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许凌初多花了些时间。他站在衣柜前挑选衣服,还有些苦恼地想到自己平时实在是太随意了。因为总是喜欢宅在家中,穿着都是以舒适为主,那些衣服看上去毫无魅力可言。
他犹豫再三,挑选了一套偏休闲的,在镜中看自己,发觉自己看上去就像是个学生,和哥哥那种成熟的充满男性魅力的男人完全不同。也难怪许凌云总把他当小孩子看,明明他已经十九岁了,却事事都要照顾他。
他有些沮丧,但这个时候出门再买衣服也显得有些太刻意了,于是他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许家这些年生意做得很大,涉及的产业也多,但这些是许凌初完全不懂的。他让酒店帮他叫了车,送他去哥哥的公司大楼。
路上,他回想这些年,他就好似一只金丝雀,不是被父亲养着,就是被哥哥养着,而他本人,是毫无价值的。
他在美国的时候,连出门都很少,家里定期来家庭教师,专门给他讲课。
他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画画、钢琴、又或是数学,甚至是园艺。他几乎是过着完全和社会脱节的生活。
每个月,他的账户上都会有父亲汇来的钱,怎么花也花不完,到了最后,他已经不再看自己有多少钱。
一直到父亲去世,噩耗传来,他伤神了很久,难过的是他自己对父亲毫无印象,也被告知不能回国。
从那时候开始,他留心起自己的账户,每个月,都会有人固定再打一笔钱。
给他汇款的人,也曾联系他,说是他的哥哥,虽然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承诺会一直照顾他,照顾他一辈子。
打来的钱更多了。
有一次许凌初无心和管家说了一笔数字,管家那么木讷的一个人竟都露出有些惊讶的眼神。许凌初这才知道,这个哥哥,大概是对自己极好的。
但是许凌云并没有表现出急于想要见到他,甚至电话也鲜少打来。许凌初一边幻想着对方的模样,一边过着自己枯燥无聊的生活。
他开始长大,难免到了需要性的时候,幻想中的人逐渐变成了从未见过面,远在地球另一端的陌生男人。
也或许是因为虽然失去了很多记忆,但身体却记得那份熟悉感。
许凌初回国以后,和许凌云每天朝夕相处,哥哥的味道,哥哥说话的声音,哥哥的身体触碰,对他来说都有着qiáng烈的吸引力。
那样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本能的就想依靠,带有极qiáng安全感的许凌云,让许凌初彻底沦陷。
他每天,都想和许凌云的关系再进一步。想到有些脱离常规,想到脱离控制。
他是那么渴望,因此在见到老宅里出现的陌生面孔,而那个陌生面孔又能接近许凌云时,他是震惊并且在内心里充满嫉恨的。
那颗丑陋的嫉妒之心,如毒蛇一般,日日在他的心口吐着信子,让他无法继续住在老宅。
但现在,也许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再回去。
车辆静静行驶至楼前。许凌初下了车,抬头看一眼面前的高楼。
一路上,很多人都在暗中打量他。
许凌初早已习惯那样的目光,他坐了电梯,径直去到许凌云的办公室楼层。
秘书小姐是见过他的,在门口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示意让他进去。
“许先生已经在等您了。”
许凌初进了办公室,看到许凌云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
线条硬朗的红木办公桌,许凌初一眼扫到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在他的插画中出现过的。
他不动声色,第一次敢直视自己的哥哥。
他是那么温柔,眼里都带着笑意。
“过来,签一下这几个文件。”
许凌初喜欢被哥哥这样命令,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将两人隔绝在这个空间内。
他一步步朝着哥哥走过去,内心翻腾着的都是欲/望。
许凌云起身,把位置让给许凌初去坐。
皮质的座椅非常舒适,上面还留有哥哥的体温,就好像在被哥哥拥抱着。许凌初低下头去,假装毫不在意,去看桌上的文件。
“要签在哪里?”
高大的身影俯下/身,笼罩住身下的人。
两人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声都近在咫尺。
心跳得厉害,许凌初看都不看那几个文件,按照哥哥指示的位置,很快签了自己的名字。
头顶的声音又传来,低沉又性/感,像是在诱惑着什么。
“下周,我要过生日了,初初回老宅给我过生日好么?”
