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是个命运多桀的人,他从小就没有母亲,长到七岁的时候失去了父亲,明明是长子的儿子却不受爷爷喜爱,被姑父收养后日子虽然不比以前父亲尚在的时候,但也过得去,可惜,这份过得去在谢瑞祺年龄渐长后、在杜畏完全掌权巨桉资本后就逐渐消失了。
佣人怠慢他、姑父无视他,这都无所谓,毕竟他也不喜欢他们,根本不会花心思在意这些人的态度。
但他不能忍受谢瑞祺对他恶语相向、对他拳打脚踢。
这个孩子,也称得上是他一手带大的。
初次见到谢瑞祺,小家伙两岁,他已经七岁了。
那时候,他性格孤僻,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淡漠。唯有谢瑞祺穿着连体裤跌跌撞撞地闯进他怀里的时候,他会有所触动。
小家伙张着嘴,唇边还粘着晶莹的口水,他刚喝完奶,身上又暖又香,简直就是个小奶人儿。
这样好的一个孩子一直长到九岁就长歪了。
他在众人无度的溺爱之下学会了颐指气使,在学校里众星拱月的对待下学会了嚣张跋扈,甚至在佣人们闲言碎语的沾染下,学会了侮rǔ他最喜欢的哥哥。
贱种、私生子、杂种、狗东西。
他还尖叫着让谢镜停止亲切的称呼他的小名。
太令人失望了,谢镜至今还能记得那天听到那番话时心脏破碎的声音。看看,他的宠爱都换来了什么?
一个野蛮、无理、毫无教养的谢瑞祺。
他不认同谢瑞祺对他所有的污蔑,唯有一点——
‘你就是靠我们家养活的寄生虫!’——他无法否认。
3.
“唔嗯……你起这么早gān嘛……”
背后响起谢瑞祺抱怨的咕哝声,谢镜下意识的将窗帘拉紧,以防刺目的阳光扰他清梦。
现在是早上六点整,谢镜在谢瑞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然后开始了他十年如一日的规整作息。
六点半洗漱完毕,晨练;七点半开始早餐;八点出发去公司,在车上开始接近一个小时的阅读;九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在回来的路上阅读一小时;六点半结束用餐,回书房处理公务;九点洗漱,九点半上chuáng开始两个小时的阅读;十一点睡觉。
这套公式他从十四岁开始践行,还有三个月就整整十年了。
这期间无论刮风下雨他都会去晨练,无论假日活动他都会保持四个小时及以上的阅读时间。
后来他和谢瑞祺发生关系,就常常将十一点半之后的时间留给他。
有时候谢瑞祺太过yu求不满,他也只好宠溺的满足他,那么耽误的时间要么从效率上提高,要么压缩睡眠。
像个机器人一样摒弃全部私欲的活了十年,今天,他终于可以回馈当年谢瑞祺那句‘寄生虫’的醍醐灌顶之恩。
祺祺,抱歉,哥哥送你的成年礼迟到了,但是相信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深陷睡梦中的谢瑞祺感到一阵恶寒,一坨冰冷、湿臭的黏糊状的玩意儿灵活的钻进了他的嘴里,他惊慌的想吐出来,却发现那东西已经穿透了他的胃,拱进了他的肠道。
他的喉咙被撑得很开,呕吐的欲望像一阵阵的巨làng在他的胸口、喉结处翻滚。喉咙的堰塞令他用鼻腔呼吸都变得艰难,直到他大汗淋漓的挣扎着醒来,那股窒息感终于减缓了。
在梦中受尽折磨的他心怀怒气的大声尖叫:
“喂——!给我拿杯水!”
以往守在门口的佣人会立刻出声回应,今天却鸦雀无声。
这越发加重了谢瑞祺的怒火,他破口大骂:“人呢!死gān净了吗!”
可无论他怎么吼叫也没有人理他。
怒极之下他只好自己艰难的起了chuáng,好在谢镜睡觉前已经帮他清理过了,他踉跄的来到阳台边,用夸张的力道掀开窗帘,屋外竟是一片星空。
怎么是晚上?
