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息柝笑:“好的。”然后在程阳的目送下开车走了。
过了大概两分钟,本该走了的黑色卡宴又出现在小区门口,看着某扇黑暗的窗户亮起温馨的huáng色暖光。
车又停了一会儿,才缓缓开走了。
风林公司不愧是大公司,工作节奏很快,程阳乐得自在,他本身就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况且25、6岁正是jīng力旺盛的时候,有时候gān完一天活他还能去健个身。
他和翟息柝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两人时不时互请吃个饭(期间翟息柝浑水摸鱼送了很多小礼物),一起健个身或者去爬个山。自从‘嘉门’那件事后,程阳对喝酒有了心理yīn影,对公司内部的聚会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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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遇上什么好事儿了?叫你出来一趟还得‘三顾茅庐’啊?”看见翟息柝推门进来,林辉随手抓起抱枕就往人身上砸。
翟息柝抓住抱枕砸回去,大方承认:“我重色轻友。”
“我去。您可真自豪。”林辉送他一个白眼,“程阳现在就在你公司呢?你们到哪一步了,哦,我忘了不能这么问,”林辉凑过去“你们回到最初的关系没有啊?”
嘴贱的后果就是林辉被翟息柝按在地上摩擦。
林辉的女朋友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
万花丛中过的林公子终于还是被蜜蜂给蛰了。
从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变成一个妻管严小跟班,翟息柝啧啧称奇,一物降一物啊。
“不开玩笑了,你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啊?”林辉用嘴接过于琪递过来的葡萄,手上利落的给她剥橘子。
翟息柝觉得没眼看。他不出来是因为重色轻友吗?他是不想被这俩喂狗粮。
翟息柝叹气:“我觉得他对我的感情像是兄弟情。”
林辉想了想:“要不你去表白吧。”
翟息柝瞪他。
“别紧张嘛,说不定这只是你的错觉呢?你这都追了人快半年了,他要是没意思早拒绝你了,你们现在还能愉快相处那不是他也默认了?不然你把他约出来跟我们一起吃个饭,我们帮你看看。”林辉拍拍他搓来搓去的手。
翟息柝沉吟,程阳对自己有好感吗?情人间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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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翟总心事重重,这个情绪一直维持到第二天中午和程阳吃午餐的时候。
程阳拽住翟息柝,让一个员工端着面汤先过,“您先走吧,小心点烫啊。”
把人连餐盘按到座位上,程阳皱着眉担忧地看他:“翟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翟息柝就是走神了,掩饰地清了清嗓子,“没有,刚刚没注意。”
程阳看着他餐盘里的青青白白,无语地指了指,然后起身给他去添了一份红烧肉。
翟息柝一脸镇静地搓食指,被叫哥的人还得被照顾,面子有点挂不住。
程阳看着他的小动作有点想笑,“快吃吧翟哥,你不是说有个文件要赶紧处理完吗?”
于是翟息柝给程阳夹了好几块带皮的红烧肉,程阳笑眯眯地吃了。
“今天也是被狗粮喂饱了的一天呢。”两个女员工坐在他俩后面窃窃私语:“今天也是有绝美爱情下饭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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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程阳给翟息柝发了条微信消息;[翟哥,今天我要晚点走,别等我了,下次再一起吃饭]
翟息柝想了想,让秘书小姐把各部门的工作总结拿过来,开始做明天的工作。
风林大厦千万扇明窗中,有一扇窗为了另一扇而亮。
看到电脑屏幕上属于程阳的计算机变成了下线状态,翟息柝把资料码齐,到车库取车。
程阳和员工们道了别,扭着脖子朝公司外走,北风迎面而来,他紧了紧外套。
身后传来熟悉的鸣笛声,程阳诧异的回头,看到黑色卡宴缓缓在自己身边停下。
程阳赶紧坐进车里,“翟哥你怎么还在这儿?”
