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吧，”结果江里讪讪地笑起来，抓了抓脑袋，一副很傻气得模样——同他在监狱的时候完全不同,“或”者……

“啊，这个啊……因为我家宁歌没找着……哈哈哈，这个就不说了”他收起笑意，“宁歌有和你讲过契约的事情吗？”

楚轩点头：

……

“实话说……如果契约完成了，我会给你一个很不错的葬礼。”

……

“嘛，我也不知道。不过但是反正，既然‘主神’也承认了我的‘契约师’身份，成契的时候，法则就会认可它的可行性。”

……

“即便是亿万分之一都不到，两本书之间的牵系大小那样的可能性，”

“星星全都湮灭，宇宙周而复始……”

江里的眸光柔软下来：“她和你说了这个啊……”

他轻笑起来，“但是啊，”

“你可能不太明白……宁歌的‘契约’。”

————

“闭上眼睛……闭上眼睛……”

“对，闭上……眼睛。”

“想象……”

“想象？！”江蓠反she性的回道，同时脑门上被敲了一记。

“闭眼！”宁歌气得不行，小大人似得训斥道，“你怎么就@#￥%&*”

江蓠悄咪咪地眯起眼睛偷看，看着看着就笑了。

他一把搂抱住他的小姑娘：“不着急……唔嗯”

——又被恁了一下。

[“你知道什么叫做jiāo换吗？”

“契约，就是为了jiāo换而存在的。”

“你付出你的生命……我jiāo付于你灵魂。”

疯疯癫癫的鬼巫师如是说。]

“所以啊！既然……既然我也是‘契约师’。虽然……”宁歌低头踟蹰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双眸晶亮，“所以……我们也来，也来”

江蓠心口软软的：“我没什么的，倒是”你……

他这句话没说完，——他的小姑娘居然很qiáng势，一下就把他这只弱jī按到在地了。

“闭上眼睛”他的小姑娘这样说。

——《人形第二章》

8、A子

“宁歌……”江里噘着嘴，在梦里也不肯消停。

A子拍了拍他的背，一脸母爱。

“三世大人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她轻微笑着，旁人看来很有几分神秘莫测。

“查到什么了吗？”

监控里自然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科技侧的监控本来就只能看到表象，内里的东西却却没什么都记录不下来。A子要问自然也不是问这些。

“絔术告诉我说……”回答她的是一个目有重瞳的丹青色少年。

他只有十五岁，对这些大人们来说，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预备役，弱小、懵懂、无知；但他天赋过人，且与百科一族结缘，作为种花一国第一个与七大家族结缘之人，说话做事还是很有分量的。

“是好事。”

少年鸦羽般的睫毛微微翕动，先报了吉柔声安抚道。

他的声音像是青箫，泛着点凉意，但格外顺帖。

“三世殿下天赋好，是种花之幸。”

“、具体的？”A子悸动，“倏”的一下站起来。

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着一条明路，但前路大雾太重，眸光始终穿不透彻。

“絔术没说。”

看不见的少族长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边闻了一下，“天机不可泄露。”，摆了摆。

“但、天要变了。”

“异世之星将降，种花之魂……”

“将兴。”

————

“你觉得‘现实世界’是什么？”

“一个可以回去的‘现实世界’是什么？”

楚轩其实猜得到，但他并不想说出口。

——另一个恐怖片。

——一个挑选人的场地。

——一个……养殖场。

有潜力的人，被选中的人……就会进入。

这个其实同是否选中yes没有任何关联。

就好比他，他只是在解析代码……其实没有点击yes。

至于生死欲望……

“楚轩，你是不可能存在之物。”

对了，就是这个。

“现实世界”的科技并不能支持他，“现实世界”的科研人员……呵呵。

就好比“现实世界”的赵樱空、赵缀空。

又或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现实世界”。

他们只是被灌输了一段记忆……不，或许就只是一串表达行为的代码。

“楚轩，你是怎么长大的呢？”

“没有感情，没有感觉，没有欲望……”

“没有感情却会被感情所牵绊住，累到不行还要完成遗愿再死去……”

“而且……什么是‘累’？”

“你真的知道吗？”

“你不需要知道怎么吃饭……你不会感到饥饿——营养剂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自己吃饭的呢？”

“你不知道轻重……咬到舌头？”

“你是怎么拿起一样东西的呢？”

“你又为什么会拿起那样东西？”

“好奇嘛？”

“人类的‘好奇’，又是来自……？”

“更改基因……他们的科技水平……似乎没有达到呢。”

“斥资？”

“为什么他们没有制造出‘怪物’呢？”

“就算是特例……你为什么会想学习？”

……

“你要么是被骗了，要么……”

“楚轩，你是不可能存在之物。”

9、江蓠

祭坛。

“主神、复活张杰”

娜儿说到一半便泪水涟涟，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

契约完成。

牵绊着柠戈的傀儡线终于又断裂了一道。

——最后一道。

柠戈浑身一松，终于能冲着江里微笑了。

“走吧。”

江里率先掉头，他冷冰冰的，其实内心里是深恶痛绝。

“江里只是不喜欢沙漠。”柠戈跟楚轩咬耳朵，“他娇嫩的皮肤受不了嘻嘻。”

柠戈这时候依偎在楚轩的怀抱里，她抱着楚轩的脖子，分外亲昵。

楚轩看到前面的人的手指成拳，青筋bào起，眼神无端飘忽了一下。

[“我们先来看看张杰的契约。”江里拿着《亡灵真经》和《复活真经》说。

柠戈依言闭上眼睛。

它在江里身边很顺从，顺从到那声“我害怕”仿佛是假的。

金色的光点在白昼亮起，“闭上眼睛。”江里说着莫名地笑了一声，楚轩楞了一下，依言照做了。

奇异的是，这些光点仿佛是出自灵魂深处，失去了视力之后，他这才看到了原貌：

庞大的、蜘蛛网……不，仿佛是无穷尽的细小而缠绵的星海，光点翕动着，像是有着呼吸的活物。

那是……无穷尽的、金□□络。

楚轩呼吸一滞。

“很美吧？”江里出现在他身边，很快又跃入那片星海之中，“我那时候也是这样子呢。”

“美到……让人想要流泪。”

楚轩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抚了一下脸颊。湿的。

江里仿佛就是这星海的一部分，他漂浮在空中，满是惆怅。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江蓠，”

“江里的江，江里的、蓠。”]

“柠戈……很喜欢我？”

“嗯嗯！”柠戈很自然的点头，完全看不出来它最初的模样。

那个肆意妄为、抢占别人身体、霸道又□□……

那是被江里……不，江蓠纵容着“长大”的女孩。

楚轩沉下眸光，不再讲话。

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呢？

它的行为全无逻辑，其实也不是个人……到现在，连模板也不剩多少了。

[“它受了刺激。”

——这是江蓠给出的答案。

“我当然很感谢你，不是你帮忙，——虽然是‘解析代码’式的‘点击yes’；宁歌早就被这个鬼地方抹杀了。”

“但是，你为什么要和她建立二次契约呢？”]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