他疑惑的回忆着今早谢镜那家伙离开时候的画面,明明是清早,那倒是我睡糊涂了?
爬回chuáng上像找手机,却发现不知道忘哪儿了。
不会吧,我睡了这么久吗?他系好浴衣开门往楼下走,整栋房子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这份不同以往的安静给谢瑞祺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他走过三楼、二楼没有碰见一个人。他感到有些紧张,忍不住叫到:
“张姐?阿苏?”
回应他的之后走廊里传来的回声。
他的不免紧张起来,心跳加速,大脑充血,连脚下的步伐也逐渐快了起来,一开始是快走,后来是小跑,最后,仿佛有杀人犯在背后追他一般逃命似的狂奔至一楼大厅。
在那里他终于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呼——,老天,吓死我了……许叔,家里佣人呢?”
服务了整个谢家足有四十年的老管家放下手里的报纸,正襟危坐在椅子上。
他推了推眼镜,庄严肃穆地回答:“小少爷,佣人都被遣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哇我再也不要写nüè文了,写的好致郁,终于考完了,之后我要甜甜甜!
第2章 下
4.
这是第几天了。
第七天?第八天?
厚重的金丝绒窗帘敞开一条狭窄的缝隙,窗外淤青一般紫红色的夕阳毫不留情的钻了进来。
谢瑞祺像一具尸体般虚弱地趴在chuáng上,若软的织物将他完全包裹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消失在被子里。
偌大的房间除了chuáng和他空无一物。
所有可以移动的物体和尖锐的物体在他扬言要自杀之后全部被拿走,连时钟都被剥夺。
一开始他愤怒地反抗。
尖叫、嘶吼不断。
后来拳打脚踢,但很快被绑了起来。
他们喂他吃饭,只给吃流食,因为要防他有了力气会胡闹。
对了,‘他们’是指许昌见和谢镜那两个贱人。
发红的手不甘的收成了拳头,谢瑞祺想起这些天的遭遇忍不住愤恨的红了眼眶,泪水从眼角流出,经过鼻梁最后染湿了枕套。冰冷的触觉在左脸蔓延,饥饿的肚腹加剧了他的委屈和怨怒。
艹你妈、艹你妈的谢镜……
他咬牙切齿的咒骂,却突然停住了。
因为他想起几天前,谢镜告诉了他一个可怕的事实。
“你乖一点,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草泥马bī!你给劳资滚远点!贱玩意儿还敢绑我!活腻了吧。”
“……你说什么,”谢镜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他,嘴边似有若无带着一丝诡笑:“艹我妈?”
他发出呵呵的笑声,不同于以往低沉的笑声,这一次的声音既清亮又高调,好像他在真实的高兴。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他笑的眼睛弯弯,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也变得生动起来:“但是还是告诉你吧。”
他又一次蹲下身,危险的表情让谢瑞祺寒毛直竖。
“祺祺,我们的妈妈是同一个人啊。”
“你他妈——”
谢镜一把捏住他的脸,安静地说:
“我是你妈妈和你舅舅生出来的孩子。”
怪物!
杂种!
开门声响起,像是暗示死亡的铃声,谢瑞祺痛苦的闭上眼睛,但这毫无用处,那沉重的脚步声逐渐向他靠近,每一步都在剥夺他肺里的空气。
“醒了?”chuáng垫凹陷下去一块:“你现在是越来越懒了啊。”
谢镜从他的背后贴上去,轻轻的啄了下他的耳尖,然后一把掀开了洁白的蚕丝被。
被子下赫然是一具被guī甲缚缚束住的年轻rou体,在他臀部的位置,一滩浅huáng色的尿渍不规则的晕开——这是令他受rǔ的主要原因。
“哎呀,真是邋遢孩子,”谢镜嘴上这般说着,手上却毫不在意的摆弄着他的xing器,他笑了两声叫人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要不,下次把这个小口也堵住吧。”
谢瑞祺像案板上活鱼一般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