翟息柝大拇指摩挲着方向盘,“我刚好有点事耽误了,也才下来。”说完没听见旁边的人吱声,扭头一看,程阳正笑着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没等他再多看几眼,程阳扭头边系安全带边问:“那你也没吃呢吧,我们找个地方吃宵夜去?”
两人去了程阳小区附近的一家宵夜店,有时候程阳晚上馋了会出来觅食,一来二去和店主混了个脸熟。店主第一次看程阳带朋友过来,热情地招呼他俩:“小程你还是老样子吗?这位先生要点些什么?”
“给他来份大碗瘦肉粥,一份小鱼仔和一份肠粉吧。”程阳说道:“瘦肉粥不放香菜。”
程阳点完餐开始拆餐具,用茶水烫了一遍筷勺,又把杯子添满。
翟息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程阳做完这一切,他很喜欢看程阳生活化的一面,感觉像两个人一起过日子。
两人还没吃完呢,外面便开始下起了小雨,等两人吃完的时候,雨势已经大到需要撑伞的地步了。
这地方离程阳小区也不远,谢绝了宵夜店唯一一把伞,程阳提议翟息柝和他一起跑过去避雨,等雨停了再回去。于是两人一人一边撑着翟息柝的西装外套,在雨中步调一致地飞奔。
回到楼下的两人面面相觑,接着程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翟息柝的头发被雨水打趴了,湿淋淋的扒在脑门上,好不láng狈。
“来,”程阳抓着翟息柝的胳膊把他往自己面前拉,翟息柝乖乖地把头凑过去,纵容着程阳的手指穿过自己淋湿的头发,将湿发往后梳。
程阳的西装外套此刻被脱下挂在手臂上,身上的衬衫被打得半湿,内里的背心也不能避免,胸口上有两处明显的深色凸起。
翟息柝qiáng迫自己把眼睛往别地挪,便又看到因为程阳不断抬手动作而从裤腰带里往外扯的衬衫。衬衫一会儿被扯出几条紧绷的褶皱,一会儿又变得松弛,以一种很缓慢速度从裤带往外撤。
翟息柝握紧拳头,克制住自己想把这要露不露的衬衫扯掉的冲动。
在翟息柝煎熬的十几秒钟中,程阳迅速地把翟息柝发型理好了,他把翟息柝的额发散下来些,让那张脸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程阳把人拉到电梯一角让他看不锈钢里面映出的影像,“这下变成翟弟弟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程阳笑得发抖。
翟息柝无奈,也伸手把程阳的湿发从额头整个往后梳。程阳被他梳得往后仰,抬头笑嘻嘻地看着他。翟息柝此刻正低下头仔细地理着程阳的头发,动作耐心,一点一点把程阳的额头露出来,电梯顶光灯打下来,在他线条明显的脸部打下层层yīn影,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深情款款。
程阳眨了眨眼,觉得心跳有点快,他突然就觉得电梯空间真的太小了,眼前人离得这么近,不知道自己轰隆的心跳会不会被听见。
翟息柝终于弄好了,嘴角牵出一抹笑,让程阳在不锈钢面中看自己:“你是程哥哥,行吧?”
程阳掩饰地清了清嗓子,“我开玩笑的啦,走吧,到了。”
进门后两人分头去冲热水澡,程阳先一步洗好了,到房间去给翟息柝找件能穿的衣服。自己的衣服对于翟息柝来说都太小了,肯定不合穿,程阳打开隔间,想看看有没有买大了的衣服。
然后看到了那套他从‘嘉门’带回来的三件套。
程阳啧了一声,皱着眉把衣服拿出来。后来他去医院拿了化验结果,事实证明那人不仅那地方很健康,整个人也很健康。他一直刻意忘记那晚自己gān的蠢事,因自己的轻率而懊恼。
后来他去查了资料,药也不是只有那么一个办法能解,只是当时他病急乱投医。后来回想他有些后怕,被上倒不要紧,要是被染了病他可哭都没处哭。
程阳打算明天就把这衣服丢了,之前收好了没看见,现在拿出来了也就没必要再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