够帅?”
“不,因为我会综合他的脸和他伤害我的程度进行打分。”
“什么意思?”
“前者做分子,后者当分母。如果分数大于1,好,我们可以考虑一下fall in love。如果小于1,好,我要在和你say goodbye之前把你给我的伤害put back。就是这么easy。这就是我的principle。”
“……”
“而我这位舍友,他是0.99。”
“为什么?帮你搬家那次看见他,我记得很帅。”
“他虽然分子大,但他分母也不小。”
“……”
“所以我并不是个只看脸的人。”
“……你真的十年如一日地有原则……”
“还行吧。”
看他又要壮烈地一饮而尽,周绮声猛地抓住酒杯,“别喝了少爷,你几斤几两自己没点数啊?”
“果酒没事,不晕。”
“果酒也是酒。”周绮声抓着杯底不肯松手,和他拉锯,“你晕了我可架不动你。”
他低头叹一口气,再抬头已然一副伤重不治的样子,“小周,你就让我喝掉这杯忘情水吧,也许喝了……也许喝了我就能忘掉他。”说罢眉头微蹙,楚楚可怜。
就算知道是装的,周绮声也架不住他一副为情所困的可怜样儿,无奈松手道:“哎随你随你随你,喝喝喝,回不去你就睡大街。”
她手一松,张昭凝脸色陡然一转,咬牙切齿地:“忘掉那个天天坑我的扣币。”
接着又斟满一杯,义愤填膺地一饮而尽。
“gān掉这杯酒,让他做我的狗!”酒杯应声站到桌上,声音铿锵有力。
“我滴个乖乖,少爷你慢点。”周绮声心疼地摸摸杯子,“坏了还得赔。”
张昭凝抓起瓶子又满一杯。
在他张嘴要说话的当儿,周绮声忽然意识到他刚才那句话里的重点,“做你的狗?什么意思?你要……”
“对,做我的舔狗!恨他就要勾引他,再狠狠甩掉他!”
周绮声捂嘴做惊诧状,“结结,您zhèi是……要以身相许了?”
“他配吗?一个坑比他配有媳妇儿吗?他不配!我是要报复他!”张昭凝愤愤不平,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你怎么报复他,你比他矮了一头哎,我看你俩当情侣正好。做敌人我怕你打不过他,他蛮壮的。”
“你到底谁朋友?怎么拉偏架?”
“实话,你真打不过他。不过……”周绮声挤眉弄眼,八卦又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笑。
“磨磨叽叽,有话直说。”
“chuáng上打架什么的你可能会赢。他像个……”说罢她把一根食指竖到张昭凝眼前。
“靠!谁稀罕!”
“在这一贫如洗的时代你别搞七搞八了,他要是个一还好。要不是,你不就把自己赔了。爱上直男,你就等着捶胸顿足吧。”
张昭凝还沉浸在不平中,凭什么扣币会是一?他这样一毛不拔的根本就不配有媳妇儿。试问谁能接受你盛两碗饭他还要数你吃了多少粒米的扣币做老公?nobody。所以他不配成为香饽饽!
好半天,他说:“靠,你这话真是……”狠拍大腿,“真是该死的有道理!”
“是吧,所以你就忍忍,尽量井水不犯河水。”
“是他要惹我,他坑我。”
“那你就贯彻三不原则,不会不可以不用了。”
“行吧,和他划清三八线,也不勾引他报复他。找自己的老攻,让扣币打光棍去吧!”
张昭凝脸依旧青着,他仰脖把最后一杯果酒掀进嘴里。
“算了不说他。讲讲你吧,最近怎么样?”
“我一直都挺好啊。”
“那扯点别的。”
“行吧。”
两人拉呱了一会儿,张昭凝忽然直直看着她,梗着脖子说:“我要——”
周绮声:“嗯?”
“晕。”说完应声趴下。
“我靠!”周绮声一拍桌子。
“少爷我拖不动你。”她掐着腰围着张昭凝转两圈,最终弯腰去翻张昭凝口袋,捏着他指头给手机解了锁。
“怎么没有你室友?”她翻遍张昭凝通讯录也没找到“室友”两个字,所有人都是一板一眼地标着大名,只有一个人备注是“扣币”。
“扣币扣币……”她默念两声,张昭凝好像老说他室友是扣币,不会就是这个吧?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喂你好。”程云朗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请问您是张昭凝室友吗?”
“对我是,他怎么了?”
“他喝醉了,我是他朋友叫周绮声,一个人拖不动他。您现在忙吗?”
听对方说张昭凝醉了,程云朗立马叉了视频界面,“不忙。你们在哪?”
然后趿着拖鞋拎上外套大步往外走。
程云朗赶到时,张昭凝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周绮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反正我也闲。”
周绮声抱歉地笑笑。
程云朗拉起张昭凝一只胳膊往自己脖子上送想把他架起来,哪知道电视上演的根本就是假的,这睡着的人腿哪有劲,根本没一点知觉。
他像癞皮狗似的压根站不住。
程云朗看一眼周绮声。
两人无言沉默了几秒。
周绮声捶捶额角,试探地问:“要不……背着?”
程云朗没说话,但还是默认地蹲下来。
哪知道这家伙脑袋一直往后仰,跟个朝天雀似的,周绮声一直按着他头,小碎步跟着跑。
程云朗看她气喘吁吁地也不忍心。上了楼梯以后把张昭凝放在花坛上稳住他。
周绮声疑惑地看着他:“嗯?”
程云朗:“抱着吧,这样方便,我看你怪累的。”
周绮声一怔,顿了两秒的功夫程云朗已经一手托膝弯一手插过咯吱窝将人轻松抱起来了。
周绮声那叫一个惊,现在直男也太不懂距离了叭!这么man简直是要划破gay的天空啊!还好此刻gay睡得像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