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苦笑。

因为柠戈想要尽快、尽快和他完成第一次的契约。

[“你现在是它的‘一整个’主人，而我，只是‘一部分’的江里。”

“她现在由你来定义。但是你……”]

是的。

楚轩紧了紧手臂，但是我“没有欲望”。

我对“她”没有要求。

所以，这孩子手足无措。

他的每一道有意识无意识的思绪都是一道道毫无目的的错误代码，而这些代码被不断刻意解读，导致了它的彻底崩盘。

[“尽管是‘一部分’的江里，但你让她见到了。”江蓠的眼里是化不去的虚妄悲哀，“所以，她必须让你获得情感。”

“所以你有了‘模板’，虽然也未必是你会有的感情——但这，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说，‘人’，会产生的感情。”

“然后……”

“你们的第二契约成立了。”]

“你成了她的主人。”/“我成了它的主人。”

10、楚轩

“签订第三份契约吧。”

江蓠向他伸出手，“你把柠戈jiāo付给我，而你，你会得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生命。”

“你应该明白的，这个世界。”

江蓠微微笑着，教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总是不完全地睁开双眼，一副半梦半醒的迷醉模样。

又清醒、又沉醉。

[你知道海市蜃楼吗？]

[由光折she过来的虚妄的影子。]

[有人说，在遥远的地方真切发生的事情会被人无意识地记录下来，最终写成篇幅。]

[有可能很清晰完整，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念头、被触动的一些许欢喜]

[而写的那些人呢？他们的水平参差不齐，有些写下了，有些没有。]

[还有人说……]

[每一本“书”，便是一个不断衍生开去的“世界”。]

[一个残缺、海市蜃楼。]

“这些，是‘我的书写者’写下的。”

“就在‘我’的书籍《人形》的最后一页。除了我，没有人能够看得到。”

“就好像‘你’。”

“‘你’的盒子理论。”

一如柠戈探究性的好奇心，其实她询问到的，其实都是楚轩有所感的一些琐屑事情。毕竟柠戈到底不是一个人。

她的思想，只是从别人——这里特指江里，那里拷贝来的。

江里会怎样想、他会怎样模拟，以及……当时她从楚轩那里读取到的，所有的假设性的猜想。

“那个腕表，”楚轩说，“其实你骗了我吧。”

“柠戈还是柠戈，她是那个‘人偶’。”

“然后你，是她的布娃娃。”

江蓠偏了偏头，眯眼笑了。

“嗯呐，”

“毕竟，它还不是一个‘人’。”

“江蓠是我，布娃娃是我，宁歌也是我。”

“而我，是江里。”

话音未落，楚轩搭上了他的手。

“我同意这份契约。”

——“我自愿放弃嗣主身份，以此为代价，索取我的自由。”

“契约成立。”

————

“睁开眼睛吧。”

“异世之星——楚轩。”

“欢迎来到‘米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