许凌云二十九岁的生日,许凌初一直都记得。
他抬头,看向许凌云的目光中丝毫没有逃避,保证道:“那天我会提早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许凌初的心情一直都很好,他也告知了酒店经理,不用再找那条领带到底是从何来的。
到了许凌云生日那天,他找了一个发型师来酒店给他理发。
据说这位发型师很有名,但有些聒噪,对客人的态度太过于浮夸。一边剪,一边不停地发出赞叹。
“您真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条件这么好,那些明星都得羡慕您呢。”
许凌初听得已经免疫,面无表情地看向镜子。他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从小就因为这张脸很容易获得人的好感。但他对自己这张脸是毫无感觉的,可如果许凌云会喜欢,他就会很高兴。
发型师走了以后,许凌初在浴室把自己清洗得彻底,之后带了一瓶香槟叫车去了老宅。
他不知道许凌云喜欢什么,就带了自己喜欢的。
他要借着酒劲,把自己送给许凌云。
回到老宅时,意外的并没有很多人来庆祝许凌云的生日,除了院子里的狗,家里只有许凌云一个人在。
见许凌初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许凌云笑了笑,解释道:“家里的老人都知道,我从来不过生日的。今天只有你和我在家。”
许凌初随意地放下那瓶香槟,跟着哥哥一步步走向二楼。
许凌云说要带他看一样东西。
在卧房内看到那个狗笼的时候,许凌初的内心是没有丝毫震惊的。
那个狗笼就和他在插画中画的一模一样,与其说是狗笼,不如说是更大型的鸟笼。上面一个弧形的尖顶,颇有些中世纪的设计感。
“喜欢么?”
许凌云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神色不变,就好像日常jiāo流那样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
可眼前这副场景,没有人会觉得正常。
许凌初默默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一无所有,所有的东西都是父亲和哥哥给的,只有这副身体,是他自己的,他能任意地决定想要做什么。
那具白/皙修长的身体,浑身赤luǒ,美好的就像是院外三月常开着的那颗白玉兰花树,娇嫩白/皙。
许凌云第一次进到这院子的时候,十二岁,他从一条恶臭的街道被带到这里,看什么都美好的不敢去触碰。
那年三月,玉兰花开得正好,满树的白花。他第一次心态平和地欣赏到事物的美,没有bào力,没有争抢,不需要思考下一顿饭在哪。他穿着体面,身体gān净,平静地站在院内。
许家的家主许长风把许凌初介绍给他认识。
才五岁的许凌初,小小的身子,长得jīng致漂亮,白/皙的像个奶团子。那样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带着好奇看向他。
一转眼,十四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奶团子已经长大成人,赤luǒ着身体站在他面前,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懵懂无知。
白/皙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许凌云假装没有看到,打开了面前的笼子,用眼神示意许凌初进去。
身上都因为羞耻而在泛着cháo红,玉一样的肌肤更是增加了不少艳色。许凌初在心里做了决定,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就钻了进去。
笼子又被关上,许凌云居高临下地站着,俯视跪在笼内的许凌初。
他的目光既温柔又无奈。
许凌初开始无措起来,他愈发得紧张。哥哥不想要他么?不想碰他么?
他脸上已经带了些祈求的意味,然而许凌云一动也不动,一直站在那里,平静地注视着许凌初。
许凌初恼羞起来,低头咬着嘴唇,开始小声啜泣。
“初初,你喜欢的不是这些,只是我罢了。”说着这话的许凌云,却带有一丝哀伤。“出来,我教你你到底喜欢什么。”
许凌初带着诧异,从狗笼中爬出,又被许凌云一下横抱起,温柔地放到chuáng上。
两人开始接吻,轻柔的啄吻从下巴亲到嘴角,又舔弄着唇舌。
许凌初已经头脑一片空白,他呻吟着,迫切地渴望更多的东西。他浑身苏麻,灵魂都在颤栗,被许凌云紧紧拥抱,快感从脑后一直蹿向脊背。
就在这时,他的嘴里被塞进一颗奶糖。
甜甜的味道,在两人口腔内扩散开,伴随着两人唇舌的jiāo缠,许凌初任由着这个吻不断被加深。
他的身体早就起了欲/望,在许凌云的腰腹间不断磨蹭,都没用手去碰,很快就she了。
白浊弄脏了许凌云的衬衫。
只接一个吻就she了,实在是太羞耻了,许凌初低低地哭出声来。
“别哭,宝贝。”
“我不是……我没有经验…… 我只是太喜欢哥哥了。”
“我什么都知道。”许凌云安抚一般地亲着许凌初光洁的额头,内心满是心疼。
许凌初对他的那份不可言述的情/欲,他知道,却迟迟不敢下手。
不舍得,不知该如何回应,不忍心再伤害。
可早已忘记一切的许凌初,就好像是一张白纸,只能完全凭着身体的本能去索取追寻。